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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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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天气越来越冷,这让本来就不习惯寒冷的南宋更加想念高长恭了,可是,被困在这围城之中已经快两个月了,她飞不出这里,见不到丈夫,所到之处放眼望去就是一片醉生梦死,糜烂至极的生活。唯一的朋友可能就是那个只敢在远处看着自己却不敢上前来说话的高延宗了。为什么他会在这儿?理由很简单,高纬让高延宗的母亲亲自训练了一批官妓,让高延宗带来供其嬉闹玩耍,看着高延宗每次面对自己的视线都惭愧无助的低下头,南宋心中总是一痛。

    算来高延宗应该跟弟弟北魏一样是二十岁的年龄,可是自家弟弟却是充满信心,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人迷;可是高延宗却是自惭形秽,总是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也多亏了他的好大哥高纬——本就出生地位低下,自己都想努力遗忘的事,高纬却一再把它当玩笑来开,自己的官妓却要高延宗的母亲亲自**,这明摆着就是指明,你,高延宗永远是个官妓的儿子……

    正冥想着,就见一醉汉向自己走来,南宋反感的皱皱眉,起身想要离开,却见来人突然扑向自己,一把抱住,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道:“兰陵王妃,呵呵,我今天倒要尝尝这人人趋之若鹜的兰陵王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一看到这个混蛋竟然在皇宫就敢如此放肆,南宋大发雷霆,脚下一重,狠狠踩在他脚上,等他吃痛放手之时,转身就给了他两拳,当然,这两拳兰陵王也尝过,瞬间一只国宝熊猫再现,还不解气,随手拿起一边的精致花瓶直接砸在他头上,咣当一声,人应声倒地,南宋却拍拍手说道:“可惜了一盆好花。”……猛然抬头,看见冲过来的高延宗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王嫂,你……”。

    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就是一只害虫,现在解决了。”闻讯赶来的护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处置,南宋好奇的望着他们一指地上的混蛋:“你们还愣着干嘛,这个刺客意图伤害本王妃,现在你们就该把他抓起来……”。

    “回兰陵王妃,这,是淮阳王和士开……。”一听这名字南宋就脑袋发胀,原来他就是北齐的‘和珅’啊!看着这晕倒的老家伙,看来只好……呜呜呜……“皇上,我要见皇上……”。说着一撩裙摆就像正阳殿跑去,后面一片护卫紧紧跟着,这位兰陵王妃到底要做什么?

    眼看着快到正阳殿,南宋一发狠,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之声差点把正在喝酒的高纬从龙座上震下来。眼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直接冲进大殿,高纬一声大喝:“还不给我拦住来人……”。

    还没等别人出手,南宋自动停下来,咣当一声就跪在大殿上,“皇上为我做主啊!皇上……”,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当着高纬的面就开始擤鼻涕。看到高位一阵恶心,到底是哪宫的疯婆子?

    斜眼看着高纬,我就恶心你,看你们这帮混蛋还敢欺负我。想着抬起头来,“皇上,皇上,是弟妹我……,我,我不要活了,”高纬一听,怎么你不想活了?那可不行,现在兰陵王正拼死打仗呢,要是你死了,他不一怒之下挥军南下直捣我的皇宫啊,我可没想退位啊!

    忙起身走到南宋身前,“弟妹何出此言,有什么委屈尽管向皇兄倾诉便是,万不可自寻断念啊……”说完还假意的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哼,想死,我才不想死呢!我有天下第一帅的老公,干嘛没事寻死啊,我就是要教训一下你们……

    “皇上,这,我本来就思夫情切,可又惦记淑妃娘娘,心中好不郁闷,正在花园赏花,谁知一登徒浪子却乘酒来轻薄与我,我,我……不要活了!”

    “好啊!来人,看看是何人竟然在我皇宫之中非礼兰陵王妃,给我抓起来重重的治罪……”。可是手下的人并没有移动身形,高纬大怒,“大胆,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还站着干什么……”

    “回,回陛下,是,是淮阳王他老人家……”。这回高纬也傻眼了,这淮阳王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位高权重,又深得自己喜欢,但是如果不治罪,这女人要死要活的,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南宋看着:你高纬为外人可真是关怀备至,对自家人可是赶尽杀绝啊。不想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皇上,切不可让四皇嫂受委屈,否则这宫中人多嘴杂,要是传出去还以为皇上有意包庇呢,请皇上治淮阳王的罪。”说着就见那人撩起衣袍跪在大殿上,南宋也是一阵震惊,此人非是旁人,竟然是胆小怕事的安德王高延宗。只见高延宗用从来没有如此挺直的身躯面对着这个从小就瞧不起自己的皇上,只要一想起南宋的举动,难道我当真连一介女子都不如吗?

    高纬用隐晦不明的脸色对着这个出身卑微的弟弟,究竟是什么让这个胆小鬼勇敢起来的!想后一挥手,“来人,把淮阳王关入天牢等候发落!”就这样,一代大奸臣在昏迷中被人丢进大牢里。随后醒过来被皇上大打四十大板,告诫他以后言行要得体,南宋虽然不满意结果,但也并没有再提此事!

    一晃时间又过了一个月,隆冬的季节万物都已陷入沉睡,唯独那连绵不断的战事此起彼伏的壮大着。就在高长恭正与北周的第一猛将宇文护在黄河边上大项厮杀之际,晋州却又再起战事,北周大司空宇文邕率八十万大军直功晋州,晋州死守连夜向朝廷求援,可是奏折却被高纬丢掷一旁不管,直到一日冯小怜大呼无趣,不易间看到这个奏折,却兴趣大起,叫来高纬:“皇上,您看,这晋州现在可还未失守,不如皇上御驾亲征,一来显示皇上勇猛果敢,二来振奋军心,如何……?”

    “这,爱妃,御驾亲征并非儿戏,这上战场打仗,我们现在身边也没有一个能保护的人,你说……这……!”

    “皇上,这打仗不就是打猎吗,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皇上愿意出征,臣妾愿一同前往,皇上,我都不怕,难道说您怕了?”一听爱妃好像小瞧了自己,高纬马上装出一份英雄气概的模样,“既然如此,明早早朝我就会跟百官商讨此事,爱妃不急!”

    第二天一早,高纬召见群臣,慷慨激昂的说要什么御驾亲征,群臣自是分作两股,一股是看猴戏的淮阳王他们,自是主张皇帝上战场,另一伙则是还有些忠心的臣子,既然知道自家皇帝是个什么德行,想当然也知道他上战场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这昏君早就被枕旁风吹成中风了,还有谁的话能进得了他的耳朵。

    “朕意已决,众卿家勿再多做争吵……那么朕为主帅,谁愿担当先锋……?”此话一出大殿上鸦雀无声,心中都已明了,当他的先锋保不准就回不来了。静,静的也呼吸声都能听见,最后一位青年打破了沉默:“皇上,臣愿为先锋……”。顺着声音望去,众家霍然瞪大双眼,竟然是……安德王!

    看着跪在殿下的高延宗,高纬没有感动,有的却是更加残酷的猜忌:高延宗,你一再的出头,莫不是相当第二个高长恭?可是,眼下肯帮他的人只有这个窝囊废,笑着起身走下大殿,“五王弟请起,有一句话不是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看来还是自家人可靠,啊哈哈哈……好,朕下旨,安德王高延宗听旨,命你为左军先锋,淮阳王为右军,随朕亲争”。

    从朝堂上下来,南宋听说这件事后,除了叹息别无说法,这荒唐的战役就要开始了,这场明明可以胜利却被混账皇帝打得乱七八糟的战争……无语!今天,高延宗一反常态的来到南宋的*,“王嫂,我就要上战场了,特来向你辞行!”招呼着高延宗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延宗,告诉王嫂为什么突然想要上战场,你不该……”

    “王嫂,以前我常想,只要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可是当我看到王兄和王嫂,我真的很惭愧,你们明明你们相爱,但为了国家,你们各自战斗着……,就算我不能成为王兄那样的人,起码,我不能输给王嫂……,如果我这次,请把我母亲接到兰陵城去好吗?我只能相信王嫂了。”

    静静的看着这个有着跟高长恭一样身世的孩子,“好,王嫂答应你!你也要答应王嫂要平安回来,因为你王兄就是这样答应王嫂的,而他很守约定……”。

    一句话没说,转身即将出门的时候重重的点了下头。又一个约定之人啊!

    本以为这场战争跟自己毫无关系,但是那狗屁皇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让南宋也跟着御驾亲征,我咧!这干我什么事?可是反对无效,她——兰陵王的女人莫名其妙的上了战场。

    冬至之时,天寒地冻,南宋裹紧狐裘仍然冷风嗖嗖,看着马车内那一对耍宝的夫妻,这是打仗还是打猎啊,还兴奋成这样,到了战场就知道到底有多残酷了,晋州城外300里,北齐军队开始驻营扎寨,夜晚漆黑一片,望着清冷的月光——长恭,你现在可安好?你可是也在看这弯明月?大战在即,军营中却仍是一派逍遥景象,不想再听那刺耳的音乐声,继续抬头望着明月,月儿中那一身黑色劲装的獠牙面具飞驰在战场上,所到之处都是胜利的景象。长恭,好想你,想你……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回头泪眼间看到高长恭正在担忧的看着自己……“长恭……”就在手即将抚摸到的时候,“王嫂……”。视线清晰了,一个身形与长恭相似的俊秀青年担心的唤着自己。

    回身擦干眼泪,“延宗,是你啊,有事吗?”

    “王嫂,你,我……你笑的时候比较漂亮……”。

    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延宗,我笑不出来,长恭不在我身边,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我好想他,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人都不知道满足呢,难道守着自己的家人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不好吗?”

    轻轻抬起手,想要替她拭去眼泪,但是试了几次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手。“贪嗔痴本就是人生来的劣性,没人能摆脱,当这些劣性冲出脑海,人就变得残忍了……”默默无语,人本来就是这样,自古就不曾变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