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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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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澈与宇文焕渊二人匆匆向云天骐所指的方向而去,燕锋却出奇的没有一直都跟在南宫澈的身边。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倚画的身边,用他的身躯为她挡一挡由北而来的凛冽寒风。

    云天骐择了一稍显干净的地方,为宇文焕卿新生了一堆火,一拢火哔哔剥剥的燃得作响:“宇文公子,让少夫人也过来坐一下吧!今儿这天,怎么说都有点冷。”

    宇文焕卿见云天骐为其搬了一个木桩过来,示意自己坐下,见他如此热络,若是不坐反而显得生分。

    他起身将站了好一会儿的顾沛蕖拉了过来,自己径自坐下,双腿支撑得稳妥,拍拍自己的右腿:“苒苒,你坐我腿上歇一歇。等焕渊回来,我们便进城去。”

    顾沛蕖见浅笙等人亦要过来烤火,怎么都不肯坐在他的腿上,脸上很是娇羞与不自在。

    宇文焕卿不言语,轻轻地将她拉到了怀里,让她安心的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坐着你会舒服些,直接坐木桩对你来说太凉了。”

    顾沛蕖听他如此说脸上不禁有些灼热,他对自己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甚至细小若微,难为他总是能够想到。

    浅笙此时已经有些不适了,她感觉自己的皮肉似已经开裂一般,但还是强忍着,南宫清则发现她的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走上前,很是清冷地低声说:“都说了不要逞强,你却偏偏要与景妃出宫来,可是伤口又抻开了?”

    浅笙抿了抿嘴,硬着头皮说:“属下不碍事,劳烦大公子操心了!”

    南宫清见她并不领自己的情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不成想她在宫中当差一段日子,脾气越发的古怪了,连他的话竟然也不听了。

    “浅笙,你不要忘了你是南宫暗影府的人,本公子的话对你也是命令!”

    浅笙淡淡一笑,眼中漾着丝丝冷意:“皇上说属下现在是五品带刀侍卫,只听皇上与景娘娘的派遣,无须再听你的话了!难道公子的话比皇上的金口玉言更有震慑力?”

    南宫清一听直觉七窍生烟,不成想不识好歹的浅笙居然拿皇上来压制自己,揶揄自己,他拢了拢披风气闷的走了。

    浅笙见他如此模样,会心一笑,心中暗自揣度:往日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我这般顶撞你,你或许才知道我不仅仅会逆来顺受。

    燕锋此时已经知道傅公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大梁第一绝色’,顾王府的淑菀郡主,当今皇上的宠妃——顾沛蕖。

    他突然觉得公子这不是玩火自焚,而是自寻死路。他一路上看着皇上对景妃娘娘爱护有加,自然明了公子的失意与伤怀,可是他觉得这种逆天而行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燕锋见倚画不住的搓着手,猜测她手冷,便将自己怀中的为大公子带的小巧的手炉递给了倚画:“倚画姑娘,你暖暖手。”

    “我才不要你的脏物件呢!”说完,倚画便扭捏着跑去浅笙那,与浅笙坐在一处。

    燕锋有些失落地盯着远处的倚画,暗自出神了好一会儿。

    虽然燕锋和倚画站得较远,但是这一举动落在南宫清的眼中亦是破绽。若是连燕锋都与倚画甚是熟络,那岂不是证明南宫澈与顾沛蕖更是早已暗通款曲。

    突然,他想到一个阻绝二人的想法,毕竟此时的时机也算不错。

    南宫清见四下无人,轻声地说:“皇上,你可记得上官悦然?”

    宇文焕卿拉着顾沛蕖的手为其暖着,便漫不经心的回答:“上官悦然?可是上官翼的亲生女儿,真正的上官映波?”

    南宫清寒凉若水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正是此女,她已经在我府上住了一段时日了。对我兄弟二人亦是照顾有加,我本以为她对阿澈有意,我也意欲成全,不成想她居然说自己心仪的是燕锋。”

    顾沛蕖将南宫清的话一字一字的听了进去,原来南宫暗影府里的上官悦然竟然对南宫澈亦是颇为照顾,只是此女真的对南宫澈与南宫清这样的男子不动情而喜欢燕锋么?

    这着实让人有些意外,或许此女本就心仪的是他兄弟二人其中一个,但是碍于上官悦然身份不明,且地位悬殊,所以他们才将上官悦然推给了燕锋。想到这,顾沛蕖觉得南宫清这样的做法有些卑劣。

    宇文焕卿当时执意要将上官悦然留在南宫暗影府有两个目的,一是南宫暗影府护卫森严,她在那里安全无虞,另一目的便是他希望上官悦然会感念南宫澈的相救之恩,进而与他生出情愫,或许他就绝了对顾沛蕖的痴心妄想。

    可是眼下南宫清居然说她心仪燕锋,这倒让宇文焕卿有些始料未及:“哦?真的么?她心仪燕锋?”

    南宫清低着眉眼将那日上官悦然的话转述给了宇文焕卿:“正是呢!她自己身份存疑,父母双亡,所以不求嫁与什么名门望族,倒是希望能与燕锋相守一生。因上官悦然身份特殊,所以臣不敢冒然做主,特来请示陛下。”

    “你倒是很积极啊!不见你替自己着急,倒是为属下筹谋起婚姻大事来了,朕是该夸你体恤下属呢?还是要骂你不务正业呢?”

    宇文焕卿戏谑的一言也逗乐了坐在他腿上的顾沛蕖,她咯咯的笑得动听。

    他见顾沛蕖笑得开怀,便娇俏一问:“苒苒,你说朕该成全燕锋和上官悦然么?”

    顾沛蕖将羽纱挡在脸上,笑着说:“皇上何不问问燕护卫的意思呢?若是他二人两下有情,自然是成全为好。”

    宇文焕卿见燕锋正与云天骐在喂马,便吩咐南宫清:“你去把燕锋叫来。”

    南宫清会意,便去叫燕锋。

    燕锋一听皇上要见自己,居然激动到走路有些踉跄:“皇…,公子,你叫小的?”

    “宇文公子,什么黄公子?我听说上官悦然属意于你,要你家大公子代为说媒,我想知道你可愿意?若是你愿意,我便成全你二人。”

    此时,倚画正赶过来给景妃和皇上送暖手的小手炉,将皇上的话听得真切,心中不禁一紧,难道燕锋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他还对自己献殷勤,真是不要脸。

    燕锋见倚画过来了,知道她将皇上的话听到了,整个人变得越发的紧张无措,话说得倒是十分掷地有声:“属下不喜欢上官悦然,更不能娶她。”

    宇文焕卿见燕锋口气不小,居然说不喜欢上官悦然,他一直以为南宫暗影府的护卫都是唯命是从,没有自己的想法与见解,满怀皆是心无杂念的影卫之责:“怎么?娶她你还觉得委屈?难道你还想要个世家小姐做妻子不成?”

    燕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硬着头皮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属下…有心仪的女子了!”

    宇文焕卿眉眼含着淡淡的疑虑,看来这不过是燕锋的推脱之辞:“哦?是谁?说出来,朕可以为你做主!”

    燕锋脸上现出一团红晕,倒是扭捏起来,他四下望了望小声地说:“皇上,我心仪她,可是她还不喜欢我。若是哪日她喜欢我了,我再向皇上请旨,行么?”

    顾沛蕖见燕锋扭捏的样子像个小女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此时她倒是愿意帮他一把。因为现在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能够不慌乱且守口如瓶,这让顾沛蕖对他多了一丝感念。

    “相公,我觉得燕护卫所言有理,两情相悦方能天长地久,他既然无意于上官小姐,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以免耽误了上官小姐的终身幸福。”

    宇文焕卿深邃漆黑的眼眸中闪着寒光,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沛蕖,他此刻多不想听到她为南宫澈身边的人求情。

    若是不求情到还可以说他们交情不深,如此求情倒是让他觉得燕锋或许也知道顾沛蕖与南宫澈的事情。

    他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淡然:“既然你为他求情,就暂且算了。燕锋,你记住除了芷兰宫的婢女,其他人任你求娶。”

    燕锋听到皇上的话不禁微微一怔,似受了某种打击,那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倒是让宇文焕卿断定燕锋心仪的人许是倚画。

    原来,方才他抬眼便看到燕锋给倚画手炉,他就觉得十分奇怪,若是体恤女子,他应该体恤与他一同在南宫暗影府的长大的浅笙才对。

    另外,方才燕锋居然说自己有心仪的女子,他整日跟着南宫澈,不是在外办差便是在府中待命。南宫暗影府的女影卫屈指可数,若是他中意她们,大可以与自己言说,可是他却不说心仪女子为谁。

    而自己刚才捎带得加了上‘芷兰宫的婢女’便将燕锋唬得脸色大变,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心仪倚画么?

    想到这,宇文焕卿嘴角衔着一丝冷笑,他这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而顾沛蕖被宇文焕卿突如其来的一语,惊得慌了神,她知道他说话从来滴水不漏,话中有意。这显然是在提点自己与倚画,亦或者最后才是燕锋,难道燕锋心仪的人是倚画?

    她觑了一眼倚画,只见倚画此时很是慌乱的往火堆里扔干柴。

    宇文焕卿挥挥手,让燕锋等人退了下去,他紧紧地将顾沛蕖往怀里拥了拥:“苒苒,你还记得朕说过,要盖一座行宫么?”

    顾沛蕖见他转了话题赶紧应承:“记得,怎么了?”

    宇文焕卿抱着顾沛蕖,将脸贴砸她的怀中,无限畅想:“朕今日可以出宫很是开心,所以我好期待带着你去行宫小住,那里没有别人,只有你与朕两人,届时朕就带着你游山玩水,吟诗作对。你说好不好?”

    顾沛蕖微微一笑,淡然地点点头。

    此时,雪灵娈则躲在远处的矮墙看着顾沛蕖的一举一动,她虽然不认识那个身着紫衣,披着雪貂披风的男子,而且也看不真切他的脸,但是她断定此人许是当今圣上宇文焕卿。

    因为忌惮这宇文焕渊,她一直都在暗中跟着他们一行人,未敢有所动作。

    只是每当她看到顾沛蕖时,她满腔的怨恨便无处安放,似要喷薄而出。

    忽而,一只宽阔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嘴上,她惊恐的一回头只见那是半张清秀英俊的脸,另一边则是白玉面具。

    叶重楼示意雪灵娈禁声,他拉着她快速地消失在了矮墙后,一路牵着她的手向远处的树林跑去。

    他二人踏过厚厚的积雪跑出了好远,雪灵娈直觉有些气喘,她赶紧甩开叶重的牵扯,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越发的苍白。

    叶重楼见雪灵娈依靠着树干,整个人都喘得不成样子,便很是关切的询问:“灵娈,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我没事儿,呵…呵,让我歇一下就好了!”雪灵娈闭着眼睛靠着树,努力的调整着呼吸。

    她闭着眼睛的样子真的好美,犹如一睡得安然的临凡仙子,清丽脱俗,出尘空灵。

    叶重楼看得有些痴,他的眼光从她的长发流连到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美好。

    雪灵娈调整了呼吸,睁开眼睛,诧异的询问:“你怎么会在这?”

    她那双似凝着清澈露水的眼睛充满的审视,这让叶重楼不禁有点失落:“灵娈姑娘为何在这,我便为何在这。”

    雪灵娈见他说话不老实,意在套自己的话,好在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爽快地问:“难道你也是来杀顾沛蕖的?”

    “我是来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然后再将她掳走问话,最后再杀她!”

    叶重楼见雪灵娈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与目的,便也开诚布公地说出了来意。

    雪灵娈看得出顾沛蕖虽然相貌与自己相同,但是她额间的凤尾印记将她衬得更加的出众,加之她的气质亦在自己之上,她倒是有点怀疑叶重楼掳走顾沛蕖的真实目的:“你要杀皇帝?还要掳走他的嫔妃,看来你真是色胆包天啊!”

    “色胆包天?哈哈…”叶重楼笑得爽朗,他笑着的眼睛弯弯地犹如一月牙很是好看,“我觉得‘大梁第一绝色’的赞誉是言过其实,若是这赞誉给灵娈姑娘倒是名副其实些。所以我对顾沛蕖没有那种意思。我想抓她另有他用。”

    雪灵娈显然不愿意深究他为何要抓她,只是想知道她最后会不会死:“只要她死了便好。听说你在宫中有属下,怎么过了这么久她还如此鲜活的在这世上!你这属下不会是酒囊饭袋吧?”

    叶重楼想到与心儿姑娘和花子柒已经断了联系有段时日了,不禁脸上难掩尴尬,忽而他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雪灵娈向那一看,原来是宇文焕渊领着领一男子回来了,宇文焕渊的飘逸的身姿落在她眼中,让她再生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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