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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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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对着元老太,实际上矛头直指姚晓渔,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听不出来教训的话。不过煮饭的事情,自然也不用落在她头上了。姚晓渔乐得轻松。

    只用肥皂洗了脸和手,穿上了件灰绿色的长袖,然后用了门口一盆芦荟敷脸上被蚊子咬到的地方,这才提着镰刀出门了。

    她前几天已经去了养猪的猪栏报道,养猪的地方跟后山蛮近,隔着一条大腿粗的娟娟细流。上面踏着一截浮木,被冲刷得呈现黑褐色的模样。整座后山一片青绿和枯黄,还有些落叶到了路边。

    她看到一群青年像是欢声笑语的鸟儿冲下坡,尤其是看到孙琪,她这几天由于没有休息好,脸色出现一层青黑色。见到自己。则是哼了一声。低头对身旁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姑娘走近,打了声招呼,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不跟这我们去地里头。你换岗位了?“

    她们不得不怀疑,让姚晓渔心甘情愿的嫁到一个傻子家里,一定是其中有什么利益挂钩。

    她说:“我以后去猪栏养猪。”

    “哦。”那女知青脸色僵了僵,跟孙琪讲:“...也不知道得瑟什么,一个养猪场的活就打发了。看来是真想待乡下一辈子。”

    孙琪听了这话,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因为在听到姚晓渔去了养猪厂的时候,心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动了动。养猪啊,养猪有猪粪,有猪肉,又不用下地,地里从早到晚,她们晒成了包黑炭。要知道现在村里化肥不普遍,产量得靠“农家肥。”

    弄点肥料还得村里孩子提着篓子到处跟着牛后面捡屎。连偷粪的隔壁村的公社都有,说大也不大,可是如果大队现在搞养猪,意味着她们也将由源源不断的肥料。

    还有桑树,在来的时候,河岸上的堤坝,一条过去像是笔直站立的士兵,高耸整齐的列队。她提着围兜,看到草地上站着的人影。连忙上去,从笼子里摸出一个绿豆糍粑。对元槐说”你早上没吃,妈让我带给你的。”

    实际上,是她在路上的时候,遇到的高红梅,高红梅觉得她有进步了。顿时认为自己思想教育非常成功。她姚晓渔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嘛。

    又嫁到村里扎根农村,对她热络了好几天,刚好今天高红梅家里做了糍粑,她就分了姚晓渔一坨,还嘱咐她要安生过日子。

    对整个公社来说,那都是可以作为先进榜样树立的。她作为妇女主任脸上有光。

    所以姚晓渔既觉得有些尴尬,有很不自在,她含糊了两句,心想:“假如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这么早嫁人。”现在才六十年代早起。大饥荒才过去没多久。她们这还不是老三届呢。等恢复高考还要十几年!

    前有高晌视眈眈,后又捉奸钱菊花,可谓是前狼后虎。稍微不主动点,她就面临名声一落千丈,在村里举步维艰的生活。这不是她想要的。

    对于妇女主任这类想法,姚晓渔嗤之以鼻。论现在的情形,谁不是因为没办法才下乡的,知青太年轻,没有经历过困苦,此时保有一腔热血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真正到了农村,只见到了贫困和劳动的辛苦。

    谁能扪心自问,谁不想念家中的亲人,温暖柔软的棉被?

    高红梅和这个年代很多先进的有志青年一样,淳朴的想要将一腔热血哺育这片土地,然而让这些城里姑娘嫁到农村,让她们放弃书本知识,安分做个农妇,存粹是牺牲了她们的前途,这种牺牲夹裹着家国情怀,就跟让人如鲠在喉了。

    所以姚晓渔心情不太好。她也不是一个特别能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人,塞了糍粑到元槐的手上,她扛着镰刀准备去饲料地割猪草。

    她站在栅栏面前,慢吞吞把篓子放在地上,仔细的思索起来。这个是一个需要费时间去想的事情。猪场现在人手不太多,主要是今年是第一年尝试集中养猪仔,是有风险的。这个风险只要不是革委会来人查,那就不会有问题,

    若是有问题,也是饲料地私自划出来,不符合规范。

    这点大队长有粮叔跟她讲过了。猪吃猪草,除了这个,最好是能拌米糠喂猪,可是这个年代人都吃不饱,别说喂牲口了。饲料地怕食物不够,还种了些瓜之类的。叶子也能来喂猪。

    她想了想,要是公社还有一些养殖之类的资料就好了。什么《如何科学高效养猪》《利润五十万——养猪宝典》《科学养猪综合配套技术》《猪圈猪栏合理搭建图纸》之类的。她想了想,又非常怀念起几十年后的手机了和百度。想要什么资料,搜索不就行了吗?

    也不知道破四旧的时候有没有全一把火烧了。村里有一些很古老的祠堂和土地庙。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一个小香炉。不过这就是不怎么管了。县革委会一来,小香炉立刻就揣着藏起来了。

    。

    她先把猪栏打扫了一遍,有从大队长哪里知道大队进来的猪仔是本地的成华猪,也就是土猪,自然是比后世的大白猪,也就是大约克英国品种的猪要弱势很多。大白猪可是高效出栏的标配,但是按照现在的环境,去找大白猪是很不现实的。

    她只好先弄了猪栏,铺上干草。等猪拱起栏杆的时候。扔了些草料进去。

    割猪草也不是很轻松的。她割了两茬,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却看到元槐慢慢离开的背影。她忽然心念一动,看向墙角处的位置,那里原本离得有十几米远的位置,割下来的猪草已经被放到墙脚下了。

    元槐的腿疼。他习以为常,在那片模糊的记忆里,因为自从在县里的医院那儿诊断出脑瘫,原主的下半截几乎都无法动弹,如果不是他这些天,慢慢按照前世自己在藏宝阁看得那些武学杂书里记载的功法,他也无法捡回这点行动能力。

    不过昨天因为奔波了一天,原本偷懒的时间变成了踩着自行车去接女知青。他也有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