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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事情雷圳琛还记得。
七岁那年父亲从外面抱回一个糯米团子,从此他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放学回家,他便趴在摇篮面前逗妹妹。雷圳皓也端着凳子,歪着脑袋跟他一起看护。
一向强势傲然的母亲,虽然嘴里不满,却默许了父亲的做法。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一天天长大,安静温馨的家完全变了样。每天不是争吵就是打架。
最开始的一次,雷圳皓不小心将婴儿的奶粉弄倒,撒了她一身。父亲听见声音,不问缘由给了他一巴掌。
雷圳皓那时才三岁,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母亲抱着他,第一次与父亲发生了争吵。
婴儿长到三岁时,雷圳皓六岁,两人年龄相仿,爱好相近,常常因为一件玩具争抢起来。
每当这时,父亲总是不由分说将玩具拿给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凌筱晓。
雷圳皓脾气倔,等父亲一走,便将玩具抢过来,在下狠手,将凌筱晓打一顿。
凌筱晓一哭,父亲便回身,将雷圳皓打一顿。两个孩子一起哭,一时间屋子里都是哭声。
母亲抱着弟弟嚷着要跟父亲离婚,父亲同意,但最终因为联姻,没离成。
雷圳皓与凌筱晓的关系就这么势如水火下去。
“哥,我恨凌筱晓。”三岁的雷圳皓坐在地上说。
雷圳琛震惊,第一次从一个三岁的小孩儿身上看见了恨意。尽管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恨的意思。
凌筱晓5岁生日那天晚上,雷圳琛从外面回来,听见湖边“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雷圳皓慌忙逃窜的身影。
他立刻猜到了什么,朝着对方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直到二十三岁前,雷圳琛都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但救她的那一刻,他心里充满了仇恨,站在湖边想:就让她淹死吧,是她毁了我的家!
终究他还是救了她。
后来父亲为她填了湖,并在家里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
落水那天后,凌筱晓便不再开口说话。她原本话就少,大家初始没在意。
直到半年后,父亲猛然发现她不会说话,不会哭,吃菜只吃眼前的。
父亲匆忙请专家上门查看,才知道她得了自闭症。
凌筱晓不会说话了,雷圳琛原本以为家里可以恢复平静。却不想这是家庭破碎一个开端。
从那之后,父亲彻底不管他跟雷圳皓了。一门心思扑在凌筱晓身上,亲自教她学习,送她上学,让她骑在脖子上遛弯。
父爱分配不均,引起了同龄雷圳皓的嫉妒。
那两年凌筱晓越发过的不好,雷圳皓挨的打也越来越多,父母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你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顾了。”有天雷圳琛经过父母房间时,听见两人吵架。
雷中耀道:“筱晓无父无母,我不管她谁管她?圳琛圳皓至少还有你。”
“圳皓我能管,就圳琛那阴沉的模样,你觉得我敢管吗?”雷母歇斯底里,“雷中耀,偏心不是没心。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你害死的。”
……
家里处处都是荒诞滑稽的戏幕。十五岁,雷圳琛受不了主动选择出国。
同一年,雷中耀带着八岁的凌筱晓分居国外,寻医养病。
雷家就此一分为二,直到雷中耀去世。
“哥,我知道你跟凌筱晓在国外生活了八年,你们的感情比我深!”雷圳皓悲愤的声音唤醒了雷圳琛,“但凭什么?这里是我的家,凭什么要让她一个外人进来?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有些事你不明白,”雷圳琛收敛心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到他。
“她是无辜的。”
雷圳皓咆哮:“哼,她无辜?那我就不无辜?我他妈就活该从小没有父亲?”
“你来找我什么事?”雷圳琛打断他。
“你跟雷中耀一样冷血。”不愧是雷中耀生的,为了一个外人,亲人都不管不顾。雷圳皓嘲讽,“给我一个亿。”
雷圳琛走进房门,头也不回:“做什么?”
“跟朋友开了一游戏俱乐部,准备建立一支战队,打职业联赛。”雷圳皓道,“你不会不同意吧?”
他脸上还残留着激动与悲愤,但眼睛里明显透露出讨好。
雷中耀将现金给了雷圳皓,但根据遗嘱,等他二十四岁后才能拿到。他现在二十三,距离二十四岁还有大半年。目前这些现金由雷圳琛管理。
“我这次是认真的……”雷圳皓怂了,选择向现实低头。
他大学刚混完,平时只会打架、玩游戏、逛夜店。这次一次性拿一个亿……
雷圳琛没听他解释,“我现在要开会,散会后让秘书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