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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功德塔会没事放一个巨人头颅镇宅?你丫告诉我这玩意儿镇宅特别好,确实,我要是盗贼说不准就在这坑人的镇宅神物之下吓爬了,不过调侃终归是调侃,一个疑是矮人原驻地的功德塔竟然会摆放一个巨人头颅,还有背面那一面魔兽头颅,不,还不知道他们到底算是魔兽还是,妖兽,如果是妖兽,黎明低下头,看了一眼火光扑朔的地下,心底有些发凉。
“哒哒”清脆的鞋跟敲打冰冷光滑石阶的声音在盘旋沿下的石阶上回荡,黎明目光散在周围,有些红色铺底的石壁上面似乎有记录什么东西,黎明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敲打粗糙的石面,眼睛仿佛被那置于墙壁上的火种给模糊,那些原本就很古老的壁画越发不清晰,黎明只能通过最笨拙的方式用手去感知这些壁画的纹路,该庆幸,这些壁画是被刻上去的,黎明的手指循着密集的石壁往上,忽然指尖一冷,收回手,自己的视野中央忽然出现一滩黑红的液体,黎明有所感应一般地仰起头,看了看那只俯视着自己的头颅,眼睛。“轰隆隆”黎明听到有些噪耳的声音从石壁内部渗透出来,黎明看到来时的台阶似乎在收缩,黎明不敢停留只能一股脑地往下赶,“咚!”巨大石料被挪动落定的声音敲落之后,黎明就只能凭借这些模糊的红焰照亮。
“咚塔塔!咚塔塔!”黎明本以为这会上演密室探索的剧情,可是灯光在一寸寸伸长,就像一只只盘踞成团的蝮蛇正在受到某种刺激一样开始探出修长的身体,火焰在拔高,而热烈的鼓声也随着火焰的攀升而越发震耳,黎明闭上眼,继续跟着这些外在变化会进一步干扰他的真实感知,通魄!既然是功德塔,那么即便是矮人族留下来的遗迹,总不会在自家的塔里面圈养什么奇奇怪怪的妖兽吧?最多,一些身披月芒寒铁盔甲的蒙面斗士可能会从石壁开启的伪门中走出来。黎明即便闭上眼,心脏却随着越发密集的鼓声而产生某种共鸣,那鼓声越来越盛大,黎明的脸庞在慢慢涨红,那是血液急速过身的表现,鼓声正在牵动着黎明的身体,前进,看样子这群喜欢喝酒的矮子也会理所当然地把战士信条给铭刻在骨子里,再往前走说不准会遇到大火炉?
“守!”黎明耳边的声音一顿,然后大片的石门挪动的震鸣声将黎明包裹,黎明睁开眼,视野依旧是一片彼此连接在一起的火红,经历过火魔那一次,黎明也算习惯了他们的鼓捣,所以呢,黎明双手撕扯出来一对半透明的狰狞长刀,从落灰中复苏的战士们将冰冷犀利的剑芒对向黎明然后开始向前推压,深黑色的盔甲近乎于整个墙壁都同化,只有复古的包裹整个头颅的骑士头盔眼睛出蹦出两抹深红的光艳,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不经意间就会给人一种烫伤感,让我猜猜,他们动作应该会很迟缓,黎明身体一闪,整个人已经跳上一具钢铁拼凑的战士肩膀上,他们在渐渐发光,这不是错觉,黎明视野里的光度正在一点点抬高,那是对方的盔甲在反射石壁的光焰,真不能放任他们一点点回过神呐,黎明灵巧地连环踩跳他们的头顶肩膀,他们实在太密了,以至于黎明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落脚点,撕空随意挥动,自然附着强大撕裂能力的空间魔力的撕空在对方的盔甲表面留下一窜窜火星与淡淡的光弧,果然,矮人族四大黄金种族之名不是吹出来的,黎明无心和对方纠缠下去,那个扛着那把不知名武器的老哥应该就是这样过去的,将他们砍翻?真符合那把武器的特性。
视野的变相丧失让黎明无法准确判断自己是不是经过了一些可变向通道,毕竟通魄的效果虽强但在这里却被某种力量削弱了,无法随心所欲到在深渊那种强度,只能勉强探知一百米的范围而且由于这些盔甲能够映入到通魄视野的身影是不变的,啊不,是加强闪耀黄金无敌霸体金战甲,更是让黎明的通魄开启的效果大打折扣,两者相叠加自然让已经习惯了视野开阔的黎明极度不适。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战甲队列的速度确实和黎明想象的一样,很钝很笨拙,不过看看周围石壁不经意间留下的大片划痕,黎明连试探对方战力强度的心都没了,估计,不是一般的疼。
“呼呼呼!”黎明身体一寒,空中不再有坚硬的落脚地可以支撑,黎明平稳落地,回头看了一会,这群憨憨钢铁战士们就像半夜睡醒犯迷糊的旅客一样,将被自己鼓捣出来的乱糟糟的被单整了整又躺平了,只不过人家是更高级的“躺”,趁着这一个空挡黎明用通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壁画转移到了自己的头顶上,黎明大致看到一群穿着奇异的人群绑着什么东西往一个地牢一样的脏乱地方跑,然后黎明的“目光”凝在一块很让人费解的图画上,那像一个战车,又不是,黎明只能很模糊地看到那形似战车一样的东西上站着一排排的人,那些人和奔向地牢的人有一些相似,但又不一样,如果说存在能够让黎明感觉到较为明显不同的地方,那就只有那些“人”的头上似乎被刻着一些说不明的玩意儿,黎明回想自己最开始看到的那个巨人颅首,心底那股不切实际的荒诞又甩开,听说高陵巨人们的国度最先沦落,在那里建立了历史上最早的非四大黄金种族掌权的国度,似乎,这群打铁的憨憨会不会,抓错人了呢?
刺骨的寒意被黎明呼入体内,火光的影子已经就像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弓身蛇群,他们仿佛居高临下在审视着黎明这个外来者,黎明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直接原地弹跳起来,禁锢火束的容器变了,黎明在跳到火光最亮也是最黯淡的区域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黑铁制的箍扎,仿佛壁火是从石壁里面渗出来的一样,怪,好怪,黎明又一次闭上眼,脚底下的寒气让他联想到触碰石狮子时的那种无力感,圣光力量调转在体内化为暖流驱散开那种凄骨的寒,这群打铁的不干正事儿啊,不整个暖炉也就算了,反倒抽了地热,这谁顶得住,黎明摸着墙壁向前行进,通魄虽然可以照顾到一百米的视野,但是不知为什么,黎明更相信用手直接去接触这些墙面,仿佛这样才会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一样。
“滋滋!”黎明手掌一麻,睁开眼,自己手掌正按在一张有些凶煞的狮子脸上,那狮子竟与雪狮有几许相似,最关键的是黎明感觉自己好像按在真实的血肉一样,黎明看到,自己眼前陈列着一排排的古兽,那些古兽就这么悬吊在较为狭窄的通道中央,泛着森冷银光的锁条在火光加持下就像古老传说中束缚囚徒的火蛇之赤,腐朽的气息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的,在黎明面前,那条逐渐扩宽的道路忽然就被这群异客整个堵住,黎明低下头,看到一直以来都困扰着自己的寒气源头,脚下是再度延伸开通往更深地下的阶梯,在异兽的尽头似乎会是死胡同,黎明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火光整个扑灭,黎明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嚓啦嚓啦!”那些保存完好的古兽尸首们仿佛重新被注入活力在挣扎着,试图从锁死的链条中挣脱,黎明往后再退三步,通魄状态下的他终于可以完整地看到视野中的这些怪物们的真容,恣睢的紫火在干涸的眼眶中涌出,他们摩擦着彼此的骨骼像是在角斗着,拼命用自己的嘴巴,牙齿去撕咬分裂对方的身体,他们就像黑狱窟里面的困兽们,在濒死之前为了自己最后的生存希望将所有力量都用在了对方身上,仿佛只要从对方身上撕扯下来些许肉料就能让他们残喘一阵子,黎明眼前的画面忽然变得明亮,那些空洞的眼眶忽然变得生动鲜活,他好像置身在一片明亮盛大的殿堂下,看到一群群庞大保留着纯正血脉的走头无路的妖兽们正在为了一场祭祀而彼此缠斗厮杀,沸腾火热的血液落在淡褐色的蒙满尘土的土地上,明明是大殿为什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地板,黎明看到在周围无数盛大的火光从殿堂大的脊柱上喷发,那些滚烫的熔浆伴随着打量半透明有些深邃的烟尘映入黎明视野,这里,这里,黎明仰起头,看到火红曜日一般恢弘的殿堂中央,巨大的手臂用力挥动闪烁着雷电烈火的巨锤将铁星注入这片正在愈演愈烈的角斗场上,这些灰褐色的不知明的蒙层就是混杂着铁水血液的混合物,而脚下,黎明用力探出头,看到所站着的土地之下,烈日的光彩在自己眼前盛开,然后无尽的火与红将自己的身体吞没,这是他们的铸炼场,所谓魔法器也不过是脱胎于他们的,真正的大陆传说之兵的铸炼场!
这里是骸骨之原,算是现在时代的骸骨之原,菲斯特的军队在这里将无所不利的死灵大军挡在这里,深灰的天穹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迟暮,那些无法埋葬的骨骼堆积在那里,这里兴许只是战场的一角,因为菲斯特曾经用无数魔晶大炮硬生生将超过十万的中高阶死灵狙陨在了粮仓————廓尔西主城之下,当死灵军队以为自己会一如既往的收割时,菲斯特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抬出了自己的峥嵘一面,这一场战斗就让死灵军队不得不暂停推平的步伐。
现在,距离昔日廓尔西主城的原副城所在区域已经化成了现在的骸骨之原,魔性植株摇晃着自己,漆黑的藤蔓在原野深处卷食着尚未分解的骸骨与腐肉,将自己的底蕴积攒,这里已经化为了生命禁区,但是万事似乎并不是那么绝对,晶莹的颜色同化了他们,这些安静等待着猎物踏入的猎食者们纷纷匍匐着,再也没有仰起头,那只通体琉璃般通透的妖兽缓缓行进着,所过之处都是绝对安静的冰封路径。
“好棒!这里竟然会有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他们只是那群老家伙们杜撰出来的东西。”一个兴奋的声音敲碎了短暂的寂静。
“沃利!安静!”仿佛这触犯到了这里的某个禁忌,大片的漆黑藤蔓从原野上冲起,然后向着那中心三人一兽包裹,“嚓嚓!”在原野深处似乎还有更深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冰色蔓延,那些来不及合拢的藤蔓慢慢地倒伏下去,就像一下遭受某种难以想象的巨力压迫一样,一个少年将兜帽取下,紫红色的眼睛打量着这片土地。
“老大,你知道的,我们刚刚立了大功,这又被派出来,很烦嘞!”毛躁的青年挠了挠头发,然后用鸡爪子一样干瘦的手狠狠抓了一把倒伏下去的黑色藤蔓林,然后随着清脆的声音过后,他的手掌上出现一堆有些萎靡的如同蠕虫一样的藤蔓群,“哈哈,老大,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带给长老他们看看,如果照这个进度推进,恐怕那些脑袋里都只剩下蛆虫的家伙是没法推进啦!”
“沃利!”弗丽娜终于出声,然后沃利知觉手臂一麻,藤蔓顿时落在地上,然后藤蔓缓缓蠕动着,竟然如同活物一样朝着地深处钻去。
“老大,看样子,他们真的遭遇**烦了,这些深渊生物不对劲。”沃利煞有其是的抵着下巴沉思状说着。
“我们的任务只是去寻找那群花,其他的,我们只当看不见算了。”弗丽娜有些无奈。
“花?老大,你在开玩笑吧?这么一大堆的藤蔓里上哪找花,还不如让我烧了他们!一把的事情!保证让这群家伙连灰烬都看不到!”沃利眯起眼,暗红的燎火随着宽松的衣服攀升,但是却并没有烧毁衣服。
“沃利哥,别吵,这里的植株是有一个根的,木系恶魔位面存在和这些相似的魔株,弗丽娜姐姐说得对,花是不会变的,但是这些子体确实很烦人。”一直沉默看风景的少年也耐不住了。
“切!还是和弗丽娜老大练手更刺激!要不就是直接和那群人打一场,像这样憋憋屈屈装孙子一样的躲猫猫找东西,可不就是一群下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嘛!”沃利枕着手臂,将胸口直接对向那些仍然将末端指着他的藤蔓群。
“弗丽娜姐姐,恶魔的心思向来比较单纯,我估摸着,这一场大战过后,恶魔也差不多掏老底了,我们联合两方势力无异于与虎谋皮,释放了那尊,我们就彻底没得回路了,菲斯特必须有死灵他们的一席之地否则,制衡就溃了。”西西低声道。
“我不觉得圣光教会的底蕴浅,恶魔的实力终归太过零散,他们和我们不一样。”弗丽娜望着远方,柳眉微微勾出一抹愁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