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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格雷福斯只觉得眼前一花,因为缺氧而变的有些迟钝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原本抓在手上的肥鱼便已经被人夺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蹲在地上,如同野兽一般,伸着舌头,舔舐着自他手里抢夺过来的肥鱼或者说,是那肥鱼伤口里的鲜血,嘴里不时的发出一阵“稀里呼噜”的吮吸声。
“喂,你干什么……”格雷福斯刚要呵斥出声,然而在他看清了那个人影的身形后,那太过不可思议的场景令他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原本正向前逼近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体态欣长的白人男子,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身上却是不着片缕,而且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他有着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淡金色头发,却如同野人一般杂乱无章的披散着,原本应该算的上俊美的五官因为那贪婪的表情而变的极度扭曲,一双如同泛着血光的猩红眼眸在碎发的缝隙之间若隐若现。
然而,不论是白人男子在冰雪天赤裸身子的行为,还是他那颇为奇异的外貌,都不足以让格雷福斯震惊到说不出话,令他产生这种反应的,是因为白人男子的右腿。
白人男子没有右腿。
仿佛是刚刚才被某个恐怖的怪兽以巨力硬生生撕裂了一般,他原本应该生长着右腿的地方此刻只留下了一个异常恐怖的血洞,其伤口新鲜到甚至还在不断的向外喷涌着鲜血!而最最令格雷福斯震惊的地方就在于此,因为那些鲜血不只是在向外喷涌,而且还在倒流!
是的,倒流,那些喷涌出去的鲜血甚至还未接触到地面,便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倒转回了那伤口之内。那些鲜血,在冰冷的空气中依旧自顾自的保持着液体的状态,甚至连一点热气都不曾发出,那循环往复的样子,便宛如是在体外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奇异循环一般。
白人男子这种奇异的身体形态,再加上他此刻那诡异的行为,一时间,格雷福斯脑海里蹦出了无数的猜测,什么外星人,巫师,吸血鬼……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格雷福斯心里默想着,身上的水汽蒸腾,带走了他身体的大量热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间已经开始泛凉,那是他的身体对他发出的热量不足的警告。不论对方是什么东西,不论他想要逃跑还是战斗,都不该是他现在这个赤身裸体的状态该做的事情别的不说,光是现在的天气都足以杀死他,他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去取回自己的衣服。
当然,还有“命运”。
格雷福斯弯下身子,轻手轻脚的开始后退,宽厚的脚掌踩踏在雪地上发出了琐碎的“沙沙”声,掩藏在寒风的呜咽中,轻微的几乎听不出来。
或许是真的没听到,亦或者是注意力全都被眼前的肥鱼所吸引,那个白人男子看也没看格雷福斯一眼,依旧低着头,表情扭曲而疯狂的吮吸着眼前鱼身之内的血液。
格雷福斯不敢大意,小心而谨慎的后退着,直到退到了自己放衣服的地方,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吸食着血液的古怪男子即便他此刻在格雷福斯眼中已经变作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干燥而寒冷的空气将他体表那些许的水分吸收殆尽,格雷福斯一件一件的将那些衣物往身上套着,“命运”的保险栓已经被打开,始终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只要稍有不对,他便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拿起枪对着眼前能看到的任何目标开枪。
伴随着衣物一件件的穿回身上,体温的流失开始减少,因为外界寒冷的刺激而过量产生的热量开始在衣物之内堆积,格雷福斯的身体渐渐重新变的温暖,甚至到了炽热的地步,过多的热量让他那头狂乱卷发上挂着的冰凌开始融化,蒸发,化作蒸腾的白色雾气,然后被刮卷而来的狂风所吹散。
然而,尽管穿上了衣服,格雷福斯却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流在身体之上流窜着,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粘腻而潮湿,带着满满的恶毒,如蛇一般,阴冷险恶的在他的身体之上巡回游弋。
格雷福斯情不自禁的紧了紧手上的“命运”,那坚硬而冰冷的枪管却不像平时一般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在这一片荒野之中所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那大概并不是枪支所能对抗的敌人。
远处那原本还模糊的黑影渐渐的开始清晰,白人男子就靠着那还剩下的左腿,如同僵尸一般,一下一下的跳了过来,泛着猩红血光的眼眸死死的盯在格雷福斯身上,眼神中的饥渴的就好像是雪原上常见的那些狼一般。
那些,饿着肚子,喝了血,却还没有吃到肉的饿狼。
他的右手还抓着那一只体内早已经没有一丝丝鲜血的死鱼,那只泛白的鱼眼死死的盯着格雷福斯,如同是在恶毒的诅咒着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格雷福斯莫名想到了自己之前在路上所见到的那些野兽干尸,隐约间,总觉得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联系或许,就是他干的也不一定。
“喂,小子,你最好停下来。”格雷福斯的声音很大,足以盖过那呜咽的风声传递到对面那个白人男子耳中,“命运”被他紧紧的抱在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着那个白人男子的方位,散发着冰冷的威胁味道。
白人男子却没有停下自己跳跃的步伐,嘴巴张合着,细碎的话语挤开了寒风的呜咽钻进了格雷福斯的耳朵里,但却是他根本听不懂的语言。白人男子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笑意,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开心笑容,就好像……小孩见了糖,野狗见了肉骨头一般。
见猎心喜。
格雷福斯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某一天,会从猎人沦落到猎物的地步。尽管那飘忽不定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命运”对这个家伙没用,现在他最该做的就是转身逃跑毕竟面对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家伙,大概谁也不会觉得对方仅仅只是想要跳过来和他拥抱一下吧?
但,这可不是格雷福斯,即便是一头熊扑过来,他都敢于去和对方肉搏,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逃跑的懦夫,打都不打一下就跑,那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个诡异的家伙,还抢了他的鱼,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捞出来的,给小家伙准备的食物。
“停下!”
格雷福斯大吼了一声,眼见着那个白人男子依旧自顾自的前行着,已经进入了“命运”的有效射程之内,他再无二话,毫不犹豫的便扣下了扳机。
“轰!”
“命运”的枪声一如它那粗大的枪管一般令人震撼,造成的效果也是同样的触目惊心,那爆散而出的无数细碎子弹狠狠的砸在了那个白人男子的身上,几乎将他打成了一个筛子,让他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这种伤势,别说这里是在西伯利亚的荒野之地,即便是在医药俱全的医院,恐怕也很难救回来。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景象,下一刻,宛如时光倒流一般,泼洒而出的鲜血如同归巢的乳燕,纷纷回归到了白人男子的体内,破碎的烂肉也随之恢复完好变的平整,细碎的弹片被那些恢复完好的皮肉挤压,顶出,伴随着白人男子跳跃的动作,一颗接着一颗的被抖落到了松软的雪地之上。
格雷福斯觉得,怪物,大概便是对这家伙最好的形容词。
然而,粗大的神经加上酒精的麻痹,让格雷福斯这个战斗民族的男人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为何物,即便是对于这么一个明显超出正常人理解的诡异家伙,他心里产生的情绪,也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真是够了,就知道暴雪天出来没好事。”格雷福斯嘴里嘟囔了一声,拉了一下枪栓,直接冲着白人男子那正笑的越来越猎奇的脸来了一枪。
因为二者相较于之前的距离更近,所以格雷福斯这一枪的威力看起来也比上一枪大了许多,白人男子几乎大半个脑袋都被这一枪给轰碎,红的白的各种杂物泼洒了出来,那不断跳跃前进的脚步,也终于在此刻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停顿。
“看来轰碎了脑子还是对他有影响的……只是,啧,麻烦。”格雷福斯看着那些泼洒的杂物一如之前一般纷纷的开始向着男子体内回归,嘴里低声抱怨着,脚下开始缓缓的后退了起来。
和一个完全打不死的怪物打,根本就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他格雷福斯可不是傻瓜。
“轰!”
格雷福斯再次朝着那个白人男子轰出了一枪,也不看结果,直接便转过身来便准备跑路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