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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老人惊讶地看向小草,接着又看向黎云。
“老英雄,小草看样子很喜欢您啊?”
似乎是在表达黎云没有说错,小草用另一根藤蔓拱了拱老人那沧桑的脸庞。
一老一少一更少似乎越聊越尽兴,直至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已经泛黑时,两人依然还在聊着。
黎云自身很愿意和老人聊天,他们身上具有他这个年龄还不具有的、岁月沉淀下来的、那种无法用语言言说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只有你到了那个年纪才能真正体会到,更何况此时和他聊天的这位老者已经二百多岁了。
要不是毛弟过来喊黎云去吃饭,两人或许还会继续一直聊下去。
对了,笔者好像还未描绘过老村长的形象,现在此补上。
这位老村长虽然背脊已被岁月压弯,以致后背向前佝偻着,但观其身形,年轻时必然是位身宽体壮的高大之辈。
头发与胡子剃的相当干净,裸露出古铜色的脑袋与面庞,脸颊两侧不可避免的出现由于年纪大而出现的老年斑。
大大的鼻子,大大的耳朵,嘴里的牙齿大半也都还在,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道道皱纹,那一道道沟壑遮掩住了大半的伤疤,使得他的面目看起来不再那么狰狞。
一双大手指节分明,看起来虽有骨感却很有力。
他的声音也很洪亮,气息很足,要是忽略掉他残缺的右腿与左耳,以及浑浊泛白的左眼,俨然就是一位身体健康、干净整洁的邻家花甲老人,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位老人是万灵历之前的人物。
他的右腿自膝盖处便消失不见,由青冈岩做成的石雕代替了原来的肉肢,在他的躺椅旁还倚着一根同样是青冈岩的石杖。
涓洗的有些发白的藏青色长裤靠一根粗粗的编织草绳系着,平常应该别在那里的残破蒲扇正半挡在他的脸上挡着太阳。
裤脚翻卷着,充满骨感的古铜色脚踝清晰可见,透过一只黄色的编织草鞋能够看到,仅剩的那只脚也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骨感,木棚的角落里还放着同样材质和颜色的杂草,以及一只还未编好的同样样式的草鞋。
右腿的裤脚高高卷起,一直卷到看得见肉体的地方。
淡蓝色的麻布衫也洗得近乎为白色,衣扣扣了一半,露出与脸颊同色的瘦骨胸膛,以黎云的目力能够看到,麻布衫里的身躯布满道道的疤痕,腰间还明显的缺了一大块肉体,简直是一片狼藉。
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位老人曾经是经历了什么,命运为何如此待他。
黎云走出村长的小院时,眼中的敬重之色更加的浓郁了。
除了是对长者以及其阅历丰富的敬佩外,更是对其身份的敬重,对其舍生忘死为人类这个大集体的生存所做的一切的由衷尊敬。
在大灾变时期,除了人类各国的士兵在保护整个人类的存亡外,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是天才,他们是希望,他们更是大英雄。
公元2022年,人类使用曾经的科技手段勉强还能够抵挡住各类进化兽的冲击,不至于在短时间内亡族灭种。
这时的人类已经发掘出了多座远古遗迹,部分天才也已经开始消化遗迹中的传承,开始展现出了独属于人类万物之灵长的天赋优势。
然而,天才是需要成长的,而人类那时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当是时,前方战线近乎全面崩溃,人类高层决定采取人肉战术,靠着普通战士以及平民的身躯去抵挡,为这些担负起我们人类未来命运的天才的成长争取时间。
这一决策在当时来说确实才是保证人类得以延续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
然而这些天才们得知了这一情况,他们中近乎全部的人员都否定了这一决策,而是选择采用以战养战的方式来提升自己。
他们不顾人类高层的阻拦与反对,全部投身于前线的战斗,接替了前线军人溃败所空出的位置,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代替科技武器,铸成了一道看似脆弱不堪实则坚不可摧的围栏。
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他们是正确的。
就是这道薄薄的围栏,挡住了众多进化兽种族的千军万马与汹涌澎湃,才真正地给予了人类喘息之机,让得后来的人类天才,诸如至高议会成员大宠兽师——玲、站立者——极、群星闪耀者——蓝等人得以成长,否则现在人类是何情况真的是两说。
后来的人们将这些为人类得以延续发展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称之为“围栏者”,他们这一集体也被称为————“人类围栏”。
围栏者们并非是什么统一的组织,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行事也是各有风格,他们来自于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国度,有的来自于军中,也有的来自于民间。
他们本应能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得到很好的发展,他们本该是成为人类的高层和决策者,他们本该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和荣华富贵可以享受,在当时的人们眼里,他们才是人类的未来。
然而他们却为了普通人的安危毅然决然地放弃一切投入战争,并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当人类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时,围栏者们已所剩无几,而这剩下人中的绝大部分也都放弃了成为联盟政府高层的机会,退隐山林,了却残生。
也是在这时,人们才真正理解“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的真正意义。
他们这种活生生的、真实存在的无私奉献的精神影响到了后来的众多强者们,这也使得他们之后的那两代人在成为人类中流砥柱时不至于腐烂。
黎云个人还知道的隐秘是至高议会中的人类大贤者启以及那位英年早逝的“血色 黎明”道尔·亚伯都是围栏者,并且还是当初的发起人之二,亦是当时那批围栏者们中的最有天赋者。
毛弟家的小院与村长家的不同,围墙依然是石头垒出来的,但足有一人之高。同样一人之高的栅栏门是由一块块长条实木接成的,黎云到达时,门是完全敞开的,足可进一辆牛车。
院子里的主屋也不同于村长家的那种风烛残年的样子,大块的木材和稻草建就的一座双层小楼,对于毛弟一家三口来说绰绰有余。
事实上,白石村的房子大都是这样的样式、大小,区别就在于各家屋内家什的不同。
毛弟的阿妈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巧女人,衣着朴素且相当干净。
面庞以及那双巧手上是多年尽心竭力操持家务留下的痕迹,观其样貌,年轻时定是为面容清秀隽永的女子,尤其是那眉眼间,竟似有江南女子吴侬暖语般的风情,难道是某位世家的大家闺秀?
“阿妈,黎大叔来了!”
听着毛弟的呼喊声,正在木棚里忙活着地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忙出来向黎云尊敬地躬了一身,礼数周全,动作到位。
那礼节在现今这时代已极为少见,是一种只有传统的书香门第家的子弟才会做的礼节。
黎云也连忙回以一礼,好在自家也有位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不然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
在一阵感激与寒暄后,终于上桌开饭了,那香味黎云在路上老远就闻到了,听毛弟说,阿妈为了感谢他,把家里最大的那只大花公鸡都给炖了。
说起这事的时候,毛弟心中的喜悦早就已经溢到脸上和手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这只老和他作对、爱抢食的大花公鸡终于被炖了,还是因为可以吃鸡了而开心。
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总之,毛弟今天是感觉相当的开心。
夜幕很快降临,天上也换了幅画,闪闪发光的,甚是美丽。
躺在小楼的屋顶上仰望着,这星空是离得那样的近,仿佛伸手就能抓住。
危楼高百尺,只手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在这原生态的深山之中看着这璀璨星河,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毛弟和他的阿妈很是热情,定要黎云在这儿久留几日。
她将家中最好的被褥之物拿出来,为黎云拾当出了一间他们能拿出的最高规格的洁净房间,对此,黎云也是坦然接受,并非是他打算做挟恩求报之态,而是他自有他自己的心思。
毛弟身手矫健地窜了上来,坐到了黎云身旁,这样的活力,正是他这年纪该有的姿态与天赋。
“怎么了?有什么心思嘛?”
尽管毛弟上来后安静地坐在那未有发出什么声音,但黎云看着的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心中定是藏着些什么。
这个年纪的孩童啊,心里最是藏不住事儿的,怎么想的,什么感受,全都写在了脸上。不像大人们,已经丧失了这项权利。
“黎大叔,你能不能明天陪我去一趟老虎峒啊?我想去找我阿哥,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留给他的树莓都烂了好几回了。阿妈说那边有老虎,不让我去,你那么厉害,老虎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毛弟这孩子最好的地方就是说话做事从不做扭捏之态,轻轻一点,就把想说的、想做的直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