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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元陌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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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小儿无知,您莫要怪罪。只是,嫌犯不服罪名,要求当堂验尸,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关县令,你在县令的位子上……坐太久了吧!”

    何东旭掀了掀眼皮,明目张胆威胁关县令。

    关少阳又攥紧了拳头。

    这一次……

    他怕要护不住她了!

    可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面对何东旭的威胁,关县令却一点不怂。

    他缓步下堂,躬身拜礼。

    “大人,下官身为五潭郡的县令,自然要为五潭郡百姓做主。就算……”

    他抬眸睨着何东旭,暗自较量。

    “丢了这顶乌沙,也坚持如此。”

    何东旭沉了脸面,似笑而非。

    “好啊,关县令,你很好!”

    随即扔了手中把玩的狼毫,喝声沉沉。

    “来人,验,尸!”

    而后关县令垂手退立于一侧,一个面容发紫的中年男尸被抬了上来。

    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围之嚎啕。

    年轻的张王氏,伏在尸体上痛哭,指着徐起叫骂。

    “就是你的药丸,吃死了相公!你赔他性命!”

    老妇更是扑上来,捶打着徐起,又被两侧衙役按住。

    “你还我儿子命来!”

    徐起攥了攥拳头,头埋的很低。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衙门的仵作上堂,两个妇人又失控了。

    “不要!不要碰他——”

    “人死为大!你们怎么敢的,不准你们碰他!大人……”

    老妇晕了过去。

    年轻妇人哭天抢地。

    “天啊!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啊,连个全尸都不给我们留啊……”

    南枝于心不忍,上前劝说。

    “嫂子,你也不想你相公平白冤死吧?”

    “放屁!你们济世堂就是不想赔钱!”

    徐起闻之一愣,心下多了一抹疑惑。

    “你相公死了!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

    那妇人自知说错了话,转头又哭道:

    “苍天啊……狗剩,你死的好惨啊……你叫我带着你娘怎么活啊!”

    南枝见与她说不通,也不再理会,只和徐起过来验尸。

    “嘴唇青紫,肝脏受损……确是中毒症状。不过……”

    仵作看着南枝有条不紊地翻看血肉,面上难掩惊讶。

    虽早听过南枝大名,但亲眼见到这样柔弱的女子动手验尸,仍觉难以置信。

    而一边的关少阳早已跑出去呕吐了。

    全场众人也克制着视线不往这边看。

    徐起见南枝欲言又止,蹙起眉问道:

    “南神医,您也这么觉得?”

    “嗯。死者面唇青紫,血呈酱色不凝……”

    这是胺化物中毒的特征。

    可寻常药物或者食物中所含分量绝不会致人死亡。

    除非……

    她起身,等着仵作回禀。

    “大人,这人确是毒死的。”

    那年轻妇人一听,顿时就炸了毛。

    “我就说是你们的药把他毒死了!”

    那仵作瞥了呱躁的女子一眼,继续说道:

    “但此物并非寻常药物,倒像是……”

    仵作也说不上来,这毒药会是什么成分。

    “染料。”

    南枝沉思片刻后,斩钉截铁。

    那妇人怔了一下,而后大躁:

    “你胡说啥呢?谁没事儿闲的喝染料?”

    仵作却恍然大悟般,拱手问南枝道:

    “神医怎知……”

    南枝有条不紊地为其解惑。

    “刚刚解剖虽未割其肠道,但已然明了是哪种毒素致其死亡。然而这类毒药,寻常人家就算有门路也不会花重金去买……除非,是平替物。”

    徐起颔首,豁然答道:

    “油漆、染料!”

    南枝点点头。

    “刚刚尸检时我便看到,尸体身下有排泄脏物,颜色却呈现红粉,故而猜测,是大量染料致其死亡。”

    知州闻言,脸色严峻地一拍惊堂木。

    面如土灰的妇人惊觉,瘫坐在地。

    “还不如实招来!”

    她周身一颤,而后失声痛哭。

    “是……是,我家是开染坊的,他喝醉了酒,失足跌进染缸,喝了许多进去……”

    徐起闻之,忍不住斥问:

    “那你为何攀诬济世堂?谁教你的阴毒法子?”

    他早觉得不对劲了!

    人死了,她却张嘴闭嘴都是钱!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

    “他被拉出染缸后便呕吐不止,我去求医,是,你们对门的天和……”

    天和堂!

    “休要胡诌!”

    妇人刚要说出幕后撺掇之人,何东旭却拍了惊堂木。

    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

    偏袒之心,昭然若揭。

    “既然是误食染料,便是一场乌龙!但官场规矩,敲了鸣冤鼓,不论对错,各打二十!”

    这何东旭收了天和堂好处,下了决心要搞一搞济世堂。

    竟堂而皇之搬出那早已废弃的规定,要各打二十大板。

    年轻妇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徐起也不愿平白受屈,据理力争。

    “大人!张王氏明显有话未完,为何不问清楚,直接各打二十大板了事?”

    关县令也上前一步,俯身行礼。

    “何大人,这样办案确实不妥,各打二十的土规矩,已在早些年就废除了……”

    何东旭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土皇帝似的无所顾忌打断他的话。

    “徐起,本官没收你的铺子,你见好就收吧!还有……”

    他警告地看着关县令。

    “你也老实一点,不然,我不介意五潭郡的县令,换个听话一点的人做。”

    关县令攥紧了拳头,恨目。

    吐得晕头转向的关少阳又扶着一旁的衙役,愤然开麦:

    “你这样无视法纪,就不怕有人参你吗?”

    “哦?参我?谁?你还是你爹?尽管去啊!有二皇子在,我看谁动得了我!”

    有靠山!

    难怪这样嚣张……

    “你有……”

    “关少阳,闭嘴!”

    南枝知道,多说无益。

    只会连累关县令下水。

    看来今天……

    这板子……

    她攥了攥拳,兀自筹谋。

    徐掌柜也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

    “一千两。”

    权当破财免灾。

    何东旭却笑道:

    “当堂贿赂官员?罪加一等!你……五十大板!”

    “你……”

    “来啊!行刑!”

    左右衙役应了一声,围了过来。

    关少阳护着南枝,却被拉到了一边。

    南枝和徐掌柜被按在了长凳上。

    关县令还在为他们求情。

    “大人……”

    “关县令是想包庇犯人?”

    关县令只好收了声。

    “打——”

    “慢着!”

    听到熟悉又急切的声音,南枝周身一顿,本还能思考的脑袋也空白了一瞬。

    元陌……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