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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兄弟,一会儿我带人从后门冲进去,你带人从前门冲进去,前后包夹,把那些看守的家丁们绑起来就行了,除非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动刀子。”仇杰黑面罩蒙着头,声音从布料下面传出。唐璜也是同样的打扮,腰间一柄朴刀,双目炯炯有神如同秃鹰一般锐利,散发着一股独特的自信味道。一百多号人装扮成盗贼,潜伏在街道两旁。
赵府的黑漆大门咯吱打开一条缝,钻出一个人影,仇杰眯着眼睛笑了,那人是赵府的一个仆人,自己的内应,正因为有了这个内应,才能对赵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人跑了十来步,学猫头鹰咕咕叫了一声,仇杰跳了出去,那人一惊随即面上一喜,低声说道:“仇大哥,我知道他们的粮食放在哪里?让兄弟们跟我走。”
仇杰黑暗中把刀一挥,两旁的人影纷纷跃了出来,这些都是杨千户的亲兵,训练有素,忠心耿耿,绝对可以保守任何秘密。大门打开了,唐璜带着四十人从前门冲了进去,仇杰则带人绕到后门冲进去,赵府的各个出口还留有一些兄弟在看守,防止有人逃出来走漏消息,杨千户亲自带人警戒着,以防万一。门柱上悬挂的灯笼依旧摇晃着,把黑衣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闪而过。
进了门,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丁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被唐璜的人把刀锋顶在了喉咙间,格格说不出话。唐璜低声说道:“你们老爷睡觉了没有?”一个略瘦的家丁陡然看到数十号蒙面人,脸色发白,颤抖地支吾:“老爷在六姨太的房里休息。”唐璜嘿嘿一笑,转头吩咐着命令,二十个军士在小队长的带领下沿着院落向其他地方走去。
“带我去六姨太的房里,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唐璜一边笑着,一边把刀刃微微向前移动着。那瘦家丁别无选择,只好带着路,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这位大爷,送了小命。途中遇到几个家丁,可在如狼似虎的军士们根本毫无任何战斗力,三拳两脚就被打趴下了。进了左侧几间上房,来到一个窗户发出淡淡光亮的房间前。
那瘦家丁颤抖地说道:“就是这里了,小人绝对不敢欺骗大爷。”唐璜盯着窗棂,一脚踹开了房门,带着人杀了进去,里面的灯架上燃着一根蜡烛,非常安静,床被红色的幔子遮掩着,传出低微的紧张呼吸声,一个军士上前拉开了帘子,一个面容娇媚的女子萎缩在被单下面,露出一双恐惧的眼睛,颤抖地说道:“你们是谁?求你们别杀我,求求你们了。”
唐璜面不改色,邪恶的把朴刀唰的一挥,说道:“赵平在哪里?”那女子面色犹豫,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掩盖在鼓起的胸前,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我如果说了的话,老爷会杀了我的。”唐璜发现那女子有意无意向床底下看着,微微一笑,已然明白,向两个军士耳语几声,两军士向前从床下揪出一个满身赘肉的富态老爷。
那人先是十分惊慌,然后满脸堆笑,故作镇静说道:“这位大爷想要什么?如今生意萧条,我赵平家财不多,但请大爷说出一个数,我赵平双手奉上,一百两银子孝敬众位大爷,我叫人马上去取。”唐璜装作没有听见,色迷迷对着床上那女子笑了一下,赵平立时放下了心,献媚地说道:“这女人是我的小姨太,如果大爷有兴趣的话,请随便。”
唐璜嘿嘿一笑,说道:“好好,非常好,请说赵员外非常豪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给我绑起来。”那赵平目瞪口呆,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两军士扭着胳膊,哎哟一声跪了下来,瑟缩地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唐璜把朴刀顶在赵平的胸前,说道:“把这位大老爷的衣服全部剥光,然后赤条条绑着悬挂在外面的门梁上。”
那赵平吓得一脸苍白,众军士齐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七手八脚把赵平绑起来拖了出去。来到赵府的后院,仇杰正指挥人在仓库的门前运着粮食,两人见面微微一笑,一个军士扛着两袋大米冲了出去,唐璜向仓库里面一望,黑压压的麻袋堆得有两人高,粮食还真是不少啊,看来这些城中富户果真在囤积粮食,哄抬粮价。
仇杰呵呵笑道:“唐兄弟,有了这批粮食,不仅我们守军足够支撑几个月了,而且还有多余的散给城中饥民,这个可恶的富商,真是该杀。”看着周围的军士眼中都放出兴奋的光芒,有人用肩膀扛着粮食,有人用独轮车推着粮食,人人都精神百倍,唐璜微笑着说道:“仇大哥说得很对,富商就是太贪婪了,应该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
仇杰抬头望着仓库,说道:“兄弟,那个赵平在哪里?让兄弟们好好打他一顿,出一口恶气。”唐璜神秘地笑一笑,摆摆手说道:“仇大哥,完全用不着,我已经叫人把他脱光衣服,捆绑着吊在门楣上,明天这件事情就会传得满城皆知的。”仇杰拍手,面泛红光,说道:“兄弟这个主意果然好,明天赵平可就丢尽了面子,该死的吕富业会是如何一副嘴脸呢?”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官兵们把库存的粮食全部运走,这才跟在队伍的后面,出了赵家的后门,沿街向东城区的一个临时废弃客栈走去。那客栈是众人商议存放粮食的地方,离杨千户的军营距离不远,便于派人看管,保守秘密,按照唐璜的计划,明天肯定会有一场风波,应该由李小姐出场化解风波了。街道上月色皑皑,夜风轻柔,四下的一切都十分宁静,只是运粮的队伍过去时,偶尔会响起狗的叫声。
半个时辰后来到客栈前,早就有人在接应着,接应的人也是脸泛红光,十分兴奋,里面被收拾得非常空旷,众人把粮食一一堆了起来,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门外一阵脚步声,杨千户带着数个亲兵走了进来,精光闪闪的眼睛望着粮食,又望望唐璜,脸上的笑意根本无从掩饰,说道:“唐兄弟,这次多亏了你,明天还有劳唐兄了。”
唐璜微微一笑,少有难得谦虚地说道:“小事一件,不足挂齿,惩罚一下奸商,救济丰城府黎民百姓,何乐而不为呢?我想李小姐也会同意这样的处理方法的。”客栈的前面有一张桌子,事先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旁边肃然而立的军士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火焰上方腾起一缕缕的轻烟。唐璜把白纸铺在了桌面上,提笔蘸墨,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吾玉皇大帝,人间饥饿,因美女心诚感动天地,特命太白金星于此地,携稻谷万斤以赈饥民。”
仇杰在旁边看着,皱着眉头说道:“唐兄弟,你的字真是别具一格啊!”唐璜讪讪一笑,这毛笔字东倒西歪,曲曲折折,简直是一个初学习字的学生所写,打着哈哈说道:“仇大哥,这是我唐家独创的唐体字,一般不流传到外面的,很有特色吧!”想到清晨美女见到这行字,和这些粮食,不知是如何兴奋的表情,唐璜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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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窗户上,显得光亮一片。小燕丫鬟就急匆匆伺候李小姐梳洗了,完毕之后,衙门的仆人送上来早餐,奶茶、酥饼、蛋糕,还有几样水果,在这样的日子来说,这样的早餐是非常昂贵的。两个女子围坐在桌旁,小燕喝了口茶,却发现小姐一直坐着,动也没有动眼前的食物,眼神恍惚,似乎正在关注着遥远的事情。
小燕跟从小姐有十年了,当然知道小姐心中所想,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小姐,你还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你关心那些饥民,可现在衙门里已经没有存粮了,我们也无可奈何,即使把我们的早餐都送给饥民,也无异于杯水车薪,于事无补的,小心别饿坏了身体。”小燕伸手抓着一块蛋糕递了过去。
李淑芳俏丽的脸庞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眉角仍带着一丝哀愁,接过那蛋糕却没有吃,说道:“民以食为天,现在百姓们连肚子都吃不饱了,我怎么能吃下这些东西呢?现在皇上整天沉迷于后宫玩乐,浑不知天下黎民百姓的辛苦磨难,天下官员的贪污腐败,诸皇子们也跟陛下一个性情,李家有何德何能来治理天下呢?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小燕轻声说道:“小姐,这些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又何必如此自责呢?今天早上外面流传着一个笑话,可好玩了,你想不想听呢?”李小姐幽幽叹了口气,暂时把烦心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脸色变得非常平静,任何人都无法看出这是一个满怀心事的女子,问道:“到底是什么笑话,小燕这么高兴,说出来听一听。”
小燕眼睛里放着光,兴奋地说道:“今天早上丰城府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赵家可是城里的第一富户,为富不仁,大家非常痛恨,今天他们的老爷竟然被人发现赤条条绑在门楣下,非常像杀猪的场景,活像一头大肥猪,大家伙都笑翻了,一时传为笑柄,大家给那赵老爷起了一个绰号赵肥猪。”
小燕一边说着,一边手捂着肚子格格笑个不停。李小姐噗嗤笑了出来,馥郁的红唇轻轻抿在一起,娇嫩的脸上像绽开了一朵芍药,柔和的阳光照在女人的额头上,闪闪发亮,像一个*秀丽的菩萨。女人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美女,要不怎么说倾城倾国呢,李小姐的盈盈浅笑会让人如春风拂面,暖意浓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