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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俩人从没有闹过任何矛盾,看到她下来后,路易依旧殷勤的笑着,为她拉开椅子,口称小姨请坐。
不过冯玮惟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漠然的疏远,他当前表现出的殷勤,仅仅是因为在扮演冯家孙女婿的角色罢了。
他脸上还带着假笑都遮不住的疲倦,这证明他昨晚没睡好。
冯玮惟有些后悔。
后悔昨晚不该说那句话,来伤害路易的男人尊严。
但那是实话啊,无论前些天相处的有多轻松惬意,甚至还想真与他结为夫妻,她从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心上人。
身为一个极品美女,既没有单身过一辈子的打算,当然得有心上人了,说给‘合约伙伴’听,也是再也正常不过。
可为什么,感受到路易的漠然疏远后,她会后悔,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忍不住想给他赔礼道歉呢?
冯玮惟心乱如麻中,不知不觉的吃完了早餐。
路易又主动去刷锅洗碗,看来他已经把呆在冯玮惟身边,当作是一种工作了。
仅仅是工作而已,不掺杂丝毫的个人感情,尽管他表面还是快乐的哼着小曲。
“周末,我妈就会来了。”
路易收拾好卫生,擦着手走出厨房后,坐在沙发上的冯玮惟,放下了手机说道。
稍稍愣了下,路易笑道:“好啊,那我会提前一天采购,等她老人家来了后,让她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
冯玮惟抿了下嘴角,接着笑道:“呵呵,算了,不说了。”
“这个你放心,只要我答应过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到时候,我会让她老人家看到我们两个,有多么的恩爱。小姨,请相信我,我演戏的水平,一般人还真——”
路易刚说到这儿,冯玮惟猛地尖叫一声:“别提演戏这个词!”
看着胸脯急促起伏的冯玮惟,李路易笑了下,没吭声。
“对不起。”
冯玮惟盯着他过了很久,才沮丧的坐了下来:“我的情绪很不正常,我给你赔礼道歉。”
“不用,你没做错什么。”
路易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了,你该换衣服去上班了。”
“路易,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绝不会嫁给东方允浩!”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路易快要走进客房中时,冯玮惟大声说道。
“你嫁谁不嫁谁,对我来说有区别吗?”
路易回头,笑着问道。
冯玮惟又无话可说了。
无论是她嫁给东方允浩,还是嫁给李东方允浩马东方允浩,但只要不是真心嫁给路易,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的,他只能扮演他的合约男友而已。
那我就真嫁给你好了!
尤其在想到路易那看她时的漠然眼神后,冯玮惟浑身热血忽然沸腾起来,冲动的不行。
豁出去了,女人这辈子不就那么一回事吗,也就是现代社会了,女人能挑挑拣拣的找婆家,要是放在以往封建社会,女人唯有在洞房花烛夜那个晚上,才知道丈夫长什么样的,不管是瘸子还是瞎子,不也是为他生儿育女?
最起码,路易人渣不人渣的,要比瘸子瞎子好很多。
冯玮惟快步走过去,抬脚踢开了房门,看着满脸诧异的李南方,一字一顿的说:“我,嫁给你。”
“什么?”
路易吓了一跳。
“我说,我嫁给你,做你的媳妇,给你生孩子。你要是不信,现在你就可以要了我,完事后就去民政局领证。”
四十块钱一瓶的三十六度趵突泉,放在胡父以前生意红火时,绝对算不了什么。
现在不行了啊,他背负数百万的外债,别说是四十块钱一瓶的了,就是四块钱一瓶的,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
也是,他是小佳的男朋友,我是他未来的岳父,还有必要跟女婿客气吗?
听路易搬出他与胡佳的关系后,胡父立即就‘受之无愧’了,主动拿过酒瓶子拧开,先给女婿倒满后,自己才满上,端起来一口闷。
足足两年了,我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啊。
等舌头上的味蕾,充分享受到美酒的滋味后,眼睛有些湿润的胡父才慢慢咽了下去,立即双眼冒光,吸了口冷气,摇头晃脑的说好酒,好酒。
慢说备受打击的胡父,现在是个渴望借酒消愁的酒鬼了,就算是两年前,路易要想把他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那也是小菜一碟。
一整瓶白酒下去后,都没吃几筷子菜的胡父,抬手拍着路易的花胳膊,眼含热泪的喃喃道:“路易,路易,叔叔我心里苦哇,是真得苦!”
还不到一个小时,胡父就被路易给忽悠的,亲切称呼他路易了,更是声音哽咽着,把他以前的美好生活,仔细回味了一遍。
路易只是面带微笑的静静听着,又给他要了一瓶白酒。
“我对不起小佳,真对不起小佳啊。”
口口声声说对不起自己女儿的胡父,又来了个一口干后,擦了擦腮帮子上的泪水:“像她这么好的女孩子,本该有个幸福的家庭,不用为我这个无能的老爸担心,为了帮我还债,每个月只留下一千块的生活费——”
胡父越说,越伤心,最后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路易啊,你是不知道,有很多次,我都想自杀啊,实在不忍心拖累小佳了。”
“胡叔叔,可不能有那想法,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小佳肯定更伤心。”
路易缓缓地说:“只要有你们夫妻在,无论遭遇多大的事,也是一个完整的家。有父母疼的孩子,才是真正幸福的。”
“我知道,我知道。”
胡父并没有注意到路易在说这番话时,眼神里浮上了明显的哀伤,只是拍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说:“所、所以呢,你以后才要好好,好好的对待小佳,不、不要辜负她。那样,我死、死也死的瞑目了,呃!酒不错。”
如果我也有个这样疼爱我的父亲,多好?
这个念头在路易心里升起时,接着又失笑出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把我当亲儿子对待的师母,我又何必去想这些?虽说老头不是个好东西,可如果他想让老子喊他一声爹,我肯定会喊的。
“胡叔叔,先别睡着,你能确定那个刘老二,就是伙同外省人坑害你的吗?”
路易刚问出这个问题,快要睡着了的胡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猩猩般的捶打着自己心口,仰天发出一声哭泣的长嚎:“以前只是怀疑,不敢确定,但他今天亲口说了,说就算伙同外省人坑了我,那又怎么样?”
“好!”
路易也站起来:“那你敢不敢带我去找他?”
“有什么不敢!”
胡父眼珠子都开始发红了,鼻孔扩张着:“路易,你敢为了小佳,打断那个畜生一条腿吗?”
路易傲然道:“我说过,那绝对是小菜一碟,保证超额完成任务。”
“那就走,走!”
胡父抬手抓住路易的胳膊,借着酒劲向门口拉去。
刘老二,本命称呼是刘二十,一个相当超凡脱俗的名字。
不过他的人,尤其是性格,却大大违背了当初他父母在给他起这个拉风名字的初衷,四五年前就已经是三进宫了,最后一次出来后,才在父母苦苦的哀求下,开始干买卖。
只要女婿够帅,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缺点,岳母就不在意了。
很清楚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存在的岳母,坚信女婿哪怕真是个毫无节操底线的人渣,也能被改造好的。
现在亲眼看到路易本人后,岳母是彻底放心了,谁家的人渣,这样秀气还略带羞涩啊,这就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孩子嘛,看他被冯玮惟牵着手走过来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赶紧过来,让妈仔细瞅瞅。
被岳母扶住双臂时,路易很自然的单膝跪地,这样更方便她好好看自己。
“好孩子,果然是个好孩子,与十年前相比,完全变了个人。”
岳母满脸都是呵爱的神色,轻抚着路易的脸颊,不住的喃喃说道。
路易能从岳母的动作中,清晰感受到暖暖的母爱,这让他有了明显的错觉,仿佛是跪在师母面前,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住岳母的手,闭上了眼睛。
感情这东西,很多时候都能通过肢体接触直接传导的,比方岳母现在就能清晰感受到,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他最爱的母亲,立即引起了共鸣,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脸颊贴在他头上,轻声说:“路易,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看的旁边的冯玮惟,咂舌不已,我靠,这人渣演戏的本事也太恐怖了吧,刚见面就把老妈给折服了,搞得他们才是亲母子,我是个外人那样。
“都过去了,小——”
路易十年前去冯家时,可是按照师母的吩咐,称呼岳母为小奶奶(冯玮惟的母亲,是老岳最小的儿媳妇,师母则是他大儿子的女儿)的,现在他正要按照十年前的称呼,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妥,抬头看着冯玮惟:“小姨,我该怎么称呼?”
冯玮惟还没说话呢,岳母就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下,嗔怪道:“傻孩子,你现在与冯玮惟都是夫妻了,怎么还能称呼她小姨?以后啊,你就叫她乳名冯玮惟就好了。至于你该叫我什么,还用我教你吗?”
“妈。”
路易立即乖巧的喊妈样子,让冯玮惟有些反胃。
“哎!”
岳母立即眉开眼笑的答应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线串着的玉佩,向路易脖子上戴去,这就是遵从老传统,要给他见面礼了。
这让路易稍稍感觉有些别扭,在他潜意识内,别人家都是婆婆给媳妇见面礼的,拿出传媳不传女的传家宝,来哄儿媳妇赶紧给她生个孙子,她好乐和一下,那么给女婿这玩意算什么意思呢,难道她以为女婿能生孩子?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既然已经发自真心的喊岳母为妈了,被她当做‘儿媳妇’又能咋样,反正生孩子受疼的是岳梓童,他只需快乐的耕耘播种就好了。
“妈!”
就在路易低头,方便岳母把那个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时,旁边的冯玮惟大吃一惊,伸手就抄住了玉佩:“你怎么把这个给他呀?不行!”
咋,我都甜甜的喊她老妈了,给我块玉佩戴戴还不行啊,瞧你那小气样。
路易有些不高兴了,用眼角横了冯玮惟一眼时,偷偷曲肘在她肋下撞了下,她立即感觉拿着玉佩的右肘一麻,松开了手。
”冯玮惟,路易是我的女婿,就是我的亲儿子,我把玉佩给他又怎么了?”
岳母也有些不悦,微微皱眉训斥女儿。
“妈,别的东西随便你送,可这东西不行,这是姥姥家代代相传的传家宝,你早就说要留给我的,我不管,你不能给他,得给我。”
冯玮惟说着,再次伸手来抢。
路易抬手挡住冯玮惟,嘴里却说:“妈,既然这玉佩这般贵重,我可不敢要,您还是给冯玮惟吧。她、她比我更有资格佩戴。”
说到后来时,女婿脸上已然浮上了黯然的神色。
这让岳母很心疼,怒了,看着女儿训斥道:“冯玮惟,你怎么回事?你与路易既然是夫妻,我把玉佩给他,给你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我压根没打算嫁给这小子!
冯玮惟脱口就要嚷出这句话,幸好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吭哧吭哧的好像那个啥那样,说不出话来了。
冯玮惟现在什么身份啊,那可是新篁集团的大老板,三五百万的东西别想打动她心思,现在竟然为了一块玉佩,就憋得小脸通红,急得好像要挖她心头肉那样,这只能证明玉佩是个好东西啊。
我丈母娘要送给我的好东西,怎么能给你?
路易心中嗤笑一声,脸上黯然神色更浓,连连摇手拒绝;“妈,把玉佩给小、给童童吧。她说得对,这是您家的传家宝,我一个外姓人,是没资格佩戴的。”
他如果不说这句话,冯玮惟再坚持几句,岳母或许还真有可能改变主意,毕竟这块玉佩相传数十代,可从没有送给女婿的先例。
“胡说,你现在是我女婿,我以后还指望你为我养老送终呢,我不给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