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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靖月回到宴席上,拜堂的时间还早,但是新娘子早就已经抬了进来了,费靖樵正忙着招呼客人,也没人注意到费靖月刚才的离去,大家都在利用这个好时机,好好巴结上位者,几位皇子和公主被围得水泄不通。
齐休離原本是一直留意着费靖月的,奈何刚才和洛文宁闹了几句,一转眼间便不见了月儿的身影,这会儿见到费靖月了,也不顾身边围着的一干人等,径直往费靖月身边走去。
有个女子还想贴上去,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劝诫道:“笑凝公主来了,可别去凑热闹了,七皇子是不会理会的,少不得还得罪了公主就不好了。”
女子反驳道:“即便她做得大,若是七皇子看的上,做个侧她也管不着。”
众人纷纷捂住她的嘴,齐休離原本已经走了几步,听见此话,转过头来冷冷的瞪了说话者一眼,吓得那女子直哆嗦,她身边的人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
“你吓到人家姑娘了。”
其实费靖月站的不远,那女子说话又大声,所以她是听见了的,见到齐休離吓住那女子,她才掩面调笑他。
齐休離生怕她误会,赶忙道:“月儿不要乱想,本王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侧妃了。”
此话说的极其大声,周遭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但是谁也不敢表示异议,有机灵伶俐者却纷纷称赞起七皇子对未来七皇子妃的深情,再不敢有人置喙。
在他二人不远处,有个女子听闻这话,却黯然的低下了头,轻吐一声叹息。
她穿的并不华丽,可以说是素雅淡然,但是即便如此,在人群里仍旧一眼便能觉出她的不同来,因为她高贵恬静的气质,还有那上等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便难忘却。
但是即便是如此清丽高雅的性子,却依旧没能让那个战神对她高看一眼,反倒是有些狠辣的笑凝公主,博得那个天神般的男子的深情。
是的,她有一种特殊的识人方式,那就是感觉,在她的感觉里,那个笑凝公主并不如大众眼里那么乖巧,相反,她觉得她有些狠厉,或许,便是那样性子的女子,才能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吧,也只有那样的女子,站在他身边才不会被他的耀眼所遮掩,反而会与他交相辉映。
“梦晴郡主。”突然身边一个男子叫她名字。
她抬眼一看,是个青衫男子,虽然面容带笑的望着自己,可是她却看见他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隐忍,还有另外一个女子的影子。
“在下洛文宁。”那男子自我介绍。
是他,自己将来的夫君。
她对他行了个礼。
“听闻郡主深入简出,常人难见一面你的美貌,却不想今日见到了,果真如同传言一般,美若天仙,震慑人心。”男子口吐赞美之词。
她却听不出几分赞赏之意,倒不如他对另一个女子追逐的眼神更加深情。
“四皇子过奖了。”她笑道。
原本这就是一场政治婚姻,她无法拒绝,他说的没错,她深居简出,今日之所以来,也是为了再看那个天神男子最后一眼,但是却听见他的深情独白,她不介意做小,但是他却连做小的机会也不肯给她。
“你很喜欢七皇子?”洛文宁站到她的身旁,她眼神追逐的方向,和自己一样。
梦晴郡主没没有解释,也许让他知道他就会放了自己,谁能留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在身边?
“是。”
“那我更不能让你破坏他们,虽然我很想。”洛文宁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原来他追逐的是那个笑凝公主,为什么?
“求娶我,只是为了解救她?”她突然有些失了分寸。
“对不起,虽然委屈了你,但是却成全了她,只要是为她好的,我都会去做。”洛问宁没有看她,对她解释了一句。
她没有再说话,但是缩在袖子里的拳头却握得紧紧的,里衣都快被指甲戳破了去。
那边浓情蜜蜜的两个人,却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只顾着说着悄悄话,在别人眼里就是小情侣间的耳语,倒显得恩爱无比。
但是实际却是费靖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
“如此说来,月儿是有计策在心了?”齐休離玩着他手里的扳指问道。
“你等着看便是。”费靖月只笑不答,齐休離也不问,反正有他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来。
“待会儿我们去看看你母亲吧。”付轻柔身体支持不住,秦姨娘已经带她回去休息了,只待得拜堂的时候才出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阵吵闹声响起,所有人都看向吵闹的方向。
是一个秀丽女子,样貌还算漂亮,只是此时哭哭啼啼,却是哭花了一张脸儿。
齐休離一眼便看出这女子头上戴的发饰都是费靖月在醉红颜拿的,便已经猜出了一二,问道:“就是她?”
费靖月点点头,嘴角轻轻一扬便迎了上去,齐休離跟在她身后。
“什么人在此喧哗?”张氏最恨别人搅局,上次费靖喜成亲闹出乱子,已经是丢脸了,如今樵儿成亲,又有人闹事?
“奴婢碧软,还请老夫人做主啊。”此女正是碧软。
“什么碧软!”张氏已经是气急了,连忙吩咐周妈妈要将此女赶出去。
“祖母息怒,这丫头好像是当初在孙女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啊。”费靖月适时出声道。
“你的丫头?”张氏语气缓和不少,费靖月如今她可不敢得罪,听她一言到也无妨。
“是你,你当初撩拨主母,犯下大错,不是早就被三小姐发卖了吗?”周妈妈上前,却道出了碧软的身份。
这自然也是费靖月的意思,所以周妈妈这话说的极大声,所有人都听见了。
“奴婢有罪,但是今日奴婢却是来求老夫人做主的。”碧软哭得梨花带雨。
“你这刁奴,撩拨主母是大罪,只是发卖你也算是恩赐了,你还有什么委屈的。”张氏道,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奴婢不是为此事而来,是有其他冤屈要诉啊。”
张氏脸上挂不住,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她若是不让着丫头说,倒显得有些遮遮掩掩了。
“那你且说来,是有什么冤屈?若真是我费府对不住你,我自会还你公道。”张氏只得一副公正模样。
舒姨娘母子三人在后面看着高兴,这一手可要叫大房爬不起来,如今梁家姑娘还在屋里,这要闹开了这亲恐怕就结不成了。
“快去,去给梁家姑娘报信儿。”舒姨娘吩咐身边的丫头,那丫头得令往内院去了。
“奴婢怀了费家的孩子!”此话一出,可是惊得张氏嘴都合不上。
众人纷纷炸开了锅,这可是大新闻啊,嫡子成亲,一个丫头出来搅局,说是怀了费家的孩子,莫不是这个孩子是费家嫡子在外的野种,那可真是好戏了,这梁家能乐意?
“什么?”张氏连连后退,若不是周妈妈扶住她,她就险些要站不稳了。
“你休要胡说!”张氏呵斥道,嘴里喘着粗气,显得她异常的生气。
“我没有胡说!”碧软倔强的回答,反正博一回,若是成了,便不再是人棋子,不然自己也永难出头。
这丫头演的倒好,只是有些过了。
舒姨娘听闻这句,望向她身边的儿子悄然问道:“松儿你真让她有了?”
费靖松表示无辜,道:“若真是有了,岂不更好?”
“好是好,但是若是假的,待会儿穿帮可如何是好。”
“没事,管她真假,只要搅局就好。”费靖若安慰道。
舒姨娘也觉得在理,便又转头过去继续看戏。
“让老夫看看吧。”周太医出列道。
“脉象滑如滚珠,的确是孕相。”
这下可是有人支持了,碧软的腰杆也挺直了。
“谁的?”张氏连连问道。
“是大公子费靖松的!”碧软开口了,此话却惊得舒姨娘站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你不要胡说八道!”费靖松有些心虚,转头去看舒姨娘,不是说是陷害费靖樵吗?怎么变成自己了。
碧软这话可真是出乎意料的逆转,打得舒姨娘母子三人措手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不按计划行事,舒姨娘愣住了,不是说要污蔑费靖樵吗,怎么变成了松儿?
“舒瑶!怎么回事!”张氏怒了。
“松儿?”费墨阳也看向自己一向宠爱的大儿子,眼里带着无尽的失望,今日竟在同仁面前如此丢脸,还有皇家的人在。
“父亲,我冤枉啊!”费靖松跪着不敢起身。
原本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鲜见,但是今日可是嫡子成亲,这庶子在外招惹的腌臜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却真是有些丢脸了,而这庶子竟然还不承认!
“松哥,这孩儿你不承认了吗?你左腰上的胎记,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
此话一出,费靖松却是无从抵赖,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费靖松腰间的确有个圆形胎记。
众人也议论纷纷,道:“费府竟然如此,不认外室也罢,但不认这孩儿却是真的狠心啊。”
张氏脸上挂不住了,道:“今日是樵儿大喜,此事容后再议,先得办了大事要紧。”她想先将此事按压下来,之后再怎么办便是看她的意思了。
“且慢!”突然一个女子出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