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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将军别这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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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白寄离一步步小心地上前,白蝉拿着木棍子后退,手臂都是颤抖的。

    紧张之下,她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一脚踩在石头上崴了脚,瞬间摔倒在地,不但脚踝疼痛不已,瞬间让她出了一层冷汗,手掌也杵在地上被尖锐的石子划出血痕。

    白寄离吓了一跳,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白蝉缩着身子,见白寄离确实没有要伤害她的迹象,反而十分担心地观察她的伤口,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但看向白寄离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戒备。

    这宫里没有一个好人。

    前十六年的人生早已告诉白蝉这个真相。

    眼前这个人虽然此刻好像对她很关心,但她既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据她所知,从冷宫出去的唯一一道门是锁着的,只有在送餐的时候才会被打开,而每次送餐的人来都是有几个侍卫陪同的,为的就是不让冷宫里的这些人有机会跑出去。

    白蝉从后面的狗洞里钻出去探过好几次路,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这个人,却在这个时间——外面已经完全封锁的情况下进来,还将那个太监给杀了。

    在自己没有反抗能力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她根本没办法完成反杀。

    这个人杀她甚至比杀那个小太监会更容易。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些天都是喝井水饱腹,加上这几天那个小太监心情不好,对她动辄打骂,她现在身上全是伤,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将事情想了一遍,白蝉发现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只溺水的蚂蚁,生路完全断绝。

    手指不自控攥紧,受伤的那只手受到挤压瞬间涌出许多血,尖锐的疼痛唤醒了她,她惶然抬头,见白寄离正分外心疼地看着自己。

    他眼里,那些情绪,是白蝉全然陌生的。

    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包括她已经死掉的母妃。

    他的眼神是那样令人沉溺,温暖无害,让她忍不住放松警惕。

    白寄离撕下衣服的一角,轻轻给白蝉包上:“你伤口上有尘土,我先给你止血,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再给你处理。”

    “出去?”白蝉好像听不懂一般,愣愣地望着白寄离。她懵懂的眼神纯净无害,继承了白寄离清冷的眉眼却比白寄离更钝一点,没了清冷,多了几分神女的慈悲。

    配合着那双清澈的眼神,更显神性。

    上个世界,他的桔桔长大后成了维护一方安定的无极观道士,终身未有伴侣,一直到白寄离和陆与深故去,都是一个人。

    白寄离一直觉得将女儿独自留在上个世界很残忍,若是可以,他也想陪着女儿,直到她寿终正寝。

    比起白寄离,从上个世界白寄离就感知到,桔桔身上的灵力比他更纯净一点。

    他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是天地初开便存在的妖精,法力无边,灵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比之上界神明也毫不怯场。

    但他终归是妖,灵力再纯净,多多少少还是沾点妖气。

    桔桔却不是这样。

    桔桔是他的孩子,身上的灵力却比自己还要纯净,一点妖气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毕竟他现在能判定,她父亲是一个道士,说不定这个道士后来去了上界,所以他们两个的崽灵力才这么干净。

    她是天生的神女。

    却在这里,受着这样的苦,白寄离怎么能不心疼。

    为她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发丝,白寄离笑着安慰她:“别怕桔桔,爸……我这就带你出去。”

    他想将白蝉抱起翻墙出去,白蝉却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行动:“我不叫桔桔,我叫白蝉。还有,我不能走,一旦被发现,我会死。”

    这个人从刚才见到她就一直喊她桔桔,是不是将她认成了其他人,才对她那么好的?

    清澈的眼神有一瞬间暗淡,白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酸胀难忍。

    第一次有一个陌生人,对她那么好。

    虽然她仍然对他有深重戒备,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人对她好都是将她认错了,她就想哭。

    “我不会让你继续在这受苦了,至于如何出去,你现在先和我走,天亮之前,我会回来善后。”

    白寄离已经不管桔桔的抗拒,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白蝉很轻,骨架小,人也矮小。

    这里条件艰苦,白阳宿又有心折磨她,不给她吃饱饭,她身体发育受限,看着没有十六岁,像是十二三岁。

    手掌接触的地方都是骨头,白寄离心酸极了,他和陆与深的宝贝疙瘩,平时掉个眼泪他和陆与深都要心疼半天的女儿,现在却过着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

    将披风盖在桔桔身上,白寄离将小太监的尸体随便藏在暗处,带着桔桔快速出了宫。

    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的裴遇没想到白寄离会去而复返,还带了一个人。

    被粗暴地让起来,裴遇不得不将床让给这个见都没见到过的女孩,这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浑身上下伤的地方很多,脸色惨白,瞧着像是受了不少虐待。

    不知怎么的,他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心痛起来,怒火四起,他口气分外冰冷:“是谁干的?”

    这过冷过硬的口气将白蝉吓了一跳,裴遇见她害怕,顿时放缓了表情,但怒火仍旧没有下去。

    白寄离直截了当:“伤害她的人已经死了,至于其他的,等我回来再细说,你赶紧让人送衣服来给她换,再请个大夫,但别让人知道,我还要回宫里一趟。”

    裴遇赶紧道:“你放心吧,余下的事情交给我。”

    白寄离点头。

    他是信任裴遇的。

    这人当父亲比自己尽责多了。

    但他怕白蝉会怕。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白蝉的戒备就没有放松过。

    自己和裴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她在皇宫过的日子又使她没办法轻易地相信别人。

    信任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培养起来的。

    白寄离只是想让白蝉放松些,别太紧绷。

    “他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害怕,在这里好好听他的话。”白寄离温柔下声音和白蝉嘱咐了两句。

    白蝉虽然害怕,看向裴遇的眼神里也全是惊恐,但她知道这两个人哪怕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但现在也不会动手。

    现在先将命保住,至于其他的,等有机会,再做斡旋。

    她乖巧地朝着白寄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遇已经将其他烛台点亮。

    房间里有了亮光,感觉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白寄离不再停留,很快又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裴遇叹了口气:“下次记得走门。”

    白寄离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他走了,白蝉独自面对裴遇,身上的戒备瞬间又起来了,裴遇不敢多打扰她,对她说话的时候都下意识将声音放轻。

    裴遇虽然是个男的,但裴家女眷颇多,他大嫂的孩子裴月今年十五,有许多衣服。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还是让丫鬟去大嫂那里走了一趟。

    这个点裴家大嫂林菀已经歇下,她房中的妈妈便做主给裴遇拿了一身小姐的旧衣裳。

    裴遇将衣服给白蝉,热水也备好了。

    让小丫鬟带着白蝉去了浴房,见她手上身上都有伤,裴遇还嘱咐小丫鬟给白蝉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

    白蝉浑身都疼,泡在浴桶里,身上的血迹和灰尘瞬间就将热水给弄得浑浊不堪。

    白蝉有些窘迫,低下头不敢看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很知道分寸,裴府将下人教得很好,她当做没注意到白蝉的窘迫,小心翼翼用柔软的帕子将白蝉身上的血痕都清理了一遍,顺便将她身上的污渍也清理干净,然后命人换了干净的水。

    “小姐可以在浴桶里多泡一会儿,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和奴婢说。”

    小丫鬟说话轻声细语,白蝉放松下来,哪怕身上的伤口泡在水里有点难受,她也不想起来。

    热水澡,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舒适地泡过热水澡了。

    在宫里,她比条狗都不如,是个人都能对她羞辱打骂,想洗澡都很困难,更何况是泡澡。

    小丫鬟将干净的衣服抱进来,见她惬意没入水中,笑了一下,虽然不想打扰,但还是出声道:“小姐先起身换衣服吧,您身上的伤口泡时间久了不好。”

    白蝉才直起来。

    小丫鬟拿了浴巾过来包在她身上给她擦水渍,白蝉受宠若惊:“我,我自己来吧。”

    小丫鬟抬头对她笑了下:“没关系,这样的小事奴婢来就行了。”

    等换了衣服出来,小丫鬟还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一改刚才的狼狈,她艳丽无双又纯净圣洁的脸显露了出来。

    裴遇让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

    热气腾腾的面碗里不但有面,还有两个荷包蛋和一把喜人的小青菜。

    裴遇见她脸色没有刚才那么惨白,被热气蒸腾出一点颜色,心中略有宽慰:“快过来,吃点东西。”

    白蝉已经迫不及待坐在了桌子边。

    她太饿了。

    眼睛看着面碗直放光,裴遇叮嘱她:“小心烫,吃慢点。”

    白蝉点头,吹着碗里的汤,先试探着喝了一口。

    吃了口青菜,又吃了荷包蛋和面。

    荷包蛋很嫩,青菜也很可口,面条吸饱了汤汁,劲道爽口。

    厨子放了一点点辣椒,不算很辣,很香。

    白蝉吃着面,回想起在皇宫里吃的残羹冷炙,夏日里,十顿饭里有九顿都是馊的,但她照吃不误。

    要活着。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白蝉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能从那困着自己的宫闱里出来,洗上了热水澡,还吃上了热腾腾的、好吃的面。

    眼泪掉进面碗里,白蝉却恍若未觉,继续往嘴里塞着面条。

    她决定了,只要这两人能给她提供一口吃的,让她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裴遇见她狼吞虎咽的,有些担心:“你吃慢一点,小心伤胃。”

    白蝉根本不听他的,她实在是太饿了。

    吃了一碗面,白蝉没有饱的感觉,一双清澈的眼神直勾勾看向裴遇,裴遇心软,到底是害怕白蝉吃太多伤害身体,只让下人再给上了一碗汤。

    白蝉全喝干净了。

    她刚放下碗,大夫来了,给白蝉看了一下伤口,很快大夫便开了药方:“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势不算很严重,但她几日没吃,今晚却又积食,怕是会伤到肠胃,要调理一下。至于伤口,都是皮外伤,草民已经处理了,往后每日换三次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裴遇记住,和大夫说:“伤药要开最好的,她是女孩子,可千万不要留疤。”

    大夫看了他一眼,点头,让下人跟着他回去拿伤药。

    天微亮之后,白寄离到了裴府。

    白蝉已经睡着了。

    白寄离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和裴遇去了书房,将白蝉的情况告诉了裴遇。

    “她是青阳公主。”

    此话一出,裴遇惊了一下:“青阳公主?!”

    接着,原本稍歇的怒火瞬间又席卷而来:“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落到如此境地,简直不可理喻!”

    白寄离道:“但从今往后,这世间没有青阳公主,只有我的徒儿白疏桐,白蝉已经于昨夜死于冷宫大火,面目全非。”

    裴遇诧异地看向白寄离:“你昨日回去放了火?”

    “她只有放在我们眼皮底下我才安心,既然将她带出来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将她送回去的。”

    “但冷宫突然失火,白蝉还死了,这事情有疑点,白阳宿未必信。”

    “他爱信不信。”白寄离抱着手:“白阳宿必死无疑,哪怕他怀疑白蝉没死,他也未必有那个命能活到揪出白蝉。”

    他原本只是想推翻大昌王朝,换一个帝王,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的天下也给自己一个自由,可如今他知道了白阳宿是怎么虐待他女儿的,那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轻轻揭过。

    “我不但要他的江山覆灭,我还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句话,裴遇是赞同的。

    宫变的时候,青阳公主尚在襁褓当中,并没有得罪过白阳宿,哪怕不是一母同胞,青阳公主也是他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