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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
宋旌羽久等不到宋砚青,一脚踹在吧桌,冲前面倒酒的服务生低道,“去喊秦镗!”
服务生被他吓了一跳,敢怒不敢言。
几分钟后,服务生来了,但不见秦镗的人影。
“秦总在忙。”
“那去喊宋砚青!”
这下服务生连声儿都没了。
宋旌羽一记冲拳打在棉花上,目露凶光,看哪哪儿都不顺眼。
“滚!”
服务生一溜烟地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包厢,宋旌羽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笑谁。
笑够了,他抄出手机给宋砚青打电话。
自宋砚青与他们断了来往之后,这还是宋旌羽头一回联系这位堂哥。
电话无声挂断。
他再打。
终于第四遍的时候,宋砚青接了电话。
“哥这是不打算认这个弟弟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里,似笑非笑。
对于宋旌羽这种性情不稳定的人,宋砚青以前尚能应付两句,现在一句都不想说。
“哥,我说跟你合作,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合作的内容吗?”
宋砚青正在开车,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记轻笑。
“怎么,不相信我?”
说实话,宋砚青是不相信的,毕竟宋旌羽这几年行事越发乖张。
还未开腔,就听到宋旌羽说,“我知道是你藏起了那个野种,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和你的目的一样。”
野种……
目的……
宋砚青装傻。
宋旌羽却说,“跟我合作!”
呵,挺新鲜。
“这又是什么新玩法?”
车子堵的厉害,宋砚青不介意跟自己这位堂弟多聊两句。
“事成之后,君善股份的百分之十,我帮你。”
说实话,如果真的能将宋仲川赶出君善,百分之十也不算什么,但真到了那一步,君善还有什么价值?
而宋旌羽与宋仲川狼狈为奸,就算拿到了这百分之十,也没地儿花。
不过他挺好奇,宋旌羽要怎么帮自己。
“就凭你一张嘴?”
“当然不是,只要你愿意,见面礼随时奉上。”
“见面礼就不必了。”
宋砚青看着前方路口的红灯,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
“就算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末了,他又说,“君善既然已经由二叔掌权,那么以后……合该是你的,你们父子间的矛盾家里解决就好。”
表明了立场,宋砚青直接挂了电话。
-
第六医院。
虞倾顺着贺严沉发过来的病房号,在住院部13楼的走廊尽头看到了一名便衣。
一番检查之后,虞倾终于进了病房。
“阿沉,你来了啊?”
许溶月曾经那有些尖锐的声音变的虚弱,甚至透着些许温婉。
蓝白条的病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头发已经灰白,脸上更不复曾经的精致与容光。
许溶月许久没听到回应,迟钝地转头。
看到虞倾的那个瞬间,她像是出了故障的机器人,连眼珠子都定住了。
时间在瞬间凝滞。
“是我。”
将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放在了墙角。
许溶月抿了抿唇,眼眶泛起一圈的红痕。
虞倾不清楚许溶月突然眼红的原因是什么,也不大想知道。
她仍站在门口。
“听贺严沉说你要见我?”
语气冷淡,好像并不清楚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
在长久的错愕中,许溶月终于回神。
她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没人帮忙,费劲又狼狈。
虞倾却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像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溶许月在自己后腰垫了一只枕头,才勉强坐好。
“你……听阿沉说,你要回J国了?”
“嗯。”
虞倾淡淡地硬着,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要么不来,要么把话说完了走人。
可眼下,许溶月欲言又止,满脸的小心翼翼。
看着难受。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我……你……”
又是一阵沉默。
耐心告罄。
虞倾准备转身走人,许溶月却出声,“以前,我怀疑过的……”
贺严沉出生后,许溶月就与贺荣麟的感情就出现了问题,贺荣麟大男子主义,许溶月又不甘心低头,而且公婆对她都很好,所以许溶月尽管不开心,但并没有离婚的打算。
甚至在如履薄冰的婚姻中,她想用孩子拴住贺荣麟。
只要孩子生的多,贺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孩子的,于是许溶月便有了二胎的打算。
当年生产时,许溶月大出血,她只看了孩子一眼,便晕了过去。
后来苏醒,家里的阿姨将孩子抱到了她跟前,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许溶月觉得阿姨怀里的孩子跟自己只瞥了匆匆一眼的孩子不太一样。
但又觉得不可能。
为了让许溶月顺利产下二胎,贺家给她专门安排了高端的产科医院,不仅专业一流,服务也是顶尖的。
抱错孩子的事情概率几乎为零。
后来,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许溶月心底的那抹怀疑越发明显。
有一次,许溶月跟贺荣麟说了自己的猜测,贺荣麟不仅痛骂一顿,还说她这样让小姝心里怎么想,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阴影。
怀着这种对贺言姝的愧疚,许溶月对贺言姝可以说是纵容。
尤其在贺言姝成年之后,她看着样样都比贺言姝优秀的虞倾,心里生出了一种古怪却又莫名,甚至有些畸形的想法。
她一边嫌恶虞倾是虞曼琳生的野种,一边却又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小姝就不能像虞倾一样优秀。
日复一日,在这种复杂且矛盾的想法中,许溶月的情绪变的越来越偏执。
这种扭曲在老爷子将知画斋和西景苑的房子送给虞倾后,达到了顶峰。
于是,她想要不择手段地毁掉虞倾。
没人知道三年前,许溶月在接到贺严沉的那通电话后,世界经历了怎样的崩塌。
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罪不可恕!
看到门口的虞倾,许溶月枯木似的眼睛里淌出一道道眼泪。
眼睛像是破了个洞。
虞倾垂落的手指攥了又攥,任凭胸腔情绪翻滚,她说,“该看病看病,一切都是天意。”
既然没有母女的缘分,再怎么忏悔也都没用。
“虞倾……”
怕许溶月再说什么她人心软的话,虞倾丢下一句“保重”就逃也似地出了病房。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电梯口,轿厢打开的瞬间,她看到了几日未见的江逾白,臂弯挂着一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