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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不过,目标是不是放错了。”男人戏谑的嗓音在潇瑶的耳畔响起,她转身盯着秦钰瑶深邃的双眸,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将秦钰瑶身后的人吓的掉了魂,那可是顶级上司都得礼让三分的男人啊!这个女人居然敢对这个大人物动手。
见状,秦钰瑶的人纷纷向前想要压制住潇瑶,只见男人抬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抬起大掌,抹了抹脸上的血,更加张扬地笑了起来,微微俯身逼近她的面门,戏谑道:“他回来了啊!你说,这一次,他还有没有命回去?”
“闭嘴!”潇瑶直视着眼前卑鄙的男人,冷着声音说道。
“怎么,恼羞成怒了,可我说的是事实啊!姓沈的只要敢踏进帝江一步,那我就让他……死无全尸!”秦钰瑶抬起那只沾了血的手,捏住潇瑶的脸颊,轻声说得好似在同她聊什么有趣得话题一样。
潇瑶用力挣开秦钰瑶那只令她恶心的手,暴怒甩下一句话:“秦钰瑶!你最好祈祷,别死在我手上。”
说完,她转身踏上了警车,大庄和董齐几人相视看了看,也连忙跟了上去,车子很快扬尘而去。
队长都走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啥意思,不过队长和这位秦爷似乎有仇,而且还是很深很深的那种。
秦钰遥看着远去的车尾,眉眼中闪烁着“有趣”二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方巾,优雅地擦掉脸上的血痕,收回视线,径自迈上了防弹林肯。
孟江望着男人高俊的身影,不由分说地握紧拳头,这个男人又要耍什么把戏!他似乎一直在激怒潇瑶,当然孟江很理智地不再想,拿起对讲机,收了队。
……
潇瑶因为那事,还被记了处分,不过这对她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罢了。
会议室门口,潇瑶抱在墙壁倚在墙上闭目养神,就在她的处罚下来之际,办公室的众人还为她担心,不过现在看她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偌是让他们看见了,铁定会把办公室给掀翻。
队长的个性,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驾驭的。
“嘎——”会议室的门被人缓缓地拉开,随后响起一声清肃的嗓音。
“潇队,几位领导让你进去!”
闻言,潇瑶 “唰”的一下睁开双目,抬腿笔直地走了进去,女警员无奈地叹了叹气,这样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出军人气魄的人,为何如此抗拒这种圣洁的身份呢?接着她又摇了摇头,似乎为潇瑶感到惋惜。
走进去,再到行礼,礼毕,潇瑶的动作都如此地干净利落,几位领导不由得赏心悦目起来,可偏偏这个姑娘不懂得服从命令,这件事让他们受到了上头的警告,头疼得紧呐!逼近像她这样的姑娘已经没多少了。这不算什么,这小姑娘竟当众拂了那位爷的面,如果不是那位爷替这小姑娘说情,恐怕她此刻早已带着东西滚蛋了。
“潇队,知道什么叫服从命令么?”其中一位领导沉声问道。
“服从命令,就是上级领导吩咐让你做的事,别找理由找借口不好好做或者直接拒绝。”
另外一位领导接着道:“那你为何不服从命令?”
可是等了半天,几位领导都没有等到潇瑶的任何回应。
见状,一直未说话的白胡子老人开了口:“潇队,你既然知道什么叫做服从命令却要违抗,知道会受处罚却仍旧违反纪律,那为何还要犯呢?我想一个从军10多年的人,不该没有理由,对吗?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对!”听了白胡子老人的话,潇瑶点了点头后又道:“不过,我无话可说,您几位要处罚我也好,要降我的罪或者将我的职位也好,我都接受,报告完毕。”
如果直接开除,那最好不过了。
之后,无论领导们问什么她都没有再吭声,而居于无奈,只得让她回去,当然给她的处罚就是让她回家好好反省,一个月后再回来任职,期间她的职位由穆瑾白来顶替。
就这样,潇瑶有了一个月的假期,别人都以为她会失魂落魄,却不知她因这个所谓的处罚回家过的很舒坦……
三年前
是夜,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前进,吹响了市民们未关紧的窗户。
“哐当——哐当——”
一声接着一声,使此刻的寒夜变得更加寂静;突然,一阵悠远的鸣笛声渐进,打破了这片寂静得令人发寒的夜晚。
“这是第几次啦!想死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呢!”一位裹着厚毛巾的中年妇女提声抱怨道。
围观的邻里也连带点头:“好多次啦!唉,现在的年轻人呐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想着寻死……”
随后,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们家的女儿脑子好像有问题,所以才一直寻死。”
“这样啊!哟,挺晦气的啊,我得赶紧回去跟我家老头子商量一下,搬走吧!毕竟我儿子还要考研呢!”一头泡面发的妇女边说边往家里走去。
“这样说人家不好吧!我可是听说那女娃娃之前是再s区工作的……埃,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S区工作的又能怎样呢,不也疯了……”
伴随着救护车的远去,围观看热闹的邻里们也都各自散开了。
而就在一个小时前,B栋12号人家里散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与绝望的呜咽声……这是一个25岁女人自杀的第九次。
没人知道,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为何会有轻生的念头。
凌晨两点整,手术室的红灯终于换成了绿色,轻生的女人也被推进了重症病房。
安静的廊道里,一队夫妇相互扶持着来到主治医生面前,询问:“杨主任,我女儿怎么样了?”
被唤作杨主任的女人摘下口罩,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冷着语气道:“潇先生,潇夫人,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她这是病,得治,看见了么……”她回头往身后的重症病房指示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精神病医院,我说过的,她患的是极度精神病,得治,如果再任由她胡来,那么您二位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一个千方百计想要寻死得人,救活的只不过是她那副没有灵魂得肉体罢了。”
说完,杨主任便匆忙地离开了,留下早已泪流满面地夫妇二人。
“别哭了,会过去的,都会过去……”潇晋英俊的眉峰皱成了一团,扶着林君一步一步地朝重症病房走去。
他们的女儿本该快乐平淡地过完一生的,可到底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残忍,把他们女儿折磨得体无完肤。
林君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只好留下潇晋,自己先回去休息一下第二天再过来。
“咔哒——”
门被来人从外头打开,紧接着,林君扶着门走进屋里,抬头就看见茶几上得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她身着一袭庄严的警服,似乎是对着镜头行礼,挺直的腰板将她的身高凸显得淋漓尽致,姑娘的面容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林君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相框里女孩的面容,“吧嗒”,两滴泪珠像极了雨点滴落在照片上,而后顺着光滑的相框滑落,林君连忙擦掉眼泪,拉开抽屉,把照片轻轻放好,锁好抽屉后,这才拿起茶杯进了厨房。
安静得只能听见心电图“嘀嘀嘀”作响的机器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那双无神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犹如一个活死人。
一分钟,两分钟……
女人终于有了下一个动作,她缓慢地抬起手看了眼插满管子的手臂,唇角微微上挑,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后,她伸出另一只手将管子一一拔掉,吃力地撑着残破的身躯出了病房,寂静的廊道里,在无人察觉之际拖出一条鲜红刺目的血迹,一直延申到楼道门口。
而此时,大雨正冲刷着这座即神圣又肮脏的城市——帝江。
林君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她正在和大四的毕业生们庆祝晚会,其实她本想拒绝的,因为瑶瑶还在医院里没人照顾;但是潇晋说今天晚上有他陪着瑶瑶,让她去顺便放松一下心情,而且林君又想了一下,这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学生,四年的感情不是空穴来潮,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前往应会,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接到医院的电话。
“林教授,您要是真有急事就先回去吧!不用在意我们。”其中一名女学生见林君的表情不对,于是说道。
闻言,几名男学生也凑过来相互调了几句,林君这才匆忙离去。
她一路直达医院,哭倒在潇晋怀里。
“都怪你,都怪你,我苦命的女儿,她本该快乐无忧的活着,都是因为你,潇晋,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当初,当初你要是不开口,她能去当警察吗?呜呜……我的瑶瑶,呜呜……”林君捂着脸痛哭。
潇晋抿着唇,静静地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怪他,如果,他不曾带着小瑶儿去观看武警演习,不曾带着小瑶儿去武警部队观光,不曾鼓励过小瑶儿长大后要为人民服务……如果,当年去参军,他不答应,如果……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么他的小瑶儿此刻应该是快乐的。是快乐的啊!
突然,潇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垂目按下接通:“孟江啊……是啊,又不在了……那就麻烦你了。”
紧接着,那头,孟江的话让他怔了好一会儿,电话随后被挂断。
精神病医院啊!可是小瑶儿好好的,为什么要进精神病医院呢,别人都说他家小瑶儿生了病,疯了,可是他知道,小瑶儿并没有疯,她只是,没有看到太阳而已。
总有一天啊,太阳会指引小瑶儿回家。
皇城门口
“先生,小心!”两名黑衣人恭敬地护着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正准备上车,见雨势很大,男人锋削般的眉头不舒服地皱了一下,那双摄魂而锐利的眼眸扫了眼倾泻的大雨,薄唇微抿:“等雨停了在走吧,回去!”
说罢,男人转身迈开腿,还未走上几步,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推到在地,他愣愣地撑着光滑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