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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回到办公室里,谁都没有说话。
潇瑶一走进来后,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什么表情?我只是回家休养两个周而已,在这期间,林风顶替我的位置,万允康记得辅助,我还是一点,遇到危险就跑,前提是没有市民的情况下,我会不定时地用电话检查,谁要是偷懒,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听到没有。”
“听到了!”一众人挺起胸膛回答。
看气势还在,潇瑶就放心了,她收拾了下,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出了B区大门。
潇瑶料到会被停职,所以她是有备而来的,虽然会感到失落,但是她可以趁这阵子好好地休息一下。
她回到公寓把停职的事告诉纪梵希和顾东翎后,二人雀跃地欢呼起来,约着潇瑶就往醉楼,说是顾东翎要把唐继凡介绍给潇瑶和纪梵希认识,沈修离不知去做什么了,并没有在公寓里,她把一身的警服换下来后去了醉楼。
潇瑶一到,两只二货又咋呼呼地围上来问她手怎么了,潇瑶认命地解释了一遍,两只二货当即又为她打抱不平,但很快边回到了主题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继凡问候了一声:“手没事吧!”
潇瑶应声:“没事!过几天就好。”
“倒是为难你了。”唐继凡说得很自然,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这男人倒是会说话,要是唤作沈修离见到纪梵希或者顾东翎受伤,最多在别人问的时候抬一下眼皮,不过这个男人不一样。
“介绍一下,我叫唐继凡,是翎翎的竹马,也是她男朋友,因为之间出了点儿意外,所以被迫分开了几年,现在和好了。”唐继凡带着一副金丝框眼睛,看着文绉绉的,身上倒是一股温润的气质。
三个女人在一起,唐继凡也不好搭话,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然后静静地听着三个女人聊天,不过说的大多是潇瑶从未听闻的,她不太关注豪门那些八卦。
倒是提到了一个让潇瑶熟悉的姓氏。
“……最近阮家二公子和家里决裂了,继凡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顾东翎侧头问唐继凡。
闻言,他理了理顺序,一一说道:“阮家二公子跟阮家的关系一直不好,能维持到现在算不错了,他和阮家决裂我倒是略有耳闻。”
本不感兴趣豪门琐事的潇瑶也在一时间抬了头。
“阮家本来只有阮二公子一个,只是这阮家家主早年在外头养了个情妇,二公子的母亲身子骨一直不好,在二公子三岁的时候就去了,就在这个时候,那情妇带着比二公子大上两岁的哥哥回了阮家,那情妇还摇身一变成了阮家主母,这主母见不得阮家家主对二公子好,就一直从中作梗,二公子从小就叛逆,突然来了个女人,还带回了个哥哥,就闹得特别厉害,阮家家主一怒之下把他放养到南非去,后来说是死了。”
“不过谁都没想到,几年后,十三岁的二公子便带着半张毁容的脸回到了阮家,不过他没了之前的叛逆,变得温顺起来,还爱笑,但是这个主母怕二公子继承财产,就一直想把他从阮家踢出去,现在看来,这个主母倒是如愿了啊!二公子一旦和阮家决裂,他手里的股份就会失效,这样一来财产就全部归他那个所谓的大哥了。”
一说半张脸毁容,纪梵希和顾东里就想起了之前和潇瑶搭话的那个男人,但并没有深究。
在之后,唐继凡公司有事就先回去了,顾东里则把她和唐继凡之间的纠葛告诉潇瑶和纪梵希。
顾东翎在说之前深深地做了一下深呼吸,道:“该从哪里说起呢?我想了想,好像还得从小时候……”
“唐家,温家还有顾家,都是世交,所以三家的小孩从小就来往密切,唐家有唐继凡和他的几个弟弟,温家三个全都是女儿,所以温家对女婿的人选很上心,尤其是对唐家的几个个儿子,顾家就我和我哥,我哥之前那副鬼样温家也盼不上,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能干的女婿对吧?”
其实,她不太愿意把自己想忘掉的过往再翻出来,但是她也不想留在过去。
“我和温家的二女人温怡秋从小就交好,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但是在唐继续凡这里栽了跟斗,十七岁吧!我记得是冬天,唐继凡有事从国外回来给我带东西,可能一时间忘了温怡秋,她就跟我闹别扭,然后我才知道她也喜欢继凡,之后就有点狗血。”
“她人很好,也许是爱而不得吧!有一次她偷偷告白知道唐继凡心仪我,就变得有些极端,事事跟我过不去就算了,我能理解,只是她的行为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我想和她讲清楚的,只是吧!这感情好像很容易支配人的大脑,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怕起来,她开始各种自残来威胁我和继凡,但都相安无事,直到我们两个二十岁那年,她被人轮、奸,死在了我的包房里,这事应该是为我准备的,情侣不都喜欢偷尝禁果,那晚我在继凡包房里,也不知道温怡秋怎么会在那里,然后就出了这些事。”
纪梵希握住顾东翎一直发抖的手安慰:“不说了。”
潇瑶没说话。
曾经的好朋友想陷害自己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了进去,还死了,顾东翎自然会感到自责。
顾东翎笑着摇头:“我想告诉你们!”
“温怡秋的死成了温家和顾家不可逾越的沟壑,所以现在温家一直恨着顾家,当时他们得知我俩都喜欢唐继凡时,温家就一度认为是我做的,当时才二十岁嘛!又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公主,总觉得是因为我温怡秋才会死,再加上温家的谴责和仇恨,我和继凡在半年后分手了,之后我就飞往国外浪荡,期间唐继凡找过我,不清不楚后他只身回国,但他一有时间都会去找我,直到前年我回来,才渐渐把这件事忘记,就……和好了。”
“我一直幻想着嫁给他,不过接下来可能会是一个难关啊!”说完,顾东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想,这事并不全怪她吧!毕竟感情里没有让不让,温怡秋那样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要怪只能怪她走错了路。
因为把堆在心里的事以诉说的方式发泄后,顾东翎感觉得出自己的心情变好,一不小心喝多了,她带着醉意回到自己租的公寓里睡到了下午,又独自呆了几个小时,看天色暗了,便犹豫着徒步去找唐继凡。
天色渐晚,顾东翎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出了门。
在经过一条巷子时,顾东翎听到了细微的喘息声,她看了下无人的四周,觉得还是不要管的好,却在要走之际,一股清冷的气息便袭过来,属于男人的荷尔蒙蹿进了顾东翎的鼻翼里,她挣扎了下,耳边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别动!这方圆几里暂时都没人,追杀我的人倒是有一群,你若是想和我一起殉情的话,我也不介意。”
他松开顾东翎的双唇,不等顾东翎开口,他说:“现在我们俩是一张床上的不雅男女,想明天不上头条就乖乖按着我说的做。”
这人说的什么鬼话?床上的不雅男女?不是他绑架她么?
没办法,顾东翎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你说?”
男人喘气附在顾东翎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顾东翎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走时她还摸了摸被男人蹭红的耳朵。
麻麻的触感现在还在她耳朵上缠绕,尤其是他身上特有的荷尔蒙,虽说她是有男人的人,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顾东翎一出去就喊了一声:“啊——来人呐!这儿有个人流血了。”
还真如那男人所料,她就喊了一声,便有一拨西装男人从前方的巷子里走出来,围住顾东翎,顾东翎也很识趣地捂紧嘴巴:“有、有人往那个方向跑了,吓死我了。”
那拨人看了眼顾东翎,急急火火地就往顾东翎指的那个方向去。
见人消失,她连忙唤了一小声,没听见声音,转身就要走,小腿就被抓住,吓得顾东翎差点儿尖叫,还好她知道是那个男人。
“喂~他们走了,你也赶紧走,不然他们回来你就完了。”
没听到男人的回答,顾东翎伸手推了推他,不知是摸了哪儿,她感觉手掌心一片温热,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血腥味。
“你……你没事吧!”
没人应。
顾东翎愣了会儿,俯身拖起男人沉重的身躯,吃力地往自己的小区去,她还一边走一边看看身后有没有留下血迹,还好血都没在了衣服里,地上并没有什么。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把男人拖回了公寓里,这不看没注意,一看这人,居然是阮扬清,这可把顾东翎吓死。
她一路上来不及看是谁,就怕那些人回来,然后她明天就真的成了头条新闻。
所以这个男人是看到了她才会把她扯进去,阴险的家伙。
顾东翎琢磨了会儿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她哥找人过来把事情处理了。
三个小时后,小区附近的监控全部被黑掉,阮扬清身上的枪伤也处理差不多了,顾东翎这才歇了口气。
“妹妹!你真要这个男人留你家?”临走前,顾东君还特意问了一句。
“哥!没事,你回去吧!等他醒了我跟他算算帐。”顾东翎把顾东君推了出去。
待她哥走后,顾东翎坐在客房的床前盯着阮扬清看了好一会儿,想着该怎么坑他,这货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去骗那么大群凶神恶煞是人,然后还让她把吃奶的力气拖回来,不使劲儿坑上一把,有点吃亏哦!
只是阮扬清并没有当晚苏醒,而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他才从客房里走出来,阮扬清先是扫了眼客厅,然后目光放在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顾东翎,说了句。
“有吃的么?”
闻言,顾东翎头也不回地答:“厨房里!你动得了的吧!自己去。”
说着,不再搭理面色苍白的阮扬清。
阮扬清自觉地来到厨房,打开锅,就见满满的一锅粥,男人的唇有意地勾了下,拿碗盛了一大碗,又慢悠悠地来到客厅里,坐下后惬意地喝着粥,差不多把这里当成了他家。
顾东翎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低头继续玩游戏。
“粥很好喝!”一碗粥见底后,阮扬清赞道。
顾东翎傲娇滴哼了一声:“也不看是谁做的。对了,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记得换啊!”
阮扬清抬眼看着头发乱糟糟的顾东翎:“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哟~”顾东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料与他四目相对,顾东翎瞥开目光,揶揄道:“难不成上刀山下火海都成。”
阮扬清点头:“嗯!”
闻言,顾东翎并没有当真,认真打游戏,阮扬清也没说话,大约过了几分钟,他便起身离开了,顾东翎也没有挽留,况且她和他并不是很熟,要走就走呗!
阮扬清一出小区大门,一辆白色的宾利便从路道中央驶过来,稳稳地停在阮扬清面前,他伸手来开车门俯身钻了进去。
“先生!真不打算出手?”副驾驶上,女人探出头去看后座上一脸苍白的阮扬清。
“让他们再蹦跶一段时间。”此刻的阮扬清浑然没有了之前的痞样,那道狰狞的疤痕似乎更加适合敛去那抹不正经的笑容。
阮扬清就是一只活生生盘踞在黑暗里等待猎物成熟的一条毒蛇。
女人点头,拉开引擎,驱着车消失在车流中。
停职的第二天,潇瑶惬意地坐在沈修离身边听他弹着曲子,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自由地跳动,潇瑶好奇地问:“钢琴好学么?”
“大概……好学。”沈修离形容得有些敷衍。
一个又一个舒缓的音符从他的手指里跳出来钻进潇瑶的耳朵里,她侧头颔首,明显不满意男人刚才的回答:“大概好学是什么意思?”
沈修离的左手离开琴键,柔柔地罩再潇瑶的头顶:“学一学就知道好不好学了。”
潇瑶回头望了眼搁在钢琴盖上密密麻麻的音符,脑袋竟有些疼,她但凡一看到全是字,虽然眼前的不是字的符号上,就感觉到一阵恶寒。
“看不懂这个东西,我想学也不会。”
听完,沈修离抬手搓了搓下巴,道:“我教你一些简单的,不用看这个让你头疼的东西。”
说着,他真的弹的一首非常简单的曲子,小星星。
“Twiwile star,Hohat you are,Up above the wh,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小星星的旋律柔柔地捏着潇瑶的心脏。
潇瑶脸上一喜:“这个简单,学这个。”
沈修离又给潇瑶演示了两边,然后开始手把手教她,之后,邻居们听到的不再是是流畅的曲调,而是断断续续的停顿声。
邻居们不由得联想:哪家小孩又在学钢琴。
虽然弹得断断续续,但从潇瑶的表情上看,明显是激动的,她那颗激动的心不是因为会弹,而是能和沈修离坐在一起弹。
就在潇瑶弹得尽心之际,一阵铃声打破的此刻的气氛。
只见沈修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朝潇瑶笑了笑,起身进了书房,没过几分钟,他就匆忙地出了门。
见他走得急,潇瑶没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他快去快回。
沈修离这一走,整个空荡的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一架安静的钢琴,潇瑶抿唇,伸出左手指在琴键上弹着刚刚沈修离教她的小星星,不过错没错她却不知道了。
习惯,是最令潇瑶害怕的。
沈修离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呢?不管是坐还是站,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虚得不行。
她弹着弹着,就忘了怎么弹,索性停了下来,侧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也许并不是忘了怎么弹,而是因为少了那个让她安心的人,所以才会感到焦躁不安,潇瑶想她是中了一种离开沈修离就静不下来的毒。
焦躁不安的她打了个电话去检查林风一行人这三天的行程,但还是不行,她静不下心来,她的心脏无故起了一把灭不掉的火焰。
在公寓里徘徊了会儿,她拿起钥匙出了门,毫无厘头地晃荡在人流嘈杂的街道里。
这人呐!得找事儿做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被世界抛弃。
潇瑶走走停停,突然想起还有刘嘉怡这么一号人,她记得那天听谁说了句“把这个女人送去医院”,被那些人玩弄成那样,可能得先去医院走一遭吧!
她打电话问了荣敬文之后得知那五个女人现在还在市医院里后便拦住一辆出租车往市医院去。
二楼某间病房前,潇瑶被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