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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林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质问着系统。
【分析原因中……请稍后……】
在林初的脑海里面不停出现电流与数据传输的声音，系统看样子也显得十分繁忙。
【分析完毕，由于该地区鬼物的干扰，传送模块出现失误，与预设地点偏离519m。】
“那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情况，沙耶加是可以先一步找到那主播的？”
【概率在94%以上。】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你们的身上，因为你们传送失误，导致了委托的失败。你错误评估了新手委托的难度等级，现在沙耶加遭遇到了那样的鬼物，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另一回事。”林初据理力争，如果沙耶加还活着的话，至少也得给她争取到下次委托前的居住时长才行。
这根本就是公寓自身的失误。
系统传来的数据流动声愈来愈密集，可以想象它正在进行高强度的计算，这或许也是它第一次碰上这样的问题吧，它正在评估林初的话语合理性以及计算如何去弥补。
也就只有林初能够跟系统对话了，换作其他人，那只能是不明不白地就因为系统的失误而失败。
【计算中……启动应急预案……】
【检测到管理员，将交由人工接管……】
突然，林初脑中那高速数据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寂静。
【嘟，嘟，嘟……】
“这什么操作？”就在林初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脑海中猛地出现一整张列表，上面赫然记录着今天的各住户委托，同时在代表着沙耶加的1302序号那里标上了红色，旁边则写上了“异常”二字。
【当前仅可以对1302住户委托进行干预。】那系统的声音不知何时又响起来了。
即使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林初还是果断选择将沙耶加先传送回来，委托已经失败，继续待在那个地方多一秒就是多一分危险，先将人传回来再说。
【收到管理员操作，干预消失，正在传送，预计五秒后回归……传送成功。】
【分析处理结果中……】
林初走出房门，朝着下方的大厅中央看去，沙耶加正跪坐在那里，低垂着头。
“这家伙……”林初翻过栏杆一跃而下，他终于体验到了自由落体的爽快感。
“喂！别沮丧了！上楼再说！”在沙耶加恐惧的眼神之中，林初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扶了起来。
“头……头……”沙耶加喃喃地说道。
“头？”
“头不见了！”
“别闹，你的头不还好好地在脖子上么？”林初摸了摸沙耶加的头发，还在她的头顶上拍了两下。
看起来沙耶加是给吓得不轻，一路上沙耶加都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将沙耶加扶到沙发上后，林初又递过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看了那个灵异主播的直播了……你似乎没赶上？”林初小心地发言，他一方面不想让沙耶加知道自己可以跟公寓系统扯皮，一方面又想如何将这不合理之处给圆过来。
沙耶加默默点了点头，眼里都是忧伤。
“你应该是可以在他进入教学楼之前堵住他的，发生了什么吗？”
“没……没赶上……”沙耶加依然很低落，跟先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毕竟她生前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啊，想要接受这么多还是困难了些。
“这就是鬼物，十分冷酷的存在，不要妄想它们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既然活了下来，那就好好吸取一下教训，下次再努力点，不过我觉得这次并不全是你的责任。”
听见林初的话，沙耶加一下就抬起了头来：“不全是我的……责任？”
【结果分析完毕，考虑到住户个人与公寓都有责任的原因，本次委托不算完成，仅提供3天居住时长。】
看样子公寓是承认了它自身的失误，给予了部分补偿，这对于沙耶加来说不算很好的一个开头。
“嗯，”林初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安慰着：“按理说，公寓是可以选择传送地点的，将你传送得太远故意要你完不成委托是不可能的，毕竟也只是新手委托。最主要的还是让住户熟悉模式，你已经是用尽全力在搜索了，只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才晚了一步。”
“我是被传送在一个体育馆内……当我顺着脚印一路追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是吧，所以你是尽力了的，只是传送出现了偏差，你也别觉得奇怪，这个公寓并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它也有可能会出现失误，这些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林初将自己通过系统那里套来的信息全部归结于前人所得，用来诓新人是再好不过的了。
“嗯……”沙耶加还有些失落，不过也那种内疚感却是消退了许多。
她虽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想到通过打断那主播的腿来阻止主播进入校园的办法，但不代表沙耶加不会对那主播的死感到自责。
她认为自己本可以救下来这人的，可听到林初说这锅都该甩给公寓，沙耶加的内疚就消失了很多。
连带着对公寓的敬畏也消退了很多。
她跟许多刚进入公寓的新人一样，认为这个公寓赐予了她死后还能活着的权利，赐予了她新的生命，让她能够重新回到人间，能够继续享受生活。
这些都是神迹了。
可没想到公寓也会犯错，也会有出现故障的时候，这种对于神明无所不能的畏惧瞬间降低到了极点。
沙耶加也不傻，她迅速明白了一个现实——公寓并不是神明的手笔。
她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公寓究竟是什么？
如果楚惊天知道沙耶加在想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思维路线跟自己一毛一样。
“你要不先回去看看这次委托的结果是什么？”林初向沙耶加提出了建议，与林初不同，其余住户只能在终端查看相关的信息，比如每次委托的结果，获得的奖励等等，而且还都是很平常的消息，只能单方面接受，连反驳都不行。
“好的。”沙耶加起身向林初深深鞠了一躬，“今天谢谢您了，林先生。”
然后她的头便掉到了地上。
“……呵呵，不用谢。”林初看着沙耶加脖子的横断面，内心毫无波动。
他已经习惯了。
沙耶加却在第一时间抓起头颅跑出了林初的房间。
看着那副羞愤的面容，林初突然感到很愉悦，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