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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规合法,受法律保护。”
虞倾将剩下的话说完,开始送客,“时间不早了。”
向来矜贵倨傲的宋砚青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冷冽的双眸间迸射出一缕火光,“你居然跟别人结了婚!”
不然呢。
跟你吗?
虞倾挑眉,“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在这婚姻自由的年代,结婚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就跟你想要联姻一样。
爱谁谁。
这话,虞倾没说。
毕竟一个时过境迁的前任,她不想表现的很在意,也不想将自己心里的伤口亮给他看。
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清冷。
宋砚青试图从中找到一丁点爱意。
没有。
干干净净,一览无余。
好像自己,真的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故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抓不住的恐慌迟滞地袭来,心脏的律动都像是停了。
惶然充斥着内心,紧攥着拳头的指甲嵌进掌心,皮肉的疼痛叫他勉强维持着仅有的冷静。
“你怎么……你怎么……”
怎么敢?
怎么可以?
怎么狠心?
……
在过去无数的深夜,他抱着酒瓶子,一遍又一遍地质询着虞倾。
但此时此刻,对上那双眼睛。
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眼前的人,没有在闹脾气,没有在赌气……也不是口是心非。
她是真的,不想与自己产生任何的纠葛。
冷冽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痛楚,短暂的令人难以捕捉,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复又在沉默中阖动,“跟我回去!”
再次听到这四个字,虞倾觉得自己刚才在对牛弹琴。
“宋总,适可而止这句话送给你,慢走不送。”
话不投机,虞倾转身回屋。
“虞倾——”
“宋总,别让我报警给你难堪。”虞倾回眸,“毕竟你也鼎鼎有名,就算不在乎声誉,也要顾及下明天股票的涨跌。”
“毕竟,那可是你舍身换来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纠缠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宋砚青这样身份的人,实在没必要。
可听到最后一句话,宋砚青语调森冷,淬着寒霜,“我真的是……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可不是吗?
虞倾轻哂,“慢走。”
宋砚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负气离开。
站在台阶上,虞倾烦躁地抿了抿唇。
这个男人……真是。
令人牙痒痒。
因为宋砚青的不请自来,耽误了虞倾的进度,忙完已是深夜。
囡囡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睡的正香。
小姑娘是早产,生下来又住了一个礼拜的新生儿监护室,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当时的每一天,都觉得无比煎熬。
可现在,小姑娘都已经两岁半了。
伸手在小姑娘的脸颊摸了摸,虞倾去阳台打了一个电话。
从谷穗那儿离开后,虞倾便与顾幸衡断了联系。
但她能在J国拥有这一切,皆是因为顾幸衡救下了自己的命。
于情于理,她该说一句感谢。
再者,宋夫人还在里面,宋仲川自顾不暇,顾幸衡算是宋砚青唯一的长辈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虞倾自报家门。
“顾院长,我是虞倾。”
听到是虞倾,顾幸衡顿了一瞬,说了一句“稍等。”
几分钟后,顾幸衡才道,“你在J国的一切安好吗?”
虞倾并不意外顾幸衡知道她在J国,毕竟宋砚青已经来了两天了,顾幸衡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谢谢顾院长关心,我很好,当初……多亏了您。”
提及当初,顾幸衡低叹了一声。
一声叹息的背后,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无奈。
但虞倾早已经翻篇了,“现在……都还好。”
所以没有什么叹息的。
顾幸衡与虞倾的接触不多,但从季云宪那儿买《煮茶图》,以及三年前离开的这事儿上看,虞倾比他那个早早在上的侄子,更有韧性。
像一把野草,春风吹又生。
“是不是想让我劝劝阿砚?”
闻言,虞倾一愣,随即道,“宋总一直以事业为重,真的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这句“事业为重”,顾幸衡内心低笑,自己那个外甥虽然注重事业,但也不是什么苦行僧。
但感情的事,旁人说的向来不算数。
“放心,我会劝阿砚。”
末了,顾幸衡话锋一转,“孩子还好吗?”
“……挺好的,已经会说话了。”
“小家伙都这么能干了……”
许是年纪大了,顾幸衡听到孩子,内心喜欢,但又怕问多了让虞倾心里不舒服,所以很克制,“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顿了几秒,虞倾说,“是个女孩。”
“女孩!女孩好啊……”
顾幸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又压下了声音问,“那……会带孩子回来吗?”
这句话,虞倾迟迟没有回答。
“我自己问的,不会告诉阿砚。”
良久,虞倾才说,“回去的话我带孩子来看您。”
顾幸衡终于满意。
在小孙女面前,外甥不值一提。
“阿砚现在集团一大堆的事,他不会在J国逗留太久的。”
顿了顿,顾幸衡又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闻言,虞倾鼻腔一酸,喉咙哽了哽,她故作轻松地低笑,“谁的人生不是这样过,没什么好苦的。”
她越是豁达,却叫顾幸衡觉得他们对她亏欠良多。
“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
“好的,谢谢顾院长。”
从“多此一举”之后,虞倾便再也没有见过宋砚青。
不管是顾幸衡说的集团事务多,还是宋砚青当真不打算浪费时间,看不到宋砚青,虞倾气色都好多了。
转眼端午将近,J国华人多,这所学校也是华人投资建立的,所以端午也有放假的习俗。
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学生们无心学习,老师们也聚在一起聊天。
虞倾在走廊上接电话。
江逾白问她假期怎么过,她说准备带囡囡去海边玩。
“小姑娘上次给我的贝壳手链秘书问了好几次是在哪儿买的?”
虞倾低笑。
“我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江逾白笑道,“未来的珠宝设计师。”
“小姑娘人小鬼大。”
聊到孩子,两人便停不下来。
直到走廊传来校长的声音,虞倾才结束了通话。
她还未转身,就听到校长再次出声,“宋董,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及的虞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