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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的身份是官宦人家出生的千金小姐,而非行走江湖,过着刀头舔血日子的水灵宫宫主水灵灵,自要学几分官家小姐的娇弱。
笑容来不及减退,屋子里便出现四道人影,斜阳拉长身影,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惊愕的脸,狭长宝剑的阴影,投映着骇人的诡谲。
无数尖叫响起,震动凤暄宫,却被纷扬雪花压制下来,沉甸甸覆盖在身上。
慢慢回转身去,瞥见纤眠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困惑,水灵灵平静的注视着手执宝剑的四人,心里合计着真打起来,她有几分胜算。
凤暄宫外点缀的四五个守卫应已被他们杀死,宫里的除了她和纤眠外,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别说帮忙了,不变成拖累已经很不错了。
抚摩着自己八个多月大的肚子,水灵灵沉吸口气,若没有身孕,以她的身手,要对付风雨雷电中任何一个都不是问题,但要她一次性对付两个,只怕要赔上半条性命,而纤眠,要她对付一个已是难事,如今她们两人,如何对付四个人呢?
扫视周围,抱头鼠窜的奴才各个瑟瑟发抖,却少了个熟悉的身影。
水灵灵暗暗高兴,兰草出去已有一段时间,想来最多半盏茶的时间,便该回来,如果她设法拖住他们,兰草应有时间去搬救兵。
笑颖当机立断拦在皇后面前,张开双手,母鸡保护小鸡似的保护皇后。
“尔等何人?竟敢进宫行刺皇后娘娘,不要命了?”笑颖沉声喝道,其威势不似个看人脸色活命行事的普通宫女,倒似有些地位的主子。
不愧为凤暄宫的大宫女,身处皇宫多年,水灵灵有几分欣赏她。
风雨雷电不答话,瞧着水灵灵的黑眸无半点温度,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的杀手,无论主上要他们杀什么人,他们只要照做,无须知道原由,即便是杀死水灵宫的宫主。
四人提剑,同时朝水灵灵攻去,眉宇间杀气难掩。
尖叫声四起,笑颖玛嘉巫群顿成剑下亡魂,笑颖胸口中了一剑,玛嘉则人头落地,巫群一剑割断咽喉,三人连抵抗之力也没有。
纤眠纵身跃至水灵灵面前,娇柔怜人之色收敛,凛然肃穆之气取而代之,小心翼翼搀扶着水灵灵。
“放肆!”纤眠沉声喝道:“风雨雷电四大护卫,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对宫主意图不轨!宫主身怀龙嗣,主上极为看重,若宫主龙嗣出了任何差错,你们可担当的起?”
水灵灵侧目瞧着纤眠,眼中流露出赞叹感动之色,纤眠伺候她多年,一向谨慎行事,从不见今日大胆,竟敢跟主上身边的四大护卫不敬,真出乎她意料。
平日里别说是纤眠,即便是她这水灵宫宫主,对四大护卫也要礼让三分,不敢出言不敬,今日纤眠枉顾性命维护她,怎能叫她不感动。
风雨雷电冷哼一声。
风道:“小小奴婢,也敢对我们大呼小叫!”
雨道:“宫主,主上有令,命我等取你人头回幽婉阁,还望宫主见凉,自行奉上项上人头,让我等回去好交差。”
雷道:“宫主,请您自行了断,回去我等也好对少主交代。”
电道:“宫主,请吧!”
水灵灵冷声一笑:“四大护卫要灵灵自行了断,也要给灵灵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否则灵灵死也不服!”
风怒道:“宫主,你好大的胆子,宫主应当知道,主上要杀的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主上要杀人,自然不需要理由,但灵灵身为水灵宫宫主,身怀龙嗣,主上一心想称霸武林,怎可能在此时要灵灵的项上人头?”水灵灵冷声道,袖中白绫藏握于掌中,指甲隐泛幽幽蓝光。
若是以往,她或许会听命自行了断,如今……
为了腹中骨肉,她说什么也要好好活下去。
“宫主说的没错,四大护卫伺候主上身旁,身份尊贵,可论身份尊卑,宫主身份更在四大护卫之上,四大护卫什么也不说就要杀了宫主,奴婢不服!”纤眠指甲一扯,自衣袖中抽出一根细丝,防卫着。
“废话少说!主上的命令,你们有敢违抗!动手!”雨喝道,话音未落,长剑已笔直刺向水灵灵咽喉。
足下轻点,水灵灵飞身后退,身子一转,险险躲过雨的快攻,袖中白绫擦过指甲疾射而出,绞断长剑,白绫一挥,化做漫天花雨暗器射出,打得四大护卫一时措手不及,解了纤眠被风围困之危。
“大胆宫主,主上要取你性命,你竟敢反抗!”电怒叱道。
水灵灵不答话,杀招尽显,招招致命,左手白绫急卷,捆住风的颈项,用劲一抽,令他立即断气身亡,右手白绫似有千斤之力,重击雷的胸膛,令他吐血不止。
为保住腹中骨肉,她自是下手不留情,一旦出手软弱,留下的怕是她和她女儿的性命。
“啊!”低呼一声,腹部隐痛阵阵传来,水灵灵苍白了脸,微微弯腰用手捂住腹部,压制着痛楚,方才大动真气,只怕伤了胎气。
电接住雷的身子,横剑搁在纤眠脖子上,威胁道:“宫主,你竟敢杀死风,重创雷,你不将我们四大护卫放在眼里,今日我电必叫你死无全尸!我先拿纤眠这贱婢的贱命祭奠风。雨,杀了宫主!”
“宫主!别管奴婢,啊——”电重重掴了纤眠一耳光,纤眠脸颊顿时高高红肿起来,嘴角流出鲜血,“宫主,若您自尽了,他们必然不会放过奴……啊——电护卫,就算你今天杀了纤眠,纤眠也不怕!”
“电护卫,你别逼人太甚!”水灵灵愤恨道,粉拳紧握,水眸中不甘心而无可奈何光芒展露无疑。
若是平日,她必会设法救纤眠,可此时她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尚有腹中八个多月大的孩儿要顾,怎能出手去救纤眠。
雨冷笑一声,说道:“宫主,您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话说的轻巧无害,手中长剑却步步紧逼。
雷慢慢站起身子,紧握长剑,一向傲视群雄的他,今日却伤在一个才十四岁的女娃娃手上,而且这个女娃娃还是个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孕妇,怎叫他不气恼?
即便她是水灵宫宫主,是水灵宫身手最厉害的一个,也不能抹杀他眉宇间浓烈的羞耻感。
“慢着!雨,让开!”雷阴沉着脸,胸口传来烈火般疼痛,他受的耻辱,要亲自讨回来。
雨瞧了雷一眼,退了开,退出他满身煞气的包围圈,免得恼羞成怒的雷拿他当出气筒。
长剑指向水灵灵,雷道:“宫主,即便有少主护着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水灵灵心湖泛起涟漪,雷何以说这话?
目光锐利如残阳沥血剑剑锋,狠戾之气势不可挡,风雨雷同时一惊,一年没见,当初那略显稚气的小宫主竟成长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华贵,眼角眉梢的霸道威严,日月难以遮掩。
雷似乎恍惚了下,连同身后的电,眼睛一眨,转身长剑飞刺,剑末入电的腹部,电似乎尚未回过神来,茫然的低头,瞧着腹部突然多出的血窟窿,迷惑的望着雷。
“宫主快走!”雷奋命大吼一声,拔出剑来,飞快攻向一旁未从突变中反映过来的雨,“去找少主!”
水灵灵当即反映过来,雷两次提及少主,想来已是少主的人,才会护着她,不想却被她重创。
白绫飞射,挡开架在纤眠颈项上的长剑,挥向一旁的雨,卷起挨了几剑的纤眠,勉强一提气,飞掠出凤暄宫。
鹅毛大雪,阻挡不住身后撕杀声凛凛。
掠出凤暄宫,肚子猛然一抽,水灵灵痛得惨白了脸,真气受阻,猛然坠落于地,若非纤眠强撑着一口真气,护住水灵灵,只怕腹中孩儿要摔落。
“宫主,您……您别管奴婢了,您马上去来仪宫,来仪宫守卫森严,到了来仪宫,纵使是主上亲自前来,也难挡千军万马!”纤眠急喘着气,顾不得封住身上穴道,任鲜血横流,神智越来越模糊。
咬着牙,水灵灵急喘气,此时的她,别说真气运走,连走一步路的力气都没有,下腹传来阵痛一阵连一阵,阵阵钻心,莫非方才动了胎气,孩子要提早出生?
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走?没那么容易!”身后传来厉喝,破空之声直袭水灵灵后心要害。
“娘娘?!”远处惊呼声响彻云霄,“来人呐————有刺客————啊————”
兰草?!
她终于回来了!
水灵灵气竭,难以挥动白绫,拔下纤眠发髻上银钗疾射出去,目标是雨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回剑自保,给了她喘息之机。
趁此机会,纤眠暗器连发数枚,手中提着水灵灵,脚下快步朝来仪宫奔去,沿路血迹斑斑,沿着水灵灵大腿缓缓而下,血染长裙。
雨气急攻心,他们四大护卫联手出击,竟敌不过两个小姑娘,若非雷阵前倒戈,他早已结果了水灵灵和纤眠的命,若再晚片刻,惊动宫中侍卫,想活着离开皇宫,必是难如登天。
兰草空着手,急急跑向皇后,来不及细想纤眠怎会提着皇后飞掠,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雨的长剑,一声惨叫,横尸雪地,洒下殷红一片。
洁白雪地,点点血梅绽放,红的刺眼夺目。
雨斩断兰草死抱住自己脚的双手,运攻将长剑一送,直刺水灵灵后心,大有一剑同时杀死水灵灵及她腹中孩儿之势。
纤眠躲闪不及,抱着水灵灵就地一滚,险险避过长剑,却避不过雨随后而来的凌厉掌风。
“啊——”
一声惨叫,鲜血飞洒天空,一只手掌抛上天空,划出带血弧度随即落于远方。
“少主?!”雨护卫纤眠同时大呼道,感情完全不同,雨惊恐万分,纤眠激动异常。
残阳沥血剑一挥,血淋淋脑袋滴溜溜滚到水灵灵面前,鲜艳殷红更称的她惨白的脸色比雪更白上三分。
高耸腹部压在雪地里,水灵灵失声低呼,随后赶来的幽婉阁之人一见此情景,忍不住大呼起来。
“主,主子!宫主要生了!”
X X X X
残阳不曾想过,快意恩仇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身处血房,为一个女子接生。
凝视着床塌上痛苦*的女子,她是他心爱的女人,看着她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纤眠手忙脚乱伺候着水灵灵,环顾血房,十来个人,无一人知道该如何接生,皆是幽婉阁高手,杀人比谁通透,接生却一个不会。
偌大的血房中,连个太医接生婆也没有。
“夏侯忠!太医呢?接生婆呢?你去请了没?”纤眠忍着伤痛怒喝道。
门外,跪着御前侍卫首领夏侯忠。
先前,兰草临死前的叫喝终于引来宫中侍卫注意,夏侯忠带领一队巡逻侍卫匆匆赶来,面对的,是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以及血房内皇后痛苦的嘶吟之声。
水灵灵,早已被残阳抱入血房内,幽婉阁其他人,几个跟着躲入血房之中,几个轻功好的,派出去寻找接生婆,残阳根本就没指望过皇帝聍会派太医接生婆来。
皇后的凤暄宫,区区四五个侍卫,如此做法,残阳心里能不清楚,皇帝是怎样对待他的小丫头的么?
当初若非老家伙一意孤行,他的小丫头此刻已是他的女人,怎可能入宫为后,更要为皇帝生孩子。
望着染红的被褥,望着水灵灵惨白的脸,汗水湿透衣衫,痛苦地*着,挣扎着,求救着,心底忽生出一股怒气,一股无法克制的怒气,喷薄而出。
如狂风暴雨,如雷霆万钧,席卷天地间所有生灵,激荡身心,游走全身,叫器着寻找薄弱点,叫器着企图爆发。
而他,却必须硬生生将它压制下,任它在体内爆炸,面上也无法露出半点。
若不是他无能!
若不是他需要她来牵制风雨雷电,使老家伙孤立无援!
若不是他要夺得阁主之位!
她怎会受如斯痛苦?
嫁与无良之人!
成为各方相互牵制的棋子!
忍痛看着自己母亲死去,却无法为母报仇!
怀了薄情人的骨肉!
无人照顾,无人怜惜!
生产之时,徘徊在生死边缘之际,却无人可以帮她一把,救她一命!
她才十四岁啊!
过完年也不过十五及笄之年啊!
本是大好年华,灿烂绽放之时,却因他的自私、他的无能,让她躺在此处,痛苦挣扎着。
心,好似被无数针扎着,扎入,拔出,再扎,再拔,周而复始,扎的他的心血肉模糊,却不及她身心受到的创伤来的更为深沉。
门外沉默片刻,才传来夏侯忠的声音:“贤妃娘娘也要生了,皇上召集所有太医接生婆伺候来仪宫,不准……”
不准什么,无须多说!
纤眠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劈了皇帝聍,却必须忍耐着。
她的主子还在受煎熬,她必须忍耐,若她走了,谁能帮她的主子呢?
一旁之人悄悄在她耳旁说了几句,纤眠心头大震,急喝道:“马上派人出宫请舒相派接生婆前来!准备热水、剪刀、药膏、布条!快!派人去衍喜宫请太妃娘娘!”
皇帝不管是吧?
那好!
那她就惊动所有人!
让所有人知道,知道皇后要生了,知道皇帝的寡情薄义!
看他到时在朝堂上如何面对舒隆革的咄咄逼人!
门外传来脚步匆匆之声,不一会儿滚烫的热水,干净的剪刀、布条,上好的药膏都送进血房。
水灵灵咬着牙,痛苦地*着,腹部刀剐般的疼痛凌迟着她,痛的她死去活来,身下的床单早已抓成条条布絮,紫檀木制成的床面上留下道道抓痕。
想叫,叫不出,也不知该叫些什么。
朦胧中,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她不禁失笑,想问自己,自己腹中的孩子,到底是皇帝的,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在她生产的时候,陪伴在她身旁,陪着她痛苦,陪着她心惊胆战的人,竟不是她嫁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而是他!
方才,她隐约听到,贤妃也进血房了,他把宫中所有的太医、接生婆都调到来仪宫,不留半个给她。
若非今日风雨雷电一闹,她要过一个多月才会生产,谁知……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然而,他似有意似无意的举动,却召显了他的态度。
即使没有风雨雷电的作祟,即使她还有一个多月才临盆,他也没有想过,留给人供她使唤。
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她腹中的孩子!
即便是个小公主,威胁不到他皇位的小公主,他也不愿放过!
虎毒不食子啊!
同样的天空下,同样的时辰,他名义上的正室,与他心中真正所爱的女人,同时生产,他守在她身旁,对她弃若敝屣。
她该哭该笑?
哭她的境遇悲惨?
笑他的痴心只待一人?
呵呵……
罢了罢了。
何必在乎呢!
有残阳哥哥守在她面前,有纤眠强撑着助她,有幽婉阁其他地位高的人在一旁担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强撑着最后几分力气,水灵灵努力用劲,她知道,即便此刻死在血房中,也会有人照顾她的女儿的。
痛苦的尖叫声充斥着血房,凌迟着残阳的心,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水灵灵痛苦挣扎的手,坚毅地支撑着她,不让她瞧见他的恐慌。
他想叫她别生了。
他想保住她的命。
方才的激战,她已接近油尽灯枯,此刻耗尽再最后一分力气,她撑得下去么?
想阻止,却不能。
青梅竹马,朝夕相处,他怎能不了解她心中对亲人的渴望?
如果失去这个孩子,她会崩溃的!
担忧,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涛,汹涌呼啸,排山倒海而来,海面上却看不出半分异常。
血房里手忙脚乱,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生下孩子,他们的宫主很可能丧命。
水灵灵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似乎过了数百年,疲累的身子,无力的双手,连抓东西的力气都悄悄流失,神智迷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悄悄流失,整个人变的轻飘飘的,好象飘浮在彼岸云端,隐约似乎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哇……哇……哇……”
“主子!主子!小皇子出生了!您睁开眼看看啊!”纤眠喜极而泣,抱着浑身血淋淋的娇弱小婴儿,递到水灵灵面前。
睫毛,似乎变长变重了很多,眨了眨眼,努力睁开,迷惘中似乎瞧了婴儿的小鸡。
“不……不是小公主……”嘶哑的声音,干涩无比,水灵灵蓦的瞪大水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咬了咬牙,想坐起来,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太医不是说应该是小公主么?
怎么会变成小皇子的?
“啊——”肚子好痛,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难道……“我,我……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双生子?
她怀的是双生子?
可她的肚子根本没有贤妃大!
如果她怀的是双生子,那贤妃呢?
三胞胎么?
“还有一个?!”
“啊————”
残阳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与水灵灵的尖叫声同时响起,掩盖了他的声音,不叫守侯在外的夏侯忠察觉。
水灵灵的话惊得一干人等差点跳起来,纤眠抱着小皇子的手更是哆嗦一下,险些把小皇子摔落在地。
电光火石间,水灵灵喝下残阳体贴端来的热汤,滋润下喉咙,沉声吩咐纤眠:“纤眠,你马上叫夏侯忠出宫,告诉舒老狗本宫生下嫡长子,让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此事宣扬开来,派人去延喜宫,告诉太妃,嫡长子出世了,你亲自去来仪宫,一定要见到皇帝,告诉他,本宫为他生下嫡长子!记住,速度要快,一定要抢在贤妃生下皇子之前坐实嫡长子的名分!”
眼珠子一转,水灵灵对残阳恳求道:“残阳哥哥,请转告主上,丫头生了个小皇子,让他务必想办法保住小皇子性命!”
交代完,水灵灵不住喘气,脸色更显惨白,不见纤眠有所动作,当即恨声道:“还不快去!你……你想让本宫死,死也……”
望着残阳森冷的眼神,划过一丝霸道的惊惶,水灵灵心头一寒,顿时明白他为什么捂住自己的嘴,他不要她有事。
纤眠怔忡一下,将手中小皇子抱给一旁的人,叮嘱他们给小皇子洗干净,匆匆跑出去,眨眼又折了回来。
“主子,贤妃也在生产,皇上不会见奴婢的!”如果皇帝肯见,方才派去的人不会被赶了回来。
水灵灵一怔,眼底闪过羞辱,愤恨地指指头上的金凤冠:“告诉他,不见,就在朝堂上废了本宫!”
罢黜皇后,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罢黜她无疑于自断生路!
他不敢,因为他不能!
纤眠一惊,知道自己主子已经发了狠,动了真格,匆匆奔出血房。身后,尖叫声再度响起,比方才沙哑无力了许多,似锦缎拉紧,几近崩断般挣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