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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瞬间,我再也顾不上危险了。那些在天空飞舞的魔虫不再让我感到畏惧,在难以抗拒的冲动下,我冲了出去,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来到营地正中,我抱住双竹,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将她脑袋拉近我的脸,她睡得很沉,眉宇间有淡淡的愁纹,似乎在做着噩梦,但没有生命危险。
天上魔虫发出嘎嘎尖叫,我回过头,见到其中一头双翼魔虫朝我飞了过来,同时张嘴狂啸,我能感觉到它非常焦急。
它在担心双竹,因此它没有发射尖刺。
不远处枪声响起,仿佛雷雨一般,魔虫被强大的火力击中,抽搐着落到我们身边,强撑着抬起凶恶的脑袋,望着我们,发出微弱的叫声。
我试图散发出和平的信息素,与这些魔虫建立心灵感应,就像绿面具所作的那样,在那短暂的片刻,我突然产生了灵感,我能体会到魔虫产生的依恋与担忧,它是在保护双竹,而非无情的加害者。
我想:“离开吧,她没有危险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她相信我。”
那魔虫犹豫了片刻,朝天上的同伴叫了几声,同伴又转了几圈,飞上了高空,很快消失在云层中。
它受伤很重,在同伴离去的瞬间,它已经死了。
随后,我将手指放在双竹的脑门上,向她的大脑发出调节的信号,她整个人变得松弛下来,几秒钟之后,她睁开了眼睛。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双竹。”
她双眼立即被泪水充盈,她抱住我的脖子,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我任由她吻了一会儿,这时,我听见背后传来了那些军人的脚步声。
领头的士兵用英语说:“她没事吧。”
我一回头,见到他们将冲锋枪放在身体一侧,神情紧张,似乎在提防我。我急忙喊道:“没事,没事,我和那些虫子没关系,别杀我!”
有一位士兵笑了起来,他说:“没人说你和虫子有关系,站起来,我们有许多话要问。”
我望了望营地中其余倒地的人,他们全都断了气,我走入双竹的帐篷,取出一张毯子,包裹住她的身子,她的睡衣实在太过暴.露,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我注意到这些光屁.股的人之中,有一人是安国维,她曾经的追求者,其余的人全是老外,身躯臃肿,肥胖不堪,尸体如一滩腐化的脂肪一样摊在地上。
我扶着她,随着士兵们往小镇上走,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双竹瑟瑟发抖,哭着说:“他们全都疯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考古协会,而是一群变.态!大变.态。他们想要....想要侵.犯我,尤其是安国维,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朋友,可是.....可是他竟然与其他人联合起来陷害我!”
我事后知道,这所谓的考古协会不过是个幌子,安国维本来似乎打算讨好双竹,于是找了个考古的借口,带她来布朗城堡旅游,同行的还有他的三位教唆者。
他们假模假样的带着双竹在山里面转了好几天,一直没涉及到考古的话题,安国维去不停暗示双竹,甚至想闯入她的帐篷。
双竹起疑,质问安国维考古的事,结果这小子恼羞成怒,又禁不住那三位狐朋狗友的劝.诱,竟像发了疯似的将双竹囚禁了起来。双竹想要逃脱,却被他们逮住,强迫她换上这件情.趣睡意,又将她五花大绑,正准备对她下手的时候,那些双翼魔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将那四人统统杀死。
双竹泪眼朦胧,抓住我的手不停的颤抖,我骂道:“这些混蛋!但总算恶有恶报,他们已经死了。”
双竹颤声说:“哥哥,哥哥,你知道吗?在安国维他赤.条.条的朝我爬过来的那个瞬间,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觉得他恐怖的像是魔鬼,不,他甚至比那些魔虫还恶心。他成了另外的物种,丑陋邪恶的生物,我一点儿...一点儿都不了解这种丑陋的生物。我想杀死他,杀死他的同伴,杀死所有....所有人,世界上的所有人。就在那个刹那,我感受到了那些魔虫,我看见了虫洞,我觉得....这些魔虫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
我喃喃说道:“亲人?我就是你的亲人。你还不至于落魄到把虫子当做亲人的地步吧,即使在我疯的最厉害的时候,我也不过与流浪狗双宿双.飞罢了,那些狗动情的望着我温暖的躯体....”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哥哥,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求求你。”
我说:“我怎么敢?要是我想跑路,你准会叫虫子来咬我。”
她轻轻捏了我一把(捏在我小腹上,这心狠手辣的女人),笑着说:“你绕着弯骂我是虫子,你这个疯子!”
周围的士兵似乎看不惯我们打情骂俏,其中一人走了过来,狠狠推了我一下,喊道:“给我正经一点,要我提醒你吗?我们刚刚救了你们的命!”
我从他眼中见到了冰冷的嫉妒,疯狂的前兆以及丑恶的傲慢,他以为掌握了生杀予夺的特权,可以用强者的姿态蹂.躏我们这些弱小的平民。此时,我蓦然产生了与双竹相似的想法——人类是有罪的,罪恶让他们变得不像是人类,而是某种充满恶意的野兽。
我隐约觉得:双竹成了罪恶之源,成了诱惑之果,成了金羊毛,成了金苹果,躁动不安的疯狂以她为中心,如漩涡般扩散,吞噬着周围凡人的理智。
我与双竹不再说话,他们用枪托砸着我,将我和她分开,一人隔在我们中间,用贪婪的目光望着双竹。
但幸好他们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小镇上,在小镇中央的广场上,我注意到这些士兵搭建了一个临时的营地,一些人正在修建简易木屋,还有一些人在煮饭烧汤,喝酒聊天。
我注意到士兵的数量不少,加上与我们同行的三十位,一共大约有两百名士兵。一部分说的是罗马尼亚语,还有一些是纯正的美式英语。我认出这些人的徽章,他们是美国的军人,有可能是本地的驻军。
这些人的装备非常先进,穿着美军特制的战斗服,手中枪械是被称为雪豹的自动瞄准微型电磁枪,除此之外,甚至有一架最新的轻型外骨骼装甲,那位驾驶者坐在装甲旁边,消瘦的脸,平头,粗脖子,双目冷酷,肌肉坚硬的仿佛钢铁,这显然是一位被美军驯化的血族,而且不像是弱血者,而是不折不扣的血族,甚至可能是一位妖魔。
我听周围的人叫他乌里,还有人叫他夜乌。
他们为什么会来这儿?这样的阵仗,绝不可能是为了那四个纨绔子弟而来,也不可能是为了捉拿双竹,他们准备充分,看样子打算长期驻扎在此了。
士兵们推着我,一路来到夜乌面前,夜乌望了我们一眼,神情冷漠的问:“他们是谁?”
我身后的士兵(似乎是一位中士)喊道:“报告长官,我们在周边巡逻的时候见到了他们,一些巨大的飞行怪物正在围攻他们的营地,我们发现了六个人,其中四人已经死亡,只剩下这一男一女。”
夜乌用冰冷的双眼望着我,说:“你是本国人?你懂英语吗?”
我说:“我懂,长官。我和这位小姐....“话没说完,夜乌手臂突然伸长,给了我一巴掌,我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来。
他说:“我没让你多说废话!”
双竹怒喊一声,向夜乌大声抗议,夜乌一下子掐住她的脸颊,探出舌头,在她脖子与脸颊上深深舔了一口,随后他闭上眼,露出陶醉的表情,说:“东方处.女的味道。”
我心想:“你这位老兄可真不懂装懂了,双竹早就不是处.女了。而且还出.轨过一回。你这血族品味差的很,偏偏还要装腔作势,真让人笑掉大牙。”
双竹朝他瞪视,夜乌笑了笑,将她推开,脑袋对着我,指着她说:“我喜欢她,她是你的女人吗?”
我犹豫片刻,说:“是!”
他立即挥手朝我打了过来,我早料到他会故技重施,一矮身,一歪头,躲开了他的耳光。夜乌一击落空,脸上现出震怒的表情,左手按住手枪,骂道:“你喜欢玩是吗?该死的家伙!我先宰了你,再把你的女人玩.残了。”
我说:“你们...是为了德古拉而来的,对吗?”
夜乌突然愣住了,沉默扩散出去,周围一圈士兵全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仰起头,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除了德古拉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我猜测,他一定杀了某位重要人物,所以你们才会来到这里。”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人皮,那是从蝰蛇那边取来的东西。
夜乌深深吸了口气,我认为那是他在试图保持镇定,他说:“很好,你也收到了这样的东西。”
我问:“他杀死了谁?”
夜乌犹豫着该不该回答,就在这时,从他身后走来两位年轻人,其中一位男子满头银发,眼珠发紫,还有一位是年轻美貌的少女,头发染成金色,眼球是天蓝色,但从外貌上看,他们似乎都是亚洲人,只有十七岁年纪。
那位男子用手遮住一只眼睛,用异常神秘的声音说:“德古拉,他杀死了我们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