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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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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儿警觉有异之时,这贼子已经跑出了穿堂,平儿亲眼瞧见小贼把自己丝帕子凑到鼻下又嗅又舔,猥琐的样子直让平儿作呕,一时羞愤至死,人也懵了,等她醒神想要追讨帕子,那砍脑壳的死贼已经进了王夫人院子。

    “何三?周瑞家里的干儿子?”凤姐不及说话,就听贾琏一声断喝。

    凤姐平儿两个说得忘情,竟不妨头被贾琏听了壁脚,俱都吓了一大跳,却都不敢作声。二人都知道,这事儿要坏,贾琏岂是吃亏的性子!

    平儿虽没有姨娘的名头,却是明公正道的贾琏屋里人,何三是什么东西,几两银子的贱婢,竟敢调戏他的女人。

    贾琏顿觉绿云罩顶,从来只有他偷人家老婆,送人绿帽子,今日有人竟敢太岁头上来动土。

    是可忍孰不可忍!

    贾琏早厌恶何三,想要整治,留着他不过为了牵制周瑞一家,故而暂且容他几日。

    不想这狗贼竟敢太岁头上来动土,岂能容他。

    一时间,贾琏气的肺要炸裂,片刻也不能忍了,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凤姐一看贾琏带怒而去,知道这事儿不好下地了,怕有一场好闹。

    凤姐叹口气拉起平儿:“你别怕,说什么活不活死不死,你的品性我与你二爷都知道,嗨,也是你倒霉摊上了,别委屈了,我还要去老太太那边支应支应去,你就别跟着了,早些歇着吧,你二爷会与你出气的。”

    却说贾琏气冲冲出了内宅,径直去了梦坡斋书房,进门怒气难忍,直把书桌捶得山响,笔墨纸张撒了一地。

    兴儿招儿少见贾琏发疯,知道今日事情不小,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情,不敢轻易相劝。眼见嘴里一句一句欺人太甚的嚷嚷,贾琏面色越发铁青。

    召儿两个怕他气坏了,忙着跪下劝他:“二爷,您消消气,您有什么不平的事儿,只管吩咐下来,凭他的是天王老子,奴才们拼了命也要拧下他的脑袋,替您把这口气出了。”

    拧下脑袋?贾琏气懵的脑袋顿时清醒些许,心里一动,恨不得立刻鸦雀不闻把何三治死,但是,兴儿几个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何三纵然有必死缘由,自己能说吗,难道说自己被何三戴了绿帽子?

    贾琏丢不起这人。

    贾琏狠狠的喘着气,极力压下心头杀意,半晌方才问道:“我前几日让你安排监督府里各处动静,还有监视何三的事情,可有消息?”

    兴儿见贾琏能够正常说话了,心下大喜,摸摸头上虚汗,忙着回禀:“说起来,这何三真人不露相,旬日真没看不出来,不过十五六岁,毛病不少,吃喝嫖赌踹寡妇门,真是五毒俱全,没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干的。难为他在府里装的那般老实,这伪装本事,真正叫人佩服。”

    贾琏闻言眼睛一亮:“可有真凭实据?”

    何三贪杯烂赌的事情,贾琏有所耳闻,当初这家伙犯在凤姐手里,却被赖嬷嬷插一脚。

    兴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卷:“这是芸二爷传进来,别的还不清楚,他偷盗府中财物质当赌博却有当票为证。”

    贾琏看时,多是书斋之物,砚台、徽墨、湖笔,笔洗、笔山,花瓶、镇纸,扳指,这家伙什么都偷,还不止偷一回,光是砚台就偷了三块,湖笔竟有五六支。

    贾琏叹气,前世今生,自己根本不知道丢过东西,真实家贼难防。

    唯有一方砚台贾琏有些记忆,虽然损伤一角,却是著名的端砚,是贾琏启蒙的时候老公爷赏赐,贾琏多年来不爱读书,还以为这东西收在库房了,不想竟然给何三偷去做了赌本。

    想着这家伙今日敢调戏平儿,不免想起这厮不止一次进过内宅,贾琏后怕得很,平儿的东西尚可蒙混过去,若是给他偷了凤姐的东西,自己这一辈子就成了大笑话别想翻身了。

    蟊贼,好狗胆!

    这是把自家当成他家菜园子了。

    贾琏一时恨得直咬牙,恨不得即刻将他捉来打死,复又想着他与周瑞王夫人之间有勾连,或许可以借这何三顺藤摸瓜拔除周瑞这个毒瘤,遂又压下火气,吩咐兴儿:“先别惊动他,弄清楚他与周瑞到底有什么勾当,如何做了周瑞的干儿子这事也给我查清楚了。”

    想了想,贾琏狠狠一砸书案,招手让兴儿靠近,吩咐道:“他不是好酒吗,你今晚上就去请他一顿酒,把他灌醉好好审审,看他除了这些书斋的东西,别的都偷了些什么,若有什么不该当的东西,统统给我搜回来,这事儿不要惊动别人,我要亲自检验,记住了?”

    兴儿有些懵:“请教二爷,这什么偷得,什么偷不得?奴才以为这府中的东西哪样也偷不得呢?”

    贾琏气得飞起一脚踢他屁股上:“你脑袋长在屁股上啊,我记得这何三可是进过内宅传过话,他手脚不干净,难免顺手牵羊。”

    兴儿这下子懂了,一时冷汗涔涔,撅着屁股给贾琏磕头:“二爷放心,他敢这般,我拼着下狱吃牢饭也要拧了他的脑袋来。”

    贾琏闻言面色稍霁:“去吧,仔细盘查,若真有犯上亵渎行径,直接堵上嘴巴抓起来,一切后果有我担待。”

    兴儿满口答应了,方要走,贾琏又叫住他,道:“这事你亲自去,不要假手于人,我今夜就要结果,越快越好。”

    兴儿出去办差,剩下贾琏也不要人伺候,也不回家去,气哼哼在书斋转圈子,心神不宁,自己小看二房,小看周瑞,也小看何三,又想这何三是王氏说情才来的自己身边伺候,不由暗恨,好个贤良的二太太,那时候自己只有十二三岁,她就开始往自己房里安钉子了。

    一时又暗自庆幸,亏的自己书斋没放什么机密贵重的东西。一时又想起何三经常跟着周瑞家里出入荣禧堂,贾琏心里就堵得慌。

    府里三位姑娘可都跟着王氏住在荣禧堂后面的抱夏里,若是给他捡了偷了姑娘们的东西,荣国府再也没脸在京都立足了。

    贾琏恨不得即刻将周瑞家里拉来打死,这个猪狗不如的贼婆娘,竟然把个泼皮无赖往家里引,今日别叫老子抓住把柄,否则别怪二爷手毒,把你们一窝烩了。

    贾琏等的心烦气躁,索性打坐修炼起来,好在贾琏的书房一般人不敢随意出入,见他关门闭户,更加没人打搅。贾琏修炼了两个小周天,这才心情平复收功。

    又等一刻,外面小子一路跑来传话:“二爷,兴儿大叔回来了,因为一身酒气怕熏着二爷,故而叫小的回禀二爷,他梳洗一番马上过来伺候。”

    “扯淡,叫他速来!”贾琏挥退小厮,一哼冷笑:“兔崽子,也文雅起来。”

    少时,兴儿颠颠跑来了,见面一个饱嗝:“给二爷请安!”

    贾琏伸手一撩:“安个屁呀,这个时候还虚头虚脑做什么,有话快说!”

    “是!”兴儿躬身靠着贾琏书案,道:“二爷真是猜着了,那家伙手里果然有些花花绿绿女人的事物,不过二爷安心,我反复审问了他,也看了那些东西,都是些粗糙低劣的物件,这何三真不是东西,他几乎把这府里一半的小媳妇都偷摸上手了。”

    “都有哪些人?”

    这些狗奴才竟敢在府里淫,乱,简直狗胆包天,贾琏冷眸里怒气升腾:凡跟何三狼狈为奸者,一律四十大板赶出去。不能让这些腌h玩意儿弄脏了自己的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