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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谁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起码现在不会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把自己的快递安心交到别人手里, 心里说不定还在期待着有人能冲在自己前面做敢死队先锋。
千黛神色恍惚,显然是还没能调整好心态, 行为举止皆略有反常。
在旁人的安抚与劝说下,她勉强冷静下来, 坐到沙发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托拜厄斯大概收到了女仆们的带话, 客厅里的人正围聚在一起交流, 不远处的电视柜、冰箱与餐厅的门在一瞬间从他们的余光中消失不见。
柯杰捧着茶杯, 转过头左右看了看, 不由感慨道:“真是方便, 说收就收, 房子像魔方一样, 随意组合。”
少了许多家具, 客厅里顿时空旷了不少。
只剩下一张茶几、一组沙发以及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
陈辛礼道:“其实……这么做反而会增加我们中枪的几率,余下的房门全是必不可少的,死门会随机降临在现有的门上。”
堵不如疏。
陈溺:“只是暂时, 先减少门的数量, 摸清规律,假如是像一栋建筑物里会出现固定数量的死门,那我们可以再造出一堆不需要的门。”
但如果是每几道门里就会出现一个死门这样递增性规则, 门的数量越多,死亡几率反而会越大。
加之现在这样,检查起来也比较方便。
女仆走进客厅, 站姿端正的停在陈溺面前,向其汇报道:“别墅内现余下十四扇门,办公楼现余下二十二扇门,员工宿舍现余下六十九扇门。”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检查死门了。
不过别墅里的死门被打开过一扇,办公楼与员工宿舍那边也不好说,门的总数量又中途发生了改变,今天的统计数据不会准确到哪里去,不如等到明天再说。
正当他们为现状一筹莫展的关头,快递员又再次出现在屋外。
以陈溺为首的一群人站在玄关,今天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不同于昨日的恐慌,倒不如说是正盼着收快递的男人上门。
陈溺抢在快递员问话以前开口道:“快递要寄给谁?寄到哪里?”
程几何追加提问:“要我们寄什么?”
门外的男人只回答了一个问题:“晋江大桥桥洞。”
晋江大桥就坐落于c042区域内的晋江江干主流上,距离他们所处位置并不远,开车去的话,十几分钟也就到了,还是在交通并不通畅的情况下。
另外两个问题再怎么问,他也不回答。
快递员咧着嘴,从胸腔内发出一句声:“请问你们要寄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玄关内的人摆着手道:“没呢没呢,你明天再来。”
和昨天一样,听见他们说没有准备好,中年男人脸上蓦地失去了笑容,阴森森地说道:“哦,那我明天再来。”
手推车的轮子滚动摩擦着地面,吱扭吱扭的,铁板上附着锈迹斑斑,又破又旧,好似随时会散架。
晋江大桥桥洞,去看一看说不准能有什么新发现。
陈溺拿定主意要去一探究竟,而柯杰等人却略显迟疑,好似对出门这件事有些抗拒。
夏宰说:“外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沈萌欣就是想出门的时候中了标,我觉得,这风险有点儿大啊。”
众人的视线落到了那扇闭合的房门上。
柯杰道:“再说你打算怎么去?开车?车门也算门啊,进车前还好说,万一我们进车后,死门附到车门上,那可就要被彻底锁死了。”
柯杰说的陈溺当然也想到了,他向来不养闲杂人,也不养闲杂狗。
那只从圣诞街道上跟出来的哈士奇,也该发挥发挥它的作用了。
陈溺抿笑说:“怎么去?被狗遛过吗?”
夏宰等人呆滞了半会儿,上一场游戏他们并不与陈溺在同一个区域,自然不知道圣诞节街道与雪橇犬,一时半会儿不能理解陈溺是什么意思。
陈溺让女仆将哈士奇牵来,一起被送来的还有改良过的大雪橇,足以坐下他们所有人。
哈士奇肩背上套着缰绳,吐着舌头站在雪橇前,身后的尾巴甩得格外欢快。
柯杰看了看狗,又看了看巨型雪橇车,面色复杂地说:“开玩笑呢?上面没有人它也拉不动啊。”
程几何滑动轮椅来到哈士奇旁边,摸着狗脑袋说:“你不能以貌取狗,有些狗表面上看着是只狗,实际上它——”
柯杰打断她的话:“是个人?”
陈溺道:“是道具,c007区域上一场游戏结束全靠它拉动雪橇把人给拽出去。”
单靠音响里播放的那首歌来驱使一只雪橇犬拉着大雪橇车与这么多人可能会有些困难,好在陈溺还有一个关键道具——叶子晶石。
可以用来干扰其他道具的力量,也能用来加强其他道具的能力,全凭陈溺操作。
柯杰与夏宰仍旧不大情愿,千黛被愤恨驱使,恨不得立刻奔到桥洞下,剩余的人则是全听陈溺的安排。
与前几场游戏期间不同,街道上能够看到往来的行人,数量不多,每隔一段路就能碰见几抱团外出的人。
肯定不可能是闲逛,应当与陈溺他们一样,是抱着外出寻找线索的目的走上街头的。
那些人看到一只哈士奇拉着巨型雪橇从道路主干中央呼啸而过时,无一不是露出诧异震惊的神色。
自昨天起,黑滋尔的独占欲越发不加掩饰,好像陈溺被别人多看一眼,多碰一下,就能让他掉一块肉一般,全程把人摁在自己怀里,霸道的不许他挣脱。
被人掌控的滋味让陈溺觉得有些反感,有些后悔自己昨晚做出的决定,报复心起,藏在黑滋尔大衣下方的手摸到腰韧上狠狠一揪,结果却因那里的肌理太多紧实,根本没有掐到皮肉。
没带给黑滋尔一点儿痛感不说,还让他的呼吸骤然间沉了几个度。
陈溺:“抱够了没?给我松开。”
也是时候该松开了,黑滋尔看向前方,横跨河川之上的大桥就在不远处,雪橇犬停下了脚步,黑滋尔率先起身,拉住陈溺的手腕把人带下了车。
上流的水没泄下,水位很久没有没过桥洞了,有些地方依稀能瞧见河壤。
风有些大,吹得河道两旁的古柳树秃枝拂起,离得远了打眼一瞧,更像是一颗颗巨大的留有长发的头颅。
安善美望入那漆黑一片的桥洞,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阳光的渗入,桥洞底下比黑夜还要深沉,让人根本看不清那里面有什么。
即使不靠近,也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阴冷,正顺着桥洞往外蔓延。
她在原地踟蹰了会儿,咬咬牙,抬起脚步跟上了队伍。
陈溺裹紧自己的外套:“是不是有点儿冷了?”
闻言,黑滋尔身形顿滞一瞬,脱下灰黑色的长大衣,给陈溺披上。
他们顺着河堤的台阶走下去,怕陈溺会踩空,黑滋尔让人趴在了自己的背上,踩下最后一级阶梯,双脚落地站稳,还有些不舍得把背上的人放下来。
一行人正站在桥洞入口处,却依旧无法凭借肉眼看清洞内的景貌。
根本就是一个无底的窟窿摆在了面前,黑幽幽的望不到边,明明桥洞两端是通着外面的,他们站在这一边,收获不到桥洞另一边的风景。
陈溺看不到这番景象,自顾自地跟着黑滋尔走进桥底,两人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谷阿羽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小跑两步追赶上去:“哎,倒是等等我们啊。”
黑暗的空洞太大,在所有人全部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来照明的情况下,桥洞里部也未能展露全貌,大部分光线被漆黑吞没消弭不见。
对于失去视觉的陈溺来说,从这场游戏宣布开始起,不论身处何处,黑暗至始至终笼罩着他,对未知与黑暗的恐惧差不多完全麻木。
谷阿羽搓了搓手臂:“好冷啊。”
桥洞下面又阴又冷,时不时还有一阵穿堂风幽幽飘过。
安善美举起手机向上探照,没等她看清上方有什么,才刚一抬起头,温温热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鼻梁骨,啪嗒一下。
本就胆子小,安善美惊呼一声,拿着手机的手一晃,赶忙用另一条手臂擦掉脸上的水渍。
有些腥臭。
杨贤:“怎么了?”
安善美有些委屈,打着颤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下听起来飘飘幽幽:“上面,上面有水底下来了,还是温的。”
众人闻言,随之抬头向上看去。
柯杰一边倒退一边说:“什么也没有啊。”
忽地,脚下被垫高,触感一软。
他立即低下头,手机背面朝下,勉强照出了脚边的一堆杂物。
又脏又乱的垫子与污渍满满的被子,胡乱堆成一团的被子里还塞着不少杂乱细碎的物品。
柯杰嫌恶的用脚踢开那团被子:“有人住在这里吗?”
其他人闻言走过来,数到灯光打在杂物堆上,彻底照清楚了这桥洞下一角的全貌。
杨贤不慎踩到一只泡沫一次性饭盒,咔咔几声脆响,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他稳住身形,鞋底狠狠在地面上蹭了几下,抱怨道:“哎!谁怎么这么不讲究啊!”
安善美揪着自己的衣摆,不安地说:“是流浪汉吧,我以前听同学说起过,有不少无家可归的人就寄住在桥洞下面。”
流浪汉?
陈溺不禁暗下思索,是什么样的流浪汉,会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快递签收者?
那团被子被柯杰来来回回踢了老半天,总算是平铺开来。
修哉眼尖,蹲下身去掀开被角,拾起被罩里露出的小玩意。
是一个钱夹,拿在手里感觉挺有份量的。
翻开钱夹,一眼就瞧见夹层里有十来张红色的纸钞。
修哉呵笑一声道:“流浪汉还挺有钱的。”
陈溺:“钱?”他有些懊恼,什么也看不到,跟着一起来,也仅能依凭其他人获知有何收获。
察觉到陈溺情绪有异变,黑滋尔圈住他的腰,把人又往自己身边拽近了些,侧过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鬓。
陈溺呼出一口气,勉强舒缓了心底的语气。
旁人的注意力正集中于修哉手里的钱夹与角落堆积的杂物上。
唯独修哉,听到陈溺的一字疑问后抬头朝他看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他扯开嘴角,轻笑道:“嗯,捡到一只钱夹,里面除了钱,还有钱包主人的身份证件。”
说着,他埋下头,抽出钱夹里的证件。
谷阿羽围上前,举起手机照亮身份证件,证件照上的男性面宽肉厚,脸上油亮,面相还算得上宽厚。
一寸照片旁,赫然是证件主人的名字。
董健。
谷阿羽:“证件照的主人是董健。”
陈辛礼讶然重复最后两个字:“董健?董健怎么会住在桥洞底下?”
柯杰道:“应该是钱包掉路上被住在这里的流浪汉捡着了,他好歹手里还捏着天鸟的股权,光是分红就够他吃喝玩乐了,哪会沦落到要住桥洞的地步。”
放着好生生的家不回,揣着一兜子钱跑来住桥洞,除非是精神出了问题。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就在其他人生出这一想法时,站在一旁的陈溺冷不丁的出声:“如果他是在躲什么人呢?或许……躲什么东西?”
不想被发现,不想被找到,所以捏着钱也不敢花,不敢动用身份证,也不敢外出被人发现,寄居在漆黑隐秘的桥洞下过生活。
程几何说:“那他可以躲在家里啊,他有那么多房子,揣着巨款来住桥洞卖惨,不像话!”
陈溺:“门,他不想在有门的地方居住。”
c042的天空,已然被那个名叫陶静的女孩的怨恨笼罩。
谷阿羽忽然捂住自己的脑门轻呼一声,一下跳到了一旁。
啪嗒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警觉,谷阿羽也手机照明去照地面,一粒细小的碎石子恰巧停止滚动。
他们扬起手机,再度抬起头看向上面,一个黑影从光幕下一晃而过,蹿进一旁的黑暗之中。
“卧槽,什么鬼!”
“是个人,是一个人。”
“人能在上面爬?”
“他往那边跑了!”
陈溺面色一凛,冷下声道:“是人是鬼,先抓过来再说。”
柯杰一脸惊悚:“真要是个鬼,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守在陈溺身边的那个男人踱步上前,皮鞋根部敲在坚硬的水泥地面,惊起脆生生的几声响,带起一股凉飕飕的冷风。
手机的光束甚至追不上他的身影,在脚步声落下的同一时间,另一个人惊恐的求饶声传入他们耳中。
“不要杀我,别杀我,别、别抓我!”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凶起来连鬼都怕。
根据声音传来的方位,他们调整了手机对准的角度,几道光束集中在黑滋尔笔挺颀长的背影上。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仿佛是捕捉到猎物的鹰一般,劲瘦有力的手牢牢抓着一颗脑袋。
咔咔的两声脆响,他徒手拗断了被他抓住的那人的两条手臂,厌恶地将他扔到其他人脚边,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起自己的手指,一边走回陈溺身边。
陈溺察觉到从身边短暂离去的人再度归为,偏了偏脑袋,问道:“抓到了?”
黑滋尔轻叹出一口气,朝程几何看过去。
程几何说:“他抓到了,是个人。”
经过柯杰的辨认,被黑滋尔抓住的人正是董健。
长年躲避在桥洞下避人耳目的生活,令他的身体发生了怪变。
他脚上没有穿鞋,手指指肚、手掌、脚趾与脚掌上生出了看着让人恶寒的吸盘,也是凭借着这本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体上的部位,才能倒挂游走在桥洞顶上。
安善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梁,胃里一阵翻滚,说不出的恶心劲,根本不能去细想方才落到自己脸上的那温热液体是出自哪里。
几人把董健揪出桥洞,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过太阳了,立刻埋下头去躲避光照,眼眶被刺得红了一圈,他眯着眼睛,脸色似青又似灰,满是横肉的脸挤作一团。
陈溺说:“陶静要杀你?”
董健仍旧垂着头,警惕地反问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陈溺:“别紧张,找你问些事情罢了,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董健呼吸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抖个不停,他吸了吸鼻子道:“是她父母想害我,她父母找我讹钱不成,弄了些邪法子,想要我的命!”
杨贤说:“别人父母好生生的为什么想杀你啊?陶静是不是被你给杀的?”
董健摇着头,矢口否认:“那是她自己想不开,是她父母逼她的。”
陈溺问道:“陶静失踪的那天晚上,是和你在一起吗?”
不管他们问什么,董健都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
陈溺:“你和她什么关系?”
董健笑了一声:“还能什么关系,她图我的钱,我图她的人,公平买卖。”说着,他抬起头窥向安善美的裙底,嗦了嗦下唇:“我包了那么多人,哪个姑娘不是白白嫩嫩水灵灵的,犯得着杀她吗?”
杨贤挡在安善美前面,隔绝了董健的视线,一脚踹过去:“你看你妈呢?”
董健跌坐在地,滚了一圈又爬起来:“我这人就这点儿爱好,圈子里比我玩的更过分的大有人在,你们找我可找错人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替陶静报仇,你们找她父母去啊。”
千黛的语气恶狠:“别人父母辛辛苦苦供自己女儿出来上大学,为什么要杀她?陶静现在找得就是你,你别想着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我们。”
董健好似吞了黄连一样,一肚子苦水没地吐。
他瘪着嘴,抹了把脸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她父母就是蛮横不讲理的人,面子看得比女儿的命都重,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陈辛礼说:“现在不是我们要找你的麻烦,而是这场游戏要找你的麻烦,不管你跑到哪藏起来,都躲不过一劫。”
夏宰道:“有个长得和陶静父亲一样的快递员,上门找我们要东西,就是寄给你的。”
董健哎哟哟了几声:“你们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呢?他既然知道我在哪,那他可以自己来找我啊。你现在就是把我给杀了,游戏也不会结束,根本就是被误导了!”
陈溺说:“你和我们回去。”
董健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去,我就在桥洞底下,我哪也不去。”
谁料陈溺当真就那么好说话,听见董健说不愿意跟他们走,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拽住黑滋尔的衣角:“那我们回去。”
谷阿羽诧异:“就……就这么回去了?”
陈溺语气淡然道:“你想和他一起住桥洞也行。”
闻言,其他人虽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董健这一关键人物,却也只好暂且作罢。
他们回到了路上,雪橇车边的哈士奇殷切地站起身,吐舌摆尾,像一个笑痴痴的傻子。
陈溺坐到后排座位最右侧,黑滋尔紧贴着他坐下。
杨贤很是在意地又往河堤下多看了几眼,迎上董健笑呵呵的脸,不知为何,浑身一阵发冷,背后冷汗涔涔。
千黛说:“难不成你是真信了他的话?只要杀了他,游戏就能结束,我们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连想到进入桥洞时灌入鼻中的腐败臭味,陈溺暗笑一声:“杀了他?你们看到的董健是什么样子,还像是个人吗?”
杀是肯定有办法杀的,寻常的办法不一定能杀得死,董健不是道具,用黑滋尔给他的那把匕首也不一定能起作用。
众人回想了一番,无论是董健现在居住的那处桥洞,还是董健本人,都透着一股子怪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安善美犹犹豫豫地说:“我可看他……好像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万一真的是我们被游戏刻意误导了呢?”
柯杰叹了口气,睨了她一眼:“老奸巨猾的玩意,他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陈溺:“爸,如果是我失踪了,你会怎么做?”
陈辛礼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找啊,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陈溺说:“那依你看,陶静的父母找到了吗?”
想了一会儿,陈辛礼摇摇头:“不好说,毕竟也没见过他们本人。”
时隔三年,陶静的失踪连点儿水花也没惊起,除了事发后刚开始那段时间,陶静的父母去学校闹了一阵子,经过时间的冲刷,再没有人关注过结局如何。
要不是忽然被卷进这场游戏,恐怕连杨贤也不会想起来三年前学校里还出了一桩失踪案。
人的记忆,搞不好真的只有“七秒”。
雪橇车停下,陈辛礼忽然说道:“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出发,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情,不管前因后果,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他停顿半晌,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有那么一天,即便是在看不到头的游戏场上。”
陈溺顺着黑滋尔的牵引走下雪橇,扯了扯嘴角,淡笑道:“不用担心,我很惜命。”
回到别墅里,谷阿羽又试图与陶静的室友与辅导员联系。
不出所料,陶静失踪的第三天,她的父母找到了学校里,据陶静的室友说,她父母来时行色匆匆,那副焦急的样子不是在作假,恨不得给她们跪下来换取女儿的下落。
而她们什么忙也帮不上。
手机开着免提,界面停留在语音识别软件上,陈溺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将要挂断通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女生又提出一个疑问。
“你们……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白疫医:溺溺是我的了,谁也不准看。
黑疫医:老大快松手,人已经被你捂到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