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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我把滑雪度假村的广告策划案放到了客户的桌上。女经理仔细地看了看,并且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她有点抱歉地告诉我十万元以上的广告费要经过业务副总的签字,但是那个副总现在还在美国出差。保守估计下个月回来,也就是说这个月没戏了。
从顺义回来我在品茗轩附近下了车,这倒不是说我要偷懒,我手里握着一份蛋糕吧的会员合同。店老板看到我依然的热情,他今天换了一件米黄色羊毛绒的套头毛衣,毛衣从脖子一直裹到了屁股,勾勒出了可爱地维尼熊曲线。他很认真地看着合同上的条款,我则惬意地吸着老板请的茉莉珍珠奶茶悠闲地看着窗外。
吱嘎,一辆金杯停在了蛋糕吧的门口,两个年轻的男人一前一后麻利地跳下了车,后面的男人嘣地拉开车门,露出了一排排的纸箱。前面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晃着手里一张飘飘荡荡的单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胖哥,今天的货到了。”
这个大脸盘大背头的小子嬉皮笑脸地把单子压在了维尼熊正在研究的合同上。然后他把油光光的大脸对在了我的脸上。
“凌天?”
“少爷?”
这是我们第二回巧遇,缘分呐。
“你们认识?”维尼熊摸着肉脸呵呵地笑。
“这是我哥们!”少爷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一截烟灰从他的嘴边震了下来,“哥们,你在这儿干啥呢?”
“我和朱哥谈合作呢。”我高兴地看着少爷永远不变的招牌发型。
“嗯,谈,好好谈,胖哥可是好人,你要好好帮胖哥宣传宣传啊,对吧,胖哥。”少爷大笑着把嘴里的烟屁股按进了桌上的烟灰缸。
维尼熊的眼睛立马眯成了一道线,“对,对。”
维尼熊拿着单子看着后面的男人把纸箱一个个搬进来,店里的小姑娘立马开箱盘点。我跟少爷站在店门口叙旧。原来这家蛋糕店是少爷的客户,少爷说店才开没几天绝对需要宣传,胖子老板人也憨厚,谈笔几千块的生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问少爷最近怎么样,少爷笑笑:凑合事吧。
“对了,咱们送饭网的老兄弟们这周末聚会你去吗?”少爷递给我一支云烟。
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少爷立马嘲笑我在网络公司上班也不上网,消息如此闭塞。
“来吧,咱哥们也该聚聚了。”
“可以带家属吗?”我坏笑着吐了口烟圈。
“哟,你都有女朋友了?那更要来了,给哥们见识见识。”少爷弯着色眼,“漂不漂亮。”
“小田,我这儿都对上了。”维尼熊在店里喊。
“哎。”少爷应了一声,立马把夹在手上的烟叼在嘴里,从后屁股摸出一杆笔走到维尼熊旁边让他签字。
“好了,胖哥,今天就算欧了。”少爷掸了掸单子,跟维尼熊相互热情的挥挥手,就与那个一同来的伙计走出了店门。
“这是我们公司的司机小尚。”少爷向我介绍了一下,我跟那个伙计相互交换了一个憨厚的笑脸。“今天没时间了,我还有五家货要送。”少爷低头吐掉了烟头,“周末吧,咱们好好聊聊。”
“行,你忙。”我点点头。
小尚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舱,少爷朝车迈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绕到后车门,拉开、翻腾了半天抱出了一大盒蛋糕。
“喏,尝尝吧,不要钱。”少爷笑着把盒子推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在我的一片感动中上车绝尘而去。
云,你们今天又有蛋糕吃了,我看着怀里的蛋糕开心地说。
维尼熊终于在合同上签了字,看情形真像少爷说的会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拎着蛋糕我走向了品茗轩,我还没有下班,但是我不可能一直抱着一大盒蛋糕去拜访客户。我没有给邢云打电话,我知道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办公室,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从大门经过小桥流水,越过竹林,走到屏风,一路上我冲每一个品茗轩妹妹微笑。
“你要干什么?”就在我的手要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霞在我背后说。
“嘘。”我把中指竖到唇上,鬼鬼祟祟地向办公室一指。
霞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但是很快她让我的小心翼翼变得没有意义。
“云不在,她今天没来上班。”
“没来上班?”我有点丧气的放低了手里的蛋糕,“你们换班了?”
“云病了。”霞说。
我以光的速度把蛋糕推到霞的怀里,转身撒腿就跑。我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声,大脑里唯一的反应就是我的云生病了。
邢云她们的宿舍坐落在离品茗轩大概两站地的小区公寓内,我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就湿漉漉地站在了邢云的门外。叮咚,叮咚,我一遍遍地按着门铃,但是没人开。
“邢云,邢云,我是凌天。”我开始咣咣地砸门,依然没有反应,我焦急地把耳朵贴在门上,但是什么也听不到,邢云,你怎么了,难道病到晕倒了吗?我急忙掏出手机。
一次,两次,我的头上呼呼地冒汗,连手机屏幕都打湿了。终于,谢天谢地,电话那头传来了云鼻音浓重的声音。
“我就站在你家门口。”
大门慢慢打开了,门后那张憔悴的脸让我心疼,一袭粉色条纹睡衣的邢云晕晕沉沉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我坐在沙发上急切地看着她。
“我,”邢云突然打了个喷嚏,急忙用桌上的纸巾捂住了鼻子,“我只是有点感冒。”
我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天,简直可以烧开水了。
“你在发高烧,不行,我们要去医院。”
“我没事。”邢云嘴唇苍白地说,“我已经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她的身体瑟瑟发抖。
“去医院!”我的嗓门突然变得很大,相处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过,邢云有点吃惊地看着双眼冒火的我,然后默默地起身去屋里换衣服。
邢云的体温越来越高,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烧得迷迷糊糊的邢云闭着眼睛一个劲地说冷,我把哆嗦的打战的邢云紧紧地搂在怀里,焦急地冲司机不停地喊快!快!
挂号、量体温、抽血、化验,因为个破非典,现在感冒发烧都这么麻烦。拿着各种单子楼上楼下的跑,汗从来就没停过。终于,看到邢云躺在床上输上液我的心才掉回到肚子里。
“还冷吗?”当云醒过来的时候,我温柔地看着她。邢云看着滴滴答答的液体微微地摇了摇头。
“知道吗,你都快烧到40度了,再高点就傻了。”我吐了一口气,“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邢云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弹了弹滴液体的地方,用那个小滚轮把速度调得慢了点。我出生的时候还不到5斤,小时候身体很不好,三天两头生病,久病成良医,输液的经验很丰富。我知道如果液体滴得太快,心脏会受不了。
我摸了摸邢云的额头,烧是退了。然后我摸了摸她输液的那只手,冰凉。我迅速站起身走了出去,我问护士要了一个空的输液瓶,在水房接了多半瓶热水,然后回到了病房。我轻轻扶起邢云的头,抽出她头下的枕巾,裹在热水瓶上,然后慢慢地放在了那只冰凉的手下。当然这也是经验。
邢云没有说话,她默默地看着我做的一切,我可怜的云,她一定是很难受,她的眼睛一直是眼泪汪汪的。
“想吃点什么?我估计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吧。”我凑近她的脸。
“我不想吃。”她轻轻地说。
“恩,我知道。”我挠了挠脑袋,“等我一会儿。”
很快,我带来了一瓶橘子罐头和一把勺子。“这个,你应该想吃吧。”我把罐头在邢云的面前晃了晃,“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生病也不爱吃饭,我妈就给我买橘子罐头。”我啪地扭开了罐头盖,连汤带肉地舀了一小勺,“又甜又补维C,来,尝尝。”
我把小勺举到云的唇边,云张嘴吃了一口。“甜吧。”我笑嘻嘻地问。
云没有看我,慢慢地嚼着,慢慢地嚼着,眼里的泪水却越集越多,越集越多,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地掉了出来,云竟然哭了,泪水止不住地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
“怎么了?不,不好吃吗?”举着勺子的我手足无措。
云抬起头用那双晶莹的如同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我,“你对我真好。”