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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春婆手里拿出一个罗盘放在手中,祭起一柱香,对着罗盘念叨了几句话,只见罗盘上的指针一直转个不停。
张氏等人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全都一脸懵懂,只得看着冷春婆摆弄。
她虽然不太相信冷春婆的话,但是刚才冷春婆的本事她是亲眼所见的,那桃木剑刺中舒姨娘的时候,舒姨娘身上真的有血一般的红斑渗出,而此时舒姨娘也未再发作,若是真的有人使这压胜之术,她少不得要好好治理一番。
罗盘上的指针越转越慢,停留在一个刻度上,那冷春婆掐指一算道:“指针落在离位,离位向南,象征熊熊燃烧的烈火,代表此人是一个才貌双全、富贵逼人的女子,故而使弄此物之人在正南方。”
冷春婆说得笃定,却让张氏心里大吃一惊,当初建造这府邸之时确实请了先生来看过,正南方的确如冷春婆所说,是最旺女子之位,若是女子居在此处,一定会福禄无亏,四海春风,若是气数到了,还会有登高扶枝之命。
当时那个先生说的隐晦,但是张氏是听懂了的,这个位置相当旺屋中女子,说小是福禄无亏,说大了便是登高扶枝,什么叫做登高扶枝,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含蓄的说是凤凰的命。
而恰恰这个位置的院落是费墨蕊所住的,她进宫以后确实飞黄腾达,应了这登高扶枝的凤凰命,后来这院子空了出来,张氏便重新修整了之后赐给了这屋里唯一的嫡女居住,此时冷春婆说的位置正是费靖月的碧落院。
费靖月?怎么会是她?
当初蕊儿应了凤凰命,张氏便更信这风水之说,左右思量,只有嫡出的女子才能住的上这样旺势的院落,所以月儿一出生便给了她居住。但是前几年的费靖月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当时张氏心中还有些惋惜,怀疑是不是气数已经让蕊儿用尽,哪知近年费靖月却大红了起来,不仅成了皇家亲封的公主,还赐婚给了七皇子,七皇子本就得宠,若是未来登上帝位,费府便会出上第二个凤凰命的女子,张氏这才深信不疑。
但是今日冷春婆却说,南方位置的人搞了这压胜之术要害舒姨娘?
压胜之术她是懂得,这原传自鲁门,是一种诅咒厌伏他人,流传很久的巫术,异常歹毒,若是中了厌胜术的人,轻则生病卧床不起,重则惹上官非损伤,这费靖月若是用这个来害舒姨娘,却是有些严重了。
她忙道:“你可有算清楚,这话可乱说不得!”
若是确有其事也就罢了,若是冤枉了费靖月,那便是杀头的大罪啊,污蔑皇室成员,重的还会受到诛连。
那冷春婆却一脸笃定,一口咬定就是正南方位的女子所为。
张氏不放心,让她再好生推算一下,那冷春婆又拿出一副卦柄,摆了个阵法,拜天拜地,搞了好半天道:“此女三月所生,正值芳华,命带富贵,视为嫡出,父兄俱全,但母有损。”
她说完之后便倒坐在地上,像是脱力一般,想来这样的推算,让她很是费力。
而她所说的与费靖月的情况简直一样,若说她是胡说八道的,费靖月的情况她说得分毫不差,连南方之女带着富贵命她也说得出,当初这事可是除了她和老将军,便无人知晓,即便是费墨阳,也是蕊儿病故以后才知道的,这冷春婆却一口便说了出来,难道不是真有本事吗?张氏有些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抱着舒姨娘在哭的费靖若听完冷春婆的话站起身来,直挺挺的跪在张氏面前,将头磕得砰砰响,嘴里哭喊道:“祖母,就算冷春婆说的人有高贵的身份,但是这样的事情祖母也要纵容吗?你看我娘亲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求祖母做主,不要姑息啊!”
张氏尚且有些犹豫,费靖若又道:“难道这府上只有她费靖月的荣辱,便不管我们庶出的死活了吗?”
此话说得极重,张氏恼羞成怒,啪的一个巴掌打上费靖若的脸,她娇嫩的脸上立时显出一个五指印,张氏呵斥道:“放肆!”
周妈妈也上前说道:“大小姐,你不该如此质疑老夫人,她对这府上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疼爱啊,你这么说太不应该了。”
费靖若又是几个响头磕下去,脸上挂满泪水,对张氏求道:“祖母,孙女口不择言,还请祖母不要怪罪,但是我娘亲如此,若儿心中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只求祖母看在多年来我娘亲伺候父亲和祖母尽心尽力的份上,一定要为我娘亲做主啊,若儿愿意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只求祖母公正处事。”
费靖若说得可怜,让人不忍侧目,丫鬟婆子们也窃窃私语,都说大小姐孝心可鉴,太过可怜。
张氏自然听在耳里,此事让她很为难,这冷春婆说得如此肯定,费靖若又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再阻拦,便显得有些偏私了,舒姨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委屈的脸却盯着张氏,只听她要如何处置,若是张氏真的处置不好,说不得她就要闹起来了。
那冷春婆歇了半响,站起来道:“老夫人,老生决计没有算错,这样的压胜术,必然是有载体的,只要将这载体找到,必然就能人赃俱获。”
张氏见她说得言之凿凿,而舒氏母女都在盯着自己,她此时必须马上做个决定,若是她不为舒氏主持公道,在这府上恐怕也会凉了人心,但若是冤枉了费靖月,牵连可就太大了,七皇子的怒火他们任何人都承受不起,她此时真是左右为难。
“娘亲,若是此事真的冤枉了三小姐,妾身愿意自降身份,永不出冰荷院。”舒姨娘幽幽的说了一句。
便是这句话让张氏下定了决心,牙一咬道:“好,只此一次,若是真的为月儿所为,我自当还你公道,若是冤枉了月儿,你便看着办吧,七皇子不是好相与的。”
舒氏母女被即将来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未曾在意张氏的话,自然是点点头,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绝对是万无一失。
但是站在一旁的冷春婆听见七皇子这句,心里颤抖了一下,转头去问旁人什么七皇子?
站在她身边的正是周妈妈,周妈妈悄声告诉她,她算出的那个女子是未来的七皇子妃,笑凝公主。
这句话让她大惊,费靖月的事情她自然是有所耳闻,但是她未曾想到今日自己便碰上了,且是对她不利的,她转头去看舒氏,舒氏却别过头不去看她,这女人当初找她的时候为何没说要陷害的是未来的七皇子妃?若她知道,定然不会接,她一直以为是同林府那般的小门户,刚才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看门匾,这是费府,费府的嫡女自然是那个名誉全京城的笑凝公主!
她被骗了!
但是此事已经是骑虎难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只盼着舒氏确实如她所说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然她定然死无葬生之地!
没错,这冷春婆才是事情的关键,之前费靖若给舒氏出的点子便是装作中邪,然后请人来污蔑费靖月,誓要在费靖月身上泼上浓浓的脏水,冷春婆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因为林府那场阴谋便是她所为。
舒氏很会选日子,选在法事做到最后一日,和尚们全部都不在府上的时候,而那个请走大和尚也是舒氏安排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冷春婆入府,说上她该说的话。
这件事其实舒氏计划了很久,从张氏说要请法师来开始,她和费靖若便打上了这样的主意,虽然舒姨娘并不知道为何张氏会相信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她却正好将计就计,先是装病,让张氏更信府上有鬼魅作祟,之后法师念经做道场她依旧毫无起色,直到最后一日,法师都走光了,她和费靖若便演了这样一出戏,目的就是引出这冷春婆。
这冷春婆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之前便是她在林府帮忙赶走了那个得宠的三姨娘,如今不过是轻车熟路,再来一回罢了,舒姨娘心眼儿多,并未告诉她要陷害的是笑凝公主,这大顺未来的七皇子妃,自然这冷春婆便无所顾忌,照着剧本再来一遍就是。
而云儿的台词自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只要舒姨娘一开始装作中邪,云儿便照做便是,最后请来冷春婆便水到渠成。
之前舒氏不是没有打过法师的主意,她让云儿去打听是哪位法师过府,原想只要收买了大法师便是,可是这灵应寺的法师都是得道高人,断然不肯为了这时间的金银粪土便舍了心中的道义,所以她才不得不拐了几道弯子,让人假扮夫人,将这法师请走,让张氏不得不请这冷春婆来。
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而各位演员的演技也都非常到位,只差到碧落院去人赃俱获了。
此时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当初的计划行去,舒氏母女好不得意,费靖月,等着受苦吧,而冷春婆却心都凉了半截,若是此事败露,她不敢想象。
张氏带着一干人等,往碧落院行去。
“小姐,她们来了。”碧溪在旁轻轻开口道。
“嗯。”费靖月应了一声,神情淡然镇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