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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豪华的高背椅中打量众多手下,竺梓松想着自己的心事,只觉十分无奈。他并不喜欢现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但又不想逃走过躲躲藏藏的生活,初来乍到太过明显的变化又容易引起异动,尤其如今的“手下”都是这么实力强横的家伙,而自己虽然有着伏地魔的所有记忆,但对魔法终究是初窥门径,一些咒语都得练上好些次才能施展,更别提纯熟了。现在就只能小心翼翼地扮演残酷而强大的黑魔王,既不能太对属下和颜悦色,也不能依着伏地魔的习惯乱惩罚人,免得被发现实力上的差距。万一引起什么怀疑,这小命来得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舍不得轻易丢掉的。
“主人,傲罗办公室的罗金斯已经向我们投诚,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傲罗听命于主人,再加上其他部门,邓布利多在魔法部的势力基本被我们压制住了。”卢修斯·马尔福半弯着腰恭敬报告,铂金发色晃得竺梓松有些恍惚。
“嗯,做得不错,以后继续。”虽然很不舒服,竺梓松还是努力地让自己按照伏地魔的惯常语气说话,“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来奖励你呢?”
“能追随主人就是我的荣幸!”马尔福微微露了些惊喜,诚惶诚恐地退开。
【靠奖励和惩罚作为驱动,热衷手下的奉承拍马,这伏地魔还真是……我们墨家可从来不这样!】竺梓松悄悄地从鼻子里哼了声以示鄙夷,但随即又想到:就是“我们墨家”,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搞到无人传承的下场。
【或许还是应该束手待毙的吧……至少有人能活着,至少墨家能延续,即使不是以老师预料的方式。而现在,千年传承沦落到灭门的地步,还是由自己一手毁灭的……或许该找个时间去重整一番,自己这千古罪人是没那资格再任钜子了,但起码得让墨家后继有人……不过还真是没有脸面回去啊……】“唉——”
“请原谅我,我的主人!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求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很快完成任务!”奥古斯特·卢克伍德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请求饶恕,连头也不敢抬。
竺梓松这才发现自己的叹息不经意间出了声,吓坏了这个没能按要求完成任务的食死徒。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烛光幽暗不明而炉火烤得暖烘烘的,竟然面对着一干人精也能走神,不由暗骂自己死过一次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一把冷汗而故作高深地把玩着手里的魔杖——要他说,这玩意儿实在不顺手,又细又轻,一点都不如刀剑枪械来得稳重踏实,简直就像个小打小闹的玩具,要不是威力还真有点骇人,指不定哪天他就给扔了。
“奥古斯特,我,非常失望。”竺梓松拉长了音轻柔而阴森地说——伏地魔最喜欢这腔调,认为这样最能让他的手下惧怕自己,然后面目狰狞地顿了顿——这表情他练了很久才有伏地魔的意味,“宽限三天,再让我失望的话……自己清楚。”
卢克伍德很配合地抖了两抖,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惶恐答道:“多谢主人!”
竺梓松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环顾着其他人,仔细观察是否有人发觉了不同。但所有人都低头垂眼,完全看不出有何异样,只除了一脸亢奋的贝拉特里克斯——就是之前在庄园里见到过的那女人,她正以一种混杂着崇拜、爱慕、痴迷等种种情绪的热切眼神盯着自己——竺梓松几乎要忍不住打起寒战,然后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这个已经对伏地魔“效忠”到了床上的有夫之妇实在让他头疼,伏地魔从不与人亲近,他只消稍微注意与属下碰面时的言行举止即可,但如果有人贴身服侍,任何一个无意的细节都有可能露出破绽,更何况还是个随时想要爬上自己床的女人。
【幸好伏地魔作风还可以,没有到处拈花惹草的习惯,不然我可就麻烦了。】庆幸着只需要躲避一个女人,竺梓松心不在焉地让其他人接着汇报,一面继续胡天胡地地瞎想,【也幸好他喜欢的不是男人,不然要是有哪个英俊的西方小伙闹着要往我床上爬,我可忍不了,嘿嘿。】
见黑魔王心情好到竟只是警告了未及时完成任务的仆人而没有历来的钻心剜骨,大部分食死徒都悄悄松了口气,尽管犯错的是卢克伍德,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那份完成得有多完美,而一旦黑魔王心情不好开始吹毛求疵,那就谁都逃不脱惩罚了。
竺梓松不明显地勾了勾嘴角,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就能把这么一大堆人吓唬到两股战战,伏地魔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有滋有味。
一个高挑瘦削但不显得虚弱的男人从最靠近的圆圈中走出,开始报告改良狼□□剂的研究进度。竺梓松垂着眼帘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狼□□剂是个好东西,能让狼人在月圆时不会失控——当然伏地魔的计划里没有一项是为狼人造福。【不过如今既然轮到自己接管了……】视线移到伏地魔的魔药师身上,竺梓松摸着下巴出神,这剂药如果改良成功,就算不会真的拿来行恶,却也一样能控制绝大部分的狼人,这样就算食死徒发现了真相,也得忌上自己几分。
食死徒在行动及例会时穿的的都是黑袍,但大多人选择的都是或多或少有些纹饰的袍子,尤其大贵族马尔福,就算是黑色他也能表现出极端的华丽,只有眼前的这个斯内普,一身最简单的纯黑,简直就像……奔丧的……竺梓松饶有兴致地观察眼前正叽里呱啦冒着一堆听上去就怪恶心的药材名字的男人,反正他报告的内容不像其他人的需要留神听,何况他实在不愿意从脑海里翻出那些名字对应的实物。
【眼睛挺漂亮,就是太冷了点,不过很有味道。】透过狰狞面具露出的是一双深沉到能把人吸进去的黑色眼睛,以及脸颊旁露出的几缕浓黑色头发,竺梓松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其他食死徒汇报时一般都是三句便要掺上一句马屁,再不然就是极度狂热的眼神直盯着自己,每次都让他寒毛直立还不能开口制止,谁让原先的伏地魔最爱听这些奉承话——只消看他卧室里的镜子就知道了,不过它在第二次意图把这具让他一百万分不满意的身体吹上天时就被连甩了三个封舌锁喉。
【话说回来,魔法还真是好用。】竺梓松偷笑,继续盯着这个冷静沉着侃侃而谈的手下不露痕迹地神游。黑头发黑眼睛呢,虽然知道面具后面的相貌是完全的西方风格,却还是勾得心头痒痒,反正过去伏地魔与这个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下完全不相熟,尽管欣赏,但仅限于他的魔药能力,前阵子还因为他分不清立场替一个泥巴种——麻瓜出身的巫师,竺梓松觉得这些巫师用词还真恶毒,前世作为彻头彻尾的“麻瓜”的他果然不喜欢这里——求情而被直接冷处理,要不是后来态度还算不错,伏地魔一定早甩了几个钻心剜骨过去了。
【如果偶尔加深些沟通,在这到处都是洋鬼子的世界里或许能聊以慰藉?】伏地魔不喜亲近人的习惯虽然能让竺梓松更轻松地应对,但几天下来只能和一条蛇说上几句话的日子还真是要把他逼疯了,而且那甚至无法帮助他英式口音的提高!
摆着严峻姿态的脸在遐想到过几天可以偷个空去找找伦敦的唐人街后舒缓了几分,然后发现对面的那双黑眼睛闪亮了一下。【有意思,对我的看法这么重视么?】竺梓松的好奇心浓重起来,在集会结束后便把斯内普留了下来。
“关于上次的事,你想清楚了么?”该有的架子还是得摆,竺梓松不能直接将上一次伏地魔的怒火当做没有发生,懒散地坐在高椅上,冷冰冰地对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斯内普问。
“回主人,上次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您忠诚的属下恳请您的宽宏。”在竺梓松命令下摘了面具的斯内普低头弯腰,神色恭谨严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想通了?”竺梓松对自己看到的很满意,嘴上依旧严厉地逼问。现在他需要的就是一个乖巧的解闷对象,又不是真心交朋友,不需要太聪明,却一定要足够听话,胆小又自私的就更好了——他可对那场斯内普为了替那个叫莉莉·波特的女人求情而干脆利落打算把她的儿子推出来的谈话十分印象深刻——越自私的人其实越容易对付,只消把他想要的东西摆在他跟前,不愁不上钩,而斯内普,一个混血,选择追随伏地魔的原因,无非就是力量与荣耀。
“是,那次是我昏了头,竟然为了一个泥巴种……”斯内普皱着眉撇了撇嘴,一脸的嫌恶和懊悔,“恳请您原谅我一时的冲动,我保证永远不会再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你能明白就最好,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么优秀的魔药师。”尽管心里对斯内普的评价定位在趋炎附势四个字上,竺梓松还是顺势下坡,放缓了脸色,作出勉强算你合格的表情,然后挑着一些并不太亲近的问题客套起来。
然而,尽管面上恭谨无比有问必答,但明显就是拒人千里的态度还是让竺梓松不太舒坦,本以为这男人在自己“宽容”地原谅了他过去的冒犯之后至少会表现得更热情一些,但显然自己看走眼了,这家伙虽然知道该讨好自己,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郁闷地匆匆结束了一问一答多一个字都没有的聊天方式,竺梓松捂着想打哈欠的嘴埋怨自己:【找一截黑发黑眼的木头聊天?你还真有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