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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筠没想到言亦欢这么客气,连忙跟着举杯,“世子过奖,世子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谢枭则没想到言亦欢这么不要脸,居然厚着脸皮管宋筠叫表哥。
眼看这俩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他心里不高兴,却也拉不下脸参与进去。
只好专注于剥虾壳,将一个个鲜嫩可口的虾仁放到月汐碗里。
言亦欢看到后撇撇嘴,“月汐不爱吃虾。”
凌月汐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爱吃虾,不爱吃虾的分明是原主。
谢枭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暗道言亦欢连月汐现在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和他抢人?
又一个剥好的虾放到月汐的盘子里,他放柔声音:“别理他,你慢慢吃。”
谢枭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擦干净手指,幽幽道:“月汐以前不是不爱吃虾,只是不喜欢剥虾壳而已。现在有了本王,她想吃多少我就会给她剥多少。”
言亦欢立即向凌月汐求证:“是这样吗?”
凌月汐笑笑,嗯了一声。
言亦欢立即道:“那我以后也给你剥虾。”
他说着就挽起衣袖,打算大展身手,却发现盘子里的虾已经一只不剩。
刚想叫小二再上一盘虾,谢枭凉凉道:“你还是继续跟‘表哥’喝酒吧。等你想起剥虾,月汐饿都饿死了。”
言亦欢不服气地嘀咕:“我下次就记住了。”
宋筠细心观察着这一切,觉得凛王对他表妹分明十分在意,不像传言说的那样厌恶她。
既然如此,那王爷当初为何在婚礼当日撇下表妹离京,又为何要和离?
既然已经和离了,又为何要追来花溪城?
果然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他家表妹容貌倾城才华横溢,大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依他看,这位言世子就不错。
世子分明也对表妹有意,那他不如帮他一把。
用过午膳,宋筠温声道:“表妹,你初来花溪城,想必很多地方都没来得及好好逛逛。今日天气晴朗,正好表哥也有空,下午带你去禅心寺游玩,如何?”
凌月汐闻言看过来,“禅心寺?”
宋筠微笑颔首,“禅心寺在花溪城东面,那里风景优美,而且香火旺盛,不少游人都喜欢去寺里求签祈福。”
“不仅如此,禅心寺附近还有一片枫林,如今正是赏枫的季节,咱们正好可以去欣赏一番。”
凌月汐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这样下午就不用看谢枭和言亦欢大眼瞪小眼了。
她一双清媚眼眸弯了弯,“好呀,那就劳烦表兄为我做向导了。”
谢枭想也不想:“本王也去。”
言亦欢立即跟着道:“那我也要去!”
凌月汐先是提醒谢枭,“约法三章第二条,不准干涉我的日常生活。”
随后又抬眸看向言亦欢,“世子,我之前也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你们两个都不许跟着。”说完她站起身,对宋筠道:“表兄,我们走吧。”
宋筠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冲谢枭和言亦欢拱了拱手,“王爷、世子,失陪了。”
上了马车后,宋筠忍不住问:“表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王爷和世子都对你有意呢?”
他挑了下眉,俊美的脸上写满八卦,“你比较中意哪一个?要不要表兄帮你?”
凌月汐摇头,轻声道:“我哪个也不喜欢。以后只想在这花溪城过自由自在的逍遥日子,别的事情都不想了。”
“对了,你以后也别再给我安排相看,我不想嫁人。”
宋筠轻叹一声,“好吧,那就都按你自己的意思来。”
*
禅心寺位于山顶,需要步行而上。
马车在禅心寺山脚下停稳,结果表兄妹一下马车,就看到早已等候在路边的谢枭和言亦欢。
这俩人互看不顺眼,谁也不理谁,看到凌月汐,眼睛却同时一亮。
凌月汐蹙了蹙眉,还未等她开口,谢枭先发制人:“本王没干涉你的日常生活,而是来禅心寺赏风景的。你总不能剥夺我欣赏风景的权利吧?”
言亦欢则道:“听说禅心寺抽签很灵验,我是来寺庙为父王母妃祈福的。”
凌月汐无话可说,“表兄,我们走。”
几人顺着青石台阶步行到半山腰时,发现前面空地上,有个身穿半旧道袍,胡子花白的道士正在摆摊算命。
摊子前的招牌上写着五个大字:不准不要钱。
言亦欢奇道:“这禅心寺不是寺庙吗?为何半山腰会有道士摆摊。”
也不怕寺庙里的和尚将他轰走?
白胡子老道闻言道:“贫道向来随心而为,途经此处觉得此地颇合眼缘,便在这里摆摊,为有缘人看相算命。”
老道指了指招牌,“如果算的不准,分文不收。”
言亦欢撇撇嘴,表示不信,“小爷曾听说,一些算命先生之所以算得准,其实是从客人的衣着表情以及言语中透露的少量信息,连蒙带猜推算出算命之人的身份背景。没什么稀奇的。”
“非也非也。”老道摇头晃脑道:“贫道无需施主透露任何信息,也不需要施主开口,只要观其手相,便可知此人命运。”
言亦欢顿时来了兴趣,但是他刚才已经和这道士说了好几句话,恐怕不知不觉间也透露出不少信息了。
于是他转头对凌月汐露出小虎牙:“月汐,要不你来让这道士算一卦?看看他是否在吹牛。”
凌月汐摇头,表示没兴趣。
“哎呀,来嘛来嘛!出来玩就是要玩儿点有意思的呀!不然光赏景多无聊啊。”
言亦欢将凌月汐拉到老道面前,“道长,你来给这位姑娘看看手相。就算她命定之人是否近在眼前!”
凌月汐无奈伸出手掌,这种到处摆摊的道士,多半是招摇撞骗,估计就是说几句吉祥话骗点银子的。
谁知道士只看了她的手掌一眼,表情就变了。
白胡子道士捋着胡须,“真是奇也怪哉!这位姑娘掌心生命线断裂,分明是早死之相,为何……”
凌月汐心头一跳,下意识抽回手掌。
“一派胡言!”不等道士说完,谢枭扬声打断他,“我夫人分明是长命百岁的面相,我看你这道士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
言亦欢也不高兴了,“就是,小爷好心照顾你生意,你这道士怎么还诅咒人呢?”
白胡子道士连忙为自己辩解:“贫道并非诅咒这位姑娘,但她这手相实在是有些奇怪。”
道士说着就想拉凌月汐的手腕,“姑娘将手伸出来,贫道再瞧仔细一些。”
谢枭一把将凌月汐拉到自己身后,“不必了。我们是来禅心寺游玩,不是来添堵的。”
“汐儿,我们走。”谢枭径直拉着凌月汐手腕大步离开。
道士还要追过去为自己辩解,言亦欢却拦住他。
“你这道士忒不会做生意,吉祥话都不会说,就敢出来摆摊,早晚被人砸了摊子。”
白胡子道士有口难辩,“可贫道说得都是实话呀!”
“你还敢乱说!”言亦欢有些想发火。
宋筠拦住他,“算了,他估计只是想骗点儿银子。今日出来游玩,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坏了兴致。”
“好吧,小爷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算得不准,小爷不会给银子的!”言亦欢对着道士说完,气鼓鼓地离开。
身后,道士还在扒拉着手指,怎么算都算不明白,“贫道明明就没说错嘛。”
谢枭拉着凌月汐走到山顶才放开她,温声安抚:“别听那道士胡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