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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之一枕黄粱

作者:黑色的眼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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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10月中旬,日本东京。西下的夕阳、瑟瑟的秋风与飘零的落叶为这个初步现代化的城市染抹了一分秋季特有的萧索。在首相府内的一个日式厢房里,几个道貌岸然日本人在榻榻米上席地跪坐着。厢房的长窗开处,可以眺望远远的富士山。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坐在面对着窗户的上位。而其他的人则身着戎装,背对着窗户正襟危坐。

    那摆出一付上位者的威严姿态的,是日本首相近卫文磨。而下位者则有时任关东军宪兵总司令兼参谋总长的东条英机中将,日军在中国特务机关总头目土肥原贤二,原驻台湾日军总司令、日本军事参议官松井石根大将,关东军参谋长板恒征四郎中将等。

    近卫文磨曾经留学巴黎,气质上看来文质彬彬,颇有些气度。但其尖嘴猴腮的长相却让人实在不敢恭维。也许正是因为这副丑陋的长相,才使得他的内心充满了阴暗。曾经有日本望族在私下讽刺近卫文磨,他像日本的富士山,“远看华丽漂亮,近看却是乱石峥嵘,粗糙不堪。”

    近卫文磨仗着其留学巴黎的经历,一直效仿西方政治人物,试图维持一个热爱和平的首相形象。但每当军方对中国作出侵略行为时,他都表面劝谕一番,实质大开绿灯。他心中很清楚,只有这样唱双簧,才能麻痹世界政治视线和中国民意,推行其“蚕食”中国的政策。

    “瘢痕整死狼”,近卫文磨有口音,把板恒征四郎的名字念走调了,“你为什么要擅自组织挟持中国蒋介石和德国阿道夫的行动?”。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明显的不悦。

    外表凶悍的板恒征四郎因为在察哈尔和绥远策划内**立和绥远事件,刚被晋升为中将,却因为傅作义绥远抗战的胜利,大失颜面。被近卫文磨念成“瘢痕整死狼”,心中颇有不忿,脸上却露出一副“死狼”一般的服服帖帖的笑容。

    “是,是。下官只是觉得德中两国的主要元首都在山西,疏于防卫,是一个难得的挟持的机会。”,完,他瞟了一眼东条英机。

    “东条隐疾,你又背着我,擅自行动?”,近卫文磨对东条英机非常反感,这次却是故意念错的。从一个职业政客的直觉,他能察觉到东条英机在努力扩大中日之间的冲突,力争改变他奉行多年的一边打,一边抚的“蚕食”政策,而代之以全面侵略的“鲸吞”政策。

    如果中日战争全面爆发的话,他多年扮演的那个伪善的“和平首相”的角色就已经毫无意义了。而这个蹿升神速、野心勃勃的“东条隐疾”,就将直接以强硬派的姿态取代他。

    从权势上,近卫文磨对顺应军方,一直摆出强硬派姿态,刻意扩大中日争端的“东条隐疾”,非常忌惮。

    外表精瘦而坚毅,内心自大而刚愎的东条英机可不吃近卫文磨这一套。“近卫瘟魔首相,”,他也故意带口音,“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

    东条英机继续侃侃而谈:“根据情报,自从那个德国的阿道夫.尧访问中国后,首先收回了山西的军政大权,加强了山西的防御,还要改建山西的铁轨为标准轨道,发展山西的煤矿业。”

    “然而这些并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阿道夫.尧向中国人灌输的精神。照他的法,是一种让人人找到自身价值,让国家凝聚力量的精神。中国人有了这种精神,不难再度恢复其汉唐时期的辉煌。”

    “我们日本一直注重学习西方文化的精华。这个德国人宣称的那一套,只怕‘近卫瘟魔’首相崇拜的法国人,我们经常师法的英国人和美国人,都不能提出如此精辟的理论。他那套和法国人民阵线有异曲同工的政治理论,既然能带动德国迅速的经济复兴,也必然能拯救那昏昏沉睡的中国。”

    “土匪猿贤儿”,近卫文磨首相打断了东条英机的侃侃而谈。只不过他又将名字念跑了调,怪不得他在军方不得人心。“东条隐疾所言,是否确凿?你为什么不先向我汇报?”

    掌管特务机构的土肥原贤二,长相又土,又肥,还真有像个号猩猩。他对被叫成“土匪猿”并不如何反感,却恨老妈给自己取的这个“贤二”的名字,怎么听怎么像“贤儿”,凭空到处认人当老子。

    “东条所言极是。只是下官没有理会其中的重要性,只向关东军军部汇报了而已。”,土肥原贤二外表肥胖,内心却很精细,轻飘飘地将近卫文磨的指控挡在一旁。

    东条英机继续道:“阎锡山作为军阀之首,轻轻松松就缴械了。这实在不利于我们对中国的长远策略。”

    “这些年来,中国内乱不断,我们才得以靠蚕食的政策,夺取了大量中国的土地。但自从孙中山、蒋介石的中华民国在中国逐渐取得稳定的统治权以来,我们所得越来越少,困难却越来越大。这个被我们称为‘东亚病夫’的民族,有一股强韧的毅力,一旦内部凝聚起来,只怕我们以前蚕食下去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我们必须痛下决心,加大进入中国的力度,我们大日本帝国统治亚洲的梦想才有可能实现。”

    “松紧死梗”,近卫文磨觉得不能老让东条英机唱独角戏,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向松井石根问道:“你去游陈绍棠、李宗仁、白崇禧他们,发动两广兵变,又是什么原因呢?”。

    “首相明鉴,受首相的指示,我去促成兵变。至于具体是什么出发,首相心中自有宏图大略,我们下位者,是不应该盲目过问的。”,松井石根的军衔是大将,对迅速蹿升,目前还是中将的东条英机同样有戒心。虽然被当成了“松紧死梗”,心中也很难受,但还是选择了战在首相这一边。

    近卫文磨开始发难了:“根据松紧死梗的策划,本来蒋介石已经受那个尧的怂恿,要与两广的军阀再来一次大战。却因为你们的胡作非为,准备与军阀讲和了。你们一个派兵去打山西,一个干脆直接去绑架国家元首,乱七八糟、打草惊蛇!”。

    “松紧死梗,你想办法往两广的军队那里,多输送武器教官的。要让中国的内战先打起来,还要让这场仗尽量打久一。关东军以后不得轻举妄动,无论有任何举措,都要先向我直接汇报!”,近卫文磨道。

    “首相,我们原来想挟持了蒋介石,再怂恿何应钦轰炸山西,又让李宗仁、白崇禧、陈绍棠等,以‘勤王’之名义,攻打何应钦。那个善于调解争端的周恩来正好在苏联。能够帮蒋介石坐镇的宋美龄却和蒋介石一道去了山西。有公望的孙中山、宋庆龄又都在美国。这也是为了让中国打内战啊,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时机啊!”,东条英机辩解道。

    “中国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混乱,却莫名其妙地被那个尧的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搞没有了。连我们的横岗的超品武士,都被打爆了屁股,还被自己人砍断了一只手。山口组的两名神龟级‘忍者’,一个被捏爆了xx,再被自己人的子弹打成了烂壳龟。另外一个竟然在刺他一刀后,还被他当场扭断了龟脖子。”,东条英机在万里之外想起来,都不由得胆战心惊。

    “混蛋!”,近卫文磨怒吼道:“难道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你们竟然把我瞒了。若由我统一协调,让‘玉樱忍者’出手……”,道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多了,立即改口道:

    “以后关东军以后不得轻举妄动,无论有任何举措,都要先向我直接汇报!”。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心中却想道:“都向你汇报,照你那慢条斯理、装文作雅的风格,且不什么‘等得花儿都谢了’。况且你又不是天皇。”

    “首相,坂田师团需要再招300名慰安妇。”,东条英机皮笑肉不笑地汇报道,先将了近卫文磨一军。

    “首相,鸡西煤矿又发生了瓦斯爆炸,矿里闷死了几百名中国苦力。那些被强迫当苦力的中国战俘在鼓动煤矿工人造反,要不要派兵镇压。”,土肥原贤二也赶紧汇报道。

    “我们的四个收集情报、绘制军事地图的特务,在察哈尔被国民党政府扣押起来了,要不要去把那个国民党的官员搞下台?”,板恒征四郎也跟着唱戏。

    “我们在广西的日本教官,随便找了几个什么族的女人玩了玩,竟然被白崇禧那子给抓起来了。要不要出面交涉,把人弄回来?”,就连松井石根都开始发难了。

    “这……”,近卫文磨头登时大了。日本皇军在中国犯下累累罪行,与日本帝国的利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胡作非为的军人,又且是可以随便约束节制的?

    ******

    因为近卫文磨的干涉,正在悄然开往绥远的数万关东军,却得到了一个“就地驻扎,等待时机”的命令,莫名其妙地在察哈尔省停留了下来。而且他们还得到了另外一个“严格保密,不得骚扰四方,走漏军队行动消息”的命令。关东军自进入中国以来,第一次老老实实地呆在军营里,不敢出去惹是生非,随意欺侮中国百姓。

    中国大张旗鼓地进行了绥远、山西备战。同时还不断派出飞机巡逻中日之间的海域,派出细作打探东北日军的动静。同时,中国政府电令各游击队,停止一切“刺激日军”的抗日行为。实际上,游击队奉命放弃各种直接骚扰敌人的军事行动,却加强了对日军情报的收集。

    彭德怀在山西山地修筑各种临时工事的同时,绥远、山西一带的兵力却没有增加。山西的轨道改制也在紧张地进行着,整个铁路系统的效率比以前还低下。表面上看来,山西的防御体系还有很大的漏洞。傅作义、彭德怀等人经常派人来,向尧明汇报山西防御建设,尧明却在红玉面前不断地指责,催促进度。

    在很多其他场合,也有人在私下不断质疑山西的防御工程。这些刻意安排的“质疑”,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传给了日军,使得日军一直认为山西是囊中之物,可以一战而克。

    尧明还是心太软,故意当作红玉的面,不断与孙中山联系,商讨在美国揭发日军暴行的具体细节。他只期望哪天把她感化过来,让她心甘情愿地替中国做事,往日本传递假消息。

    尧明还当作红玉的面,装模作样地给主管国民党情报工作的戴笠打电话,要求戴笠根据慰安妇的行踪,分析日军兵力调度。消息自然通过红玉传到了日军最高指挥部。他们立即下令,全军同时暂停组织慰安妇的活动。结果那十数万日本关东军,真的只能“x本人”的干活。

    其实,日军这一切行为是“欲盖弥彰”。他们一反常态的安静,正明了他们的阴谋。中国政府相应地在暗中加紧了抗战准备。

    日本军国主义的决策层,在策略上已经中了尧明的缓兵之计。当尧明救出蒋介石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日本在开始一个大规模的行动了。所以他故意大声透露了对军阀作战的策略。指望这个消息能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东京。

    贪婪的日本侵略者认为可以等待中国内战先打起来,然后再出兵山西。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尧明已经下决心彻底铲除军阀势力。尧明的胃口很大,军阀要收拾,抗战要打,还要首战重创日军。这么大的行动,需要时间策划和准备。

    几十年以后,一些日本军国主义的幻想者,在回顾历史,写时空穿越的时,沉痛地指出,“在帝国前后两届首相以‘近卫瘟魔’和‘东条隐疾’相互谩骂的时候,帝国征服支那的大业,错过了最关键的历史时机。”

    “如果蒋介石落入帝国掌握中,中国必然再次出现大规模的内乱。”

    “即便劫持蒋介石未成功,皇军若继续进兵绥远和山西,当时国民政府在山西的布防尚未到位。皇军完全可以经过血战,靠无数神龟战士的流血牺牲,拿下了中国山西省。日后,帝国利用山西煤矿,建立煤化石油生产基地,……最终赢得了太平洋战争的胜利……”

    日军一枕黄粱梦,尽在尧明算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