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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忙忙碌碌的世界,当战争的阴云笼罩着中华大地的时候。芸芸众生依然在为他们眼前的利益忙碌着。就像那台风来临前,漫无知觉地在海面追逐鱼虾的海鸥。通往广西桂林机场的路上,一辆辆豪华的轿车,载着名人富豪,扬起一阵阵灰尘,飞驰而去。路旁一个衣衫单薄、穷愁潦倒的书生,被凭空卷了一身尘土,不由得叹息道:“国家危亡时,硕鼠满仓日。”,又道:“燕雀营巢,焉知大夏之将倾!”。
广西大商人刘秋平今日身穿烟青色丝绸质地的中式长袍,一幅儒雅商人的打扮,就要乘飞机动身前往南京会见蒋介石,为新桂系进行最后的调停。在他的手中,有由一长串桂系商人开出的广西地区矿业开发计划,需要由蒋介石最后批准,在广西一带建立由中央投资,官民合办的“中华民国广西矿业联合开采总公司”。
在刘秋平看来,蒋介石向广西施压,无非是看上的广西的矿产。商人们是最不愿意见到战争的,仗一打,生意就陪多赚少。这些矿产利益嘛,原来是李宗仁、白崇禧独享的。迫于形势,拿出来孝敬中央,众多商人还可以顺便分享一汤汤水水。况且中央先投资,以后在要收成的时候,中国商人扣留利润的方法实在是太丰富了,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到最后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赚谁陪。
机场上,李宗仁领着一大群桂商在为刘秋平送行。即将成为“中华民国国营广西矿业联合开采总公司”董事长的刘秋平胸戴红花,一脸春风得意,享受着众人的阿谀奉承。众商人争先恐后地上来与刘秋平合影,似乎刘秋平就是财神福神,大家只需要沾上一好运,就可以平步青云。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向李宗仁递了个紧急电报。李宗仁脸色大变,匆匆地了声:“前方战局有变,兄弟告辞。”,也不与众商人解释,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大家觉得有些尴尬。刘秋平只好自嘲道,“这次和谈嘛,桂系在商业利益上,是吃了亏。但来日方长嘛。难道我们广西商人,还能亏待了自己人不成。德邻(李宗仁字)有些不愉快,大家不要担心,以后弟自会登门劝解。”,送行的众商人这才稍稍放心。大家又一番阿谀奉承,只不过人人抱了见风使舵之心,调子却再也不如一开始响亮。
就在刘秋平觉得意兴萧索,准备上飞机的时候。突然冲出一排荷枪实弹的卫兵,高喊道:“白崇禧将军有令,刘秋平留下来,军部有要事相商!”。完,不由分,上前将刘秋平围住,连拥带架地弄走了。刘秋平神色惶惑,赶紧想在人群中,找一个与家人带信的人。却见众人都别过脸去,转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好像深怕沾染他的晦气。
打破刘秋平美梦的,自然是那个后来被形容为“邪恶战神”的林伯虎。
新桂系起兵时,其实信心并不足,这才让实力远逊的粤系陈济棠在前面打头阵,目的是“以战逼和”,保留其军阀利益。其气势已经远远不如当初的蒋桂战争和中原大战。手法上却有像泼妇为了保留一私房钱,哭着喊着上吊。真给一根上吊绳,却顿时不干了。
事发以后,受尧明的怂恿,蒋介石竟然大发雷霆,并通电全国,指责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等为叛党乱国,要予以重惩,甚至还发出了“与军阀最后一战”的强令。
在这强大的压力下,桂系内部出现了求战与求和的两派呼声。日本将军松井石根在暗中兴波助澜,不断向桂系兜售由日本相助,与蒋介石决战的主意。
就在此时,却出现了山西事变,日本人联络汉奸,企图挟持蒋介石。蒋介石突围回到南京后,立即派出特使,暗中向新桂系寻求和谈。广西大商人刘秋平受了南京“商人”的煽动,自认为蒋介石对付桂系,主要还是为了“求财”。他顿时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商机,立即联系了一系列广西商人,向李宗仁、白崇禧等倡议求和。李宗仁、白崇禧等,一方面对刘秋平的提议表示欢迎。另一方面却又担心日本撤去援助后,孤掌难鸣,一直也在向松井石根暗送秋波。
却不料与蒋介石的谈判成功在即,却又风云突变。林伯虎率领了5个?械师,悄然无息地穿过了湖南何建的防御阵线。为了防止两面摇摆的何建走漏风声,林伯虎先搞了个鸿门宴,在酒席中将湖南军阀要人一网打尽,暂时扣押起来。并迅速堵住各交通要道,以免消息外泄。
林伯虎的?械师急速行军,来到阵前,对猝不及防的新桂系军队展开了突击。这一战,可谓?械师与日械师之战。由于日本对扶持的中**队一直不放心,日械师的战力也就比当时国民党的一般部队强一些,在重火力和自动武器方面,绝对不如装备了大量德国迫击炮、轻机枪、冲锋枪、半自动步枪和少量法国1928型75毫米炮的?械师。
林伯虎是个要胜利不要生命的“邪恶战神”,让部队不顾一切地往前猛攻。在他看来,一支部队减员并不可怕。只要仗打胜了,武器自然会留在取胜的一方,人员则可以随时添置。他的“以勇破巧”之战术,上来就让白崇禧招架不住。丢盔卸甲,退出去几十公里。林伯虎运用迂回战术,包抄桂系两翼。白崇禧心中叫苦,却再次敏捷撤退,让林伯虎扑了个空,并拉开林伯虎的后勤线。
刘秋平莫名其妙地身陷牢狱,只好放弃一切生财之梦,让家人上下打,以求脱困。却不知这生财之梦却又自己找回来了。李宗仁又派人前来,将刘秋平从牢狱中接出来,待沐浴更衣后,以美女酒席相待,并派厚颜客相求。
原来作怪的又是林伯虎。就在军事分析家们都以为林伯虎会穷追不舍。林伯虎却突然撤军,回到湖南,开始整顿湘军。
林伯虎在湖南宴请各方人物,欢庆胜利。在宴席上,他嘲笑自封诸葛的白崇禧。“天低吴楚,目中无人,白健生自比诸葛,却不知诸葛亮只是被一本《三国演义》神话的人物。诸葛亮妄起干戈,不识天下终将归一之大局。嫉贤妒能,不能为蜀国养育后继人才。其性格拘谨保守,其目标却要复兴汉室。不敢纳魏延奇袭长安之议,却妄自兴徒劳攻坚之兵。六出岐山、九伐中原,均劳而无功,空耗国力,终于使得蜀国在其身后迅速败亡。这种为了自己一方君主的利益,只识三分天下,偏安一隅的人,在当今需要全国一心,抗日救亡之时,必然被历史洪流大浪淘沙,付诸东流。即便诸葛亮在世,也得归顺中央。区区一个诸葛,不过是跳梁丑而已。当日司马懿以女人之衣物送诸葛亮,今日的诸葛,只配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番谩骂,却是出于尧明的亲笔。断非言简意赅的林伯虎所为。那白崇禧在报上见到这段文字后,顿时气得口吐鲜血,回军湖南,要与林伯虎决一死战。
蒋介石致电李宗仁、白崇禧等,表示刚才林伯虎的那一战,只是向军阀显示一下中央军的军威。并指出林伯虎是奉命撤兵的,要求新桂系继续与中央谈判。暗中,蒋介石却派出代表,来找李宗仁,要刘秋平继续主持会谈,但“中华民国国营广西矿业联合开采总公司”中,蒋家、宋家均要占一大股份,给桂系留的,却少得难以塞牙缝。李宗仁没有想到蒋介石竟然这样厚颜地营私舞弊,气愤之下,断然拒绝了。林伯虎又再度出兵强攻。白崇禧不敢接战,逃出几十里。林伯虎却也不追击,又收兵回到湖南。
其实这时候,林伯虎的手上已经只有1个半个?械师。另外3个半师已经在极其隐秘的安排下,偷偷地调动到了山西。
林伯虎和白崇禧领军在湖南继续对峙,互相用计,打一些型的伏击和迂回包抄战。双方均无大的斩获。
至此,李宗仁、陈绍棠等,都被蒋介石误导,将林伯虎与白崇禧之间的战果,当作了谈判筹码。每次林伯虎获胜,蒋方谈判者便趾高气扬一番,将谈判条件提高。每次白崇禧获胜,蒋方则垂头丧气,放出一些示弱的风声。白崇禧聪明外露,其实没有什么大局观。又肚鸡肠、刚愎自用。为了保住桂系在广西的利益,与林伯虎纠缠用兵,被牢牢地拴在了湖南。
刘秋平出狱后,再也不像上次那样张扬。心知“中华民国广西矿业联合开采总公司”这利益,是人家用枪杆子拼出来的。在协调双方谈判时,唯唯诺诺,深怕得罪了其中任何一方。只觉得这场生意,似乎是在当两个土匪的中介人,事成后,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何敢奢望商业利益。
在四川成都,军阀刘湘却一反常态地主动请缨,要交出军权治权,宁愿为国家之一马前卒,赴死抗战。四川军阀在与国民军的交战中,屡战屡败,狼狈不堪。刘湘勉强一统川康之军队,其实内部非常不稳定,派系林立。最近与亲戚刘文辉的一场大战,又伤了元气。他自己身体有病,自知时日不长。也知道不能靠一己之力,定鼎川康局面,就干脆投靠中央,期望借抗日之机,稳定四川,并塑千古英名。
刘湘与蒋介石略有私交。蒋介石派出得意门生杜聿明,借机率军深入四川。杜聿明一面通过刘湘在西康省布下的内线,派出一部队,以中央召见为名,秘密地挟持了西康省的刘文辉。同时,杜聿明亲率中央军主力一部,往云南潜行。当时贵州军阀王家烈已经被中央收服,蒋介石命北伐名将叶挺率另外一部,从贵州迂回,秘密进入云南。云南军阀龙云还在醉生梦死之中,却不知中央军已经临近昆明。而新桂系主力还在湖南流连,其后路却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在察哈尔待机的东条英机非常郁闷。当林伯虎与新桂系打起来时,他认为时机已然成熟,立即率领关东军出动,准备攻击山西。却不知道行军不到两日,近卫文磨从东京一封电报追来:“继续按兵不动,等中国内战进一步恶化。”
关东军刚刚启程,趾高气扬、乌烟瘴气地行进了几十公里,却又只好灰溜溜地收兵回去,继续过那种无所事事中“x本人”的生活。苏大炮等率领的中国情报人员,早已对日军窥视已久。终于利用日军这一发一收,探明了日军的兵力布置。
原来就在关东军启程的那日,红玉温柔缠绵地爬到病床上,端了一碗莲子羹喂尧明。那份神态,就像一个户人家温柔体贴的妻子,照顾自己心爱的丈夫。
尧明心中既感激又惭愧,看着红玉的眼神,爱怜横生。
就在这时候,隆美尔拿了一份电报进来,要向尧明汇报。尧明装模作样地问道:“是否重要军情?”,意思是要红玉回避。
隆美尔看了那恋恋不舍地在喂尧明莲子羹的红玉,脸上露出了不忍就此拆散他们的神色,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蒋介石与李宗仁打起来了,初战获胜了。”
尧明装着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办?不是一直劝他不要打吗?战事一打大,日本人再从北面打来,我们且不是两面受敌?”
隆美尔却道:“我也这么问了蒋先生,他却这是中国人的谈判手法,叫‘打打谈谈’。实际上是在谈判,但谈判的方式却不是靠桌子上的嘴皮子功夫,而是靠外面的战局。让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两人又不得要领地聊了一些时局,胡乱开了些玩笑,装出一副根本没有将湖南的战争放在眼中的形象。
隆美尔本想用些黄色笑话来调笑一下红玉,帮尧明助助兴。无奈德国人过于严谨,张口结舌地却什么也不出来。尧明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黄色笑话先用德语讲给隆美尔听,让隆美尔再讲回来,尧明再翻译成中文。
搞来搞去,隆美尔当了一个传声筒,帮尧明得意地将各种拿肉麻当有趣的笑话了一遍。弄得红玉霞飞满面。隆美尔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起身告辞。
果然等隆美尔走后,尧明就急匆匆地将红玉的衣褪下,猥琐地道:“上面吃了莲子羹,下面也想吃了。”。红玉顿时娇羞无限,将俏脸埋在尧明怀中,柔柔地道:“却不知要上上下下喂你多少次,才能将你喂饱。”
尧明一语双关地调笑道:“他们在那里打打谈谈多少次,你就上上下下喂我多少次。”
这日,瘦削的东条英机从首相府出来后,总觉得心中憋了一口闷气。他特地从察哈尔飞回东京,已经多次去首相府见了近卫文磨,要求关东军挺进山西。以他之见,蒋介石与军阀之间的那场“半内战”,打打停停,不知道要耗多久。日本帝国应该抛弃此战全面大打的幻想,直取山西。偏偏心有不甘的松井石根却不断地向近卫文磨打保票,认为日本皇军只要对白崇禧再加一军事援助,就能将此仗大打特打。
东条英机心中恼恨,只觉得自己为国家付出了一腔热血,却因为人微言轻,不能掌握大局,眼看国家坐失吞并中国之良机。可恨的是,他却无法强烈地反对近卫文磨的策略。近卫文磨等待蒋介石与李宗仁、白崇禧等大打出手,再出兵山西,起来也是一种老成的谋略。
“老成、老成,就怕是老态龙钟、一事无成!”,他心中抱怨道,只顾埋头走路,却与一个人迎面撞了一个大满怀。那人个子比东条英机矮了一头,却非常敦厚结实。一撞之下,东条英机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那人却依然立在原地。
“东条兄,什么事情让你这样专注呀?是不是又在想哪个艺妓馆的名角了?”,那人豪爽地哈哈笑道,却是素来爱开玩笑的日本第一航空舰队总司令山本五十六。
“山本兄!”,东条英机脸露喜色,心中突然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