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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桐走了,走之前对韩愈的厨艺夸赞不绝,开着玩笑说着有空了得请教一下韩愈怎么做饭。
闲下来之后的韩愈陪着韩满月正逗弄着宠物,心里不经意间想到了徐初桐今天提到过的单亲家庭的事情。
挣扎了很久,韩愈还是偷偷的在一旁掏出了手机来,输入了一串数字。
直愣愣的看着手机上输好的号码,韩愈又陷入了挣扎,四年多了,这手机号码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可是输起来还是那么的熟练。
看了看不远处显得有些孤零零的逗弄着宠物的韩满月,韩愈不在纠结其他的,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嘟,嘟...”随后一个女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喂?”
“喂,是我,你,最近还好吗?”韩愈罕见的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
听到韩愈的声音,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便开口道:“嗯,还行,你呢?还有,还有她呢?怎么样了?”
“还不错,孩子已经4岁半了,在上幼儿园了。”
“没想到都这么久过去了啊。”女声顿了顿,有些感慨道。
“是啊。”
电话陷入了沉默。
“有时间了,我,我去看看她吧。”过了一会,女声传了过来。
“呼...”韩愈长舒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她才刚满月,眼眉都还没长开,丑不拉几的,又瘦又小,我记得我当时还在想,我韩愈怎么可能有这么丑的女儿啊,这不可能是我的女儿吧?可是当她看着我眉眼之间露出一丝笑容的时候,我的心都跟着化了,那种感觉,嘶,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莫名的很开心,你知道吧?”
韩愈不待对方开口,继续说道:“不,也许你不知道,不过我当时就想,先养着看看吧,我给你说啊,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带小孩啊,还是一个刚满月刚断奶的小孩,而且带孩子哪有这么容易啊,天天哭,简直就是一个放在耳边的24小时的不定时的闹钟,那滋味,真的...”
“哎,刚开始的时候,搞得我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说我图个啥啊,我都差点准备把她送福利院去了,不过久了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我也慢慢的摸索出一点东西来了,她一开口哭出声来,我就知道是饿了,还是拉裤子上了,还真别说,要现在我听到哭声还能分辨出来。”
“你...”
韩愈打断了女声继续说道:“有趣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先听我说啊,哦,对,喂奶,小家伙刚满月就断奶了呀,我就得喂奶粉吧,我寻思着我一天吃三顿,她也一样呗,我什么时候吃饭,她也就跟着喝奶,不过其他时间就一直造,一直哭,特烦人,那时候我就守在摇篮前,一直看着她,她到好,饿了也不说,不过她也说不出来,我一逗她就笑,我一走开就哭,去个厕所的功夫,就能哭得你心里难受,真是气得我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到有一次我看育儿节目,才知道原来孩子得隔4个小时左右就得喂一次奶,原来她是被饿哭的,后来我反应过来,不过心里一琢磨,我守着的时候孩子不哭,不正是喜欢我吗,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挺满足的。”
“然后差不多一岁多了吧,孩子刚学走路的时候,我经常的抱着她去外面散步,她到是活泼,总是想自己下地走,可是她又不会走啊,先是扶着我的手,步子一颤一颤的走,突然一下挣开我的手就向前去,重心根本就稳不住啊,没走两步,就一下子就给扑地上去了,看着一次次摔得哟,你是没看见,摔得那样子,我看着心里是真难受啊。”
说着说着,韩愈不经意间笑起来,说道:“还有啊,小家伙很聪明啊,一岁不到就能喊爸爸了,当时可把我给乐得,真是找不到北了都。”
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一般,声音有些不自然:“可是她学会妈妈这个词的时候,都2岁多了,都已经能和我简单的交谈了...”
听到韩愈的话,电话那头声音有些自责:“对不起,我那时候,那时候事业正...”
“时间过得挺快的,一转眼都过去四年多了啊...原来我只是看着电视上单亲爸妈养孩子怎么怎么辛苦,只是没想到比电视上更辛苦啊。”韩愈感慨道。
“韩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当时我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我真没办法带着一个孩子啊,而且那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我也知道你家境不错,逼不得已才想着把孩子交给你照顾的,这几年我也知道你辛苦了,这样吧,我会支付一笔抚养费当做这几年的补偿,并且以后每个月我都按时支付一笔生活费给你...可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
“蒋欣,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四年了,孩子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这段话憋在韩愈心里很久了。
“我结婚了。”蒋欣的声音传来过来,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如果这个电话,早一年打过来,或许,会是一番不同的光景吧...”
听到蒋欣的话,韩愈沉默了。
“有机会了我去看看她吧,或者你有机会可以带着孩子来京都也行。”蒋欣继续说道,“先不说了,有机会在聊,我还在做饭呢。”
蒋欣说完便挂了电话。
韩愈听着机械的嘟嘟声,对着电话轻声的说道:“她叫韩满月,因为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刚满月,你连名字都不打算问一下吗?”
忽然之间随着电话听筒嘟嘟声的消失,一股极度失落的感觉在韩愈心里蔓延,拨通电话前,他脑海中一度在幻想蒋欣会对韩满月有着怎么的期待,甚至如果找自己要回韩满月他又该如何应付他都想好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对方连孩子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韩愈真的感到很失望,他不是失望和蒋欣的关系,他与她之间他早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让他失望的是蒋欣作为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的态度。
失望之余,渐渐的韩愈也想通了,自己与蒋欣的这通电话,自己耽搁了这么久,说到底还是自己害怕,害怕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蒋欣会抢走自己的女儿,现在心里悬着的石头在这一刻也正式落地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韩愈坐到了韩满月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抱着小灰灰说着悄悄话,话语间诉说着小乌龟太懒了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