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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5章 监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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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人,这白莲教的动作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我带着锦衣卫扫荡了几处窝点,他们不仅没有销声匿迹,反而变本加厉的组织聚会。”宋献策表情严肃地跟陈奇瑜说道。

    “镇抚使,这白莲教与朝廷作对是从太祖皇爷开始的,如今已有二百五十余载,一直也没翻起风浪。我把地方的百姓治理得各有事做,各有饭吃。也就不必太过担忧了。这些白莲教众谋逆是反贼,若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是纯良百姓嘛!”

    听了陈奇瑜的发言,宋献策只觉得这位巡抚大人天真,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说,陈奇瑜是良善之官,不愿对百姓大动刀兵。然而,天下暗流涌动,稍微一个不注意,朝廷就会船毁人亡。这个责任宋献策担不起!

    “陈大人,根据我的调查,这白莲教在锦衣卫、衙役、官军三重围剿抓捕之下,已经很难在陕西立足。根据锦衣卫的探子汇报,他们已经去向山西和河南。我建议陈大人书写奏本,说明此事上交天听。”

    “这个不难。”二人放下茶杯一起到书房里去,陈巡抚提笔成文写了一篇上疏介绍陕西的情况。

    远在北京的皇帝看到陈奇瑜的上疏,心里越发焦虑起来,搞不清楚白莲教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几日,刘若愚调查了京城里的有名望的大夫们,看有没有能帮助皇帝组建医学院的人才。找来找去,最有本事的还是缪希雍。然而他是东林党人,皇帝根本就不信任他,更何况他年过八旬,也没有这样的精力。

    刘若愚定期会去国子监一趟,检查监生们的学习情况。

    皇帝对刘若愚的文采和忠诚很放心,特地委任这位太监每月去国子监考察教学情况。

    明朝的国子监是朱棣组织修建的,与孔庙相邻。

    国子监为了管理好监生的学习生活,将教学管理机构分设为绳愆厅、博士厅、典籍厅、典簿厅和掌馔厅等来分工管理,将国子监的监生分为“六堂”:正义、崇志、广业、修道、诚心、率性。六堂是国子监日常教学

    的主要场所。

    礼部下属的国子监设置祭酒、司业及监丞、博士、助教、学正、学录、典簿等教官,祭酒为国子监的主要负责人,助教、学正、学录协助博士教学,并指导监生自学。

    监生不以年龄分年级,而是以成绩高低。正义、崇志、广业三堂为一年级,学期一年半;修道、诚心二堂为二年级,学期一年半。经过两学期的学习,考试合格者可升入率性堂,又称“上舍”。上舍的学子经过考选就有资格得到皇帝的接见,并授予官职。率性堂设助教一人、学正一人。

    国子监平时十分注重礼仪制度教育,从着装、容颜、言谈、行为等多方面对监生进行培训。在这些礼仪活动中,国子监正官即祭酒、司业、博士等,必须整饬威仪,严立规矩,为学生做表率。

    礼仪活动从教官带头执行,每天早晚均要举行升堂仪式,祭酒或司业升堂就座,各属官依次到堂按顺序行礼。然后,所有教官站立两侧对面互相行礼。礼毕之后,国子监六堂生员列队依次进入,按班级列队集体行礼,礼毕退出。参加升堂活动的监生,每人要亲自放牌“点闸”,确保学生全部到位,不得缺席。参加这项活动时,学生要衣冠严肃,步履沉稳,不许互相搀扶打乱次序,喧哗失礼。

    朱元璋对国子监的课堂上也作了严格的礼仪规定,监生在上课时,要严格按照监规去做,必须对教官毕恭毕敬,作揖行礼,严肃认真,拱立听讲,如有疑问,举手请教。也就是说,遇教官出入教室,监生要站立道路两侧,并向他们请安,不得造次无礼。教官会讲时,监生要规规矩矩站着听讲;而且要端正严肃,衣着整洁,不许怠惰,更不许脱巾解衣,喧哗嬉笑。其目的就是通过规范的礼仪教育,来保证国子监的教学秩序和学习效果。

    然而这些严格的规定已经不再为现在的国子监生所重视,他们早已是自由散漫惯了。

    刘若愚整顿之后,倒是让国子监的纪律好了许多,但也没有严厉到跟朱元璋时代一样的程度。

    今日到了国子监,刘若愚

    发现一堆监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在干什么呢!为何大声喧哗?”

    监生们被吓得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跟刘大太监行礼,跟刘若愚叙述他们讨论的事情。

    有一位姓黄的监生,不住在国子监,他是京城本地人,住在自己家里。据说他晚上房事过度,又患了伤寒病,他自己不当回事,认为疾病在六七天后就会自动消失。

    结果过了十多天,不但没好,反而头昏眼花,浑身颤栗,手脚冷得像冰一样。

    这下他的家里人慌了,赶紧请大夫治病!

    先是请来一位老先生,这位诊完了脉,说这是夹色伤寒,需要用大热之药回阳救命。于是开了干姜、附子等温热之药。

    这个时候,一位叫喻嘉言的监生坚决反对,他跟老大夫说道:“这药用错了。”

    老大夫当场就不高兴了,说你懂什么!

    患者的家属也奇怪:“哪里用错了?”

    喻嘉言道:“这个时候不能补啊,要泻!”

    这下患者家属也不高兴了:“这手脚都凉了,还要让他泻,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尤其是黄监生的媳妇坚持要给他服用温热之药,把药都递到患者的嘴边。

    喻嘉言急了,一把拉住老大夫,说道:“你敢立生死状吗?”

    “什么生死状,你要跟我打架!”老大夫问道。

    “患者一旦服用了这个药,他会有生死的变化,实在是关系重大。我和你各立一个生死状,如果谁用药错了,人要是死了,谁就给黄监生抵命。”

    患者屋内的人都傻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医生。于是全都看着这二位。

    老大夫听得腿都抖了,喻嘉言则是勇敢地立了一份生死状,给病人开药。

    患者家属被喻嘉言说服,同意他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