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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凌:“……”
季安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大蠢,脸直接红到了耳朵尖。
“呃,那什么,呵呵,有点惊讶啊!”季安延打着哈哈道。于凌看起来也没过多在意,只是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傻呆的女孩,平日里淡漠无波的双眼满是笑意。
临近夜半时分的天空,总是浓稠得如漆如墨,只可惜了那一两颗明明灭灭的星星,在城市上边显得孤寂而又固执。季安延坐在路边的小石凳上,小电车可怜兮兮地被扔在一旁,在季安延惊讶过后,于凌就突然说,他刚回国不久,在这个城市里并没有什么朋友。其话下之意也就是说目前就只认识季安延一个朋友……
这种近似酒吧撩妹的骗子手段,让季安延好一阵怀疑。
可面对严谨禁欲的于大帅哥露出的略显违和的委屈表情,季安延抽抽嘴角,硬是压下了她对此话的怀疑心思。
“话说,总裁是干什么的啊?”不怪季安延问出这么个白痴问题,她只是一个有着“空头”大学文凭的小漫画家,看了那么电视剧里的小说里的各色总裁,除了撩妹横刀夺爱用钱砸人之外,她是真不知道总裁这种职业具体是干什么的。
“就是负责整个公司的正常运转,协调各个部门的工作,制定整个公司的战略,让公司所有的部门都能够围绕公司的战略协同运转。”
“……喔。”
看着季安延对他的答复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于凌轻笑:“怎么?”
“没,随便问问。”
于凌没再说什么,或许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好,只是嘴角一直上扬着,散发着的柔和气息在夜空下显得像是个错落民间的优雅贵公子。
这一刻,季安延想到了她梦里那个聒噪的少年,又想到了她房间里的那张画稿,恍惚中竟然觉得那人牵着她的手的余温犹在,不由得又有些烦躁。像是一直被遗忘的某种东西即将呼之欲出,不受控制的陌生情绪在心底莫名乱窜。
袁媛以前说过,对于男人来说,美丽的女人是罂粟,而对于女人来说,无动于衷却让她心动的男人就是安眠药。吃一两片没事儿,多了就将永远在睡梦中逝去。
多么可怕。
“哎,走啦!”季安延说。
于凌应了一声,然后眼巴巴地瞅着季安延扶起的那辆小电车。季安延看着,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她搭他回家吧?
瞄了一下四周,季安延开口道:“于帅,你怎么回去啊?”
于凌愣了一下,仿佛接收到女孩的询问是得到了心上人的关心一般,他乐了,抬起手掩埋了一下面部表情,说:“助理待会儿会开车过来。”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有钱的总裁级人物,算了,咱小老百姓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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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延,呐,这辆车给你,但小安延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喔!”那人从机车上下来,对着季安延说。
季安延欢欣鼓舞,因为父母的离婚事件,她被送到城市另一边的爷爷家居住,连学校都转到了这边,刚好这边是那个“机车兴趣部落”的大本营,这下可巧了季安延的心思。
“天哥来了。”一旁的小伙子道。
周围的人隐隐有些兴奋起来,毕竟祁天阳很久没有出来了。而季安延整个人扒拉在刚得手的机车上,根本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事情。
祁天阳走过来,跟女孩身旁的那人打了个招呼,看到一头小短碎发,身着皮卡丘套装的季安延,直接就伸手在她脑袋上胡乱招呼了一把。
季安延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到是个陌生人,神色有些莫名,但因为那人在身边的缘故,也没当眼前这个乱伸爪子的小子是个坏人。
季安延不知道的是,她不认识他,而他认识她。
“这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小安延?”见季安延没理他,祁天阳就问那人。
听到自己名字,季安延猛然回头,像个护食的小狼崽一样怒视着祁天阳,“小安延不是谁都可以叫的!”
祁天阳瞪大了眼睛,对于季安延毫不客气的反驳是好一阵恼怒。
“噗嗤——”那人忍不住笑了。的确,除了那人之外,可从没有人这样子叫过季安延,“小安延”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属于她与那人之间的所有物,当然不允许旁人来掺和一脚。
祁天阳像是赌气一般,再次堂而皇之一字一顿地叫了一声:“小——安——延!”
“不许叫!!”
看出季安延在较真儿了,那人忙开口道:“好了好了,祁天阳你不要欺负我的小安延啊!”
祁天阳气结,认输道:“好好好,我不叫你小安延了成不?”
季安延再次没理他。而他像个黏皮糖一样又凑上来,说:“听说你全名叫季安延,那我叫你阿季怎么样?”
季安延研究着刚得手的车,避开着这凑上来的大脸,双颊气得鼓鼓的,没说话。
“阿季?”
没回应。
“阿季?”
没回应。
“阿季!”
依旧没回应。
“阿季阿季啊季阿季阿季!”
还是没回应。
“阿……”
“随便你啦!!”季安延抬起头,有些别扭地怒视道。
祁天阳笑了,又伸手扒拉了一把季安延的小碎发,“怎么像个男孩子似的。”
季安延怒视他,她从小就这发型,就没人说过什么。
“哎,阿季别生气,这发型好看,好看!哈哈!”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季安延眯着眼,也没说话。反正她对自个儿发型挺满意。
祁天阳一个劲儿地往这边凑,周围的兄弟都在笑他欺负小女孩,人家小女孩还不理他。他笑嘻嘻地应着,就是不退怯。
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在那人身上看到过季安延的照片了,那时候就觉得,这小家伙小小的,软软的,特招人。更别说,那人还很喜欢在聊天的时候说起季安延的事儿了,这引得祁天阳对季安延的兴趣越发浓郁起来。
今日,小家伙果然“不负重托”,像只小狼崽似的,让人瞧着就想欺负她。
“阿季你学了这玩意儿多久了?”祁天阳跳上自己的机车上问。
谈及这个问题,季安延倒是老老实实地应着了 :“一个多月了。”
“行啊小家伙,这么短时间就玩得这么溜!”
这句分明的赞美,听得季安延眉眼弯弯的,显出的两个小梨涡更是招人。
没一会儿,周围的兄弟就上赶着祁天阳来一场比赛,祁天阳带好头盔,像季安延打了个必胜的手势,就出发了。
见此,季安延忙把那人拉上自己后座,就飞了出去。才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季安延自己,其他人对她的技术实在是敬谢不敏。季安延的车速太快,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什么样的路她都敢骑得像飞一样。在很久以后,季安延被这个圈子里的人称为“机车疯子”。别人玩的是机车,她玩的是命。
而对于胆敢坐在季安延后座的那人,只能说是其勇气可嘉。
可对于那人来说,季安延的机车是那人教的,就算玩命也该是由那人来陪。
这片新区人少,随处可见的是一座座尚未封顶的大楼,错落横杠着的高耸建筑器材在夜空中显得尤为突兀。年少轻狂的小伙伴们挥霍着昨日无意落下的泪水,今日无良辰美景,却也值得欢欣鼓舞,至少,我们都还在一起……
那人在后面说了一句,小安延……小安延什么?季安延侧过头询问,被风带走的话语是不会回来的,那人笑着没再说话。远处祁天阳逆着夜光大喊大叫着,风带来了他的话语,阿季,你快过来。
要入秋了,季安延披着件薄外套站在阳台边上,耳边肆意欢腾着呼啸声似乎仍在耳廓里打转。这不是梦,这是一个剧本。
兀然地,季安延想起了于凌。
“喂!”
耳边响起的是于凌的声音,季安延怔怔地站着。她只不过是想起了于帅而已,怎么忽然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呢?天哪,这三更半夜的。
“安延?”
于凌的声音很好听,传说中的磁性低音炮,听着分分钟觉得耳朵正在被撩。
“嗯,于帅……”
“怎么了吗?”
要糟大糕了,完全不知道打个电话是干嘛的,这时候该说什么?
说半夜睡觉睡醒了无聊想找个人聊聊?这特么的像个寂寞空虚冷的寡妇!
说明天有事想找于帅?这特么的就算有事儿这大半夜的打个电话过去也够遭人嫌!
难道说于帅啊,天凉多加衣……季安延捂脸,这特么傻逼逼的。
“安延?你还在吗?”
“不在了!”
傻逼啊!二货啊!刚出炉的蠢蛋啊!我怎么就突然挂了电话啊?……
感觉好丢脸,搞得像是暗恋于帅似的……悲催的人生,悲催的妹子,居然没有逆袭。
季安延怀着满心的悔意躺倒在床上,想了想,又抱着大熊布偶翻了几个滚儿。
“小宝贝儿我来啦!小宝贝儿我来啦!小——”
耶?短信?
〔晚安
————于帅。〕
嗯,睡吧。季安延忽然就感觉刚才好像没什么好丢脸的,哈哈,人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