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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不必客气。”叶青斟和裴遇关系好,裴遇镇守边疆这些年,裴府没少受他的照拂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和他那么客气的。
带了一肚子火的叶青斟随着小厮进了裴遇的院落,却没有见到裴遇,而是在院落前的一个四方小亭里看见了一位身着青衫的翩翩公子。
那人身着深色青衣,外面罩了一件淡青的披风,白色的毛领将下巴掩了一半,却露出那人谪仙般清冷的长相。
孑然挺立坐在四方亭中,气收神敛,低眉间清冷的眉眼从容守静,见有人突然闯入,他转头看过来,隔着嶙峋枯枝凌雪红梅,那双清湛的眼睛里仿佛暗藏利剑。
妙哉妙哉。
叶青斟不住感叹,浑然忘我朝着这风灵玉秀的谪仙走去,边走还边拈着几句酸诗:“道是风骨寻遍处,原是瑶台下仙人。”
那人冷淡地收回眼神,不理会叶青斟,叶青斟却走进四方小亭中:“没想到裴初逢居然寻到这般妙人,却藏在家中从不示人,叫我今日才得见公子清韵……”
他还在刮肠搜肚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描绘仙人的词汇都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那边疾步走来的裴遇却一把飞刀直直擦着叶青斟的脸颊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叶青斟到了嘴边的夸赞拐了个弯。
叶青斟猛地看向走来的裴遇,拍着自己的胸口差点气炸:“裴初逢!你想吓死我?!”
“你来干什么?”
“我没事还不能来你这儿了?”
裴遇站在白寄离面前,挡住了叶青斟看向白寄离的目光,叶青斟偏了偏头从旁看过去:“裴遇你太不厚道了,你藏着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人也不介绍给我认识!”
裴遇不想搭理叶青斟,白寄离却站起来,手落在裴遇的肩膀上让裴遇过去一点,裴遇不情不愿将白寄离给露出来,白寄离自我介绍道:“叶世子,在下是裴将军请来府上的教书先生。”
叶青斟绕着白寄离看了好几眼:“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教书先生了?这一届的学子里我也认识一些,却从未见过你。”
白寄离道:“我学识浅薄,怎敢在众多学子面前卖弄文采,自从入京之后幸得裴将军赏识邀我过府为裴府少爷小姐们答疑解惑,赏我一口饭吃,不然怕是早就饿死在上京了。”
他说话谦虚,叶青斟却是不信:“公子这般钟灵人物,到哪里没有落脚点怎生将自己说得这般凄惨。”
白寄离才不管他信不信,只一口咬死自己是裴府新来的夫子。
叶青斟瞧着裴遇紧张他紧张得不行的样子,虽然对白寄离的说辞不信,却没有咬着不放。
这么好看的人站在面前呢,多和美人说说话聊聊天亲近亲近才是正经事。
“这不是巧了,既然在这遇到白兄这样的妙人,今天说什么也要去庆业楼喝一杯,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出门吧?”
裴遇懒得理他,拉着白寄离的手就要往后院走,叶青斟跟在他们后面显然不打算回去,裴遇停下来,一脸严肃地和叶青斟说:“今天真的有事情,实在不好招待你,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也不管叶青斟是个什么表情,拉着白寄离便走,叶青斟扬起的手僵直了半响放下,想说什么却只能看着在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身影,知道裴遇今天是真的没有时间,他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只好歇了喝酒的心思,打道回府。
他和裴遇关系好,倒不会因为裴遇招待不周而有什么想法,但出门时总要拜别裴遇家中长辈,裴大嫂见他才刚去找裴遇没一会儿就出来,便有些不好意思。
“小叶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
裴老夫人留客。
叶青斟推辞道:“今日还要去拜见家父的朋友实在是不巧,改天我再来府上叨扰老夫人。”
裴老夫人听他这么说,便没有多留。
裴府现在是人人敬而远之,那些世家当中,少有人还愿意来裴府拜会,辅国公家对裴府也持观望态度,只是老一辈的做派影响不了叶青斟与裴遇的情谊,是以老夫人对这位后生十分赞赏。
待叶青斟走后,她不免多问了几句:“小叶好不容易来府上做客,初逢在干什么,怎么不招待招待客人便让小叶走了?”
对于裴遇院里多了两个人,裴大嫂这个管家的是知道一点的,“小弟带了个小孩回来,加上那位神秘莫测的公子,想来是不方便招待小叶。”
不方便,就是要瞒着。
裴遇有事情不方便叶青斟知道,也没有和家里女眷们说,裴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如今我们裴府遭人忌惮,风雨飘摇,只希望初逢别偏了心智,走错了路。”
裴老夫人也是将门之后名门望族,对当前的局势十分清楚。
知道现在是个死局,裴遇不过是在夹缝中斡旋支撑。
可是独木难支啊,裴家这艘船如今在海浪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一个大浪,就会全然覆灭。
值此之际,她是真的有点担心裴遇会改了心性剑走偏锋。
幽静的小道上,因是冬日,扶疏花木全都换做了嶙峋枯枝,萧瑟尽显。
白寄离在四方小亭里停留了挺长时间,这个时候手脚难免冰冷,裴遇的手很温暖,触到白寄离冰冷的手,便下意识将他的手包在了自己手心。
“你在担心我?”
白寄离望着对方后脑勺,不愿意再跟着对方的脚步走在这小道上,停下了脚步。
见他不走了,裴遇也停下,转过身来凝神望向他:“你最好不要频繁地出现在人前。”
“我知道,我只是听说那人和你关系很好,想去看看那是怎样的人。”
裴遇听到他这句话有点费解:“你去看他作甚?他是我的同窗,也是好友,我不在盛京这些年,是他帮我照拂着裴府,是以我很感激他。”
“原来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