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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啊!”纪大娘虽然也被天鸿吓得不轻,可看着当家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扫把和怒发冲冠后红了的眼睛,急急地从身后拖住,生怕当家的一冲动就揍了天鸿。
“你给我放手,他这是昏了头了,我今天不打到他清醒过来,他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事来!”纪总管一手挥着大扫帚,一手推搡着拦着自己的纪大娘。
天鸿从小到大就没有挨过他爹的打,但小时候看到过天尧被爹收拾得哇哇大叫的样子,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嘴里还不忘反驳道:“等过了风头,我就去展家求娶云菲,我一定能给她幸福的!”
天鸿的宣言让纪大娘顿时软了手脚,而纪总管则是气得跳脚,“你!你!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啊!展云菲是什么身份,她可是苏家的孀妇,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接近苏家的媳妇!管好你的脑子,你的嘴,否则我就是把你绑在家里寸步不离地守着,也不能让你出去丢了性命!”
“云菲现在已经不是苏家的媳妇了,他们把她送回了展家,云菲是自由的!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我纪天鸿是一个爱得起的男人。”纪天鸿听到苏家的大名,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着纪总管咆哮了起来。
纪总管看着眼前一脸狰狞的儿子,像是突然不认识了,这还是他善良优秀的小儿子嘛!他要打走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疯子,打醒这个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的儿子。
纪大娘掩面坐在地上大哭,根本拦不住纪总管对天鸿的追打。“天鸿啊!你就认错吧!认了错就好了!”纪天鸿文弱书生的身板根本敌不过手里拿着‘武器’又被激起一股蛮力的纪总管,扫把上细细的竹条抽得他背脊生疼生疼的。
“爹,你打我也没用,即便是打死我,我的心意也不会变的!”纪天鸿忍着疼痛,转过身来试图抢夺爹手里紧握的扫帚。
“嗷!”在两父子推撞间,高举的扫把向纪天鸿的脸上拍去,末端几根竹条瞬间在对方细嫩的脸皮上拉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涌出来的鲜血,让纪总管停了手。
“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啊!天鸿让娘看看,有没有伤了眼睛。”纪大娘连滚带爬地从石板地上爬了起来,凑近因为疼痛而屈膝蹲下的儿子,细细地检查着儿子脸上的伤口。“还好,还好,没伤了眼睛。”
纪总管丢开了手里的‘凶器’,撩起袍子就往外走。
“当家的!”
“你看着他,我去叫大夫。”
纪大娘看着扯了干净的布头,按着儿子冒血的伤口:“儿啊!等你爹回来了,可千万不要和你爹再犟了啊!”
纪天鸿还想开口回嘴,可一扯嘴角就扯到了左脸上的伤口,只得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蓝老太太刚跟老姐妹聊完天回来,就看见家里一片狼藉,天鸿的脸上还见了血。
“娘没事,父子两人吵了起来。”
蓝老太太心想,一定是这天鸿做了什么破格的事了,否则他们两口子怎么会动手揍这么个宝贝疙瘩,但看着女人敷衍的口吻,蓝老太太紧抿起嘴巴,厌恶地看了眼那些刺眼的血迹,“快过年了,还见了血,太不吉利了。”
蓝老太太进屋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看了看天色,回到大厅时看了眼被按在凳子上处理伤口的纪天鸿说道:“我现在就去拜菩萨消灾,入了夜就借宿在尼姑庵里。”蓝老太太生怕纪天鸿的血光之灾影响到远在上海的天尧的大好运势。
“娘,这是点儿香油钱,劳您回来的时候给天鸿求个保平安的护身符。”纪大娘一听也有些不自在,急忙掏了香油钱塞在娘亲的手里。掏钱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萧家姑娘的生辰八字,一愣,这八字刚到手,家里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天鸿还见了血,这姑娘不会是八字重,天鸿压不住吧?
蓝老太太接过钱,出门叫了车就往庵里赶了,她这个老太婆子都受不了这个鸡飞狗跳的家了,以后天尧讨了媳妇,一定要搬出去另过,这种环境弄不好会带坏了她的曾外孙。
……
远在上海的天尧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浑身打了个寒颤,他那天之后还真是生了一场小病,最丢人的是,大夫当着众人的面不遮不挡地说他是受惊过度吓得,这脸可是丢大了。
“大少,这是什么啊?”天尧被云翔上下打量地有些不自在。
“哦,这是唐老大让人送来的唐大小姐的资料。”云翔笑得很狐狸,“天尧啊!你小子走大运了。”
天尧瞪着被硬塞在手里的一打纸,有些脸红,他这几天寝食不安地就是再想自己惹到得到底是什么女人,现在人家就把他想知道的告知他了,好像自己的心思对方了如指掌,“咳咳,大少我先看看。”天尧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来。这么多天来,天尧也想明白了,这姑娘除开了脾气怪了些,身份、年纪、才学都是好的,天尧可不矫情,有好姑娘嚷着要嫁他,他脑子被门板夹过了,才把喂到嘴里的肉吐出去。
云翔做了个随意的动作,站到窗边眺望着街道的风景,给天尧消化的时间,云翔对天尧的这份运气是一百个支持,青帮的势力在整个上海滩有谁敢小看,即便是租借里,巡捕房也要给他们面子,云翔想着远在日本的云佑,要是云佑回国后想大干一场,那青帮的这条线他就是不顾利益也要把它经营好了,让云佑的路好走些。
天尧看着一行行秀丽的字,从一个人的字能看出她的本性来,那姑娘的字并不像她表现出来得那样锐利,反而带给人温婉的感觉,让注重细节的天尧满意了些,天尧是个老实务实的男人,很显然唐梨如果不是耍他玩又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他会慢慢地从纯利益的开始,加入对亲人的感情,爱情什么的,天尧表示没碰过不知道。
“看着挺不容易的。”别指望天尧从字里行间里就能产生出什么感情来,这家伙木得够可以的。
“被哥哥带大的孩子,还是在那种环境下,确实不太容易,好好对人家。”云翔应和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知道怎么讨小姑娘欢心吗?我帮你问问云裳,她们这个年纪的喜欢什么,呃,不过你那个好像有些特别。”
天尧把信收进怀里放妥,他僵着脸看着大少八卦的样子,心头滴血,他怎么有种被人打包送人的感觉。
“哦,对了,以后你就去接送唐大小姐吧!云裳这里黑子会另外安排的,呵呵,跟你说件趣事,黑子还跟我说他想亲自接送云裳,指不定他也能在大街上撞上大运呢!”
……
白府
“白大哥,球球又咬你了?你没事瞪着它做什么?”流年逗着被球球欺负得惨兮兮的大狼狗大熊,在李叔的暗示怂恿下硬着头皮问着冒着寒气的白雄威。
白雄威看着和大熊玩得满头大汗的流年,皱了皱眉头,平日里这家伙不是把云裳当眼珠子般疼嘛!怎么现在宝贝妹妹碰上了糟心事儿,这傻小子还像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的!“逼婚的事,你姐夫处理好了吗?”
“逼婚?哦,不用处理,接受就好了。”流年抱着球球坐到了白雄威身边的椅子上,错过了他敬仰的白大哥变脸的神技。
“接受?”白雄威吊高的嗓子引来流年和李管家的侧目。
“呃,刚开始是受到点惊吓,但想想就通了,人家都闯上门来了,青帮的背景又厚实,难道还能拒绝!”流年是家里唯一错过这场大戏的人,虽然他很同情纪大哥,但还是有些可惜没看到现场纪大哥未来媳妇的雌威。
“翔哥就这么屈服了。”白雄威想象了一下青帮强娶小丫头的场景,就觉得不能忍受。
“啊!对啊。”流年有些不明白这事跟他姐夫有什么关系,疑问还没说出口,身边的人已经跑走了。“李叔,白大哥这是刮得什么方向的风?”
李管家抿嘴一笑,“沈少爷,这是一阵春风,吹到了心坎里!”
“汪汪……嗷唔!”大熊和球球配合默契地嚎了两声。
……
“嫂嫂,动了,小侄子动了,我摸到了!”云裳把手轻轻地放在流云的肚子上,感受着胎儿的情况。“小侄子随我,活泼。”
“呵呵,对,随你这么漂亮就更好了。”流云伸手刮了刮云裳的小鼻子,也不知道婆婆是怎么教云裳的,什么叫做‘看漂亮的人,生可爱的娃!’好吧,她现在趁着小姑子在家,好好看看全家最美的小姑子。“真不知道婆婆生你的时候看了什么,得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儿。”
“嫂嫂,我想爹娘了。”越是离新年近了,云裳越是想远在桐城的爹娘和旭旭还有分离了好几年的二哥。想着想着,云裳的眼眶都红了。
流云被云裳勾起了乡情,还在桐城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是怀孕、生产的时候娘总会从青城过来陪她几天的,可现在隔得那么远,这肯定是奢望了。
情绪真是个能相互感染的东西,就那么一会儿展家洋楼里最重要的两个展家女人都掉了几串珠链子。
“都是我不好,惹得嫂嫂陪着我伤心了。”
流云自己都是快当娘的人了,哭鼻子的事让她有些羞,“好了,好了,咱们都别掉眼泪了!”流云抽出丝帕来给云裳抹泪。“瞧这眼圈红得,惹嫂嫂心疼了。”
“白少爷!”白雄威是展家的熟客,守门的仆人也没有阻拦就迎着他进了门,让人去给大少通报。
白雄威从家里过来,短短的路程只拐了两个弯,他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展家来要做什么,一进门到了客厅,就碰上了哭红了眼的云裳,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说道:“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青帮也是分辈分和阶级的,我们可以找他上头的人,没事的。”
云裳才不管白雄威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呢!她现在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她一掉泪眼皮就肿得像核桃,丑死了,讨厌的家伙,每次都看她丢人。
被彻底忽视的流云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事了,这白少爷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还有他这么抓着小姑子的手,是不是不太妥当。正在流云考虑是不是应该上前的时候,云翔从楼上走了下来。
“白雄威!你干什么呢!”云翔一下楼就看见红着眼睛的老婆和妹妹,还拉拉扯扯的白雄威,这小子在发生疯啊!
“展云翔,我有事找你。”白雄威在云翔的怒视下松开了手,一副气愤的样子转向云翔,连名带姓地叫了出口。
“你,上楼!”云翔也起了一肚子火,但两男人吵架还是不要吓到女人了。
“嫂嫂,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云裳揉着被捏疼的手腕,看着大哥和讨厌鬼气势汹汹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望向流云。
流云看着小姑子脸庞上不自知地染上的两朵红云,觉得自己比当事人还早地抓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