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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这位娘娘的气韵着实与众不同,她的衣着简约大方,妆容清新素雅,毫无繁复浓重之感。容貌的瑰丽自是不用多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能形容其半分。
不过在鹤儿看来,最动人之处莫过其双眸,黑白分明,晶莹清亮,温柔地好似一不小心便可滴出水来,而眉眼间又透着种似解非解、似浓非浓的愁思味道,看了让人无故心疼,恨不将得其周身精心守护起来。
这就是皇宫里的女子,一生只为一个公共的男人而活,或盛宠,或落寞。一生尽享荣华,却单单与幸福自由失之交臂。
贤妃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看向她,动人含水的眼眸中一下子多了几分惊异,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听到贤妃身边贴身宫女的呵斥声,鹤儿才记起自己该低下头了。贤妃娘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刚刚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年长嬷嬷将他二人带下去安排。
她们二人被带到后殿,年长嬷嬷拿腔作势地警告吓唬几句后,就毫不客气地分派起了事情。
她和霁云都想着拼些力气,早些做完早些休息。可是没想到啊,这任务是一个接着一个,上一个才做到一半,年长嬷嬷便把下一项事情吩咐了。
单看每一项做起来都不是很困难,但放在一起就让人吃不消了。就像一个人摔一个跟斗,爬起后拍拍尘土处理下伤口绝无大碍,若是走一步摔一下,不停地摔,那到最后,不摔死也该疯了。
直到天晚了,年长嬷嬷打了个哈欠吩咐好最后一项,才离去。霁云的体力还不如鹤儿,到最后几乎瘫了,鹤儿也筋疲力竭,还是坚持做完最后的事情,蹒跚地搀扶着霁云回到住处。
这一天里,吃个午膳算是歇了,其余时间都在不停做事,平时宫女们偷懒不去打扫的死角处都归了她们两个,只恨这凝和殿为什么这样大。
晚膳还没吃,此时本应该饿得不行,可身体的疲惫却占上风,她们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任凭什么姿势,谁都不想再动弹一下。
第二日天微亮,她们便被年长嬷嬷吵醒,感觉精神好多了,只是身上十分酸痛。急忙打理好自己,以为要开早膳,没想到却是早膳前的“强身健体”。
听到她安排的事情,鹤儿不解:“这些昨个儿不是做过了吗?”
年长嬷嬷白了他一眼,似乎很讨厌多嘴的人:“昨个儿你还吃过饭呢,今儿就不吃了?”
“为何就只我们二人,其他宫女呢?”
“自是有其他的事情做,你管得太多了!”
鹤儿又要说什么,霁云却拦住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她让做就做吧,和她是讲不清道理的。
鹤儿只好作罢,继续听任着差遣。本以为昨天累就累些,以后便能轻松。如此一见是她太天真了,今天只是在重复昨天的故事,她不单是没机会,更是没时间逃出宫。如此一天复似一天,没有尽头,光想想,鹤儿就要发疯了。
难得熬到临近午时,二人正一刻刻的盼着午膳时间能补充体力歇息片刻。
不料那该死的嬷嬷却说出这样一段话:“我熬不得太晚,你们须得早些做完事情才行。午膳先作罢,同晚膳作一顿吃。”
听到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霁云身子一抽搐差点哭出来。又看向鹤儿,只见她身子发抖,气的厉害,霁云见状连忙伸手抚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慰,可跟本无济于事。
她们顺从,她竟反增筹码、变本加厉起来,简直是欺人太甚。农家里用牲畜耕地还让吃草歇息呢,她们算什么,牲畜都不如?
对不起了,梅鹤儿的忍耐到此已是极限!
一股热血冲上头,鹤儿跳起来,随手将刚刚用来擦地的抹布向她丢去,口中叫着:“你只顾省事儿,为何生下来不直接入了土,两件一起做岂不更好?”不偏不斜正中面门,一时间脏水四溅。
依旧呆呆地跪在原地的霁云方反应过来,立刻吓得变了颜色。
抹布落地后,一张狰狞扭曲的脏脸露了出来,只见她顺手操起一旁的翎毛掸子咬着牙朝鹤儿冲过来,对着鹤儿一个横扫。
鹤儿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次,身体迅速向后一仰,上下两半身子几乎对贴,躲过了一击。
鹤儿反应毕竟比她灵敏,未待她有下一步动作,鹤儿扭身一转已然来到她身后,朝她腰际抬腿就是一脚,几乎用尽全力。
只能说她倒霉吧,鹤儿这些天来的忍了不少窝囊气,她偏偏竭尽所能让她发泄在自己身上,鹤儿也真没客气。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没想到,年长嬷嬷向前扑倒竟撞碎了一只半人高的瓷瓶,满地大小碎片。
声音引来了前殿的宫女,见状脸色一变,又转身跑回去,应该是回禀贤妃娘娘去了。
鹤儿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这个年长嬷嬷这么不禁打,怎么也该和韩鞭子一样有些什么独家本领和法门,不然没能耐却敢如此虐待人是很危险和愚蠢的。
那个嬷嬷只在一片碎瓷片中*着,完全没有起来的打算,不知是鹤儿打重了,还是她自己担心娘娘责备,心安理得的当起了受害者,不肯起来。
才缓过神来的霁云忙过去扶年长嬷嬷,只见她一把推开霁云继续*哀嚎着。就像摔倒了不给糖吃不肯站起来、任性的顽童一样。鹤儿一见心宽起来,定是后者无疑了。
她便告诉霁云,想躺着的人别人是扶不起来的,就像无法唤醒装睡的人一样,不用理她,现在只能看贤妃娘娘如何处置了。
凝和殿有很多精美瓷器,可以看得出娘娘是个爱瓷之人,如今打了瓷器,还不知会怎样呢?娘娘一怒之下会命人打她一顿?不是说她是最和善的嘛,不至如此吧!还是不想再见到她,直接逐她出宫,似乎鹤儿没遇过这样的好事。
果然没过多久,贤妃娘娘便疾步赶来,见一地碎瓷片,眼露怜惜之色,问是何故。年长嬷嬷终于肯被搀扶起来,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控诉着鹤儿的罪状。
“娘娘宫里的下人连牲畜都不如吗?”鹤儿也不甘示弱,接着把事情原委简洁明了地说了出来。
贤妃听了先是一愣,又看向年长嬷嬷:“是她说的那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