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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从安妮的打击中回复过来的豪斯曼,转身向自己的主人行了一礼。
“无所谓,这样弱小的后辈,不值得让我产生任何情绪。”
支配人类——!
仅仅只是动了动手指,索尔兹伯里就对亨利用了一个最高级的精神控制法术。
服从。
这唯一的念头冲垮了亨利此时混乱的思绪。
“只不过那个小姑娘让我有点在意,你们是如何在她身上完成红龙之体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个项目不是早就废弃了吗?安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异常的。”
“好吧,无论如何,这种失败过的项目有了进展也是好事。”
豪斯曼无奈的看了看索尔兹伯里。
“我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倒是一个不能被法术控制的人出现在我身边让我非常不愉快,而且从她的行为来看,似乎对我们的计划是个威胁。”
“她还小,不懂事而已,我正打算对她进行一些必要的教育。”
一阵不详的预感袭上豪斯曼心头。
“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杀掉她。”
“可是。。。。。。根据我们曾经的研究来看,不仅是控制类法术,她在濒死时也会龙化,这是我们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不是吗?”
想救下安妮的豪斯曼试着从另一个角度说服自己的主人。
“噢?我试试。”
解离术——!
一道绿色的射线击中了安妮,后者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下了。
“确实了不起,真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能抵抗我法术的存在。”
成功的解离术会将受术者击成飞灰,但安妮的身体只是在遍布撕裂伤的情况下向外冒血而已。
即便如此,安妮也陷入了濒死状态,全身皮肤飞快的凝聚成红色的鳞片,受损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
什么声音?
除了服从之外,同时回荡在亨利脑海中的声音还有另一个。
“正义。。。。。。”
什么?你是谁?在对我说什么?
这个声音十分的神秘,即便听到了也无法在大脑中留下任何印象,分辨不出说话者的年龄,性别甚至情绪。
“仁慈。。。。。。”
你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忠贞。。。。。。”
这个声音没有理会亨利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诚实。。。。。。”
“耐心。。。。。。”
“自信。。。。。。”
“纪律。。。。。。”
“坚韧。。。。。。”
“纯洁。。。。。。”
“英勇。。。。。。”
“智慧。。。。。。”
“热情。。。。。。”
“宽恕。。。。。。”
。。。。。。
神秘的声音不断在亨利脑海中重复这些与美德有关的词汇,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也让亨利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身体也越发变得更有活力了。
这,是生命的意义。
他如此感受到了。
服从?
不存在的!
。。。。。。
“嗯,有点意思,龙化的速度是和受到的伤害成正比的。豪斯曼,这种半龙的极限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没有测试过。您的力量还不完整,我建议不要尝试这种风险。”
“也行,用锢魂术将她囚禁起来。当我完全恢复之后再考虑如何处理她。”
“。。。。。。遵命。”
无论如何,安妮的性命是保住了,这不禁让豪斯曼松了一口气。
“这种高级法术还是让我来吧,这样稳妥点,你把她抱过来。”
索尔兹伯里松开了抓住亨利的手,从虚空中抓了一下,一颗相当大的钻石就好似从口袋里掏出来一般出现在他手上,而另一只手则开始挥动起来准备施法。
机会只有一次。
看见导师将安妮抱起后,已经悄悄摆脱法术控制的亨利,马上意识到这或许是逆转形势的唯一机会。
抱住一个人的情况下,只能咒语施法,而从导师之前对自己的教导来看,他是习惯于姿态施法的人,即便要用咒语施法,也绝对没有姿态施法那么迅捷。
就在索尔兹伯里即将完成施法的瞬间,亨利出手了。
一把夺下手中的钻石,同时抽出匕首刺向他的腋下。
护盾术——!
果然,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没点高级的防御手段,恒定在身体上的护盾术挡住了亨利的匕首。
法术恒定是最高级的超魔,代价也是最大的,他会根据法术的级别和强度让施法者永久失去部分或全部施法能力。
正因为料到了自己的攻击可能被挡下,亨利才优先夺下钻石,因为他知道,只要失去必要的材料成分,法术就会被打断,同时法师也会承受力量反噬带来的伤害,而且法术越高级伤害越大。
虽然不清楚锢魂术是几级的,但从索尔兹伯里吐出的鲜血来看,伤害肯定是足够了的。
“律令:震慑!”
异变发生的瞬间,豪斯曼就使用了一个相当高级的咒语法术,但是。。。。。。
什么也没发生,不知为何,那巨大的法术力量一降临在亨利身上,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亨利这样的小子都不可能抵抗这样强大的法术,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豪斯曼还是当机立断的扔下安妮,朝亨利。。。。。。
扑了上去!
是的,一个超过百岁的老法师,运用娴熟的技巧打下了亨利手中的匕首,接着与自己的年轻弟子开始摔跤,而且明显占据优势。
见鬼!
亨利不禁心中一阵咒骂。
早在之前与导师的接触中,他就注意到这老人不一般的强壮身体和敏捷身手,现在看来他绝对是有战士背景的。
“束手就擒!”
豪斯曼大喝道。
“去死吧!老东西!”
自从那神秘声音贯穿亨利的身体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了,原本不擅长地面搏斗的他,凭借更加强大的身体素质,逐渐压制了回去。
“*&^%$#@!”
变巨术——!
经验老道的豪斯曼果断的给自己加上了强化法术,原本就不瘦小的他,体型瞬间变大一圈,身高也增长了接近一倍。
“你这是作弊!”
亨利气的咬牙切齿。
蛮牛之力——!
灵猫优雅——!
巨熊体质——!
石肤术——!
强化英雄气概——!
“快跑!至少你得活下来!”
一套法术下来后,亨利彻底失去了获胜的希望,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上的传送术卷轴扔给了安妮。
后者接到卷轴,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亨利,接着展开它,将手指划了上去,消失不见。
嘭——!
亨利被重重的压在地面上,口吐鲜血。
生平第一次,亨利在实战中被人以肉搏的方式击败。
“住手。”
逐渐恢复过来的索尔兹伯里命令豪斯曼停下来。
嘭——!
然而血气上涌的豪斯曼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只是继续对无谓挣扎的亨利来了一拳。
令他非常奇怪的是,明明脑袋上挨了这么多拳,却依然一点晕掉的迹像也没有,就连瘀伤也很快就恢复了。
“我并不反对你这么教育弟子,但对尊敬的圣武士如此无礼就有些不妥了。”
“。。。。。。什么?”
圣武士这个词一出口,豪斯曼立刻就停了下来。
“我已经对他连续施展了十几个法术,却统统无效,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怎么可能?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法师。”
“是的,尽管这很奇怪,但或许这就是诸神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信息不是吗?”
“我们被发现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嘘!注意你的言辞,圣武士是诸神的眼睛,你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了。”
索尔兹伯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急速思考着对策。
“。。。。。。如果诸神真的把我们视作威胁,那我们此刻已经被神罚杀掉了。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把我们的人转化成了圣武士,这或许意味着他们确实有所不满,但还只停留在警告的程度。”
短暂的不知所措后,豪斯曼就理解了眼下的情况。
“正是如此,既然伟大的诸神宽恕了我们的罪行,那我们自然也要表现的积极一点。送这位尊敬的圣武士回去,然后销毁这里的一切研究成果。”
“。。。。。。遵命。”
无奈的豪斯曼只能勉强的接受了命令。
“我没法用传送术送走你,所以,跟我来,孩子,我们这里还有运送货物的传送法阵可以走。”
豪斯曼离开了压制住亨利的体位,接着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是圣武士?那个神秘的声音就是神?”
依然头晕目眩的亨利,没能理解清楚他们说的话。
“对了,即便是我,也还是头一次见到圣武士被感召的瞬间,据说每个神的感召词都不一样,告诉我,神对你说什么了?”
敏锐的索尔兹伯里想趁机猜出感召亨利的神是谁。
“无可奉告。”
亨利对这个傲慢的上古法师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好吧,再见,愚蠢的后辈,即便不用预言术我也敢肯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又在龙穴中绕了一段路后,豪斯曼带着亨利来到一处隐秘的法阵前,开始着手修改法阵的目标。
一方面是为了不暴露他们的合作伙伴,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亨利少走点路。
“孩子,看来我们得暂时分开了。”
做好准备后,豪斯曼对亨利语重心长的说。
“我,还可以做法师吗?”
“不知道,你是历史上第一个成为圣武士的法师。”
“原来如此,‘诸神从不回应法师的祈祷’是这个意思啊,莫非这两种力量是互相冲突的?”
“算不上,只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你这样同时兼具两种力量的人,不论诸神看中了你哪一点,你日后的命运都不会平凡。”
“我。。。。。。该怎么做?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法师,而现在,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怎么?离开了我你就不是法师了?离开了我你就不能学习法术了?”
“若真像您说的那样,我是历史上唯一的特例,那我又该怎样预知我的未来,我的人生呢?”
“对啊,这还真是个问题,连预言术都无法作用在你身上的情况下,你的未来可真是难以预测,呵呵。这样吧,拿着这个。”
豪斯曼一边笑一边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空笔记本。
“从今天开始,把你的人生以日记的方式记录下来,未来的某一天必将成为重要的研究资料。”
“记住了。”
亨利慎重的收下了笔记本。
“你这孩子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我必须在分别前让你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呃。。。。。。我的毛病确实不少,但我真不认为有什么致命的地方。”
“我们今天的见面本来会是十分友好的不是吗?而你却多次让自己陷入危机甚至想要自杀,这难道还不够致命吗?”
“这是我的选择,不是缺点。”
“你的性命确实由你来支配,但你顾及过身边人的感受吗?结果呢?用你的自我陶醉换来了一个愚蠢的结果!”
“我是够蠢的,这为承认,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种浪费时间的话题,我只想告诉你的是,以后若再遇到了这样关键的抉择,不要自己一个人背负一切,多和那些值得信赖的人商量,不要自以为是的做决定,冲动是魔鬼,记住这句话。”
“明白了。”
不知为何,亨利的眼角一阵湿润了。
他有父亲,而且有两个,算上最近刚认识的昆图斯,有三个了,但这样诚挚如父亲一般的爱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现在看来,之前的打斗就好似父子间的玩耍一般,就是下手太重了一些。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