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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宴持续到天明。
往年这个时候都为守岁困到站着打盹,这一次,初月晚却很清醒。
散场之前她已经在盯着座中某个人。
“喝这么多酒就不信你能一直坐得住。”初月晚笃定。
她猜得没错,那大饮了一宿的家伙站起来了,应该是去出恭。初月晚急忙跟父皇说自己要去透透气,跟着溜了出去,路过昭华殿大柱子的时候,和云锦书对视一眼。
“小舅舅这回不用跟着啦。”初月晚道。
云锦书有些不放心:“还是要跟着的,不过我可以不听你们说话。”
初月晚看着他拿出两个塞耳朵的软木塞,只得点点头。
……
更衣出来的初永年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厕所前面被截胡了。
“二皇兄!”初月晚张着两只手像只小麻雀在他面前扑棱。
初永年拉住她的手领过走廊,停下来问:“裕宁什么事找为兄?”
“裕宁从八皇姐那里听得一些秘辛。”初月晚煞有介事道,“但是八皇姐不肯说太多,想必二皇兄也知道,裕宁就来问问。”
“问吧。”初永年有点预感到她会问什么,坐下来让她也不必拘礼。
初月晚端端正正坐好了,道:“好多年前除夕,是不是在昭华殿发生过一些大事?”
初永年猜中了。
而且看这个小家伙的眼神,听她的语气,很明显是在套话。
“谁让你来的?”初永年不绕圈子。
“裕宁自己……”
初永年的凤眼中突然神色凌厉:“那为兄希望你有个靠谱点的理由,而不是把由头甩给你八皇姐。”
初月晚吓了一跳,急忙道:“是裕宁通灵看到的!”
不过,也确实是先从初浅夕和初梦早的对话里面听到的。
初永年失笑。
“为兄和父皇、太子殿下不同。不信那些神神鬼鬼。”他说,“不过为兄刚才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像梦见了一些久远的东西。可是醒了之后,梦里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你的‘通灵’吗?”
初月晚想不到这和他的梦有什么关系,只有摇摇头。
“你看到什么了?”初永年索性直接问,“当年昭华殿大皇子逼宫?”
初月晚点头如捣蒜。
初永年忽然有点想相信是初浅夕告诉她的了。
“为什么问我。”初永年道,“你若是通灵看见的,直接去问老八就行了,还是你在她那里碰了壁,才来找我?”
“因为想问的事情只有二皇兄知道。”初月晚说着看向他,“二皇兄,大皇子逼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初永年眉头一紧,随即他露出笑容,抹去了略有些微妙的表情。
“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我要是同谋,父皇还能留我活到现在?”他反问。
初月晚不解:“可是当时母后太子哥哥还有其他皇族都被控制了,为何身为另一个皇子的你,可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突然射死了大皇兄呢?”
初永年的笑容渐渐僵硬。
“你的箭原本是指向父皇的吧。”初月晚天真地看着他说,“你本是和大皇兄约定好的,但是你倒戈了,为什么?你还牺牲自己,救了太子哥哥。”
初永年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这个小皇妹的神情那般天然纯净,不像别有城府故意给他设陷阱。
可这纯真的态度,或许本身就是陷阱。
她知道的,也太详细了。
简直就像是贴在他们身边看着这一切发生。
初浅夕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所以“通灵”,是真的?
本来不信不怕也不在乎那些怪力乱神的初永年瞬间感到了恐惧。
初月晚以为他有顾虑不敢说,于是凑过来小声道:“二皇兄不要怕,裕宁不会说出去,你可以偷偷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初永年觉得她可爱又可笑。
“裕宁只是提个建议,二皇兄实在不愿意说的话……”初月晚抿抿唇,“裕宁就天天磨着你说咯。”
“哈……”初永年扶额,“真是,你是不是跟菁儿学坏了,缠起人来没法招架。”
初月晚故意蹭过来等他说悄悄话。
“二皇兄或许有什么隐情?”初月晚诚恳道,“裕宁愿意洗耳恭听。”
“哪有什么隐情。”初永年依然没有承认,后仰倚在了走廊的扶栏上,“我没有参与过逼宫,也不是大皇子的同谋,我就是一个无关的看客。既然裕宁都通灵看见了,那不妨告诉你真相。”
初月晚认真地翘起耳朵。
初永年并没有和她说悄悄话,而是平静又随意地说道:“那场晚宴,并不只是大皇兄逼宫,而是父皇……设了一场‘鸿门宴’。”
“鸿门宴?”
“对,父皇早就知道大皇兄会背叛,也早就知道昭华殿埋伏了叛军。”初永年到,“所以父皇提前调派精兵在城中驻守,故意逼到大皇兄先动手,而他的人马已经在外清剿了叛军,又装成叛军,故意陪着初永安演了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
说着,他素来精光熠熠的凤眼中神色黯淡。
初月晚讶然。
“所以。”初永年揉揉她的脑袋,“我一直都是父皇的人。”
“那太子哥哥和母后……”初月晚忙问。
“她们不知道。”初永年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初月晚的心跳愈发沉重,胸口都闷闷地作痛。
所以父皇那天,胜券在握。
可他差一点就害母后受伤,害太子哥哥被困火海无法逃生啊。
他真的在乎过他的孩子们吗?
“父皇只是晚晚一个人的好父皇。”初月晚心里那句话又在不断地重复,“他不是别人的好父皇,甚至可能不是一个好皇上。”
可是,除了这么做,他还能怎样呢?
“若父皇那日不去昭华殿呢?”初月晚问。
“那要如何把叛贼一网打尽?”初永年笑道,“他去了,别人就会以为他中计了,大皇子一系,无论在城中的还是昭华殿上的,都跑不了。”
初月晚低下头。
初永年在她嫩嫩的脸蛋上捏了捏,擦去她的眼泪:“不要伤心了,当皇上不容易,不要强求父皇十全十美。”
初月晚摇摇头,擦脸。
“裕宁不埋怨父皇,父皇也是,裕宁也是,永远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她轻声说着抬起头,看着初永年道,“那个时候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后知后觉的真相和评判,都是放马后炮而已。”
月光透过廊桥的长窗投入她的眼中,点点光斑璨若星河。
“裕宁还是很喜欢父皇啊。”她喃喃,“可是,也总会有人不喜欢父皇的,甚至会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