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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星河影摇三军动(七)
手中的自制印泥盒子有些发干,姚梵叹了口气,从口袋取出一个血浆袋向这个小乐扣盒子里挤了一点,化妆棉吸了血浆后立刻重新恢复那种饱满的鲜红状态。
武警部队少校徐绍兴看着姚梵的行为有些不知所措:“姚总,那个是墨水?”
“嗯,红墨水。”
装运军火的集装箱一个个被打开着,集装箱底部铺着二十公分高木制平板货架,用来防止海运途中进水后货物被浸泡,架子上整齐码放的军火箱子被一堆堆的用pvc密封膜包裹后再用热胶塑封收紧,以防海运途中被水淋湿。
姚梵用一个小小的刻着姚字的橡皮图章,在每个小山包一般高大的包裹武器箱子的塑料薄膜上不停地按着印记,一个集装箱都没有漏过。
借口要开箱验收,每个集装箱都被打开了封条,直到姚梵亲自为每一堆货物印上图章。
负责押运的刘哲夫和徐绍兴对姚梵这种行为的理解是,对方希望找个理由开箱检查,大概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其中有漏装的空箱子。
刘哲夫反复耐心地对姚梵解释道:“姚总你放心,货物不会少的,我们西北集团的员工做事是很严谨的,虽然货物是从华北各地战备库调运来的,但每一个集装箱都是在昌平由我公司员工一个个仔细清点纪录后再装箱后裹上塑封的,绝不会少箱子的。”
姚梵对刘哲夫敷衍的笑了笑,手里迅速又按下一个印章,走向下一个集装箱。
刘哲夫苦笑摇摇头,命令武警关上集装箱门,重新锁上后郑重地交叉贴上写着日期的新封条。
刘哲夫跟着姚梵,直到天黑才总算完成所有集装箱的验收。
当晚姚梵在与父母告别之后,胆大包天的在凌晨启动了血迹。
被血祭大阵扭曲时空的库区瞬间被黑暗笼罩,夜空中似乎连星光都被吞噬了,负责库区值班的武警战士们感到一阵失衡般的晕眩,大家随后抬头看看野空,发现一切如常并无异状,便继续巡逻站岗。这时却没人查觉周围其他库区中所有堆放的货物全都不翼而飞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天太黑,他们又只负责这批装有军火的集装箱,谁又会去关心周围其他库区在这黑灯瞎火的宁静中有什么变化呢。
刘哲夫第二天就发现姚梵不见了,姚鹏告诉刘哲夫,姚梵另有事务处理,而货轮已经定下,今天就能装箱。
一个个集装箱被物流园区的吊车缓慢的吊运上了卡车,刘哲夫在园区内看着吊装进程,但不知怎么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是武警押运的军火,所以货物走的是特别通道,并不需要通过海关的集装箱扫描检查,可以一直畅通无阻的直接押运进港口内专用的特别停放区,然后直接装船。这一路上刘哲夫还是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我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呢?”
当天黄昏时分,夜星号集装箱货轮启航,向着韩国釜山出发了,姚梵这次依旧是贪便宜,选择了釜山作为转口港。
当环球贸易铝业公司的出口清单被传到网上之后,韩国方面的海关电脑系统中立刻出现了警告提示,作为一家上了黑名单的企业,环球贸易铝业公司算是被韩国人彻底咬上了。
釜山港如临大敌般全面动员,迅速给夜星号分配了停泊的码头,在码头上等候夜星号的则是韩国警察和警犬。
结果当凌晨两点钟韩国警察带着装备和狗冲上靠岸的夜星号后,一番折腾之下强行撬锁打开了所有贴着封条的集装箱,面对一个个空空的集装箱,一无所获之下,韩国人再次把怒火烧到了集装箱船船员的头上,全船搜查后找出一堆盗版av光碟,在罚款后悻悻的离开。这条在加拿大注册的集装箱轮的法国籍船长带着手下一帮失去海上精神食粮的船员们,站在船舷对着远去的韩国海警背影破口大骂:“法西斯!韩国强盗!狗娘养的韩国佬!章鱼屎!fxxku!……”
而釜山港也在愤怒中对青岛港提出抗议,声称青岛港的报关单再一次错误,胡乱填写的简直离谱!
姚梵驾轻就熟的穿越回到1876,顺利平稳地在姚家庄堆放场着陆后,安排好货物的仓储交接,姚梵乘上目前以大丰收牌拖拉机卡车充当的城际快速交通车,连夜奔赴潍坊。
姚梵一走就是十天,回来后发现一切工作都在按照既定轨道进行,但是也出现了新情况需要得到处理。
其中一个情况让姚梵很恼火,潍坊北孟镇下候村在颁布姚梵起草的《告农民书》和《土地法》中,出现了镇干部受到乡绅邀请大吃大喝、公然压下《土地法》,在该村不予公布,任命乡绅担任该村农会主任,乡绅又用自家亲戚组建假‘贫农团’包揽该村农会权利。
姚梵在回到潍坊后一大早就把这段时间的公文通读一遍,下午就紧急召开了山东公社革委会委员全体会议,除了带领工作组下乡的干部外,其余人在潍坊的全部到齐。
“下候村的这种现象是什么!我告诉大家!这就是反革命政变!这些人想要一手压迫贫雇农,一手向上级隐瞒农村的真实情况,真是无法无天!”
看到姚梵这样生气,委员们纷纷表示要严厉处理这起反革命事件。
姚梵严肃地说道:“农村工作是我们手中一切工作的基础,有些人想要在土改政策上动歪点子、搞特殊化,这就是处心积虑想要搞垮我们的政权,对这些人要斗!要狠狠地斗!只有公开的大批斗才能让农民看清这些人,只有窜乡过村的大游街大巡回大批斗才能让所有人警惕。”
李海牛刚刚从训练场赶回来,整个早上他都在忙着督促扩军后的新兵训练。
“我同意主席的意见,农民是听不懂官腔的,只有像唱戏搭台那样大批大斗才能让他们脑壳子动一动,思想感情上才有所觉悟,不然的话他们就相当麻木,你就算当众枪毙那些坏分子,大家也只是看个热闹。”
姚梵道:“批斗的主体要选择当地贫农,我们要下工作组把他们发动起来,让他们来亲手批、亲手斗,这是我们斗地主工作的原则,这点我们不要用军队代劳。只有亲手批、亲手斗、亲手打杀地主,贫雇农才算真正的有了思想,才会有觉悟和血性起来闹革命。”
李君道:“这个过程中不要怕流血,群众下手可以狠一点,杀的多点没关系。”
刘进宝点头道:“主席的意见我赞成,不过这话我们内部说,不外传,说出去会让地主警惕。”
担任笔录的王贵说道:“当然,委员会的所有讨论都是绝密的,需要公布的就经过全体讨论后正式行文公布,其他一概不能外传。”
姚梵道:“为了更好地教育群众发动群众,我们根据地要办自己的报纸,要发到每个村,确保人人都能读到,这样也能对根据地内的所有干部进行统一思想。等蜡纸油印机从青岛运来后,我们就立刻开始办报。”
“新的机枪也已经到货,各部队接下来要全面换装新式机枪,之前的‘革命’机枪全部交给青岛的守备部队,用于加强海岸线上的防御工事。”
“赤脚赤脚医生手册已经下发到了全军各营,卫生委员会接下来还要加快赤脚医生的培养,尽快在潍坊把医院的架子搭起来。”
“教育与文化委员会要抓紧操办小学校,教育是中华民族的根本,一刻都不能放松。”
姚梵针对目前工作不断地下达指示。
王贵笔头沙沙地记录着会议发言。
……………………
当晚姚梵坐在油灯下翻看着会议纪录,觉得现在的会议越来越像是当初自己在图书馆看过的那些苏区和延安时期的内部会议了。
姚梵感叹道:“干部们的觉悟和思想水平提高的很快啊!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是一个最伟大的课堂,人在斗争中的成长速度要比平时快十倍!”
黄金莺隔着炕桌与姚梵对坐着,手里抱着一本《战争与和平》的简体字看得正起劲,闻言抬头正视姚梵:“早帆,你什么时候娶我?”
姚梵哑然,立刻反应过来道:“我们明天拜托马克思当公证人,选个日子当着大家的面办个简单地革命婚礼?你看怎么样?黄金英同志。”
黄金莺有些失望地撅着樱桃小口,气鼓鼓地道:“你就不能找个八台大轿做做样子吗?我一辈子都没坐过八抬大轿呢,女人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坐八抬大轿,我们黄家的女人都是这样过门的。”
姚梵笑道:“黄金莺同志,我们不要搞特殊化嘛,现在全党全军都在破除封建礼教和迷信思想,我们要给大家做个榜样。”
黄金莺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嗯,我听你的。”
答应姚梵后黄金莺接着道:“早帆,你父母能来吗?”
“他们在欧洲,没法来。”
黄金莺有些泄气,低着头不语。
姚梵哄道:“我们革命者都是一夫一妻,你还怕我不认账?”
黄金莺白了他一眼道:“那你以后不许欺负我。”
“我哪敢啊。”姚梵苦笑道。
“对了,根据地要办报纸、医院和小学,我看你呆在干部培训班里当历史教员有些接触不到社会,不如你选一个事务去操办?”姚梵叉开话题。
“报纸我不懂,医术我也不会,我还是去小学吧?”黄金莺果然上钩,不再纠结婚礼的形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