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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几何走到了修哉面前, 伸出手臂横在他的面前。
擒着修哉双手腕的手挪开, 沈越改为摁住他的肩膀, 以往他伺机脱逃。
被血迹污染的床被早已经被赶来的女仆撤下,重新换上了干净的。
修哉在屋内人的注视下, 从口袋中抽出一册小小的回忆录,他将那册子放到了腿上, 接着抬起头看向程几何。
他抬起右手覆在了程几何的手背之上, 在他腿上的回忆册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己翻开了, 摊开的那两页分别呈现出淡淡的字迹与一张会动的照片。
程几何倍感新奇:“这是我去年出国外时的经历。”她的食指摁在了照片左上角:“走在前面的是我外公。”
视线往另一边移动, 另一页纸上的文字展现出存在于照片里的人无声的对白。
床上昏睡中的陈溺也在此时转醒, 他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注意, 转过头看向被摁在在墙边的修哉, 与之对视上, 勾起一抹绝对称不上是友好, 反而携着讥讽之意的笑容。
程几何留意到修哉的神色有意,视线也偏离了原点,随即顺着他注视的方向转头朝身后看去。
她欣喜道:“陈溺你醒了!”
修哉移开视线:“现在你们总可以相信我的话了?”他必须要在投票开始前洗清自己的嫌疑。
视线幽幽回落在郝梵紧张到僵硬的脸上, 修哉盯着他道:“你是狼人, 我从一早就知道,我也知道你不会对队伍里的人下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你。”
郝梵咬着牙一再否认:“胡说!既然你知道我们每个人的身份,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陈溺是小红帽?”
直播间里早已炸开了花,前来围观小红帽的人越来越多。
弹幕1:小红帽!!!
弹幕2:先前是哪些羔子要弄死陈溺?你是想让我们全体给你表演一个现场爆炸?
弹幕3:团宠不愧是团宠,好险被拉去陪葬了, 幸好陈溺没被票掉。
弹幕4:难怪两次被狼人袭击,他怎么不早说啊。
修哉似有难言之隐,抬起头迎上陈溺的视线。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道:“因为陈溺从头到尾都在有虚假的回忆愚弄我,起初他让我看到的那团纸上写着森林居民四个字。”
他人的目光齐齐向陈溺聚集去,陈溺撑坐起身,靠在床头一言未发,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波动,安静于侧耳聆听的模样。
修哉:“先前我也隐隐有些怀疑,为什么我们的庄园会遭受那么多人的袭击,为什么郝梵会对陈溺下手,直到他给我看了真实的记忆。”
他急于从陈溺口中寻求真相:“是你告诉了郝梵你的身份,引导他袭击你,郝梵作为狼人,为了存活铤而走险,你算好了一切引我上钩,是不是?”
夏初宇不能理解:“记忆……记忆怎么造假啊。”
郝梵说:“说来说去,你读取到的回忆都不一定是准确的,又凭什么一口咬定我就是狼人?”
程几何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犹犹豫豫。
陈溺看向她:“你有什么话想说?”
程几何:“先前我也有受过你的影响,从而提速效果倍增,你……是不是有干扰其他人携带道具的能力?”
修哉紧接着道出一件又一件事,说出陈溺撒下的饵食:“在游戏开始第一天晚上,你就反利用我的能力,勾起我幼年时期的噩梦,令我整晚不能安眠被梦魇缠身。”
第二天他因起晚与精神不佳受到队伍中的其他人怀疑。
郝梵如坐针毡,急于辩驳修哉所说的每一句话:“第一天袭击陈溺的人指不定就是你,我们连那晚上狼人的尸体都没见着,陈溺自那天起闭门缩在卧室,我看怕不是受了你的威胁,第二天还替你澄清,现在也不敢反驳你说的这些鬼话!”
修哉说:“不要这么着急否定我所说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你在胡搅蛮缠。”
说罢,他的视线再次兜转回陈溺的脸上:“那天晚上你找我谈心,因为你说自己口渴,我去厨房给你切了水果。”
所以水果刀上才有那么多属于他的指纹。
修哉又道:“第二天是你劝我服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那是我第一次触碰到药瓶。”
于是第一瓶安眠药瓶身上也出现了他的指纹。
修哉的笑容彻底变了味儿,转为苦笑:“你又刻意放出些蛛丝马迹让我心生怀疑,给我看了陈泉的微博名,引我去与他沟通。”
他顿了顿,接着道:“陈泉说你杀过人,因为这件事我去找你,你朝我发火,你翻出文件袋自证,有意漏下u盘诱我上钩的。”
怕陈溺会发现u盘不见,他急忙把里面的文件全部复制到笔记本与手机里,又把u盘塞回到书房的书架上,拷贝出的文件却成了他对陈溺心怀不轨的铁证之一。
修哉:“你利用音乐盒的旋律使我被自己儿时的回忆吞噬,我连续梦魇精神越来越差,那天晚上醒来后听到你在弹奏钢琴的声音。”
说着,他捡起地上仍旧在作响的木盒:“你送给我这个八音盒,告诉我里面那枚钥匙是发条,你和我说你睡不着,又劝我吃点儿安眠药早些休息,所以我又去拿了安眠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的。”
想来,原先的那瓶安眠药也被掉包了,那天晚上他拿的是另一瓶,不止一瓶药瓶上出现了他的指纹。
陈溺道:“给我倒杯水。”他扫见每个人眼下的淤青:“昨晚没休息好?”
程几何面色复杂地递出水杯,困惑不已:“是因为不信任我们吗?”
杨贤比较在意另一件事:“u盘里的那些图片、音频和视频是从哪儿弄来的?”
陈溺抿了一口水,似笑非笑的看向修哉:“不是早就给过你提示吗?我告诉过你,陈泉会发些故意恶心我的东西。”
谷阿羽:“杀人……是怎么回事啊?”
夏初宇看了一眼郝梵:“他到底是不是狼人?”
对于他们一股脑问出的这些问题,陈溺不答反问:“能够看穿人心智的是修哉,这些事不是应该问他吗?围着我问什么?”
修哉再一次成为了他人关注的焦点。
他又一次朝郝梵看去:“早在昨天,你就被怀疑是狼人,你想借我转移他人对你的怀疑,可就算躲过这一劫,你以为自己又能苟活多久?”
此时区域公投已开始。
毫无疑问,他们队伍的票数遥遥领先于其他队伍,郝梵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杨贤动作麻利地捉住了郝梵,把他推到了修哉面前:“再测一次,我们要亲眼看他到底是不是狼人。”
郝梵挣扎十分猛烈:“别碰我,他的能力根本就测不准!”
谷阿羽拽着他的一条手往前递:“既然不准,你怕个什么劲?”
修哉握住他的手腕,回忆录又掀起新的篇章。
众人注视着照片里的变动,结果昭然若著,郝梵的一张脸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
修哉摆脱了嫌疑,面露颇为轻松的浅笑道:“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你们相信我,我还有一次刀狼人的机会,被猎人刀中的狼人会原形毕露。”
他抛给了郝梵一个选择题:“你是想被公投票中,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还是想被我刀掉,死后做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郝梵被逼入绝境,再想不到要借什么来为自己开脱,崩溃的扬声吼道:“闭嘴!!”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他眼眶充血,喘着气环视一周:“你们以为是我自己想做狼吗?这是我自愿的吗!?我也不想吃人……”言语颤颤巍巍,郝梵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调:“虽然我是狼人,可我从没有害过你们,为什么你们要逼我?”
屋中人陷入缄默。
郝梵步伐不稳地走向那张床,他看着床上的人,视之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说过让我配合你,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逼死我?”
陈溺也不再作何掩饰与解释,直白道:“立场不同,你要我怎么帮你?知道我是小红帽后,你不是也想杀死我吗?”
他对上郝梵那双被红血丝遍布的眼角,毫无歉疚之意,轻描淡写地扔出一句:“再说,我只是让你配合我,可从没说过要救你。”
杨贤在郝梵扑上去前及时出手,掂着他的衣领将他捞了回来。
郝梵嚷嚷着大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修哉道:“陈溺,你是凶手,对不对?在你回忆里出现过的那个女人,是陈泉的外婆,被你杀死的那个外婆。”他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是害怕被其他人知晓这些过往。”
纵然离投票结束时间还早,此刻队伍的得票数也敲定了他们必定要捧得今日的第一名。
弹幕1:这他妈投谁啊?凶手能不能投?
弹幕2:陈溺是小红帽又是凶手,是要我们区民表演自杀?
弹幕3:投狼啊,先把队里的狼搞死!!
弹幕4:求求你们不要投陈溺,我不想殉葬。
不仅网上的那些人纠结,屋里的这群人也在纠结。
程几何皱起眉头:“你是在陈溺的回忆里看见那个人被他杀死了吗?”
修哉道:“没有,他身上有干扰道具,我没法看到真实的回忆。”
谷阿羽走到床边,朝陈溺伸出手,手掌朝上。
他看着陈溺,问道:“可以先把道具交出来吗?”语落,他扭过头看向托拜厄斯:“如果不放心我,也可以交由管家先生暂时保管。”
陈溺微微蹙眉,并没有任何动作,转头看向托拜厄斯。
管家颔首,走上前挡在了床边。
修哉:“托拜厄斯,我理解你要维护庄园主人,但我们不会伤害陈溺,只是希望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验证他真正的记忆。”
就遵循庄园主人的意愿这一点上,托拜厄斯向来油盐不进,程几何等人也没有抱希望能劝说得动他。
却没料到,在修哉的说服下,忠于庄园的主人的管家竟妥协了。
夏初宇:“管家私下里与修哉的关系最好不过,这算是徇私枉法?”
谷阿羽睨了他一眼:“不会用词就不要用。”
被托拜厄斯摁住了肩膀时,陈溺也同其他人一样流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他的道具被收走,托拜厄斯向陈溺俯首,双手捧着指甲盖大小的透明叶子退至墙边。
沈越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修哉,站在床边的人也退让出一个位置。
程几何:“等等,如果陈溺真的是凶手,那也不准把票往他身上投。”
闻言,郝梵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丁点儿希望,身体往下一滑,跪坐在地。
杨贤说道:“那不是废话嘛。”
修哉抬起的手落在陈溺肩头,浅笑道:“你看,没什么好怕的,他们也并不在意你是不是凶手。”
回忆录被放到了羽绒被上,陈溺皱着眉头别开目光,拒绝去看那上面的内容。
如同先前一样,属于郝梵的内页被掀过,新出现的页面上缓缓浮现出截然不同的照片与文字。
围在床边的人皆弯下了腰身去看,生怕会遗漏什么。
照片中呈现出了四个人的身影,两名少年、一位气质不凡的女人,以及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上两旬有余的上了年纪的妇女。
打眼一瞧就看认出那名年龄稍小的孩子是陈溺,而年轻女人的眼眉与陈溺有几分相似,想来应当是他的母亲。
照片中的两名女性撕打作一团,明显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占了上风。
陈溺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比他高了一头的少年动手推搡,他也丝毫未客气,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与陈溺的母亲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回过了头,表情扭曲凶狠,与此同时左边的那一页纸上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
“敢打我外孙?老娘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厉害!”
陈母被她一把推倒,挣扎着没能爬起来。
那女人卷起衣袖朝陈溺追去,陈溺被她一路逼退至阳台。
陈溺那时的身高不像现在,愣是矮了那女人两个头,被追打的过程中还手也很是吃力。
他被逼得急了,用身体向前一撞,那妇女正背朝阳台护栏,经他这么一个冲撞,两人不慎一起从三楼高的阳台跌落。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至于会死人,偏偏那女人的后脑勺磕在了花坛在的石砖楞上,顿时一命呜呼。
陈溺打开搁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冷声道:“看够了吗?”
程几何咬咬下唇,呼出一口气:“嗨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陈溺也是在被他人伤害的情况下,下意识做出自我防卫的反击啊。”
谷阿羽道:“依我们看,这是构不成自杀的,可日期对上了,外婆这个关键词也对上了,也就是说,游戏认为陈溺就是凶手。”
陈泉作为陈溺名义上的兄长,他的外婆,勉强也算作是外婆吧。
夏初宇:“区域公投结束了,我们是第一名,十分钟内要给出投票结果。”
他轻轻地将笔记本放到了床被上。
弹幕仍旧相当热闹,观看直播的人通过视角调整缩放也是能够清楚的看见回忆录里的内容。
弹幕一:神经病啊,这算什么凶手?不还手等着被杀?
弹幕二:和旧时代法有得一拼,蛇皮游戏判定。
弹幕三:团宠个屁,揭人旧伤疤。
弹幕四:这不是你的错。
弹幕五:只能说深表同情,你没有做错什么。
……
队伍内公投依然是在直播间进行,投票结果不用多提,郝梵也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平静的迎接了死亡的到来。
短短十分钟转瞬即逝,郝梵的头顶上方凭空出现了一柄悬在空中的刀,没等他自己发现,那把刀便“唰”的一下没入了他的天灵盖。
苏潋童于心不忍地别过头,程几何幽幽叹了口气。
谁也不愿意看见昔日的同伴丧命,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是对立面,除去你死只剩我活。
很快有女仆走进屋中拖走了郝梵的尸体。
托拜厄斯踱步走到床边,将那枚晶莹的叶子双手奉还。
陈溺夺过道具,看也没有看托拜厄斯一眼,语气凌然道:“滚出去。”
大概是放心不下留他一人在房间里,得知了陈溺的小红帽身份,又于此时得知发生在他身上的往事,更觉得他需要被保护起来,就连吃饭也是端了盘子回来聚在陈溺的卧室里吃。
原本宽敞的卧室一下子显得拥挤,让人腾不开手脚。
笔记本被挪到了枕边。
程几何蹲在床边捧着碗,可怜兮兮地抬手夹菜,别过头看了一眼直播间弹幕。
弹幕一:保护我方小红帽。
弹幕二:今天看你们吃饭都不觉得香了。
弹幕三:qaq哭哭,想抱抱小哥哥。
弹幕四:给溺儿夹个菜行吗?
程几何拿着筷子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方向一改,举着手把肉投到了陈溺的碗里。
沈越与楼新月见状也打算效仿,还没能施行,便听陈溺道:“吃你们的,不要管我。”
这些人像是黏在了他的房间,夜深也不见有要离开的打算。
程几何想法子逗陈溺开心,关灯放出笼子里的月光雀,又蹲回床边给陈溺讲起了笑话。
其他人瞌睡上来了,干脆席地靠着墙闭眼小憩。
陈溺:“你们什么时候才肯走?”
程几何道:“这不是看你没精神,不高兴……大家心里也过意不去嘛。”
陈溺毫不领情:“我不用睡觉的吗?”
他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托拜厄斯走进屋内。
陈溺不悦地剐了他一眼:“谁准许你进来的?”
托拜厄斯鞠躬埋首道:“大批狼人来袭。”
他的话霎时让房间里的所有人惊醒。
杨贤一下子蹿了起来:“啥?”
谷阿羽抬手拢拢衣领,叫住了正打算退出去的托拜厄斯,问道:“大批是多少?”
托拜厄斯:“粗算数量大致在四十左右。”
程几何讶然:“那不是剩下所有活着的狼人都来了?”
修哉面露苦涩:“是因为我们让陈溺的身份暴露,那些狼人想要赢了这场游戏活下去,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杨贤:“还应付得来吗?”
托拜厄斯也拿不准:“女仆们已经在应战了,但数量太多,没有什么把握。”
夏初宇与苏潋童走近窗边,向下探望。
苏潋童惊声道:“有狼人突破了防线朝这边来了。”
杨贤:“我们也去帮忙!守住别墅,不能让它们踏进这里半步。”
所有人都明白,陈溺就是他们胜利的希望,断然不能让他死在狼人手中。
修哉走在后,出门前有些不大放心地回头看了陈溺一眼。
在他踏出房门的前一刻,陈溺喊住了他:“修哉,你有东西落下了。”他扬起手中的回忆录。
修哉怔了怔,转身走回到床边:“谢谢。”
他伸手欲拿回道具,陈溺的手却在这时落了下去,修哉紧跟着附身。
介时,陈溺举起了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左肩膀上,贴近他的侧脸,低声耳语:“你以为,没了道具,我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吗?”
修哉愣神,又听陈溺在他耳边轻轻地哼笑一声道:“只要摸清了规则,你的道具能力根本不堪一击。我和你不一样,我依赖的不是道具,而是我自己。”
陈溺:“真以为托拜厄斯会顾忌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情谊?因为你去违背我的意愿?”
修哉甩落了他的手,猛地从床边退开:“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溺道:“没什么,只是作为你替我实现了预期的报答,我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他朝修哉递出了自己的手:“你不是很想看吗?”
修哉听不出他究竟说得是真是假,也拿不准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僵立在原地,疑信参半:“今天你让我看到的,也是假的……?托拜厄斯会那么轻易就从,是你提前与他说好了?”
修哉明了道:“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陈溺:“那也只能怪你好奇心太过旺盛,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我让你看,错过这次机会就没下次了。”
修哉狐疑不定:“你又想做什么?”
陈溺道:“我说过了,这是奖励,既然不想看,那就算了。”他收回了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修哉没了再去探究什么真相的想法,他拿着回忆录,匆匆忙忙地走出房间,甩上房门。
在修哉离开不久后,陈溺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一条陌生人来电。
陈溺拿出起手机,接听了来电,举到耳边。
电话中传出了陈泉的祝福语:“今天的直播我看了,祝贺你,又一次成功的欺骗了大众。”
陈溺没有过多意外,不冷不热地回道:“说起来多亏有你拍得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我还要和你说一声谢谢。”
陈泉的冷哼传出听筒,紧跟着是他的话语:“你先挺过今晚再来谢我吧。”
这次来的狼人有些不大好对付的混入其中,狼人也是玩家,自然也能使用道具。
突破了防线的狼人直奔陈溺所在的房间,更有胜者直接从别墅外围一跃进阳台。
澄澈的玻璃在冲击下碎了一地,房门也被从外破坏。
陈溺靠坐在床,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抓起肩上的雀鸟,撒手抛了出去。
月光雀的鸣泣划破天际,快得似一颗子弹,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活动轨迹。
一轮弯月在屋中绽放,犹如死神的镰刀,眨眼间收割了数条生命。
视线从倒在房间内的狼人尸体上一一扫过,陈溺缓动眼帘,双目睁阖,对电话另一头的人道:“不劳你费心。”
作者有话要说:白疫医:给个机会,我想给溺溺表演个空中杂技。
黑疫医: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