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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公主誓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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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城郭外两里处的一片开阔地带上,是一个人烟稠密的小村子,尽管显得有些破落,但是家家户户的村民们都走上了街道,孩子们高兴地在到处乱窜着,几颗梧桐树上的宽大叶子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一阵轻风徐来,几片掉茬的枯叶盘旋落下。村子外面的庄稼地刚刚种下小麦,但由于种的是几个富户地主的土地,租子很高,村民们实际上一整年并不能收获多少粮食,只能勉勉强强不饿肚子。

    村子的入口处搭了几个简易的凉棚,一排神情肃穆的官兵手持佩刀,正在守卫那里,数百个青年健壮村民拥挤熙攘着向这边走来,有的在热闹,有的想试一试,这里在征兵,而且防守京城的京卫之一金吾左卫,一旦进入了军队,他们就能吃饱了,就能穿暖了,也不用再看地主家的脸色。远处有几个脸蛋红扑扑的村妇张望着,希望丈夫能够加入军队,能够带来更多的收入,但又舍不得丈夫离开。

    凉棚下面,一张简易粗犷的方桌前,陶瞿脸色沉静地注视着,亲兵们正在查看、验收那些村民,如果有乐意的村民,才进行登记入军籍。唐璜身为金吾左卫指挥副使,坐在对面,一身官府穿起来倒也有些威武,军人天生的粗犷和豪迈在他身上展露无遗,只是他脸上时而隐现的嬉戏笑容实在是破坏了这种气质。这是金吾左卫的第一次征兵,补充兵源,获得兵部的同意后,陶瞿来到京城外的村子征兵。

    唐璜看着村民们欣喜的样子,乐呵呵道:“陶大哥,看来淳朴的村民对于当兵都是很乐意,在这里待了两天,我们金吾左卫就可以增加数百个兄弟了,我这个光杆将军也终于有人可以指挥了。”桌面上放着茶水,陶瞿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微笑着道:“是啊,金吾左卫满员共八千人,这个村子能够找到五百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就已经不错了,凡事总是一步一步来的,这些村民必须经过半年的严格训练,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金吾左卫的重建工作并不容易简单,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是无法形成和原来一样的战斗力的。”

    唐璜点点头,表示非常同意,经验丰富的战士确实是一只部队的脊梁支柱,新兵蛋子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是不会有多少战斗力的,但这些村民十分淳朴,能够吃苦耐劳,只要训练严格,再打几场战斗,必然能够成长为合格勇敢的士兵。

    唐璜眯眼瞧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田野,说道:“陶大哥,我们金吾左卫只剩下这么一点人,必须有经验丰富的老兵来带这些新兵,才能更快形成战斗力,可是现在人实在有点太少了,呵呵,任重而道远。”

    陶瞿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京城里的京卫都是或明或暗分成了两派,一派暗地支持大皇子,一派暗地支持四皇子,当然还有一些保持中立的京卫,我金吾左卫隶属的武营就属于中立,经验丰富的老兵是部队的中坚力量,其他京卫是不会支援我们的,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重建金吾左卫,一旦和京卫发生了关系,就难免牵涉进太子之位的漩涡中,十分凶险,我们自力更生,尽量避免和大皇子、四皇子发生冲突和矛盾。”

    皇上年纪已高,身体大不如前,太子之位久久未立,但作为太子候选人的皇子们早已经在明争暗斗了,争取着自己的人马。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汹涌,全城文武官员或多或少都被牵涉了进去,还有一批摇摆不定的官员在观望着,揣摩着皇上的意思,因为一旦站错了方向,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京卫的将领手握重兵,可以成为左右太子之位的重要筹码。陶瞿刚刚升任指挥使,无兵无将,谈不上任何的作用。

    村子东边的街道上马声嘶鸣,数十个骑士们轻装快马,响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当先一人身材颀长纤细,面容俊美,丰神俊朗,一身淡蓝色的骑士袍服,翩翩一佳公子。陶瞿、唐璜抬眼望去,不由内心哭笑不得,两人来到这京城招收新兵,想不到近日无事的公主殿下也跟着过来,当然是女扮男装了,两人急忙迎了出去。

    快步来那俊美公子面前,一起施礼,齐声说道:“臣等见过公子!”李淑芳翻身从骏马跳下,俏丽的眼睛四处望去,看到那些拥挤的村民,目色一喜,清脆的声音说道:“陶大哥真是尽忠职守,这么快就开始征兵了,想必这些村民经过训练,一定可以成为合格的战士,唐璜可不能偷懒,一定要协助陶大哥办好重新组建金吾左卫的艰巨任务。”身后负责保护殿下的骑士们也都下了马。

    李淑芳在两人的陪同下,坐到了凉棚下面,半个时辰的骑行让她的额头渗出一抹闪着光泽的细汗,脸蛋红润润的,运动过的躯体显得很有活力。

    旁边的亲兵恭敬地奉上茶水,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满是欣喜的眼睛打量着,唐璜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来临,实在让我们喜出望外,看看我们的新兵还不错吧!假以时日,我们一定可以组建出京城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只见招兵处的空地上,一个身体健壮高大的村民被军士引领着,几个圆木柱子堆砌在地上,是为了测试新兵的力量而设的,大的有二百多斤,小的也有一百多斤,那村民目光凝视着木柱子,袖口高高挽起,粗大的双手抓住木柱子,浓眉一竖,口中嘶吼一声,那两百斤的木柱子顺势而起,被高举在半空中,那村民炫耀地挥舞着一下,围观的军士和村民们大声叫好。

    李淑芳满意地点点头,轻声说道:“这人的力气是很大,如果能够勇猛无畏,再好好训练一下,冲锋陷阵应该是一把好手,不过金吾左卫仅仅凭借这些村民,恐怕没有几年的功夫也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胡指挥使为了保护我而英勇献身了,金吾左卫也损失殆尽,实在是让人疼心。”

    陶瞿面色微微有点沉重,说道:“多谢公子的关心,臣下一定会尽忠尽责,重现金吾左卫的辉煌。”

    唐璜黑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公子,如果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来重建金吾左卫,恐怕困难绝对不小,而且时间也会拖得很长,还求公子多给我们一点帮助。”

    李淑芳俏脸转过来,亮丽的眼睛盯着唐璜脸上,郑重说道:“唐大哥多虑了,我当然会尽我所能帮助金吾左卫,算是对胡大人的一个交代,所以今天我才会来这里,武营提督霍青山已经答应本公子,会将五百名精兵划在你们金吾左卫里面,虽然不多,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你是不是要感谢我一下。”

    陶瞿一听这消息,大喜过望,霍提督向来公正廉明,不插手皇子们之间的事情,喜爱公主殿下,凭着这层关系得到五百名战士,实在是托了公主的福气,急忙行礼说道:“公子对臣下的关心,实在让我感激不尽。”

    唐璜嘻嘻笑道:“想不到公子还真是很能干,一下子为我们筹到五百名士兵,看来这下子我可有亲兵使唤了,陶大哥,我还没有指挥过一个人,这五百人是不是让我过过官瘾啊,哈哈!”

    看到两人高兴欣喜的样子,李淑芳也觉得十分高兴,能替这个臭小子帮点忙,看他乐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轻轻笑道:“虽然有了这五百人,但京卫的满员是八千人,你们还必须在其他地方招兵,尽快把新兵的人数招齐,然后还有严格的训练,我相信陶大哥一定可以让重建金吾左卫的。”

    唐璜大言不惭地说道:“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可以让金吾左卫成为京城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军队,绝不辜负公子的厚望和栽培。”

    李淑芳轻轻喝了几口茶水,笑道:“别吹嘘了,如果金吾左卫不能成为京城中最强的一支军队,哼哼,唐大哥,我可绝对不会轻饶了你。”美女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唐璜,那种关心亲切混杂着淡淡挑衅的味道,十分诱人,樱唇微微一翘,十分可爱迷人。

    唐璜暗自说道:“嘿嘿,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偶曾经也是军队出来的,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偶,美女等着瞧吧!”

    凉棚下面歇息了一会儿,新兵的挑选和入籍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金吾左卫的第一次征收新兵即将成功。旁晚的时候,合格的村民总共有六百三十四人,陶瞿宣布这些人可以暂时回家,跟父母亲人告别,准备一番,明日中午集合,然后开往京城的驻地进行训练。除了留下处理后遗工作的十多个亲兵外,陶瞿、唐璜陪同李淑芳策马返回京城。

    刚刚到达宫城的南门,一个小太监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见了女扮男装的李淑芳,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快步殷勤地跑了上来,双手恭恭敬敬递过一封信。

    李淑芳有些疑惑,玉手接过信,打开密封,仔细看着,俊俏的脸色越来越严肃,蒙上了一层层冷冽的冰霜,陶瞿、唐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事态严重,能让公主殿下生气的事情必然不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