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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叙收到《强制婚配书》的第二天,刚好是周一工作日。时叙准时前往军部,但是,他其实不太想见到景渊,他仍旧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对时叙来说,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他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星期一的上午,时叙原本的安排是给新兵班上射击辅导课,不过,之前景渊已经另外找人顶替了时叙,所以时叙今天上午比较清闲。他坐在办公室里,没什么事做,干脆到研发部门,找祁宣去了。
祁宣是军部的武器设计师,时叙领取的新配枪是祁宣的作品。时叙对自己的新配枪不太满意,虽然两种设计模式听起来很赞,可实用性不高。所谓的两种模式,在战斗时还要换来换去的,时叙觉得太没有必要了。
时叙问了研发部门的接待员,得知祁宣一来去了工作室,没在办公区。雌虫接待员非常热情地要求给时叙带路,但时叙委婉地拒绝了,他以前去过祁宣的工作室,现在还记得怎么走。
不管在哪里,雄虫总能获得优待。研发部门的其他设计师共用一个工作室,而祁宣却有一个**的工作室。当然,将雌虫与雄虫分开,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是为了提高双方的工作效率。
时叙走进工作室时,祁宣正趴在宽大的工作台上,对着面前的几个零件发呆。
直到时叙走到他的身边,祁宣才出了声:“叫了你们没事别来吵我。”
“我有事才来的。”时叙站在祁宣的背后说道。
祁宣立时回过头,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身上随便套着一条脏兮兮的深蓝色工作服。他直起身子,个头小小的,只超过了时叙的肩膀一丁点。
他显然十分惊讶:“时叙!你怎么来了?”
“我想麻烦你给我修改一下配枪的双模式。”时叙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他将配枪从口袋里掏出来,在手上转了两圈,“啪”的一声拍在工作台上。
“修改什么?”祁宣拿着枪,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我不想要激光模式,”时叙回答,“我已经有一把激光枪了。我不太喜欢这种双模式的,用到一半还得调换模式。”
祁宣不高兴了:“喂,双模式可是我设计的特色好不好?你要我把这个修改掉,我不干!”
“其实我连电击模式都不想要。有电击棒够了,为什么还要做成枪?”时叙继续说,他知道祁宣最后还是会任劳任怨地修改手|枪的功能。
祁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所以你是不想要这把枪呗?你难道不觉得跟手|枪的设计师说这些,是很失礼的事吗?”
“我觉得你在偷懒。你直接把以前有过的两种模式拼凑成了一把枪,”时叙摇摇头,“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太敷衍了。”
祁宣的声音弱了下去,他心虚地分辩道:“这明明很有创意啊,一枪两用,你们以后出任务不用大包小包地带东西了。”
“手|枪的大小有限,可提供的能量也有限,”时叙说,“你给枪设计了两种模式,等于提供给每种攻击方式的能量都只有单一模式的手|枪的一半。在战斗中,频繁更换能量板太浪费时间了。”
“好吧,”祁宣蔫了,“这枪你自己留着,用不用随你,我会给你制作另一把手|枪的。顺便问一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枪?”
时叙一点也不客气地提要求:“我想要一把有真实的子弹的枪,别再给我搞什么极冷光线,什么激光之类的了。”
祁宣从桌子上随手撕了一张便利贴,把时叙的要求和今天的日期都写了上去,然后贴在了工作台的正前方。
“好了,给我一点时间。等做好了,我再叫你来取。”
时叙满意地点头:“多谢。”
时叙离开研发部,已是中午时候。他不想吃食堂提供给雄虫的营养餐,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点个有新鲜食材的午餐。
然而,他刚走到四楼,便望见了徘徊在他办公室门外的景渊。
景渊拎着一个袋子,看到时叙走来,他马上面露喜色,上前问好道:“您回来了,您吃过午餐了吗?”
“没。”时叙看了景渊一眼,偏过头避开景渊对上来的视线,他从军装外套的口袋里摸出识别卡,刷卡开门。
景渊跟在他身后进来,献宝似的说:“我带了午餐过来,想和您一起吃。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景渊举起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着四个保温盒,他将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放到时叙的办公桌上面。他又把盖子打开,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两盒菜和两盒饭,饭菜都还是热腾腾的,红红绿绿的一大盒子,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时叙坐在靠椅上,看着景渊的动作,并不作声。
“您尝尝看吧。”景渊将两个盒子推到时叙的面前,他的眼睛很亮,里头都是期待的光芒。
时叙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吃进嘴里。那片肉软嫩多汁,味道不咸不淡,多一分或少一分,只怕都不如现在。时叙从中尝出了一丝甜味,以及轻微的辣味,便知道景渊是特地按照他怕辣喜甜的饮食习惯来做的菜。
“怎么样?”景渊紧张地问。时叙的态度一直淡淡的,让他怀疑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时叙的心意。
时叙挤出一点笑容,说:“挺好吃的。”
景渊能断定时叙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从他俩见面开始,时叙是兴致不高的样子,景渊觉得这应该不是他的错。
时叙低头默默吃饭,景渊也不说话了,他开始对付自己的这份午餐。
大概过了一刻钟,时叙吃饱了,他擦擦嘴,放下筷子。时叙不懂,景渊怎么能够如此自然,在对他使用了强制婚配权之后,景渊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景渊也吃完了饭,他把打包盒和筷子全部收拾好,装进袋子里。他看了看一直盯着办公桌桌面的时叙,他还记得上次时叙情绪不好是因为眼睛的伤,是以担心地问:“您还好吗?”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时叙已经忍无可忍。
景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您是指?”
时叙最讨厌的事情是跟人绕圈子,此刻更是缺少耐性,他直白地说:“我收到了一封《强制婚配书》。”
景渊愣在原地,他反应了两秒钟,才大惊失色,他根本没有想到《强制婚配书》的下达时间会这么快。景渊慌了神,他两大步跨到时叙面前,双腿一弯,双膝几乎是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我很抱歉,”景渊的唇张开合上几次,他仿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很抱歉,我本来想和您说的……”
“那你不如现在和我说。”时叙的声音很是冷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景渊抬起头仰视时叙,然后又低下头,他深吸一口气,无比简略地说:“我使用了强制婚配权,获得批准之后,民政局向您发出了通知。是这样。”
“你只想说这些吗?”时叙站起来,看着俯跪在地的景渊更觉心烦意乱。
时叙来回踱步,之后再次停在景渊面前。时叙用军靴鞋面托住景渊的下巴,缓慢而坚定地将景渊低垂的脸给抬了起来,他看着景渊的双眼,吐字清晰:“我不可能娶一个敢对我下命令的雌君。”
“那我做您的雌侍,”景渊闻言居然笑了出来,“我不在乎这些。”
时叙还从来没见过愿意做雌侍的少将,他沉默半晌,才说:“所以,你一知晓自己将升任少将,立刻想到要申请强制婚配?”
景渊却否认道:“不。事实上,我是在五天前发的申请。”
“我查过了申请周期和申请流程,”时叙以为景渊在骗他,“我看到的时间是,半个月左右。”
“我之前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我还没有收到申请通过的回执。”景渊说道,“请您相信,我没有欺骗您。”
景渊的表情与声音都不似作伪。可若是这样,时叙更想不明白了,景渊究竟为何要孤注一掷地使用强制婚配权,这分明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做法。
时叙相信了景渊所说的时间,但不能理解景渊的选择,他问道:“你为什么要申请这个东西?”
没等景渊回答,时叙右手成拳,猛然在实木的桌子上敲了一下,时叙压低的声音中饱含怒火:“景渊,你申请的是强制书!不能拒绝,必须执行的强制书!你怎么敢?”
“我不会强迫您。”景渊知道时叙感到生气才是正常的,他心里十分难受,却无法宣之于口,“我保证强制书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假设三个月后,您不想娶我,我会将其撤回的。我是申请人,我可以取消它。”
时叙昂起头,看向天花板,他感觉景渊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时叙觉得累了,他坐回椅子上,一字一顿地对景渊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申请强制婚配?你以为这很好玩吗?如果我不愿意,你会取消它,那你到底为什么要申请?”
“我不想说。”景渊轻声道。
时叙都要被气笑了,他伸手指着门,说:“出去。”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逼迫您去做您不喜欢的事情,我……”
景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时叙暴躁地打断,时叙压根不想再和他说话。时叙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似的,他说道:“滚出去!”
“是。”
景渊艰难地站起来,他看了时叙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此刻是午休时间,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景渊在时叙的办公室外站了一会儿,他有些支撑不住地倚着冰冷的墙壁,捂住自己的双膝。因为这些天的久跪,那里传来了尖锐的刺痛。(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