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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夕一直觉得这个国号为“华”的国家是个小国,进了京城后恨不得自扇两巴掌,这里的繁华让她咂舌。
站在承安门,一眼望不到尽头似得,商铺鳞次栉比,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擦踵。远处有一高塔,依稀传来了脆铃的响动声。高塔下是一片重檐屋殿顶建筑,上铺金色琉璃瓦,肃穆奢华,距承安门约有数十里之远。
“”卫夕翘首遥望,由衷赞叹。估计那里就是皇城了,和紫禁城简直是难分伯仲。
她随着人流在京城里逛了一会,京城不分市坊,到处都是热闹的商业街。随意打听了一下,据说最繁华的地方在江陵河畔。
卫夕刻意去走了一趟,简直是大饱眼福——
江陵河畔人气超旺,酒楼妓馆勾阑瓦舍应有尽有,昼夜不歇。小商小贩更是填街塞巷,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一玩就到了下午头,卫夕这才察觉到自己还没吃饭,于是就近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
身处古代的感觉很微妙,她双手托着腮还有些云里雾里,简直像做梦一样。
旁边桌上坐着两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有一遭没一遭的喝着酒,没多会就开始议论起了国家大事。
“诶,你听说了没有,章王意图谋反呢。”说话之人头戴蓝色冠帽,脸颊有些酒醉的红晕。
一旁穿长衫的男人紧张的捂住了他的嘴,“李兄,这话可说不得!万一被上面听到了,会杀头的。”
李兄推开了他,嗔怪道:“刘贤弟,你怕个什么劲。朝廷的鹰犬们都开始查办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消息。”他放低了声调,故作神秘的眨眨眼,“据说锦衣卫出动了三大密探,瞧这仗势,看来章王活不了多久了。”
被称作“刘贤弟”的男人总算起了些好奇,细声道:“三大密探如今又出山了?李兄从何而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卫夕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没想到这里也有锦衣卫,看来华朝皇帝也是个有被害妄想症的腹黑人。
她去年参与过一场明朝的考古,墓主人就是一个不知名的锦衣卫镇抚使,出土了一件曳撒式牙色飞鱼服还保存完好,不知道在这能否有幸见一下真实版的飞鱼服。
就在她满心憧憬时,阳春面上了桌,小二乐颠颠道:“这位客官,您的面来了,趁热吃。”
香气扑面而来,卫夕的馋虫疯狂叫嚣,对小二眯眼一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面条口味适中,甚是劲道。又加了一碗,这具饿空的身体才算活过来,整个人的精神气十足。
然而结账的时候又出幺蛾子了——
半个时辰后,卫夕气喘吁吁的躲在城北某条小巷里,恨的咬牙切齿。麻痹的,怎么哪个年代都有小偷这种生物,她抛下道义赚来的黑心钱不翼而飞了!
方才几个彪形大汉追着她满街跑,为了两碗面钱牟足了劲儿跟她干仗,愣是把她赶进了死胡同。
千钧一发之际,她狗急跳墙,谁知却一跃而起,轻盈的站在了墙头上。虽然被吓得摔了个狗啃屎,但也让她幸运的避开了大汉的追捕,成功逃生。
等呼吸变得平顺下来后,卫夕在清澈的排水沟里清理了一下掌心的擦伤,细细回想着老乞丐昨日说的话。
这个新身体看起来会轻功,功夫到底如何她也不懂,或许老乞丐没瞎掰,可能有深厚的内力,那么说来……
这卖假药的野郎中可能是个江湖中人!
这个想法冒出头,卫夕吓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湖那可是血雨腥风的地方,况且这少女还是被烟毒给弄死的,说不定有不少仇家……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算有内力她也不会使,遇到仇家必死无疑。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卫夕懊丧的阖了阖眼,就这样呆坐到了天黑。
面条消化的太快了,肚子又开始打鼓。她身无分文,思来想去,又把主意打到了药箱里。
经过刚才的折腾,药包丢的丢,散的散,完好无损的只有十几包。一包两文钱的话还能换二十几文,勉强能撑个几天。
说干就干,她背起药箱游走起来,最后停在了人多的巷口。放眼望去,往来的行人衣着华贵,不时有轿子和马车路过。
远处的府邸很气派,门口摆有一对儿石狮。五间朱红大门,挂有漆金兽面门环,牌匾红底金字,上书“章王府”三字。
卫夕了然,王爷的宅子既然建在了这里,毋庸置疑,这里就是如假包换的“富人区”了。
瞧着往来的人群,她将药箱放下,拿出几包药粉捏在手里,一吸气,撕掉脸皮吆喝开了——
“走过路过的公子小姐们!家传的秘方药粉,专治各种杂症顽疾,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治不了的!不买不要紧,快来看一眼啦!”
周围人流攒动,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压根没人理会她。
卫夕撇撇嘴,越挫越勇,牟足了劲继续吼。吆喝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的嗓子都快叫哑了,不过也算有成效,有三四个人驻足围观。
揪住了机会,她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身上,纯澈的眼波在那女人脸上掠了一圈,随后笑道:“这位姑娘面部好像生斑了,还有些许闷疮。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内气紊乱?”
女人住在这附近,本是闲来无事看一眼,谁知这游方郎中竟然说中了她的心事。最近她夜不能寐,脸上不仅起了暗斑,下巴和眉心还长了红疮,不戴面纱都不敢出门了。
病急乱投医,当下她的兴趣就被提了起来。“这位大夫所言甚是,你有办法治我顽疾吗?”
“必须的。”卫夕拍了一下胸脯,将药粉放在她眼前,说的很笃定:“要不要尝试一下我的家传药粉?三袋一个疗程,服下后保准换你一副嫩滑的肌肤,睡得安稳,运化足,人能年轻不少。”
“真的?”
“千真万确。”见女人还有迟疑,她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就是每天服用一包,你看我的肌肤,多么水透白皙,都是这药的功劳。”
女人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这郎中细皮嫩肉的,皮肤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好。心里仿佛跑进了一只小猫,不停地挠啊挠,没多时女人就敲了板:“得!给我来两个疗程,多少钱?”
卫夕伸出了两根手指,狮子大张口:“二十文。”
“这么贵?”女人蹙了下眉,平常一副普通的化瘀药才五文钱。
卫夕故作遗憾的叹气,“这还是打了折扣的,你看一下,我卖的就这么几包了,平时可都是五文钱一包的。”
女人踌躇了一会,从钱袋了数出了二十个铜板递给了她,抬起眼皮说:“可得保证有效果?”
“必须的,您放心。”眼见钱到了手,卫夕点头哈腰的将钱放进了药箱,从里面数出了六包药递给了女人:“姑娘,给,用好了您再来!”
呵呵,来了也见不到她了。
女人点头,很快拿着药离开了,迫不及待的赶回家吃掉这神药。可她起的带头作用还未减弱,几个凑热闹的小伙子也想要几包。
说出病情后,卫夕依照现代的说法胡扯了一通,嘴皮子耍的很溜,说的几个小伙子一愣一愣的。
不远处的拐角,一顶蓝绸轿子停在那里,后头跟着一排身穿青色锦绣袍的锦衣卫。领头的花六生的眉清目秀,这会儿躬下身子,对着轿子里的人道:“君大人,那个郎中就是密探白鸟?”
“嗯。”君澄淡淡的应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轿帘。
下了轿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女扮男装的人。见过三大密探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之一。因为锦衣卫里鲜有女人,他对白鸟那张精致的脸孔印象颇深,确定是她无疑。
可面前的场景又让他心生疑惑。
白鸟素来少言寡语,面上总是冷冰冰的,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如今失踪十多天又出现在章王府门口,还明目张胆的兜售药物,的确不像是她的作风。
更何况这卖药原本就只是个幌子,哪会大张旗鼓的?
至于是不是故意做戏,他也拿捏不准。想着指挥使还等着召见白鸟,他回头对手下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没我命令不得朝前。”
“是——”
此时此刻,卫夕正喜笑颜开的拨弄着药箱里的铜板,嘴角都快流哈喇子了。太棒了,妈妈再也不愁她没钱吃饭了。
手头上还剩下几包药,干脆一并处理算了。她一鼓作气,轻快地喊道:“走过路过的来看看了!家传良药还剩下四包,便宜卖了!”
吆喝过后,迎面走来一个高束马尾的男人,手执一柄黑色折扇。仅瞧了一眼,卫夕便认出了他,这不是坐在城门口的那个型男么?
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像是有意买药,卫夕笑脸相迎道:“这位公子,买药吗?”
君澄停在距她两步远的位置,眯起眼在她脸上端详起来,单瞧长相的确是白鸟不错。两人对视了一会,他按惯例对出了这次任务的暗号:“天子药,几钱一包?”
天子药?
卫夕纳闷的歪了下头,莫不是说自己卖的这种药?她踌躇了片刻,遂拿起药包在他眼前晃了晃,如实说道:“五文钱一袋子,全包的话四文钱。”
“……”
君澄诧哑的皱起眉,这暗号根本不对,白鸟的一句话应当是“天子药只有天子才得吃”,如今怎么跑出个五文钱一袋?还有全包?
眼见这男的不说话,神色还有些古怪,卫夕觉得他或许是认为自己要贵了,试探道:“三文钱吧,这些都卖你。”
君澄:“……”
见他的脸更黑了,卫夕一咬牙,“你赢了,两文!”她上一步拽过了君澄的手,将仅剩的几包药全拍给了他,“都归你了!”
君澄望着手里的几包药,抽了下嘴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抬眸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有些难以置信的意味。
卫夕也看看他,这货不会是没钱吧?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君澄将药包仍在地上,对着身后一扬手。
眼见好好的药就这么给扔了,卫夕不悦的瞪他一眼,刚要开口质问,瞳子却顿时一缩。只见他身后走过来数十个男人,身穿清一色的衣裳,腰挎配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看一眼便让人陡然生寒。
“这……”
这是招惹到哪路神仙了?
心觉不妙,卫夕警惕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君澄,明明是秋夜,额头却渗出了些薄汗。弹指间的功夫,十几个男人将她围在了中间,密不透风的像一堵墙。
“几位大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弛而出的嗓音有些发颤,她有心打探了几眼这些人的青色常服,又觉得他们腰佩的弯刀很熟悉。
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后,差点心梗再犯——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些刀正是杀人不眨眼的绣春刀!
卫夕惶惶的看向君澄,声线哆嗦的更厉害了:“你们是锦……锦衣卫?”
刚才还想着见见锦衣卫,如今说来就来了,不要这么灵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