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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前的马路宽阔平整,显然是以主干道的标准来建造的。道路两边是整齐的法国梧桐,秋天到了,梧桐树上的叶子都有些枯黄,微风吹过,树叶如同淡黄色的蝴蝶般飘飞起来。
陈天或许一生忘不了这一幕,在这城外到处有虫子横行、人类性命朝不保夕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么唯美的场面。
在小区门口旁的一株梧桐树下,一个穿着淡黄长裙的女子在微微浅笑,看到陈天扭头,她微笑着的招了招手。
女子年龄大约二十五六,秀发高卷盘在脑后,两鬓各有一缕黑色的头发垂下,在微风中缓缓飘动。女子静静的站在树下,就好像旷野中的一株马蹄莲,迎风舞动,漫天飘香。
有权有势真不错,竟然可以拥有这样的女人使唤,陈天在心底羡慕的想道,“没关系,我这人有个优点,从来不责备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不过你们老板也太不解风情了,让你这么一个俏佳人出来抛头露面,啧啧……”
陈天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不想说或者词穷了,而是因为感觉到方子山在扯他的衣服,他惊诧的回过头去,却看到方子山在玩命的对他眨眼睛。
“你沙眼吗?是不是被风一吹眼睛就发涩?”陈天呵呵的笑着问道。
女子也看到了方子山的小动作,听了陈天的话,她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伸出小手道:“方上尉没有介绍过我吗?我叫萧纾婕,就是你口中那不解风情的老板。”
陈天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在方子山口中那个很有权势的老板竟然是这么一个俏美的女士,在他看来,乱世是强者当权的时候,女人在这时候应该只能依附在男人身边才对,显然,他这想法错了。
“不好意思,我叫陈天,萧老板,久仰久仰。”陈天握着萧纾婕的小手严肃的说道,这只小手的肌肤柔软细腻,但有些冰凉,可以想象她在外面已经等了不短时间。
看陈天没有放手的意思,方子山咳嗽一声;看这混蛋还在握着萧纾婕的小手,他又使劲的咳嗽了两声。小区两旁的军人脸色铁青,一个个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陈天。
陈天又不是个蠢货,自然明白方子山的意思,但萧纾婕又没有往回抽手的意思,他干嘛主动放开?说不准人家手冷,希望借他的体温来暖和一下呢。
萧纾婕没有表示不满,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道:“秦先生,邀请您来寒舍有些冒昧,希望您不要介意,因为我实在有要事在身,先前不能亲自去市集。”
了解了解,像这样清泠的美人的确不能去那那闹哄哄的集市,陈天做出个了然于胸的表情,摆摆手道:“我绝不介意,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脾气好。哦,纾婕,我朋友都叫我陈天,你也别秦先生、秦先生的叫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方子山听了这话差点喷血,纾婕?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趁着陈天摆手,萧纾婕不动声色的将小手收了回去,她点点头,对着陈天做了个请的动作。
小区里的住房和普通的楼房没什么区别,就是绿地多了一点、树木多了一点、喷泉多了一点、车库多了一点,陈天咂了咂舌,这里是小区还是别墅区?
萧纾婕将陈天请进小区前侧的一栋楼,在五楼的一个住房前停下脚步,她敲了敲门,随后门被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将两人迎了进去。
“寒舍简陋,秦先生请多担待。”萧纾婕微笑着说道,随后优雅的脱下皮鞋,换上一双靓丽的水晶高跟拖鞋。
陈天走进这房间,他转首一看,眼神就凝固住了,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照片有些结巴的问道:“那、那位是……”
光洁的墙壁上挂了一副足有一人高的大照片,那上面萧纾婕穿着雪白的婚纱笑得甜蜜,在她的旁边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那青年穿着笔挺的军装,精神抖擞、帅气逼人。
听了陈天的话,萧纾婕的眼眸中露出不易察觉的哀婉,她勉强的微笑道:“那是我丈夫,他叫谭志邦,也是济北军区的军人。”
这么美的女人怎么结婚了呢?陈天在心底哀叹一声,今天他受到了两个打击,一是慕雪妃离开了罗格岛,二就是这萧纾婕竟然结婚了,不过谭志邦这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既然是军嫂,那就动不得了,一旦被判定破坏军婚可麻烦了,陈天不认为自己手头上的人能对抗得了整个济北军区。
“那……谭夫人,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生意?”陈天谨慎的问道,连名称都改了。
其实现在陈天恨不得想抽自己的脸,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在外面守着那么多大兵拉这女人的手干什么?还跟着跑人家里来了,这下黄泥巴落酷党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萧纾婕先是叹息一声,然后道:“生意先不急,我听说你有一个漂亮的小妻子,是吗?相见就是缘分,我有点小东西要送给她,你稍等。”
等看到萧纾婕口中的“小东西”,陈天呲了呲牙,今天的生意不好做了。
只见一套包装华美的化妆品摆放在陈天跟前,唇彩、粉底、护肤霜、香水等等,一概而全。这套化妆品用一个小灯笼一样的黄包盛着,在黄包的一方写着三个小字,“资生堂”;下面还有一排更小的字,“成立144周年庆典、全球限量144套”。
“陈天,多谢你这一次带这么多粮食来救济济北市,这一次你可是解了咱们幸存区的燃眉之急,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么幸存区里怎么还会有人饿肚子呢?”萧纾婕坐在陈天对面说道。
这生意不大对啊,又是送化妆品、又是给老子戴高帽子,干什么?为了一车的粮食,至于吗?陈天心里不解的想道,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没有、没有,我是一个商人,市民们以物换物,公平得很。那个、谭夫人,有话你直说吧,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我怕你丈夫误会,还有,你还是叫我秦先生吧。”
外面好几支车队正在对他虎视眈眈,陈天还不想再得罪人,要是连军队也得罪了,那自己可是挂妇死儿子、真没指望了,那时候杜腾飞也救不了自己。
“秦先生真是痛快,我想购买你剩下的所有粮食,请你开价。”萧纾婕微笑道。
陈天暗道叫你直说你说的还真痛快,他干笑道:“那行,我那边还剩下四五十吨的粮食和半车厢的蔬菜,还有不少方便面之类的袋装食品,这样你给我一百公斤的黄金就行。”
一百公斤的黄金不多吧?济北市可是华南省的省会,华南省无论人口还是经济实力都在全国名牌前五啊,陈天在心底嘟囔道。
萧纾婕平静的正视着陈天,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陈天。
“别这么看我,八十公斤黄金行吧?”陈天被萧纾婕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的很别扭,只好改了价格。
萧纾婕这次总算开口了,她皱了皱秀眉道:“秦先生,做生意要有诚意啊,你这样在这里无理取闹算什么?”
“我这怎么无理取闹了?八十公斤黄金不多啊,我四车粮食卖了三百二十公斤的黄金,按这价位,剩下的两车也能卖一百六十公斤,我可只收了一半啊。”陈天委屈的叫道,要不是市民手里没了黄金,他闲的蛋疼才来这里。
萧纾婕无奈的摇摇小手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做生意,那我们还是不要合作了吧。”
“那你说怎么个价格?”陈天使劲搓了搓脸问道,不合作怎么行,待会出城就是战斗,带着两车粮食战斗?
“如果你只要黄金,那就是十公斤,我只有这么多。”萧纾婕平静的说道。
陈天瞪大眼睛站起身,他抖了抖身体失笑道:“十公斤?你在开玩笑吧?你手里没有黄金,可你背后那位手里也没有黄金吗?别告诉我济北市的银行都是空的。”
听了陈天最后一句话,萧纾婕牛动玉颈看向别处,道:“银行被人抢掠过,当时虫子入城的时候非常乱,银行里的黄金都被人抢光了。”
糊弄我吧?陈天腹诽一句,发牢骚一样说道:“十公斤肯定不行,最少五十公斤!否则我宁愿把粮食带回去。”
萧纾婕直视了陈天一会,随即点点头道:“好吧,秦先生,那就五十公斤的黄金。而且,请你相信,我买下这些粮食绝不是为了盈利,我只想、只想让幸存区里的孩子有饭吃。”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萧纾婕眼神温婉如水,散发着动人的辉光。
“五十公斤的黄金,仙人板板,五十公斤的黄金啊!”陈天坐在方子山的车里哈哈大笑道,他看着手头上一张白纸,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方子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赚了很多吧?秦先生,你真是个厉害的大商人。”陈天下午的所为让他深感不齿,但原因不详。
陈天把手里的白纸拍在方子山的大腿上,继续哈哈大笑道:“是啊,我他娘的真会做生意,仙人板板,五十公斤的黄金,四十斤是他妈的欠条啊!”
方子山低头一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萧纾婕欠下陈天先生四十公斤的黄金,日后必还。,萧纾婕”。
看到这一幕,方子山知道自己误会陈天了,他抖动了下嘴唇,最后拍拍陈天的肩膀道:“秦头,节哀顺变。”这世道,欠条算毛事啊?他终于了解陈天大笑中的无奈了。
把粮食、蔬菜、食物都卸下,陈天杀气腾腾的带着车队离开这座重城。当卡车开出济北市城墙大门时,他把战地枯骨取出来挨个发给民兵,咬着牙怒吼道:“野战、野战,弟兄们,给我打起精神来,仙人板板,杀!杀!杀!”
民兵们不知道自家村长这是犯了什么病,不过这些汉子刚刚在济北市收获了美女,心情高涨、斗志高昂,既然陈天这么喊,所有的人跟着嗷嗷叫道:
“野战、野战、野战!杀、杀、!杀”
后面车厢里的女人胆颤心惊,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她们深知野战这俩字的含义,这么多男人,到时候得是什么样的场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