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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你? 】,,,!
1911年11月22日深夜,清军马继增部趁着夜色避开前来助阵的长江舰队,从黄金渡口渡江。23日凌晨对于驻守美娘山主正面阵地的湘军发起突然攻击,只有装备了老套筒和汉阳造的湘军装备落后,面对马克沁机枪泼洒出来的瓢泼大雨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在遭受重大伤亡后被迫退守仙女山,美娘山真地宣告易手。
祁国钧、杨万佳(时任湘军四十九标管带)先后率领近百人的敢死队对立足未稳的清军发起反冲锋,一度夺回阵地,但是随着清军的不断增兵和装备上的巨大落差,美娘山真地再次易手。随着湘军退守仙女山,汉阳革命军侧翼就此彻底暴露!
清军吴金彪部继续于三眼桥列阵,牵制汤家山革命军。掩护马继增部继续进攻。张敬尧率部猛攻仙女山。随后两部合兵一处,共同猛攻仙女山!在进攻武昌失利后,面对从未有过的巨大伤亡,包括北洋在内的清军各部和冯国璋一样得了红眼病!攻势越发的凶猛起来,再加上装备上的巨大优势,汉阳前线的战况几乎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装备低劣但又骁勇善战的湘军,此时此刻也杀红了眼,每一处阵地都要经过反复的冲杀拼搏才会最终决定归属。子弹打光了就上次到!刺刀折断了就用枪托!枪托断了还有拳头、牙齿!
汉阳保卫战真正进入到了最惨烈的相持阶段,早在太平天国时期随着曾国藩湘军的异军突起,无湘不成军这样的俗语在当时的旧军中广泛流传。面对中国开天辟地的大变革,从湖南支援武昌的这批潇湘子弟用自己的血性和勇猛在中国革命的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汉阳前线一寸山河一寸血,每一个阵地往往都要打到全部战死才最终宣告易手!
美娘山丢了,退守仙女山的湘军开始也被逼到了极限。不管不顾的河对面的清军开始死磕。让本来打算挟战胜之威一鼓作气拿下仙女山的张敬尧和马继增部碰了一鼻子灰。无论两部怎么使劲,都被湘军拿人命堵了回去。正面战场进攻不顺,作为武昌方向清军的总指挥,冯国璋果断的把目光投注到汉阳民军阵地的侧翼——锅底山!
侧翼迂回的想法一旦上,冯国璋就着手准备实施。进攻武昌的失败让他恼羞成怒,大有马失前蹄、晚节不保的羞辱感。一面痛骂掌管长江舰队的汤芗铭是乱臣贼子,一面命令清军第十一混成协协统李纯率部猛攻汉阳民军侧翼的锅底山。
虽然攻打武昌的时候吃了瘪,但是那是折损在长江舰队手里。清军上下包括北洋军在内,对于还未在战场路面的安徽革命军完全不屑一顾。安徽四战之地、乞丐之乡,穷兵黩武的拉出了四个师。这装备能好到哪里去?张勋败退南京后的向清廷发送了一封陈述电报,对于电报上的内容绝大部分清军将领不屑一顾。总觉得这是张勋在为自己丢失南京找的接口!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如今的清军各部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比谁都要清楚。除了北洋,真正能打仗的又有多少?!八旗军入关时的锐气早就在数百年的穷奢极侈中给磨没了。
“快,进入阵地!动作快。别发出响声!没有命令不准开火!”
锅底山安徽革命军的阻击阵地上,一营营长周大山和营教导员王小山哈着腰。在战壕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低声招呼着。
“娘的,北洋军这帮犊子还真瞧得起我老周,一来就是一个协(旅)!咱们‘两山’真会是真的要干了!”
叼着市面上流行的老刀牌香烟,周大山狠狠地吸了一口。这会的香烟还没有海绵过滤嘴的概念,烟草燃烧后腥辣的感觉直冲咽喉,这货激动的笑骂道。
“给。从团长手里扣来的!说好了,待会打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他娘的可不许轻易翘辫子!打牌欠下来那七八顿饭还没还,你小子趁早死了这年头!”
搭档王小山撕开红塔山精致的外包装。递过去一根,同样笑骂着回应道。
都是粗人,感情交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骂!那你当自己人这才开这口!
“得了得了,就你记性好!这可是好东西,别浪费了,留着打完仗抽。传令下去,烟火禁绝!等候命令开火!”
把香烟珍惜的别再了耳朵上,把烟头踩灭,周大山压低嗓门对身后候着的传令兵正色道。
“营长命令,烟火禁绝!等候命令在开火!”
黑暗中,传令兵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是河南人,没有大名,只记得爹娘给起了个小河北的乳名。老家租税太重,是在活不下去了,就带着老迈的爹娘和妹妹逃难到了江浙一带。在安徽境内碰上当地到了墟,爹娘被大水冲走了。他和妹妹活了下来,随后被赶来救灾的当涂巡防营给救了下来。对于他来说,胡大帅就是他们兄妹俩的救命恩人!堪比再生父母!爹娘没了,只剩下兄妹俩相依为命,安徽军也就成了他们的家。
“锅底山那边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对阵的北洋军番号、装备、建制情况查清楚了吗?!”
镜清舰上的临时指挥部内,整编第四师师长王大彪、长江舰队司令汤芗铭(兼任安徽军政府海军部部长)、安徽革命军总参情报部部长燕三娘、师爷关子清等一干军政幕僚,簇拥着胡瑞走进了指挥部。
“我们在武昌的情报网受制于战事的影响尚未完全铺展开来,目前只知道对面的是北洋军事情清军第十一混成协,协统李纯!根据北洋军内部的消息,这个李纯刚刚被冯国璋任命为第六镇统制,急于一场大胜来立威。”
三娘迅速的进入额状态,整理了一下思绪,自责的介绍道。
“大帅,黄克强正在汉阳指挥战斗。自打咱们的一个标进驻锅底山以来。黄兴很不安分。先后多次要求咱们驻锅底山的部队配合湘军立即投入到反攻中,被拒绝后就百般刁难。一线部队设立后勤中转站的请求被拒绝,黄克强身边的那个日本大佐更是可恨,直接来电报指责我军未战先怯!要求我们把军需和炮兵团直接交给湘军指挥,听从黄克强的调动!”
关子清紧跟其后,捧出一叠电报稿,气愤的脸色绯红。
“总教官,驻守锅底山第二团一刻钟前来报,他们把调拨过去的侦察连全都撒了出去,刚才侦查员回来说距离我锅底山阻击阵地大约四公里。北洋军四千余人集结,样子不会少于一个混成协!目前把在第一线的一个营已经进入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王大彪人如其名,没等胡瑞坐定就风风火火的报告道。
“哼,黄克强能力不大。野心倒不小!好歹咱们来了一个整编师,江面上还有一整支长江舰队。实力足够。不然瞧这样子。咱们来多少人早晚也是被吞掉的命!先不管这群苍蝇!侦查的结果和情报基本相符,说明咱们在情报上的准备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接下来就是对阵下药了!”
胡瑞冷哼着扣好了冬常服上的扣子。
事发突然,刚赶回来就直奔指挥部,衣服也是在路上抽空换的。
“我命令。。。”
沉吟了片刻后,胡大帅不疾不徐的说道。
‘哗啦‘
一声,指挥部内所有人立即起立。肃穆而立。
“汤司令,把咱们带来的那批平底驳船全部用上!同时命令炮艇队生火起锚,警戒武昌江面,掩护驳船往来运送物资。如果遇到无故阻拦。不用废话,直接枪炮说话!”
“是!”
“王大彪,立即命令师直属炮兵团迅速做好战斗准备,开赴码头,准备装船过江!别心疼炮弹和身管寿命,这是咱们和北洋军的第一仗,必须要打好!另外把三团从武昌市区抽调出来,随时待命,准备过江支援!”
“是!”
“三娘,立即激活情报部在武昌的所有潜伏线路,已有风吹躁动随时报告!”
“三娘明白!”
“关师爷,你和其他几位幕僚辛苦一下,连夜起草一篇剿匪榜文,把北洋军在汉口等地的暴行全部收集起来,通告天下,北洋集团助纣为虐、残害百姓,天怒人怨!我安徽革命军全体,为了革命大业,誓死斗争到底!另外暂时中断和黄克强方面的电讯联系,让那小日本和黄克强唱独角戏去!咱们不奉陪了!”
“是,学生领命!”
“班长,北洋狗子上来了!”
锅底山阻击阵地上,一个眼尖的士兵探出脑袋,拍了拍冻得硬邦邦的钢盔,指着对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低声惊呼道。
“别咋咋呼呼的!小河北,快去报告营长,敌人上来了!”
身旁的班长压低了身子,呵斥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对守在这里的传令兵小河北低声道。
“快,副班长带队赶紧归建,立即回到主阵地去!压低身子,动静小点,千万别被发现了!机枪组和我留下负责掩护!”
趴低了身子,对着结满冰霜的斯登冲锋枪哈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拉动了枪栓,指着交通壕命令道。
当充当警戒哨的一个班交替掩护着撤回主阵地的时候,漆黑的夜色中,一群鬼魅一般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北洋军蓝灰色的军装依稀可辨,密密麻麻的人影肆无忌惮的朝着锅底山阵地逼近。
“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听到命令在开枪,放进了打!”
各连排的军官在自己负责的防御地带来回的奔走,压低嗓门招呼着。
“咔嚓、咔嚓、咔嚓。。。”
漆黑的夜色中,吃饱穿暖的安徽军官兵丝毫不受夜盲症的困扰,瞪大了眼睛搜寻着目标。把笨重的三指棉手套摘下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拉动着枪栓。
“小河北,传令下去千万别急着放枪!奶奶的,北洋狗子还真得起老子居然一口气来了一个混成协!嘿嘿,咱们把他放进了,马克沁、轻机枪、冲锋枪、毛瑟步枪、掷弹筒、手榴弹,可劲得造!打他个人仰马翻!也叫他尝尝咱们安徽军的厉害!”
周大山狞笑着给手里的斯登冲锋枪上了膛,这玩意确实讨人喜欢。结构简单用着方便不说,近距离上火力杠杠的,比营里的毛瑟98快不少!除了耗弹量大,几乎没有别的缺点。
“注意距离标识,放到一百米,不五十米以内在打!”
营教导员王小山立马跟了一句。
考虑到营里面的官兵基本上没人打过仗,这第一章又是和声名在外的北洋军对垒,王小山琢磨着把人放到五十米以内再大。这个距离上按照之前训练打靶的成绩,基本上个个都能枪枪爆头!虽然步枪手心理压力大点,但是火力点上被集中起来的六挺马克沁重机枪和配发到班一级别的zb30,再加上冲锋枪、手榴弹、掷弹筒的多重火力覆盖,阵地坚固着呢!
“三百米。。。”
王小山亲自端着望远镜,从战壕后面探出小半个脑袋,仔细盯着路边早前设置好的射程标志,报数道。
连、排、班的军官和实干喘着粗气,努力控制住呼吸,努极力安抚下属士兵的情绪。
“二百五十米。。。”
“二百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预备了!”
王小山夜枭一样的声音在阵地上空微微回荡这,随着数字的不断变化所有人的心都开始吗慢的揪紧了。
“五十米,伺候着!”
随着一声怒吼,黑暗中寂静的如同鬼魅一般的阵地,陡然复活了!
“哒哒哒。。。。”
全营六挺机枪都被集中到了一起,被安置在土木掩体中。马克沁响亮的哒哒声率先在阵地上空响起,粗壮的枪身笨拙的扭动着,每分钟超过六百发的实际射速随着枪口的火光闪烁,六条粗壮的弹链在近距离上横扫着一切,巨大的动能和密集的火力硬生生的把百十斤的躯体撕裂,一片哀号间,机枪阵地前瞬间出现了一座尸体堆积成的小山,六挺马克沁硬生生的把真滴钱布满铁丝网的空地变成了修罗场。
“预备,放!”
早就按捺不住的周大山抄起手里的斯登冲锋枪,大喊一声,炒豆子一般的响了起来。
“砰砰砰。。。。”
无数张因为紧张而苍白的失去血色的脸庞瞬间被激动的红晕给覆盖了,发白的指关节一齐扣动了扳机,数百枝毛瑟98步枪朝着自己锁定的目标整齐的打出了一轮齐射。
“标统大人?!标统大人?!”
北洋军的临时指挥部前,正欲翻身上马的吴金彪陡然一怔,随后高大的身躯摇晃着突然坠地,身边的亲兵立马大喊着冲了过去。
“毛瑟快枪!马克沁!他们打得是排枪。。。。”
坠马的吴金彪狼狈不堪,呢料的军服上占满了泥土,失神的靠在秦兵的怀里自言自语道。
他是亲身经历过庚子年间京城那场巨变,八国联军的排枪和马克沁铺天盖地的弹雨给他留下了梦魔一般的记忆。
“快!报告协统大人!叫前面的兄弟撤下来!”
吴金彪发疯一般的挣扎着爬起来,大吵大嚷着。(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