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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弦身体里一直有股火苗,烧了几年。每一次靠近夏令姝一点,那火焰就被添了一根柴,日积月累下这火堆越来越高,他怎么都望不到顶。
夏令姝的发泄只是一瞬,她的脆弱更是昙花一现,在对方的怀中立马察觉了动静,眼神飘向了内殿的龙床。隔着屏风门帘,只能看到床榻上小小的隆起,小太子正在酣睡着。
顾双弦身子蹭蹭她,无言的求欢:“两年零四个月。”
“什么?”
“其实应该是三年零四个月,你我没有共赴云雨了。第一年你怀孕,不准我碰。第二年,你与我隔阂,见一面都难。第三年加四个月,我们在一处,你却从没有给我好脸色。”说到后面,皇帝居然露出一副‘夏令姝你期负我’‘皇后你让朕独守空房’的哀怨味道= =
夏令姝还有余火:“那就对不住了,本宫这皇后做得不称职。应该在重新执掌后宫之时就对皇上软语柔情,满怀感恩戴德的心情服侍好皇上,让你身心舒畅之下对本宫更加宠幸有加。”
顾双弦赶紧狗腿子似的,不停的抚摸她的背脊:“你若是那等寻常嫔妃,我又何必对你念念不忘。”他亲昵的磨蹭着她的鬓角,“如果不是等着你,我何必自己约束自己?若是没有天儿,我也认了两人相见不相识,从此我在这前朝勤勉做皇帝,你自困后宫不问世事。皇权、世家始终都横在我们中间,面对国家大事之时,好歹也是相扶相助。权利能够平衡,我们也能够慢慢弥补。”他腆着脸凑上去,“嗯,今日我们先突破最大的障碍。”
夏令姝不动,顾双弦趁势叼住她的耳垂,含咬不停。太过于久远,也太过于生疏,顾双弦如初出茅庐的少年,对怀中之人一会儿恨不得立马吃下肚,一会儿又恨不得慢慢品味细嚼慢咽。夏令姝是个冷淡的人,就算在知晓自己对皇帝依然有情,也明白他这几年对自己的看重,在方才那一番委屈之下就与对方颠鸾倒凤却实在有些不适应。
他靠得太近,她就习惯性的偏离点。他揪着她的手臂,她就只望着不远处的小太子。
顾双弦久久吃不到正餐,将她整个人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令姝,你舍得我成大雁鳖精?”
夏令姝挑眉。
顾双弦偷偷的去脱她的鞋袜:“老太医说了,我最近火气大,老是这么憋着不好,会坏了身子。你是皇后,不想我被大臣们说我‘不行’吧?”
夏令姝嘴角抽动。
顾双弦再接再厉:“后宫久无所出,太后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既然我不想让其他的妃子生皇子,不如我们两个再接再厉生个小公主出来,给天儿玩。”
夏令姝觉得脑筋都在抽搐不止。
顾双弦趁热打铁,三下五除二的去褪她的衣裳。
殿内,宫女太监们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梁公公给领了出去。青铜十二羊香炉里面燃着鸳鸯香,两排烛火只留下了一盏,幽幽的照亮着长榻上纠缠的两人。
顾双弦久未近女色,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你数数,比你的快。”
夏令姝道:“据说,心跳太快,容易中风。很多皇帝就倒在了美人的身上。”
哇哦,顾双弦深深深呼吸,嘿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夏令姝瞥他,“那我就顺势做太后,垂帘听政好了。”
“你做梦!”顾双弦牙痒痒,扑过去狠狠的要她,搂着她的腰肢,将她的双腿分开在自己的腰边,整个人分腿坐在了他的身上。
夏令姝浑身冰冷,在他怀里发抖,也不知道是惧怕还是气愤,顾双弦统统将它当作了紧张。人冷,内里却是热。顾双弦这块热铁进入了火炉子,越发燃烧起来,所有的毛孔都在兴奋的张嘴呼吸,每一根汗毛都在抖索着精神要持枪奋进。
顾双弦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去吻她。三年多了,夏令姝成为太子妃之时两人不贴心,玩了半年多的捉迷藏,半年后才同房,而后隔了一年怀孕。算起来,真正的夫妻也只做了一年多而已。太短暂,她都快要忘记自己为人妻子的本份。
顾双弦全身兴奋,一滴滴的汗水滴在她的肌肤上,一个汗圈就是一个遥望凤弦宫的日月,无数的汗水下去,连他自己都开始迷糊,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她出来的一日?两人到底能不能重新开始,她到底如何才能原谅?越来越惶恐,想要得到她的愿望就越来越强烈。
怀里的这个人是他的。他暂时还没有拿回她的心,可她的人始终离不了他。
她只能是他的皇后,谁也抢不走!
顾双弦怀着激荡的心情一杆子到底,夏令姝被他突然动作,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推去,‘嘭’的一下,她的头顶撞在榻上屏风。
顾双弦脸色发青,一动不动。
夏令姝恼怒的瞪着他:“皇上,你也太勇猛了点,臣妾会吃不消。”
顾双弦呜声,将整个脑袋埋入她的颈边,夏令姝不知何故,动了动脖子。等到身体的触感都回来了,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同,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红龙’,已经在她体内一泻如注。
顾双弦酝酿了三年零四个月之久的巫山云雨,提枪上阵之前花了三盏茶,冲锋陷阵只用了短短的——一弹指┬_┬|||
皇帝,你果然不行了。
顾双弦觉得自己羞于面对夏令姝,夏令姝已经闷笑得手指发抖。
顾双弦依然不抬头,压着她:“不准笑。”
夏令姝偏过头去,眼眸半眯着。
顾双弦捂住她的眼:“不许取笑我。”
夏令姝已经推开他,自行去沐浴。虽然顾双弦尽力挑逗,可惜她还没习惯,别说乐趣就连投入都算不上。顾双弦也想鸳鸯浴,瞅着自己软趴趴的小龙,考虑了下自己的面子问题,夏令姝的嘲笑,最后只能委屈的裹着被褥,滚去了太子身边,希望博得儿子的同情。
太子两岁多了,偶尔还尿床,到了晚间已经习惯了裸睡。顾双弦瞪着儿子那一柱擎天的小小龙,半响无语,最后哀叹一声,抱着儿子去嘘嘘。回来的时候夏令姝已经沐浴完毕,见着了他,嘴角不由得扬起。顾双弦老脸通红,哼了哼,裹着被子一蹦一跳自行去沐浴。
皇后,是个落井下石的家伙。作为大雁朝最伟大的皇帝,他不跟小女子计较,嗯哼。
这几日帝后相处非常怪异。
前一日,两人明着看起来是起了争执,众位嫔妃还在暗自高兴呢,晚上皇后难得主动的去见了皇帝,又和好了。嫔妃们瞪着巽纬殿的方向,帕子都要搅碎了。
后几日,皇后陆陆续续的去了巽纬殿见皇上。可巧,这一次皇帝抽风了,居然躲着皇后。多么的难得,多么的新鲜,多么的……让人咬碎银牙。嫔妃们内心嘶吼:“皇上,您不想见皇后,可以来我们身边避难啊。”
可惜,皇帝躲在了前朝日以继夜的批阅奏折,连不少大臣都被皇帝拖着一起开始了夜班,苦不堪言。
就在这对至尊夫妻又开始捉迷藏的时候,雪国的圣公主,不对是如今的定唐王妃难得入宫求见。
夏令姝对她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爱。对于皇后而言,家族最重要,家人很重要,其余的外人,终究只是不相干的人。得罪了她,她会整治;有恩於她,她会感恩,很简单。
定唐王妃叽叽喳喳的抱怨定唐王花心。每个月上旬、中旬和下旬的第一日固定在王妃的院子里歇着,平日的时候一半时光消磨在妾室的身边,一半的无忧年华都赠送给了秦楼楚馆花魁红颜们。
定唐王妃作为一位公主,是有尊严,有傲气的,哪里能够容忍凡人不每日叩拜她,不求她让大雁朝风调雨顺。所以,她每日里去抓定唐王的奸,闹得王府鸡飞狗跳。她还要求妾侍们报上生辰八字让她算命,她会保佑她们岁岁年年。对于大雁朝的女子来说,生辰八字只有自家夫君才能知晓,你一个外族神婆,要了去的话不会做傀儡娃娃诅咒死她们吧?
一位公主,加上五六七八……还在无限增添的新房们一起争吵。吵完了,公主抱怨,说大雁朝的子民不如雪族的服从神的旨意。
定唐王是个做大事的人,哪里听得了后院的杂事,大喝‘闭嘴’,整个王府都要震三震。之后,定唐王在府里歇息的时日减少,大部分夜晚都在花眠柳宿。王府安静了,公主被妾侍们哄骗着去找王爷回来。王妃觉得自己是圣女,自然能够劝人为善。在雪族,有屠熊的猎人就是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改过自新。所以,她开始了劝道青楼女子们从良,要求定唐王回府。
结果不言而喻。
夏令姝听着她这么杂碎的说了一大堆,只觉得这雪族圣女的性子真正匪夷所思,自己靠在一边昏昏欲睡。
定唐王妃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指着让人搬进来的箱子,道:“这是最近我族人送来的雪国特产,皇后看看,可有喜欢的。”
夏令姝笑道:“来宫里与妯娌说说闲话,不用太客气。”
定唐王妃已经亲自去打开箱子。那箱子颇大,足够容得下一个大人在里面卷躺着。附属邻国每年都会定期送来贡品,这圣公主的东西也不会相差到哪里去,夏令姝兴趣不大,只稍微探了身子过去。定唐王妃过去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拉过来。
箱子里面摆放着几盒冰晶装着的同样大小三指雪莲,花叶纯色,花蕊嫩黄,如佛祖座下的最纯洁的花朵。夏令姝暗自与自己床头摆放的那巴掌大的雪莲花比较,觉得这一箱子东西也不过尔尔。
正巧这时,有人传报:“谢太医求见。”
夏令姝想也未想:“本宫累了,不见。”
这些天,顾双弦多多少少开始打压谢琛的气焰,首先就是不准他再在后宫走动。他性子自由不羁惯了,被侍卫们拦下之后,连连打伤了数人,这才甩袖而去。顾双弦再另太医院的执事将名贵医药库的门锁全部换了,除了太医院够格的老太医们能够登记取药,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并且派了重兵把守。
谢琛是医者,每日里把脉称药是最常做的事情。这会子他也知晓是皇帝针对他了,气势汹汹的找皇帝理论,结果,皇帝只说了一句话:“人,要知道自己的本份。”
皇帝说得是谢琛越矩了。他不但越矩,还将手指伸到了皇后身上,换了任何人这都是砍头的事情,偏生谢琛在皇宫里的根基太深,牵扯了不少旧人。皇帝不知道谢琛的身份有多少人知晓,到时候无缘无故的杀了对方,会被人指摘说‘谋杀亲弟’的罪名,故而,先试探,再定夺谢琛的生死。
定唐王妃笑问:“我最近老是觉得身子不适,也不知为何。不如,正好让这位太医帮忙瞧瞧。”夏令姝根本懒得听她再叽喳,摆摆手,宫人自然下去阻拦。
不久,外面骚动,夏令姝又让人出去瞧瞧,只留了最贴身的竹桃和凤梨,还有张嬷嬷站在二殿门口等传唤。
定唐王妃亲自将那些雪莲花都搬出来,放在地面上。箱子太深,放下这些花绰绰有余,夏令姝已经眼见的看到箱子下面还有夹板,正准备询问,眼角只瞄到殿外已经飞跃进来一人,是谢琛。
耳边,定唐王妃用着截然不同的语调轻笑道:“皇后娘娘,请你随着我走一趟吧。”夏令姝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人已经晕了过去。
顾双弦还在昭钦殿上朝,偏门的小太监进进出出几次,抓耳挠腮急得猴子似的。等到下了朝,那太监跑了过来,已经有了哭腔:“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顾双弦乍然变色。
凤弦宫内,一片寂静,空中到处弥漫着血腥气。
天空,一阵闷响,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乌沉沉的云朵,赶集似的定在了皇城的头顶,倾盆大雨兜头下来,淋了人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