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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辜拾起一片断裂的无人机机翼,把头灯拉近,机翼上沾染了一抹淡淡的绿痕,看上去是某种树的树皮。
袁满把物料袋袋口抻开,伸过来,辜辜把机翼残片装入其中,起身寻找其他有价值线索。
“这个人不一般,目前还不能判断是不是灵体,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证明他身份的线索,找到的无人机残骸你可要帮我保管好。”
袁满猛点头,不知不觉成为了辜辜的二号小弟。
“这个世界上……真有野人么?”袁满怯生生地问。
“外星人都有,理论上什么人都可能存在。”
“可我真不是外星人啊!”
这句话袁满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他对那些科幻或玄学的东西没什么好感,也不大能相信,如果外星人真的存在,对他而言绝对是惊吓,而非惊喜。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辜辜不想和他理论什么,沿着群猴过境的痕迹继续往前摸索。
“那谁说的算?我记得有个古代人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更别说人了,你不能觉着我和别人不太一样,就把我归类为外星人吧?”高中肄业的袁满突然想和她讨论讨论哲学问题。
“德国著名哲学家莱布尼茨说的。人和人的不同,与你和我的不同,有本质区别,我们在基因层面上有很大区别。”辜辜耐心给他解释。
“基因突变的事情很常见啊,电视新闻里经常放,说哪个小朋友基因突变,得了什么病。曾经还有基因编辑过的婴儿出生呢,他们的基因和普通人也不一样啊,你们不会把他们都称之为外星人吧?”
袁满收紧物料袋,运动鞋唰唰划过野蛮生长的杂草,“野人”的出现让他忽然茅塞顿开,想到很多论据来驳斥辜辜所谓的外星人理论,自我感觉还相当有力。
“对,从基因层面上讲,人与人也有很大差别,但人的基因再怎么突变,都不会让人产生白色血液。”
“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也许只是单纯的……病?”
“病你个头啊!”辜辜回身猛地摁了一下他的头,难忍暴力,“你中学没学过生物吗?所有脊椎动物的血液里都含有大量血红蛋白,所以血液才呈红色,这理解起来有困难么?”
“蛋白……不是白色的么……不然为什么不叫蛋红、蛋黑、蛋绿什么的……”袁满小声嘟囔。
辜辜噎住了,一口老血呛在喉头,差点引发窒息。
换做欧诺这么呛她,她早就一巴掌呼了过去。
临行前族长特别交待过,不能对“大熊猫”动手,这下好了,不能打也不能骂,真是气啊!
“你这么聪明,那你自己去找初夜吧!”辜辜反呛袁满。
袁满秒怂,连连摆头,没有辜辜在身边,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大晚上跑到这种荒山野岭来乱逛,更别提刚刚还发现了“野人”。
见袁满哑火,辜辜这才拿出灵体探测器继续向前走,从探测地图上看,前方数百米处有一处山崖,而远远传来的隆隆水声显示断崖之下似乎还有一条湍急的河。
“奇怪了。”到了这时候,辜辜才发现探测器上的红圈有所减少,“刚才还有三十多个红点,现在只剩二十几个了。”
“它们散开了?”袁满好奇地凑过头,除了移动的红点,其他也看不懂。
“没有,反而越来越集中,都在这条山脊线上。这条山脊右侧是断崖,它们过不去。”
“那就是藏起来了。如果它们藏起来,肯定是发现我们跟上来了,它们不想被我们找到,或者,很有可能还会攻击我们!”袁满猜测。
“嘿!看不出来嘛,你比欧诺那个蠢蛋要聪明一点嘛!”
这种夸奖袁满实在开心不起来,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比欧诺那小子要聪明二十多点。
“不过也是聪明一点的蠢蛋!”辜辜口风一转,“之前已经告诉过你这是灵体探测器,用的是灵体体内不同磁场来定位,你告诉我一群猴子怎么能突然改变自身的磁场?”
“呃……”袁满被她骂傻了,“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过去看看才能知道啊,简直笨死了!”
辜辜马尾辫一甩,加快脚步往前走,一副要和全天下蠢蛋划清界限的决然。
袁满盯着辜辜的背影发呆,突然有点相信这世界是有外星人的,兴许辜辜就是个外星人。
这女人到底是咋回事儿?
有没有哪个科学家能站出来解释解释这个女人到底是咋回事儿?
“还有,我让你跟紧我,不是让你盯着我的屁股。”
“哦……”
袁满目光一抽,后脖一阵发热,心想辜辜脾气虽臭,但身材确实没得说。
可正是这一走神,他差点性命不保
“小心!”辜辜扭头大喊。
袁满根本没搞清楚要小心什么,下意识地抱头下蹲,这是他从枪战片里学来的,枪战片里的吃瓜群众遇到危险就会抱头下蹲,那些寻路逃跑的人大多都会被乱枪打死。
紧接着一根棍子从他头顶挥过,带着叫人心悸的风,力量大到足以击毁任何人的头颅。
手电筒一照,一个全身披麻的“野人”出现在光圈里。
“野人”蒙着脏兮兮的面巾,手持一根“打狗棒”,衣着品味堪比流浪了八百年的丐帮帮主洪七公,十米之外辜辜都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掏枪并警示射击是在一秒之内完成的,子弹打在对方身侧,辜辜没有给对方再次下手的机会,对方见偷袭失败,立马折身逃跑。
“想跑?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
辜辜扔下袁满去追“野人”,蹲在原地的袁满一脸惶恐。
此地不宜久留,他起身四下张望,追随辜辜的光亮而去。
直至——
差点跑断气,他才追上前面停下来的辜辜。
此时的辜辜正举枪和一群猴子对峙,狭小的山头因为一大群陌生访客的到来显得局促而拥挤。
“哎……哎……累……累死我了……”袁满手撑膝盖,嘴巴大张,上气不接下气,简直比一口气爬三十层楼还要命。
辜辜却跟公园散步了一圈似的,连大气都不喘。
水声轰隆,湍急的河在侧边作虎吼。
袁满这回看到了那个“野人”,个子与他相仿,全身裹紧亚麻布,只露一双能恫吓厉鬼的眼睛,应该是个男性。
辜辜把枪收回到腰间,一个人加十几只猴子对她构不成致命威胁,她在尽力记住“野人”的外表特征,她有预感面前这位“野人”绝非普通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猴子都是你养的吗?”辜辜拿出习惯性的三连问。
对方没有应声,只是与她冷漠对峙。
“嗷……嗷嗷……”这时候,两声猴叫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一只右腿带伤的灰黄色猕猴冲出了猴群,袁满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初夜?初夜!”
袁满连滚带爬迎上前,一把将初夜抱住,初夜直往袁满怀里扑,尾巴翘得高高的。
“哈哈!初夜你吓死我了!”袁满欣喜地亲吻初夜的额头,忽然看到初夜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还是那条毛巾和皮带,只是毛巾之下包裹了一层味道难闻的草药。
应该是“野人”干的。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辜辜气场两米八,说话掷地有声。
可对面的“野人”依旧不为所动。
这时候,令袁满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本想把初夜抱回去,了结掉今天碰到的所有乱七八糟的破事,回家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初夜却不知为何挣脱了他的怀抱,重新跳向猴群。
袁满拦都拦不住。
“哎哎,初夜你干什么?你过来啊!我们回家!回家!”
初夜回头看了一眼袁满,停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挤进了猴群。
这时候,令辜辜都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野人”手一张,倒向了背后的山崖,连带着猴群纷纷跳崖追随他而去,仿佛一场盛大的祭祀典礼。
咚咚咚咚咚咚……连绵不绝的落水声。
这期间没有一只猴乱叫,山岭静谧肃杀。
“不不不不不不不——”袁满奋不顾身扑了上去,他不能允许最爱的初夜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人”洗脑,跑去干自杀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
但他没跑两步就被辜辜拉住了。
“相对落差不到二十米,下面有树,它们死不了!”辜辜大声呵斥。
“你怎么知道下面有没有礁石?万一初夜摔到石头上了呢?万一初夜呛水了呢?初夜有伤的!万一——”
辜辜一巴掌盖在袁满脸上,把袁满剩下的万一打回肚子里。
“你还不明白吗?初夜要做他自己!他有属于他自己的远行!”
袁满僵住了,脸火辣辣的疼。
两分钟后,他慢慢起身,爬到崖边,手电筒一照,除了哗啦啦的流水,什么都看不清。
没了。
初夜没了,留下一大堆疑问,和一个晕头转向的他。
世界转眼成空,一切都变了,而他还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着其他人的背影。
辜辜跟上来,用力将他拉起,袁满一副丢了魂的智障脸。
“先回去吧,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我相信初夜不会有事的。”辜辜安慰他。
“什么?”
“什么什么?”辜辜瞪眼。
“你说的‘系灵人’项目是什么?”
“哦,就是我们灵族为了——”
“不说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