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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跟随着坊主院主等人在别院等着觐见陛下的儒先生独自前来,带了凤天九全权委托给他的口令。
勒令在场众人停手,定眼一看,在场能站着的也就夙歌与贺东阳二人,两人虽是打的激烈,却是身上没挂什么彩,沾上的血迹也多是对方的。
儒先生咂舌,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
鉴于此次是天和院先挑衅,儒先生再次发挥护犊子的本性,仗着凤天九委托的职权,把天和院学子给狠狠责罚了一顿,取消了他们进入帝师院遴选的资格。
至于夙歌与贺东阳,儒先生也是面色严厉的批评他们不该在陛下驾临时闯祸。
二人被罚在地坤院膳堂外站桩,直到晚膳时方可行动。
于是这对打架一时爽,站桩很悲剧的难兄难弟便在膳堂外老老实实的站桩,接受来往学子的注目礼。
凌卓则是颇为赞赏的拍了拍贺东阳的肩头,她觉得打的没错,要不是她武艺不佳,她也想说上就上。
贺东阳一脸得意洋洋,打赢了,罚站桩也是高兴的。
到了夙歌,凌卓则是顿了手,到底没敢去拍他肩头,收回手,转身便和明月等人离开了。
夙歌抿紧嘴唇努力不去看阿卓离开的背影,这样不熟的样子,很好。
午后,帝师院传讯,由云墨院的学子先去面圣进行遴选。
待到第一波参与遴选完毕的学子出来,大家方知道所谓遴选,不过是陛下看谁有眼缘随意随心的挨个问了几个问题。
一些回答满意的,当场便由陛下贴身近侍给了个金色牌子,上面刻着帝师院,便是通过了遴选获得了资格。
如此一来,遴选速度远比大家想象中快。
待到傍晚,已经轮到了新晋学子前往帝师院正殿参与遴选,夙歌与贺东阳也提前获了解放,与大家一起整理衣衫,干净体面的觐见帝王。
“新晋学子二十人一组,觐见帝王,入殿后听从内侍指引,如有被陛下留下谈话的,也不必惊慌,注意不要殿前失仪。知道什么便答什么就好,陛下性格温和,不会太为难你们。”儒先生将重要事项又叮嘱一番。
没过多久,便有内侍出来引着第一组进了殿内。
凌卓与明月等人被分在第三组,夙歌则是早她一点进去的第二组,贺东阳第五组。
待看到夙歌出来时不经意露出的金色牌子时,凌卓脸上抑制不住的乐开了花,开开心心的便随着第三组进了殿。
大殿中,皇伊贤高坐正中,身侧还有此次随行的左相,二人正端了茶盏轻抿一口,放下后方示意侍从介绍学子的家世来历。
待介绍到凌卓乃是岭南程氏女程容琳时,饶是左相也抬起头看了两眼。
但看程容若之妹也不过容貌平常,肤色微暗,除了眼睛清澈明朗一些,其他五官都没什么优点,不过是个没什么姿色的寻常少女罢了。
之前程容若求到他那给自己妹妹要一个学坊名额时,左相还曾想拉拢他,想着是否有夙家族中子弟堪与之配个姻缘,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合适人选便就做罢了。
他是从没想过自己的歌儿,在他看来,歌儿那般优秀,还没有可与他匹配的女子出现。
但此时皇伊贤却是心情激动,终于看见了自己养大的妹妹,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内侍介绍完,方缓缓开口:“你,为何想进帝师院?”
众人循着他目光看去,是个高个子少年,少年忙上前一步,跪了下去磕了个头方回答:“回陛下,草民…草民想光宗耀祖…还想…还想能入仕为官造福百姓。”
皇伊贤点了点头,他没什么太高要求,肯入仕的大部分都发了牌子,如今朝堂急需新鲜血液,但眼下他却是没有发牌子,示意内侍将人带下去便是淘汰了。
于是在场一个一个的被他淘汰,直到叫到西贝明月之时,皇伊贤忽然看到凌卓偷偷给他递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这是凌卓的朋友。
“西贝明月,西贝家的小女儿,你上面有三个哥哥,家中是世代的商贾。嗯…”皇伊贤看着内侍递过来关于明月的资料,沉吟一番方点了点头:“很好,你可愿意进帝师院?”
帝王主动询问,这等殊荣让明月顿时呆住。
凌卓则是越过两人伸手偷偷拽了拽明月衣袖,才让明月回过神来,忙跪在地上拜伏:“民…民女求之不得。”
“嗯,在帝师院好好进学,日后发挥你们西贝家所长造福皇朝百姓。”皇伊贤示意内侍发牌子。
明月忙又叩拜,而后双手接过牌子,云里雾里的跟着内侍走出了大殿。
而后几个淘汰后,到舞明霞之时,凌卓又给了皇伊贤暗示,皇伊贤也允了她的小心思给她的手帕之交开后门。
待到只剩凌卓一人,皇伊贤却是对左相说道:“左相大人许久未见夙歌,是否想与令孙一叙?”
左相见只留了程容琳,便也知陛下这是有程容若的事要与其妹说,便也懒得多问,正好他也想问问夙歌在学坊近况,如今得了陛下特许,自是求之不得。
于是在左相告退后,皇伊贤将内侍也派出去取些茶点,和安排学子们再耐心等候。
四下无人后,皇伊贤坐在位置上也没动,对凌卓招了招手:“怎么,都没人了,还不过来。”
凌卓这才撒欢的蹦蹦跳跳就跑过去扑进了皇伊贤怀里,仰着头笑意晏晏:“哥哥你终于来了。”
“你在这,我始终不放心。”皇伊贤轻弹了下她额头,语带宠溺。
“哥哥,阿卓可想哥哥了。”凌卓钻皇伊贤怀里猛吸一口他身上的气息,云无月独有的味道传来,令阿卓很是怀念。
“那是不是已经玩够了,跟哥哥回宫吧。”皇伊贤郑重的说。
凌卓心道,果然哥哥打着让她回去的主意。
凌卓抬头看着皇伊贤的眼眸,撇下嘴角:阿卓不想回去。”
“哦?是为了贺东阳?还是夙歌?或者是西贝明月,舞明霞?”皇伊贤说出一连串的名字。
凌卓顿时无奈,果然即便是在学坊,哥哥也对她了如指掌。
“不为了谁,我是为了自己,为了哥哥。”凌卓往大道理上扯:“就像贺东阳。他很有理想,他就想做哥哥这棵大树上的枝桠,为百姓遮风挡雨,阿卓对他是欣赏。”
皇伊贤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了她这个看法。
“夙歌,夙歌是左相的嫡长孙,未来要接掌夙家的人,阿卓与他打好关系,也是为了日后看在同窗的份上,遇事有个帮手。”
皇伊贤一挑眉,狐疑的看着凌卓:“看上去你们关系一般。”
凌卓略显尴尬的干咳两声:“这不是我与人家身份有差距,还没到关系很好的地步。”
皇伊贤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西贝明月,说起明月,我正想向哥哥提议开通海运,派兵力护航海运,咱们没有船队不要紧,西贝家曾是航海巨头,我们可以官民合作,商量个可行方案开放海运,收取通行费用,与瑞霖建立贸易往来。”凌卓提议。
皇朝如今国库充盈,是该想办法造福百姓推动经济复苏。
皇伊贤没意见,略一思忖对凌卓说道:“此事交给你与西贝家接触,可以打着程容若的名头行事。届时我会派容若配合你促成此事。”
凌卓扬起笑脸拍马屁:“哥哥英明。”
“你呀,早就等着朕点头了,要是朕不答应,是不是还准备了哭闹撒泼的戏码等着朕。”皇伊贤揉了揉凌卓刘海戳穿她小心思。
“怎么会,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凌卓躲着皇伊贤的手整理自己发型。
“你真不愿意跟朕回宫吗?”皇伊贤神色有些落寞。
凌卓摇头。
皇伊贤顿了顿又柔声说道:“阿卓呀,明年朕便要大婚了。届时你不能再住在哥哥寝殿的侧殿。哥哥为你选址盖了新宫苑,如今已经差不多了,等着你赐名。”
怕凌卓心中不悦,皇伊贤好声好气的商量:“阿卓也长大了,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夫婿,你曾说不愿嫁出宫,那么哥哥会为你择个良婿进宫做入幕之臣。届时你也不好没有宫苑安置人家对不对?”
凌卓心中一动,问:“哥哥,我能嫁出宫吗?”
皇伊贤一怔,与凌卓对视半晌,方斩钉截铁的否决:“不能。你…”
“我身上负有龙脉,我知道了哥哥。”凌卓得到了自己心知肚明的答案,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身负龙脉怎么可能嫁入寻常家。
皇伊贤揉了揉她额发:“给你宫殿赐个名字吧。”
她已经不再是睡觉怕黑缠着哥哥讲故事的小孩子,凌卓对自己会搬出侧殿早有心理准备,努力扬起笑脸:“叫紫宸宫吧。好听还大气。”
皇伊贤点头应允。
“还有一事,朕听闻你入学坊第一天便遇到了精怪?”皇伊贤揽着凌卓关切的问。
凌卓点头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是啊哥哥,那些精怪都是被摄了魂魄被操纵的学子,他们父母如果知道自己孩子来学坊求学,却落得音讯全无的下场可如何是好?”
这些她不敢多问旁人,怕他们的习以为常衬得自己特殊。
皇伊贤对她最是了解,知道她心中不忍,叹惋道:“阿卓,哥哥知道你的那个世界太平美好。皇朝也好,瑞霖也好,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想必你也了解,妖兽与人,甚至修道者,多方共存,便注定不会是个安全的地方。他们的父母会得到皇朝的抚恤金,你不必太过自责,认为是因你而来的灾祸。”
“阿卓你可知哥哥听说你遇见精怪,简直魂都快被吓飞了,生怕你遇见不测。”
凌卓噗嗤一乐,伸手摆动皇伊贤的冠冕上的珠玉:“哥哥不怕,阿卓好得很。”
“圣佑告诉朕,你的心智体魄需要和龙脉一同成长,否则会遭受龙脉的反噬。阿卓,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去做去承担的命运。哥哥不能为了自己心中的不忍,便困住你。因此你在宫外,哥哥没办法完全护你周全,只能你自己照顾自己。”皇伊贤耐心细致的给凌卓一再叮嘱。
凌卓乖巧的点头一一应下。
皇伊贤唤了个人出来,此人名叫任轻风,此后由他带队在暗处跟随凌卓,听从凌卓安排,负责与宫中递话传信。
凌卓明白这是皇伊贤让沈云挚一直暗中培养的暗卫,就像夙歌的夙家暗卫一般,凌卓没有拒绝。不能万事都依靠圣佑,他本就不喜俗世之事,有很多事圣佑也不能去办,这是她与哥哥都必须要有的耳目。
只是这是忠心于皇朝和哥哥的,凌卓也想有了机缘培养属于自己的。
兄妹二人又说了会话,为不引起人怀疑凌卓身份,便只能再次分别,离开前,皇伊贤又拿出一个包裹。
“里面是你在宫里喜欢的点心和吃食。最近天气冷了许多,多注意身体。哥哥可不求你考状元,你只要在学坊开心就行。”皇伊贤将包裹递给凌卓,一再嘱咐。
凌卓心中感动,撇了撇嘴角,又抱了抱哥哥,不舍得接过包裹:“小贤,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天天只顾批阅奏折。也多去看看我养的鱼和花草,可不能我回宫时它们都死绝了。”
闻言皇伊贤哭笑不得,揉了揉凌卓额发:“好了,知道了。朕会替你看顾好那些宝贝。放心好了。”
凌卓心满意足的和自家哥哥告别,抱着包裹从侧面离开。
看凌卓身影消失,皇伊贤手放在胸口,感觉又缺了一块似的,想想再过两月阿卓便能休假回宫,这才又缓过来些。
此时在偏殿与左相叙话的夙歌眼角瞥见凌卓在主殿方向的回廊抱着一个包裹蹦蹦跳跳的经过,面上笑意晏晏,样子活泼可爱,心中已经坐实了她的身份。
他微微阖了阖眸,心里五味杂陈。
曾还有那么一丝的侥幸,期望自己在宫里遇见的是个小侍女或是其他人,而不是神女。
如今看来自己也是可笑,如果不是神女,又怎么会出现在帝王处理政务的殿宇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