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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杜仲投来的目光,严枫自是心领神会。
他之所以随程欣怡到至此处,本就是为借处理鬼事来磨练自身、提升实力,故而即是笑着道:“杜老先生,晚辈虽是不才,但也定当随同前往、探一究竟。”
严枫话语落下,程欣怡神色间并无多大变化,她知道严枫此行的目的所在,因此严枫答应一同前往也在她意料之中。
可是自目光投落在文案上,即是有着些许愁容挤于眉间,并未因严枫话语而散去多少。
至于杜仲,在严枫应声下来后便是笑着道:“有严先生出马,此番定然马到成功!”
杜仲的话语,严枫唯有抱予些许苦笑,接着自程欣怡手中接过文案,想先了解一下这件灵异事件的大概。
程欣怡眉间的愁容并不是没有来由,在严枫翻阅文案的过程中,他的眉间也是越发的凝重起来。
事情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般简单。
上一次刘琨与其两名助手一同前往却无功而返,但却也是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记录在了文案之中。
并非一只鬼物。
而且其中还有一件麻烦事,那便是被鬼物所缠之人的身份。
第一尚还好理解,至于第二严枫便是有些难以理解了。
“严先生初次到来,晚上便让老夫尽一下地主之谊,为严先生洗尘接风!”在严枫思索间,杜仲的笑语声却是响起。
严枫知道杜仲这般是为客套话语,后者火急火燎地将程欣怡叫回来,明此事已是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对此,严枫便是客气地回声道:“杜老先生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所谓救人如救火,还是先行处理此事较为得当!”
尽管严枫的这般回答在意料之中,但杜仲仍是不觉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高看上了几分。
“那便有劳严先生了!”话语落下,杜仲便是接着对程欣怡道:“程,你与刘琨二人随严先生一同前去!”
对此,程欣怡自是没有异议。
和刘琨碰面后,杜仲告知前者严枫将与他们二人同行,仅仅是换来对方一个浓重的鼻音算作回应。
对此,杜仲也只得冲严枫抱以苦笑。
对于刘琨这般反应,严枫并未有不快生出,在他看来,这一类人虽是话语不多,但往往比较务实。
三人向电梯口行去之时,刘琨快步走于最前,或许是担心严枫因刘琨这般举动生出不悦来,因此程欣怡即是凑至严枫耳畔声道:“他这人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嗯!”严枫微微头后即是跟了上去。
出得研究所到至院外,一辆黑色越野车已是停在了门口,上车后严枫本欲开口询问刘琨一些情况,但见得后者那张绷紧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路上,或许是因为刘琨的关系,一向话语颇多的程欣怡也是没有虚眯起了眼睛作着短暂休憩,并无话语。
不得不,下班高峰期的北京交通实为拥堵,在持续将近两个多时的车程后方才到至一处老胡同外。
“到了!”
司机转过身来,冲着后座的严枫二人道。
而前座的刘琨却已是下了车,也不等严枫二人即是向着胡同里走去。
见状,严枫与程欣怡在和司机打过招呼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傍晚已是过去,天色正逐渐暗沉下来,眼前这深邃的胡同好似是怪物的大嘴,要将三人给吞噬了去。
这条胡同较之研究所的那条要宽上不少,每隔一段距离便栽有梧桐,夜风袭来,枝叶婆娑下的影像更是为这深邃胡同再度添划上一抹诡异。
三人于胡同中并未走多久,也没七拐八绕,十余分钟后便是在一偌大的院子前停了下来,门前一愁眉不展的中年男子正翘首以盼,见得严枫一行人立马快步走上前来,冲着未收的刘琨急切地道:“刘先生您可来了!快里面请!”
至于其身后的严枫与程欣怡则被其误认为之前刘琨的两名助手,虽未言语,却也是客气地招呼进院内。
较之研究所上的四合院,这一四合院颇大,并非独院结构,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有过千平米,按照北京四合院的价格,这间位于三环里的四合院价格定然不菲。
随着中年男子到至北面正房之中,方才打开门来,一股颇为刺鼻的气味便是直蹿三人鼻腔,令得严枫与程欣怡不禁眉间微皱,而刘琨却是好似没事,径直走了进去。
房内不大,却布置的极为整洁利落,一尘不染。
屋内,仅有一盏瓦数不高的灯亮着,令得屋内环境有些昏暗。
一民国年间的老摆钟发出的声响再次为屋内环境增添几分沉闷与压抑。
若是长时间处在这般沉闷环境下,难保会让一些身体素质差的人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一张沧桑感厚重的木床被置于房内角落,一名枯瘦老者躺于其上,干枯皱巴的皮肤包裹着骨头,微微张着嘴,气若游丝,若不是胸膛处有着微弱的起伏,已是与死人无异。
一大袋脂肪乳通过其脖间的管子不断输入其身体内,维持着其纤薄如纸的生命,旁边堆满了瓶瓶罐罐与一支氧气瓶。
一护工打扮模样的妇女见得中年男子与严枫等人进得屋里,在与中年男子耳语几句后便是低头出了去。
不待中年男子开口,刘琨已是快步走至床前,低下投来,目光凝落在老者面庞之上,似是想要抓住老者面庞上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严枫稍感不惑,也就在这时,中年男子开口了,只见其在叹了一口气后,无奈地道:“还是老样子!白天的时候尚还能保持些许清醒,甚至开口要吃东西。”
“可是,一旦夜幕降临,即是陷入眼前这般状态!”中年男子话音一转,接着道。
听得男子话语,严枫不免有些惊诧。
本欲开口询问一二,但想到即便开口问了男子也定然无法给予他想要的答案,因此即是走上前去,试图从老者身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噹…”
突然,一沉闷钟声蓦然响起,严枫不禁停下脚步,眉头微皱间望向着那双针齐齐指向七的老摆钟,心中已然想起了其中一册古籍中所记述的内容。
随即对着中年男子开口道:“将那摆钟移出屋内!”
对于严枫这般不容置疑的话语,中年男子并未不快,而是微微一愣,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刘琨,因为在他看来,严枫仅是其助手而已,这摆钟是否要如其所言移出屋内,还得听刘琨怎么。
对于严枫这般话语,刘琨同样是有些惊诧,但突然似是有些明白过来,转过身来,冲着中年男子了头道:“嗯!”
目光扫过严枫,其中也是多了一分肯定,那紧绷的面色也好似有了些许的缓和。
见得到刘琨肯定,尽管心中不解,中年男子却也没有多问,挽起袖管便上前将那摆钟搬了出去。
走至刘琨身旁,顺着其目光望向老者面庞。
下一瞬,当严枫望向老者睁开的双眼时,甚至有些怀疑是否自己是眼花,因为老者的双眼开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浑浊起来。
闲话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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