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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几个,这段时间都在哪儿窝着呢?怎么今天又都聚到天地会义字堂来了?”
荣远看似闲聊地和几个发小打听起来。
“嗐,别提了……”
一看荣远问起往事,张东星等几个人都是不住嘴地叹起气来。
当下张东星为主,就给荣远讲述起来:
“那天咱们在应石寺分了手,兄弟几个就在那些师兄弟的保护下分头往外冲,那杀的呀,简直就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应石寺的和尚们也不知道死了有多少,硬是保着我们往外冲,后来杀到了天黑,我和洪兴,联帮都杀出了重围,遇到了附近前来接应的天地会兄弟,总算是安全了。”
“后来,就听说辛义安和时四开两位兄弟被狗鞑子给抓住了,于是我们和天地会的兄弟趁着天黑,清狗疏于防备,又杀了个回马枪,在后半夜的时候把两位兄弟给救了出来,结果坏了,捅了马蜂窝了,狗鞑子们是连夜就追我们啊,撵得我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一跑,就上了高原,最后被清狗追得实在是走投无路,兄弟们一咬牙,进了无人区,在那里跟野人似的,茹毛饮血地足足藏了大半年,保护我们的天地会兄弟饿死,被狼咬死,冻死的,没了十之七八,这才耗得官兵们撤了,我们又扎了大木筏子,顺着江水漂到了东南亚,然后跟着东印度公司运送公班土的大帆船,绕了一大圈儿,前两天才刚回到了羊城。”
“一到羊城,郑香主就把我们分散到不同地方给藏了起来,前天晚上,郑香主传了话,说带兵追我们的鞑子狗官来了羊城,估计是我们到了羊城的消息被走漏了,要我们今天到这里聚集,开船去伶仃岛,把我们送到岛上去暂避一下风头,这不,我们刚到这里聚齐没多久,嘿,就碰上兄弟你了。”
荣远点点头,把酒杯端了起来。
“兄弟们九死一生,竟然天可怜见,让我们还有重聚的一天,来,咱们走一个!”
几个发小一起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可惜了,今天朱联帮不在,要不我们六兄弟就聚齐了。”
放下酒杯,马洪兴幽幽地嘟囔了一句。
“就是,这个朱联帮真是的,说好了一起来的,也不知道他自己跑哪儿去了。”
辛义安也附和地嘀咕起来。
“我听来传信的天地会兄弟说,朱联帮说他不太认识路,他会先找到珠江,然后顺着岸边找过来。”
时四开一边吃着桌子上的菜,一边随口和兄弟们闲聊。
我了个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荣远一听时四开的话,忽然间心里就打了一个突。
他再仔细回想,越想,那个被他一手刀打晕了,还被扒了夜行衣的蒙面人,那身高体态,越像是朱联帮。
再加上他藏在树上的时候,看那个蒙面人大杀四方,所用的武功路数,确实也是正宗南少林嫡传功夫,这么一比对,那个被他坑了的蒙面人,不是他的发小朱联帮同学,还能是谁?!
泥马!
马勒戈壁!
我艹!
荣大爷在心里这个骂呀,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帖子,自己怎么就好死不死,撞上了好哥们儿,不但打了人家的闷棍,还扒了人家的衣服呢!
看朱联帮被清兵追的那个样子,就算他武功再高,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好狗架不住群狼啊,那肯定是个凶多吉少的下场。
荣远暗暗地摇了摇头——你说好哥们儿要是因为被自己打劫,给挂了,他荣大爷这心病不得落一辈子啊!
“那个,查少侠……”
荣远正自己闷闷不乐地闷头想心事呢,冷不丁听见旁边的郑远山叫他,吓得他一哆嗦。
“啊,郑香主……”
荣远赶紧抬头答话。
“少侠,他们几个的经历,我大体上都是了解的,不知少侠是怎么杀出的应石寺,又是怎么到的羊城啊?”
荣远听了郑远山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我还是先别担心朱联帮了,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显然我在郑远山这儿,还没过关呢,现在自己身在贼船,一个应对不好,小命儿就兴许撂在这儿了。
想到这,他向着郑远山一抱拳。
“郑香主有所不知,那天我是和应石寺方丈灵智大师,还有慧宣师兄一起走的密道,倒是没有和清狗的官兵厮杀,谁成想,灵智大师的弟子慧仁和慧威两个家伙,竟然是朝廷派到应石寺卧底的鹰犬,这两个家伙在密道出口埋伏了,等我们一出密道,就被人家给突袭了,灵智大师和慧宣师兄都惨死在这两个狗贼的手里,我也受了伤,估计是这两个狗贼以为大事已定,他们分赃不均还是怎的,他们忽然狗咬狗起来,杀了个两败俱伤,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逃走了。”
“在逃出应石寺之前,灵智大师曾交给我一封信,说我是羊城‘金刀门’杨家的外孙,可以到羊城来找杨家避难,于是我就千里迢迢地寻了来,没想到,竟然在羊城还遇见了姻缘,更没想到的是,结婚当天,还能和兄弟们重新团聚。”
当下,荣远就把自己的事情,九分真,一分假地给简单介绍了一遍。
“哦——”
郑远山用手轻轻捻着自己颌下的胡须,略微想了一想。
“查少侠,灵智大师圆寂之前,没有什么东西托付给你吗?”
说着话,郑远山的眼神似乎是不经意地望向了荣远的眼睛。
荣远一接触他的眼神,立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仿佛那平和的眼神深处,暗藏着一把把的尖刀,随时随地都能飞出来,把他荣大爷给砍成碎尸万段一般。
“郑香主说哪里话,灵智大师是方丈,我就是个打杂的俗家弟子,要不是灵智大师身体不好,需要人背着跑路,才不会带着我一起走呢,又哪可能把东西托付给我?不过我看慧仁和慧威大打出手的样子,倒仿佛是他们从方丈大师身上得了什么,可那时候我光顾着逃命了,哪儿敢看哪!”
荣远眼神清澈地回望着郑远山的眼睛,然后是满嘴的瞎话张嘴就来。
“真的?!”
郑远山的眼睛眯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