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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十安回病房看到简郁南还睡着,没有叫醒一边跟着阮于渊出门一边拿出手机给简郁南发微信。
“别太担心,阮先生,我上次见外婆还硬朗。”
“我心里有数,这些年外婆的状况越来越差,医生早就说过。”阮于渊坐在位置上显得有些紧绷,整个人的气息非常的凌乱,姜十安坐在一边都能感觉到。
“黑子,开快些。”姜十安看阮于渊的样子恐怕老太太是不好了。
“姜小姐,我们已经很快了。”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车?”姜十安很敏锐,黑子在前排开车,他的目光微变姜十安就发现了。
“目前还不太清楚。”
阮于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看了看车窗外,前后左右都是车,将他们的两辆包围在中间。
“通知周东了吗?”阮于渊的脸更难看了。
“他正在赶过来。”
“我要赶回去看外婆,让他不管有什么办法都要赶过来。”阮于渊的语气里满是冰凉。
姜十安坐在一边也显得不安起来,她拿出手机给简郁南发信息,许是他睡得熟并没有回复,她又发给了刘芳芳。
“阿。”她的微信还没发出去车子就受到了剧烈的撞击。
“砰。”两边的车将阮于渊的车夹在中间被包了饺子一样。
“十安,没事吧?”阮于渊伸出手去扶着姜十安的肩。
姜十安弯腰下去捡手机,怎么也捡不到,车子摇摇晃晃的,像一只船在风雨中飘摇。
“这车是改装的,不会那么容易撞坏,你安心坐好。”阮于渊安慰姜十巡,他一边掏出了枪。
“不要跟他们硬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看老太太,黑子,你看到前面那三条路了吗,中间那条虽然在修,但是,有一段路是可以走的,你把车子开过去。”姜十安一边紧紧抓着门把一边对黑子说。
“姜小姐,万一走不了,我们没有退路的。”黑子转头看向阮于渊。
“你如果不转道,他们把我们逼上高架桥,一旦出现事故我们就是翻车下桥。”姜十安看着越来越近的三岔路有些着急。
阮于渊也在看那条路,前方写着道路施工,大大的牌子看得老清楚了。
“快呀,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阮先生?”黑子为难。
“就按十安说的做,快打方向盘。”此时三岔路已经近在眼前。
“吡!!”轮盘与地面磨得巨想,黑子的车突然变道,其他几辆车子直冲上高架桥。
“冲过去,这些混凝土昨天应该已经铺好了的凝固了,过去之后下坡,有一条小路看你的技术了”车速很快,车子摇晃得极为利害,姜十安说着话被晃得觉得脑袋都要充血了,她极力地忍着不让自己吐。
“黑子,这条路再难也没有咋们当年在非州难民窟时那些路难。”阮于渊转头看到姜十安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突然很后悔让她跟着自己走这一趟。
“阮先生坐好了。”
“过了小路是一条旧水泥路,再走一段我们就可以回到市中心了,离老太太住的地方不远。”姜十安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有路,的确是有路。”黑子似乎是松了口气。
“光天化日,对方居然这么大胆,看来我们的命很多人惦记。”姜十安一边说一边身子东倒西歪。
“十安,抱歉连累你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没事,习惯就好。”开了一小段陡峭的山路终于回到水泥路,车子也不颠簸了,姜十安觉得自己差点就喷出来了。
赶到山庄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中间管家已经打了两次电话来催。
“呕!”以为没事,姜十安一下车还是吐了。
“十安,你没事吧?”
“你快去,不要管我。”姜十安摇手,示意阮于渊快进去。
“阮先生,老太太在等您。”管家匆匆出来眼睛红红的,想必是不好了。
阮于渊没多说一路跑进客厅上了楼,脸色难得像猪肝色一样。
姜十安吐了几口终于舒服了,转身进屋上楼。
“外婆。”
老太太摸着阮于渊的头,嘴巴在说什么很小声,阮于渊凑近她听着她的话,不住地点头。
“赵奶奶。”姜十安一进门看到这一幕又想起了奶奶走的时候。
老太太已经有些到了弥漫之际,目光半开着似乎是在等阮于渊来,此时断断续续说着些什么,应该是交待后事。
姜十安站在一边红了眼眶,人临了了这一刻幸好阮于渊回来了,否则,将是他毕生的遗憾。
老太太应该是听到姜十安的声音,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赵奶奶。”
“十,安!”
“奶奶,我来了,您不必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明白她想说什么,姜十安先说出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抓住姜十安的手,又抓住阮于渊的手,想将两个人的手合在一起,最后还是没有力气做到,眼睛看了看阮于渊,然后慢慢地合上了。
“外婆!”阮于渊声音很大,但也听得出很克制。
“你们先出去吧,阮先生还想要陪陪老太太。”姜十安觉得阮于渊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静静地。
佣人和医生保镖都出去了,姜十安站在一边,老太太走得安详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憾了的。
“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忍耐。”
姜十安说罢走了出去,替阮于渊关上门,她站在门外看着朗朗乾坤,却觉得有些冰冷寒凉。
人生就像车站,有人走有人来,相识总归是缘份一场,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赵奶奶,一路走好。
姜十安是很晚才回来的,回到病房时看到简郁南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晚餐了吗?”
“没有,等你。”简郁南抬起头看着姜十安眼睛有些肿。
“我吃不下。”
“过来。”简郁南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姜十安乖巧地走过去然后坐下来,简郁南没有问什么,只是轻轻地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拍着她。
“累了吧,靠着我坐会。”
“嗯,头好胀,嗓子有点干。”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简郁南已经知道阮于渊在路上出事了,幸好平安脱险,否则他肯定会从病床上跳起来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姜十安靠着简郁南内心的郁结凌乱突然变消散了,变得很安心。
“让谁我爱上了这么个毛丫头,习惯就好。”简郁南摸摸姜十安的头,刚开始醒来看到她不在,看到微信有些不高兴。
后来,刘芳芳打电话来说在滨江道发生了事故,但幸好没有大事,他还想等着姜十安回来好好批评她,可是看到她回来时候的样子,他又舍不得。
第二天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亲戚参加,阮于渊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显得很沉重。
“阮先生,节哀。”
“十安,谢谢你来送外婆最后一程。”
“这是你外婆上两周托我交给你的,你拿回去有空看看。”
“谢谢。”
“老太太希望你好,所以,爱惜自己。”姜十安拍了拍阮于渊的肩头然后离开墓园。
她最不喜欢的地方,最不喜欢的场面,可是年纪大了不得不经历。
墓园外,刘芳芳开着车在等。
“快走,这里冷嗖嗖的。”
“人死了,最后就这一块地方,什么都没留下。”姜十安清瘦的脸转过来看向这一大片墓园。
“听说这里,八万一个平方,活人住的还没这么贵。”刘芳芳一脚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开走了。
“所以说,现在的人,是活不起,也死不了。”
“算了算了,转个话题,昨天你坐阮于渊的车在路上被人埋伏了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听说是因为大嘴回来了指认了周老大,白浩逼问货的下落,周老大不肯说,白浩自己臆想是周老大和阮于渊狼狈为奸把货给吞了,因为最后几个月阮于渊可是在江城散了不少的货,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是吗?白浩还真的大胆,光天化日就动手,幸好阮于渊赶回去能见上老太太最后一面,否则,我恐怕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阮于渊当时的脸色姜十安现在是记忆犹新。
“所以,白浩失了一个帮手,天狼明天就会放出来,他已经答应跟警方合作,而且,他的家人已经被阿南救了出来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并不怕天狼会反水。”
“不急,王新的事还没有眉目呢,这肯定是一条很好的引线。”
“怎么觉得跟简郁南过不去的人,都没下场。”
“那叫深谋远虑,被你说得这么难听。”
“当时你不是也觉得阿南突然叫人偷袭了天狼运货很不好,应该放长线掉大鱼,现在你也觉得他厉害了吧。”刘芳芳不服气。
“对啊,是我错了。”
“你跟阿南和好了?”刘芳芳又开始八卦了。
“开车要专心,如果再出问题,我怕我就要对坐车有恐惧症了。”
“切,不说就算。”
“你跟王瑞阳一起,你得小心些,一有不对就要收手,那些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王新的事或者就是一个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