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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朕的沉默,让金曜汉感到莫名的心慌和不安,,他没敢再追问,抓了把干果心不在焉的吃着,时不时的偷偷打量蒋朕。
叶桃夭从餐厅厨房走过来,手里拿着三瓶苏打水。
看见她,金曜汉松了一口气,“你可忙活完了。”
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蒋朕的问题,压力实在太大。
叶桃夭笑了笑,其实她早洗刷好了,只是听到俩人聊的话题,不方便来打扰,“吃了海鲜喝这个好。”
蒋朕看着递到跟前的苏打水,回神,眸光动了动,无意识的喊了声,“夭夭……”,心里涌动着很多事儿,想跟她倾吐,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一刻,他开起来居然有些茫然无措。
叶桃夭心口一缩,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又蕴含着着安抚的力量,“蒋朕,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要是平时,蒋朕听了这话,肯定欣喜若狂,并且会拿着这话大做文章,当她是变相的答应了他的求婚,但此刻,他脑子里还有些不清醒,只紧紧的回握住了她的手。
见状,金曜汉懵了,“什么情况?我还在这儿呢,你俩能克制含蓄点不?”
俩人视线胶着在一起,都没理他。
金曜汉站起来,“行,无视我是吧?我走,坚决不吃狗粮。”
叶桃夭看他要走,才道,“我就不送了。”
金曜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走了,进了电梯,手机响起,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顿了下,才接起,笑意盈盈,“啊,存希,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哈,那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啊?再不来,我就舍弃你啦……”
露台上,叶桃夭平静的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蒋朕复杂的点点头。
“很不可思议的事儿?”
蒋朕下意识的又点了下头,而后僵住,声音微微颤抖,“夭夭,我忽然觉得杜蘅的死,或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
叶桃夭也隐约猜到了,她沉吟道,“不是问题,应该是秘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但姬存希,或许察觉到一点儿,这才有了十年前情绪不对、和女朋友分手的事儿,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躲去z市了。”
“是啊,秘密……”蒋朕神色悲喜不分,怅然叹道,“我以为我和杜蘅之间,永远不会有秘密,可以被背后交给对方啊,可竟然,连他的死,都是个秘密了吗?还是我不知道的,隔了十年,我才有所察觉……”
“现在还都是我们的猜测,你别太难过了。”叶桃夭宽慰着,“也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不,我的直觉很准。”蒋朕惨笑,“当初杜蘅的死,对我打击太大,我一定是那时候遗漏了什么,之后,我又刻意的去回避,竟是一直糊涂到现在。”
“蒋朕,人无完人……”
“夭夭,我不是恨自己这个。”蒋朕低下头,额头触碰到她的手,喃喃道,“我只是接受不了,万一,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那些年的兄弟情分,这十年的愧疚痛苦,就都成了个笑话。”
被人欺瞒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尤其,还可能是背叛和阴谋,叶桃夭不知道再怎么劝,站起身来,把他搂在自己的身前,像哄孩子的那样的柔声道,“都会过去的,这次,有我陪着你呢,不会像上回那么难过了。”
“夭夭……”蒋朕喊了声,便不再说话。
露台上,静谧无声。
良久后,蒋朕才抬起头来,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哑声道,“夭夭,你说,一个身体非常健康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突然去查体?”
叶桃夭明白他问的是谁,想了想,斟酌着道,“有所怀疑什么,或者,是要去做某件危险的事情,需要保证身体绝对健康。”
蒋朕眸光幽深,“去做危险的事情吗?跟我一起执行特殊任务算不算?”
“你那时候去查体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查?”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意外。”
叶桃夭点头,“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了。”
“嗯?怎么说?”
“我不知道你们是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但那种任务既然非常凶险的话,就算身体再健康那也是血肉之躯,这又不是冷兵器时代,个人再强大,在枪口下,那也没什么用。”
蒋朕眼眸闪了闪,“你说的没错,他身体再好,也扛不住爆炸的威力。”
“所以,他是被炸死的?”
“嗯,当时因为我推算失误……”
叶桃夭打断,“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那当初就不是你推算失误,而是一切都是预谋好的,你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
其实她还有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这个阴谋就是故意针对他的一种打击,让他永远活在愧疚里,事实上,蒋朕也确实因为此事而退出了部队,意志消沉,再没了年轻人的热血、朝气、和野心。
这可真是毁了一个人啊,比直接杀了还要残忍。
叶桃夭很少憎恨一个人,但现在,她深深的憎恨起那个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切的人。
蒋朕察觉到她的愤慨情绪,倒是反过来安慰她了,“我没事儿,夭夭,你别气,不值当,都过去了。”
“如果真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那这事就还没过去。”叶桃夭恨声道,“那些人实在太可恶了。”
蒋朕搂着她,手臂一寸寸收紧,“夭夭,我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欺骗了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嗯,我帮你。”叶桃夭说的毫不犹豫。
闻言,蒋朕笑了,心情一下子也好了很多,“好,我现在就有要你帮忙的地方。”
“什么?”
“我把当时发生的事儿,仔细跟你说一遍,我身在其中,看问题难免有疏漏,你帮我顺顺,看哪儿不对劲。”
“好,你说。”
“那时候……”蒋朕思绪飘远,尽管过去了十年,那天发生的事情竟然还历历在目,他回忆着,说的很慢,很清晰,神色也很平静,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