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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洛默柏根本未有在秀儿这里留宿。
然嫔得意洋洋,随后也不管宫女还在面前,转过身子径直推开了房门。
秀儿吓得浑身一颤。
她连忙用手擦拭掉眼角泪珠,不让然嫔发现。
“秀贵人。”然嫔一边阴阳怪气喊了秀儿一声,一边肆无忌惮环顾四周。“你这宫殿倒是修得十分好看,连名字取的也好听。”
然嫔嘴角微勾,看向秀儿时的目光可是渗人得很。
“娘娘说笑了。”秀儿起身走到然嫔面前。
“今儿个不是该皇上过来留宿嘛,怎的我没有见到?”然嫔明知故问,摆明了是想给秀儿难堪。
秀儿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还以为会打扰了你和皇上,结果你时间宽裕得很。”然嫔轻笑出声,她当真毫不掩饰对秀儿的不屑。“一个人在这偌大宫殿待着可有困乏无聊?”
“谢娘娘关心,皇上政事繁忙,臣妾尚能理解。”秀儿毕恭毕敬回答。
然嫔未将秀儿放在眼里。
她目光穿过秀儿东想西想,忽的看见桌上碟子里,两块喜糕都被秀儿吃了干净。
“皇上来过?”然嫔瞪大了眼睛。
随之,然嫔笑容也瞬间凝固。
秀儿顺着然嫔的目光望过去,便看见空荡荡的碟子。
秀儿皱眉,犹豫片刻还是未有同然嫔解释真相。
若是让然嫔知道,因着皇上未有过来,自己吃了两块喜糕,然嫔定是要嘲笑她一番。
秀儿也是姑娘家,面子这种东西她自然是注意着的。
“皇上定是看你可怜,走了一遍规矩便走了。”然嫔眼珠子一转,寻了个合适理由说服自己。
秀儿不点头也不说不是。
“反正现在殿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然嫔呼了口气,强忍着内心气愤。
“娘娘但说无妨。”秀儿乖顺至极。
她已经被然嫔教训过两三回,昨日那一巴掌打下去,秀儿现在脸颊仍然泛着疼。
秀儿吃过得罪然嫔的苦,便不想再来一回。
“你到底是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药?”然嫔看似认真,心底却是在讥讽秀儿。
秀儿做了十几年的下人,最是懂得察言观色。
然嫔话语里的意思,说完秀儿就能明白。
“臣妾没有。”秀儿咬着嘴唇。
她忽的想起帝玥说的话,秀儿现在无比痛恨帝玥擅自做主。
“就凭你?要样貌没有样貌,要家世没有家世,你若不使手段,皇上会看得上你?”然嫔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
她仰头嘲讽般朗笑,丝毫不顾秀儿心情。
秀儿委屈无比,可然嫔性子古怪,她越是解释,恐怕然嫔就越是生气。
“我知道了。”然嫔恍然大悟,朝秀儿连连点头。
秀儿一愣,抬眸望向然嫔。
“定是因为你那个好姐妹死了,皇上觉着你可怜,这才纳你为贵人。”然嫔想到翠儿死了的事情。
要不是因为此事梨夫人进了大牢,然嫔压根不知这宫中何时死了一个下人。
“看来你是该感谢一下你的好姐妹了,若不是她死了,你这辈子就只是个奴才。”然嫔恶狠狠的同秀儿说道。
然嫔一想到自己进宫两年,从未得过洛默柏宠幸,可秀儿却什么也不是就成了贵人,她心里就怀着极度愤怒。
然嫔没有本事去到洛默柏面前抗议,就只好把气撒到秀儿的身上。
再加上梨夫人煽风点火,然嫔现在讨厌极了秀儿。
“娘娘,翠儿已经不在人世,还请娘娘口下留情。”秀儿紧紧皱眉。
然嫔一句一个翠儿好死,听得秀儿觉着刺耳得很。
“你在教训我?”然嫔眼睛瞪圆了望向秀儿。“你也有这个资格教训我?”
说罢,秀儿还未来得及解释,她只觉着耳畔一阵微风拂过。
秀儿眼疾手快,下意识抓住了然嫔手腕。
然嫔伸出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娘娘可是还要打臣妾?”
既然已经做出反应,秀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紧紧抓住然嫔手腕,任然嫔挣扎了好几下,秀儿就是不放。
“你好大的胆子!”然嫔气急败坏。
她想要挣脱开秀儿,却是怎样用力都挣脱不开。
然嫔从小娇生惯养,怎可能比得过打幼时起就开始做粗活的秀儿。
“臣妾已经不是皇宫中一个宫女,娘娘虽然位高于臣妾,可说到底,这后宫都是皇上的。娘娘如此随意的要打臣妾就打臣妾,是看不惯臣妾,还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秀儿语气坚定,一字一句说得有理有据。
然嫔憋红了脸庞,她现在只恨自己来时没有带上贴身的宫女。
“还请娘娘能够将臣妾的话听进去,日后不一定谁爬到谁的头上,到时候把娘娘的脸打疼了,臣妾定是会觉着不好意思了。”
秀儿冷哼,顺手一甩,失去重心的然嫔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你这个狗奴才!你疯了?”然嫔对秀儿大吼。
“看来你还是没有将臣妾的话放在心上。”秀儿面色冷淡。
此时的秀儿与平时怯懦模样完全相反,然嫔看着秀儿时好似望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不可理喻!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让皇上小心提防着你!”
说完,然嫔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宝秀殿。
待到然嫔离开,秀儿浑身像是抽了骨头一般,她一屁股坐到座椅上。
要不是然嫔说起翠儿,秀儿方才也不会大胆敢与然嫔作对。
秀儿坐在座椅上许久,忽的脑海里闪过方才然嫔说过的话。
“不行!”秀儿立即站起身。
要是真让皇上知晓今日她顶嘴一事,不知会怎样想她。
秀儿越想越担心,她生怕自己连贵人的名头都没了,到时候要杀要剐当真是然嫔一句话的事情。
“贵人!贵人!”
秀儿匆匆忙忙跑出宫殿。
宫女见着秀儿离开,在背后追了好几步。
奈何秀儿走的十分迅速,几个宫女跑到门口时,已然见不到秀儿人影。
御书房里,唯独桌上一盏烛火摇曳。
“皇上,您别喝了。”
洛默柏已经喝了整整一坛的酒,张公公中间劝阻几句他却不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